大明1620年。


    明光宗朱常洛在位不足三十天便在紅丸案中暴斃而亡,九月初六由其長子朱由校繼承大統,次年改年號天啟。


    朱由校木匠天分極高,終日沉迷於刀鋸斧鑿油漆的工作,曆史記載:天啟皇帝又好油漆,凡手用器具皆自為之。


    皇帝朱由校因終日沉迷木匠工作,再加上繼位前並未接受良好教育,因此要靠身邊太監輔佐。


    遂有太監魏忠賢權傾朝野。


    天啟二年,朱由校派人將位於九龍山附近,由女真人建立的金國帝王陵寢全部搗毀,以斷絕女真人龍脈。


    天啟六年,京城西南隅的王恭廠,其火藥庫附近發生的離奇大爆炸,造成半徑達750米、麵積達2.25平方公裏的爆炸範圍及2萬餘人的巨大死傷。


    據後世人估算,此次爆炸的威力,大約為一萬至兩萬噸當量的黃色炸藥即tnt炸藥爆炸。


    王恭廠大爆炸也和印度死丘事件、西伯利亞通古斯大爆炸並稱為世界三大自然災害之謎。


    天啟七年,朱由校在大小八名太監及四名禦前侍衛的護衛下不慎落水,約三十息(十五息約一分鍾)後才獲救。


    朱由校落水受驚,然後一病不起,多方醫治卻沒效果,後尚書霍維華進獻一種名為“靈露飲”的仙藥,朱由校飲用後病情加劇,渾身腫脹。


    大明朝風起雲湧。


    ………


    隨著係統的聲音響起。


    張景雲突然眼前一黑,再次被拉入未知的空間,同時,任務欄瞬間浮現在眼前。


    【當前進度:繡春刀1\/5】


    【任務欄:


    主線任務、武道巔峰


    支線任務1、無憾無愧


    支線任務2、待定】


    張景雲心念一動,竟是這個世界,繡春刀,飛魚服,大明錦衣衛,這是讓朝野百官聞風喪膽的機構。


    錦衣衛最早源於明太祖朱元璋設立的拱衛司,後改為親軍都尉府,在洪武十五年才改為錦衣衛。


    縱觀大明276年曆史。


    錦衣衛長存不倒。


    張景雲對繡春刀這部電影有印象,在第一部中,錦衣衛總旗沈煉三兄弟被派去誅殺魏忠賢而引出一係列劇情。


    繡春刀第二部,是第一部的前傳,戚家刀後人丁白纓和其師兄陸文昭一同為信王朱由檢暗中做事。


    陸文昭自以為是朱由檢左膀右臂,然而信王上位卻視二人為破綻,還令人抹除後患。


    陸文昭心若死灰,和師妹聯起手,與錦衣衛大戰,最後雙雙身死,沈煉則因血厚被捕入獄,後來朱由檢免了沈煉死罪,讓他繼續迴錦衣衛當差。


    繡春刀一二兩部,劇情連貫起來,便是以沈煉為視角,在這個亂世中身不由己,苦苦掙紮的過程。


    這個過程有多麽兇險,刀光劍影、陰謀詭計層出不窮,讓張景雲想到一位故人說過的話。


    在這個俗世洪流中,能站得住腳,已經是千辛萬苦,想出人頭地,恐怕比登天還難。


    尤其在明朝,遇到這些皇帝…


    張景雲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張景雲又看向進度,“五分之一,這又是什麽情況?以往穿越三次似乎都沒這種提示…”


    一時間琢磨不透張景雲也不再想,遂看向任務欄,武道巔峰,繡春刀這部電影戰力還是很高的。


    比如戚家刀後人丁白纓。


    一刀斬斷沈煉的佩刀。


    還有丁白纓的徒弟丁修,字很潤,號加錢居士,更是整個故事中的戰鬥力天花板,一人獨戰十三名騎兵。


    騎兵可不像步兵。


    騎兵有馬,步兵沒有馬!


    騎兵重裝衝殺,那速度快如閃電,光是座下馬匹的衝擊力就足以撞死任何高手。


    更何況騎兵還能射箭。


    兼顧遠攻和近戰,毫無弱點。


    而丁修竟然一人獨戰十三名騎兵,還能將對方全部誅殺,可謂名副其實的戰力天花板。


    沈煉就更不用說。


    這人雖然戰力不如加錢居士丁修,但他血量奇厚,仿佛有鎖血技能,不管受多重的傷都能絕地反殺。


    張景雲想要達到武道巔峰,高低也要跟這些人較量較量,以他神變境界的實力,自然是不怕。


    至於支線任務。


    “無憾無愧,什麽玩意?”


    同時,張景雲不禁好奇。


    “我在這個世界是什麽身份?”


    正當張景雲疑惑之際,眼前一亮,已經穿越到任務世界,下一秒大量記憶湧入腦海深處。


    張景雲足足消化了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後。


    張景雲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我…我竟然是加錢居士…丁修!”張景雲萬萬想不到自己竟然穿越到丁修身上取代了他的身份。


    在張景雲看來,丁修這人很特別,他是繡春刀故事唯一的江湖人,體製外的浪子遊俠。


    很難用道德或者邏輯去衡量丁修,他亦正亦邪,全憑自己喜好做事,道德這玩意跟他就沒什麽關係。


    一句得加錢,讓這個人鮮活紙上,隻是像丁修這樣的人,他又有什麽遺憾和愧疚呢?


    張景雲心思一轉明白了。


    丁修看似惡事做盡,他威脅師弟,讓靳一川拿錢養著他,不過是想逼師弟離開錦衣衛而已。


    他師父丁白纓就是被錦衣衛所殺,這或許就是丁修的遺憾了,所以丁修才那麽痛恨師弟當錦衣衛。


    丁修想要將逼靳一川離開錦衣衛,沒想到適得其反,讓靳一川死在趙敬忠所派殺手的槍口下。


    臨死之前,靳一川推了丁修一把,獨自一人擋住所有火槍,或許就是這個舉動讓丁修這樣的浪子感到愧疚。


    “無憾,無愧…”


    張景雲站起身來,拔出五尺苗刀,此刀名為“梅鶯”,丁修曾在大名邊境用它斬殺過敵寇。


    腦海中丁修的記憶早已融為一體,曾經種種,都曆曆在目,拿起刀來依舊宛如臂使。


    丁修所所練的刀法名為辛酉刀法,傳自戚家刀的後人丁白纓,後來又因為辛酉名字不吉利,便稱為戚家刀法。


    張景雲對苗刀並不陌生。


    他曾跟馬鳳儀學過劈掛刀。


    劈掛刀很多招式也是源於戚家刀,張景雲施展苗刀同樣順手,如今再加上丁修的記憶,更加如魚得水。


    然而片刻後。


    張景雲又不禁一歎。


    “我在主世界武功已經進無可進,結果來到繡春刀世界還是天花板,無敵多麽寂寞啊…”


    張景雲扛著刀,在房間裏來迴走,同時仔細瀏覽丁修的記憶,原來丁修拜師丁白纓之前已經有功夫在身。


    丁白纓那時候還在京城開設武館,他祖上是戚繼光的大將,因為戚繼光案受到波及,丁家也就沒落了。


    所以丁修帶藝來投師也被她接納,不過丁白纓隻傳給丁修戚家刀法,並未傳授壓箱底的功夫。


    可盡管如此,丁修憑借高超天賦,依舊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一手戚家刀法已經超過丁白纓。


    想到丁白纓。


    張景雲心中泛起波瀾。


    丁修與丁白纓之間雖然名為師徒,但二人年紀相仿,丁修心底深處似乎對丁白纓有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隻是這種情還達不到愛情的高度,加上丁白纓從小跟師兄文昭長大,屬於青梅竹馬。


    丁修也沒有表露什麽。


    張景雲嘴角微微一笑,心想道:“這可不像加錢居士的風格啊,不潤了師父都說不過去。”


    加錢居士有所收斂。


    如今換成張景雲,自然無所顧忌,喜歡就是喜歡,大膽往上上,管他什麽師父不師父。


    該頂撞就得頂撞。


    張景雲繼續瀏覽記憶。


    很快就明白自己所處的時間節點,正是天啟七年,朱由校不慎溺水,身子是一日不如一日。


    大明朝變得波譎雲詭。


    “原來是繡春刀第二部還未開始,沈煉尚是錦衣衛百戶,正六品官職,在千戶陸文昭手下當差。”


    張景雲心想道。


    八年前,在薩爾滸之戰中。


    陸文昭被俘,是沈煉冒死救了他,二人從死人堆裏爬出來,在隆隆戰鼓聲中幡然醒悟。


    生在亂世,沒得選。


    既然活下來,那就要換個活法!


    於是陸文昭和沈煉便進了錦衣衛,沈煉不善奉承,八年過去,隻混了一個百戶的官職。


    陸文昭心思活絡,擅長溜須拍馬,比沈煉爬的快,升到了千戶,這已經是很高的職位。


    錦衣衛千戶,正五品,地位崇高,整個錦衣衛機構也隻有十四名千戶,再往上,也隻有指揮僉事二人、指揮同知二人及指揮使一人。


    陸文昭一身功夫,綽號血手人屠,他投靠信王,為了鏟除魏忠賢,寧肯在魏忠賢手下溜須拍馬,背上個陸溜須的壞名,也算是忍辱負重。


    這毅力和忍耐常人比不了。


    “就是可惜了師父,明明是個巾幗不讓須眉的奇女子,英姿颯爽,卻甘願為陸文昭的事業搭上自己的命。”


    陸文昭相信信王繼位會鏟除閹黨,信王確實做到了,順便也將知道的太多的陸文昭也鏟除了。


    所謂狡兔死,走狗烹,就是如此,信王朱由檢在繡春刀故事裏表現的倒是頗為驚豔。


    朱由檢還是信王時,他忍辱負重,在魏忠賢麵前像個綿羊任由擺弄,登基後直接翻臉,罷免魏忠賢,讓他去鳳陽守陵,了此一生。


    心計倒是藏得挺深。


    可惜心計深最終還是沒守住國家,這位崇禎皇帝誌向遠大,還想當大明國的中興之主,結果…


    張景雲隻能說,但凡崇禎皇帝少努力點,大明也不至於在他手裏亡國。


    陸文昭還是想的太簡單。


    他以為大明爛到這個地步的根源,都在魏忠賢身上,隻要殺了魏忠賢,讓信王登基就能改變這個國家。


    崇禎皇帝也天真。


    崇禎皇帝隻認為魏忠賢結黨營私,貪髒枉法,權傾天下,卻沒想到整個朝廷已爛到了根子裏。


    實際上,魏忠賢這些閹黨雖斂財,但也用不少錢維持國家運轉,結黨也在壓製著東林黨,權傾天下才能在發布命令後有執行保障。


    最重要魏忠賢是太監,不會造反,崇禎幹掉魏忠賢熱血上台,結果東林黨也一飛衝天了。


    魏忠賢在位時候,還有鹽鐵太監、礦山太監給朝廷搞錢,魏忠賢倒台,國家的錢都流到東林黨口袋裏,財政一瀉千裏,很快就亡國了。


    魏忠賢不是不該死。


    隻是沒死對時候。


    崇禎皇帝一腔熱血反而適得其反,加快了國家的滅亡,隻能說東林黨忽悠皇帝這一套還是相當厲害。


    ………


    張景雲揉了揉太陽穴。


    融合這麽多記憶一時間不太適應,正當他失神之際門忽開了,陣陣腳步聲在院子裏響起。


    “別讓那個娘們跑了!”


    “殺了我們七八個兄弟,今天不給她辦了,對不起兄弟們的在天之靈!”


    張景雲閃身來到院裏。


    卻見一素衣女子,臉上都是白灰,踉踉蹌蹌的闖進院裏,她身後,五六個大漢緊追不舍。


    “師父?”


    張景雲叫出聲,來人竟是丁白纓,他記憶中的丁白纓,眼神淩冽,一身素服,一把長刀,清冷孤傲。


    可是如今,丁白纓竟是滿臉白灰,肩膀、臀尖,皆有一道約十幾厘米長的傷口,腰、腿也有不少傷,鮮血染紅了丁白纓的一身素衣。


    張景雲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施展八步趕蟬輕功縱身躍至院裏,同時拔出那五尺苗刀,刀光閃爍,氣勁吞吐之間,已有兩人倒下。


    張景雲一手抄起丁白纓扔至身後,雙手持苗刀應敵,施展戚家刀法,刀法剛勁大氣。


    那追擊丁白纓的幾名兇徒也不俗,揮舞長刀隱隱有軍中刀法的痕跡,四人相互配合,進退有度。


    “朋友,我們隻是追殺這個女人,你卻殺了我們兩個人,難道還想與我們生死相搏?”


    一名方臉壯漢見張景雲刀法高明,忍不住後退一步說道,另一邊,也有人低聲開口。


    “你孤身一人未必能拿下我們四個,不如各退一步,讓我們帶著這女人離開可好?”


    張景雲護在丁白纓身前,平靜說:“你們追殺我師父,闖入我家,還要讓我看著你們帶我師父離開?”


    四名壯漢相視一眼暗道大事不妙,張景雲竟是那女人的徒弟,怪不得上來就是生死相搏。


    “嗬嗬,你師父殺了我們七八人,你又殺了我們兩人,今天這事,看來是過不去了!給我撤!”


    話音一落,四人分散而逃。


    張景雲握著苗刀,驟然一個趔趄,這他娘的,逃跑還能玩出新花樣,真是人才。


    “我們有四個人,他隻有兩條腿,最多也隻能追上一個,兄弟們,都自求多福吧!”


    為首壯漢在心中想道,思緒之間,四人已經跳上牆頭準備分開撤退,卻在此時,隻聽“啪啪啪啪”四聲!


    四道人影齊齊倒地不起。


    唿!


    張景雲吹了吹冒煙的槍口。


    “想什麽呢?真以為我隻會玩刀?”張景雲露出譏諷之色,他不僅是刀法大師,還是槍神啊!


    “師父,你沒事吧?”


    張景雲將丁白纓抱在懷裏走進屋,放在床上,石灰遇水會劇烈放熱,便用菜籽油洗去。


    丁白纓眨動眼睛,艱難的睜開說,“不小心中了賊子暗算,現在倒是好多了。”


    “師父怎麽會跟那些人衝突?”


    “路上被他們打劫,我殺了八人,剩下七人跪在地上求饒,我一時心軟就想放他們離開,哪料其中一人半弓著腰就甩來一包石灰粉…”


    “幸好師父還能找到我這。”


    張景雲感歎,行走江湖兇險萬分,有時候高手就往往栽在小人手裏,比如扔石灰,有人能練到石灰武聖的地步。


    一出手就讓你防不勝防。


    “我本就是來找伱的。”


    丁白纓忽然道,張景雲一愣,


    丁白纓正要說什麽,忽然眼一黑,暈了過去,她身上那麽多刀傷,能撐到張景雲這裏已經很不容易。


    張景雲沒辦法,隻得替他療傷。


    肩膀、腰腿的傷還好,隻是…


    “誰這麽缺德,往屁股上砍?”


    張景雲說著將其衣服一件件脫下,行走江湖,男的受傷,隔著衣服運功就可以了,女的絕對不行。


    這是規矩,江湖潛規則。


    當然,丁白纓的衣服本來也得脫,身上都是石灰粉不說,還鮮血淋漓都是血腥味。


    三下五除二,脫幹淨。


    隨後,張景雲看向她肩膀的傷口,雙眼瞳孔一分為二,接著分出的瞳孔中又套著一個小瞳孔,小瞳孔又套…


    張景雲施展黃金瞳。


    靈氣洶湧而出進入丁白纓的傷口,這一瞬間,張景雲感覺自己好像伸出手在丁白纓身上來迴撫動。


    “這感覺,怎麽這麽真實?”


    張景雲不是故意想要褻瀆丁白纓,但用靈氣給人療傷還是頭一次,也沒啥經驗不是嗎?


    “想來師父也不會介意…”


    張景雲雙眼中的靈氣實在太多了,僅消耗九牛一毛的靈氣,丁白纓肩膀上的槍口就已經結痂。


    目光一轉,靈氣漫上丁白纓腰腿,細小的傷痕很快就恢複如初,一點傷痕都沒有留下。


    最後。


    張景雲看向她臀尖的傷口…


    ………


    丁白纓昏睡兩個時辰。


    等她醒來,太陽已經下山。


    她慢慢坐起身來,任由被子在那光滑的肌膚上滑落。


    丁白纓傻眼了!


    將被子一把拽起來。


    適時,張景雲走來,迎上丁白纓那要殺人的目光:“逆徒,你…你到底對我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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