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著磅礴的劍意。


    看著陳修遠手中長劍上的青芒。


    馮景盛臉上的冷笑凝固了,甚至連握劍的手都開始有些微微顫抖起來。


    這是恐懼。


    同樣也是來自血脈的壓製。


    因為陳修遠施展的,是最正統的淩雲劍訣。


    “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麽做到的,但我並不相信,你一個山野小子,能有多強的實力,裝神弄鬼罷了!”最終馮景盛還是強行穩住了心神。


    他是大長老的得意弟子,修為並不低,如今二十五歲,已然達到了築基後期,距離築基大圓滿也隻有一步之遙。


    如此修為,雖然比不上那些變態的天之驕子,但同樣也足夠令其擁有狂傲的資本。


    隻見馮景盛手中長劍一抖,同樣有道道青芒迸射而出。


    不過。


    那青芒與劍意。


    卻是比陳修遠的相差了不止一星半點。


    說是大人與孩童的差距也不為過。


    “去死吧!!!”陳修遠給馮景盛帶來的感覺實在太過詭異,所以他決定率先出手,爭取一擊將陳修遠斬殺。


    隨著一聲爆喝,馮景盛整個人便飛射而出,氣勢如虹,手中長劍直指陳修遠咽喉!


    雖是簡簡單單的一劍,但卻贏得擂台下眾人的讚賞。


    因為在出劍的同時,馮景盛已經用劍氣,將陳修遠所有退路封死了。


    除非陳修遠的實力遠遠高於馮景盛。


    否則這一劍。


    注定非死即傷!


    “不愧是大長老的得意弟子。”


    “那小子估計懸了。”


    “雖然劍意很是詭異,但終究也隻是剛入門兩月的外門弟子,他不可能接住馮景盛這一劍。”


    “話雖如此······但是你們注意到了嗎?那小子的實力,好像看不透。”


    擂台下眾人小聲議論著。


    高台之上,曲望舒同樣握緊雙拳,美眸中充滿擔憂。


    昨夜陳修遠確實接住她一劍沒錯,但當時她的實力,已然跌落至築基初期,可馮景盛的實力,卻是築基後期,這一劍,陳修遠能接住嗎?


    然而。


    接下來發生的一幕。


    卻讓整個演武場瞬間鴉雀無聲。


    就在馮景盛的劍,距離陳修遠不足三尺之時,一直沒有動作的陳修遠,突然動了!


    隻見他抬起手。


    輕描淡寫的朝前方揮了一劍。


    沒有華麗的招式,沒有驚天的氣勢,僅僅隻是隨手揮出一劍。


    甚至讓人感覺有些綿軟。


    但這一劍,不僅破了馮景盛的護體罡氣,驅散了封鎖在四周的劍氣,更是直接讓馮景盛手中長劍寸寸斷裂,並且橫掃而出的劍氣,還在馮景盛的胸口上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刹那間。


    馮景盛整個人倒飛而出。


    重重砸在地上。


    生死不明。


    整個演武場足足寂靜了半晌,這才掀起一片嘩然,皆是震驚無比。


    這是······


    剛入門不到兩個月的外門弟子?!


    外門弟子這麽強???


    與此同時,高台上淩雲劍宗的一眾長老,在看到陳修遠這一劍後,齊齊驚唿出聲。


    “這,這是,擎天斬?!!!”


    沒錯!


    絕對沒錯!


    這就是他們淩雲劍訣中的擎天斬!


    和起手式的青罡不同。


    擎天斬隻傳內門弟子,可以說是淩雲劍宗的招牌招式,一般人根本不可能習得。


    “師尊,他用的,好像不是擎天斬吧?”看到一眾長老都如此震驚,一名弟子忍不住向大長老問道。


    “這就是擎天斬!”還未等大長老開口,二長老便率先沉聲道,“你們隻知道,擎天斬的剛猛,卻不知擎天斬修煉到極致後,講究的是氣息內斂,返璞歸真。”


    “沒想到,他竟然將擎天斬修煉到登峰造極之境,他是怎麽做到的?!”


    一眾長老麵麵相覷。


    弟子們或許不知,但他們這些長老可都知道,從前的淩雲劍訣,乃是上品功法,後因一部分心法遺失,才變成了中品功法。


    否則曾經鼎盛一時的淩雲劍宗,也不會在短短數百年間,逐漸走向沒落。


    所以,在他們看來,擎天斬是不可能修煉到這種程度的。


    但如今陳修遠卻做到了。


    他們怎能不震驚。


    “望舒,他到底是什麽人?你確定,他真是貓貓村的人?”大長老側頭望向曲望舒,開口質問。


    曲望舒看了看擂台上的陳修遠,神色複雜:“當初救他時,弟子可以確定,他確實是貓貓村的人,當時貓貓村被屠村,若不是弟子出現及時,他也會成為土匪的刀下亡魂。”


    聞言。


    大長老陷入了沉思。


    “師兄,此事事關重大,我覺得有必要稟報掌門。”二長老沉聲道。


    大長老點點頭,眉頭緊蹙。


    曲望舒在聽到這話後,內心不免更為擔憂起來。


    而這時,三長老突然詫異道:“奇怪,為什麽我無法看透此子的修為?你們能看出來嗎?”


    其餘長老紛紛釋放神識,對陳修遠進行探查。


    結果同樣也露出了詫異之色。


    不僅幾位長老,如今場中的其他修者,同樣也冒出了相同的疑惑。


    而陳修遠麵前。


    則是飄起了一連串的係統提示。


    “神識探測,已屏蔽!”


    “神識探測,已屏蔽!”


    “神識探測,已屏蔽!”


    “······”


    先前即便陳修遠迸發出的劍意很是驚人,但外人也僅僅隻是驚訝。


    畢竟在這個世界,能夠短暫提升實力的法寶丹藥有很多,誰知道陳修遠是不是用了什麽不為人知的手段?


    一個入門僅兩月的外門弟子,又能強到哪去?


    以至於起初根本無人在意他的境界。


    直至此刻。


    所有人才意識到。


    此子不簡單!


    可當眾人用散出神識,試圖獲悉陳修遠境界的時候,卻愕然發現一無所獲。


    修者的神識,往往比眼睛更容易洞悉一切,可如今在他們的神識中,感受不到陳修遠的境界,感受不到陳修遠的氣息。


    如果閉上眼睛,僅用神識探測。


    他們甚至感受不到陳修遠這個人的存在。


    詭異。


    太詭異了!


    “諸位,都看夠了嗎?咱們是不是可以繼續?”當所有人都還沉浸在疑惑中時,擂台上的陳修遠開口了。


    隨後在眾人的注視下,陳修遠望向了斜靠在巨輦上的柳星淵,不疾不徐,且意味深長的說了一句,“其實,我也挺趕時間的。”


    刹那間,擂台下便響起一陣驚咦之聲。


    雖然陳修遠的語氣沒有夾雜任何挑釁的意味,但所有人都能聽出,他這話是在挑釁七皇子。


    不知天高地厚啊!


    狂妄!


    狂妄至極!


    這個人瘋了!


    台下響起一陣竊竊私語。


    但台上的陳修遠卻置若罔聞,渾然不在意。


    狂妄嗎?


    難得穿越一次,如果還畏畏縮縮,甘願平庸,那這樣的穿越將毫無意義。


    當然,陳修遠也並非莽撞之人。


    在場大多數人都能看出來,這次比武招親,隻是走走過場,七皇子柳星淵才是眾人心中真正的主角,陳修遠自然也明白這一點。


    之所以挑釁,無非是想讓柳星淵早點出手,早點結束罷了。


    雖然陳修遠自認如今他的實力,已經足夠自保,至少離開這裏是沒有問題的,但他深知此行的目的,是讓曲望舒心甘情願的跟他走,不便拖延太多時間,以免橫生枝節。


    巨輦上的柳星淵,第二次睜開眼睛,與陳修遠對視起來,隻是這次他目光中,多了一絲玩味與嗜血。


    而台下眾人望向陳修遠的眼神。


    已然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在他們看來,陳修遠確實有點實力,也很詭異,可公然挑釁七皇子,簡直與自殺無疑。


    畢竟七皇子柳星淵,在流火國內是出了名的殘暴。


    據說曾經某個宗門的一名弟子,在偶然間衝撞了柳星淵後,僅僅一夜之間,那個宗門便徹底在流火國消失了,那名衝撞了柳星淵的弟子的頭顱,更是被掛在宗門大門上示眾。


    那一年,


    柳星淵才十六歲。


    所以,說陳修遠已是死人,一點也不誇張。


    在陳修遠與柳星淵搖搖對視之時,場中陷入寂靜,就連淩雲劍宗的一眾長老,此時此刻都不敢發出半點聲音。


    曲望舒更是緊咬朱唇,麵色泛白,握著的拳頭,指甲已然嵌入了肉裏。


    半晌。


    柳星淵才緩緩從巨輦上走下。


    朝陳修遠走去。


    目光中的嗜血與殘忍,在這一刻仿若化作實質,令人不寒而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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