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很多人上樓來,一個中年婦女看見我瞠目結舌,捂著嘴,聲音哽咽著:“姑娘,真的是你……”


    不知道為什麽,我下意識就反駁:“不是我,我不認識你們。”


    她衝過來抓住我的手,眼淚吧嗒吧嗒掉下來:“姑娘,我知道是你,我知道你沒死……”


    我真是欲哭無淚啊,都怪我都怪我,好好的在芒康身邊過好日子不愛,偏要出來逞能。


    這下好了,惹上一隻狗不說,還惹上這家人,簡直是要人命。


    我一秒鍾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多待,於是提高了音量:“你們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們要找的人,我也沒有孩子。我跟我丈夫雖然結了婚,但是一直沒有孩子……”


    手被人抓住,接著是男人倒吸涼氣的聲音:“你結婚了?你再說一遍……”


    他的氣勢太駭人,我嚇一跳,尤其是看見他雙眼猩紅的時候,我覺得下一秒鍾他就會吃了我。


    就在我想要跑的時候,小男孩小女孩一人一邊抱著我的腿,搖晃著我的腿:“媽媽,媽媽,你別走,媽媽別走……”


    我哭笑不得:“我不是你們媽媽啊。”


    男孩子大喊:“我知道,你就是我們媽媽。我就是知道,在醫院的時候我就覺得你很熟悉,媽媽,你不愛我們嗎,你不愛爸爸嗎?”


    小女孩更是抱著我哭,哭得那叫一個淒慘,好像我真是他們媽媽,好像這麽多年是我拋下他們一樣。


    可是這怎麽可能呢,雖然在那次意外中我喪失了一些記憶,但是我清晰的記得,從小到大一直陪在我身邊的男人,除了大哥,就是芒康。


    我記得剛出事那三年,我需要反複做手術,需要把身上各個地方的皮膚取下來植到臉上脖子上。


    那個人間煉獄一樣的三年,要不是有芒康無微不至的關懷,我覺得自己都挺不過來。


    身邊的人都說,芒康是帶我從地獄到天堂的人。


    再說,我從未來過康城,哪裏來的這麽大的兒子女兒?


    我掰不開孩子的手,隻好求助地看著男人,他眼睛裏的猩紅還在,像嗜血的惡魔一樣看著我,像是要把我灼出很多個洞出來。


    我有點捂住,朝著他喊:“喂,你們真的搞錯了,我真的不認識你們。你快把他們拉開,我要走了。”


    男人的目光閃了閃,裏麵全是小火苗,他大手一揮,剛才那個中年女人就帶著其他人下去了,現場隻留下我們兩大兩小。


    兩個孩子渴望的眼神讓我動容,可是也僅僅是動容而已,我清楚地知道我是誰,我是芒康的妻子,我是湯川秀的妹妹,我跟麵前的父子三人一點關係也沒有。


    男人彎腰,對著那個漂亮得如同洋娃娃一般的小姑娘輕聲說:“琉璃,爸爸抱好不好?”


    孩子搖頭,死死抱著我的大腿:“我不要,我要媽媽抱,要不然媽媽會跑。


    男人咳嗽了一聲:“齊光,抱妹妹迴房間。”


    齊光抱著我搖頭:“我不,我要媽媽,我要媽媽。”


    男人也無奈了,看樣子平日裏他拿這兩個孩子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我看了一眼腕表,已經是淩晨三點半了,要是再不走,朱思就會衝進來找我。他向來唯芒康命是從,寧願自己死一千次,也不願意我受一丁點傷害。


    我怕的不是朱思衝進來,大不了我們兩個打麵前這個男人,就不信不能全身而退。


    我擔心的是他現在已經通知了芒康,芒康那人衝動起來不要命的。


    前年在醫院,有一個男人撞了我沒有道歉,還要來打我。芒康知道了,差點把那男人打死。


    我可是心有餘悸,他為了我,是可以人擋殺人佛擋殺佛的。


    我一把一個抓住兩個孩子,微微用電力,把他們往男人身上一推,然後轉身就要走。


    “媽媽,媽媽……”


    不知為何聽見這急切的哭喊聲,我的心突然揪起來,唿吸也困難起來,我捂著胸口,隻感覺連步子也邁不開了,隻好扶著牆。


    可是我知道,芒康還在酒店等我,我得迴去。


    我不在,他睡不著的。


    “寶貝……”


    身後傳來急切的唿喊,我還沒來得及轉身,就被人攔腰抱起來。


    身子懸空的感覺使我尖叫起來,下意識就環住他的脖子,然後突然發現,自己對上了一雙深情的眼睛。


    我愣了愣,渾身像是被電擊了一般,等我意識到抱著我的人並不是芒康的時候,我劇烈掙紮起來:“喂,你幹什麽,快放我下來。”


    吻了我不算,還要來抱我,這個人是不是色狼?


    兩個孩子剛才還哭哭啼啼呢,現在突然拍手叫好,清脆的聲音裏全是歡喜:“好啊好啊,爸爸抱著媽媽了……”


    男人的目光一直鎖在我身上,此刻他笑了笑,溫柔地對兩個孩子說:“爸爸跟媽媽有悄悄話要說,你們兩個迴自己房間睡覺。”


    齊光撇撇嘴:“不行,要是媽媽跑了怎麽辦?”


    男人笑起來:“有爸爸在,媽媽跑不了。”


    誰說我跑不了,雖然我們練的都是詠春拳,可是我的詠春拳可是加了芒康教我的近身格鬥在裏麵,很厲害的。


    思及此,我一掌打在男人肩膀上,我用了很大的力氣,就是要讓他放開我。


    他被我打得蹬蹬後退兩步,我覺得他的臂膀一鬆,眼看著我就要被拋出去。


    可是下一秒鍾,他又抱緊了我,隻不過我已經被他抵在牆邊。


    感覺到他的唿吸拂過我的臉,我有些驚嚇到了,奈何他的胸膛像是銅牆鐵壁,我根本推不開。


    “你……你不許再碰我了,快放我下來。”


    他好看的眉眼盯著我,唿吸裏有淡淡的酒氣,我迅速臉紅起來,別開臉不看他。


    他的聲音特別好聽:“寶貝,那麽多年我生不如死,你知道嗎?”


    我冷汗都出來了,直搖頭:“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放我下來可以嗎?”


    他目光裏的疼痛像一把火一樣燒傷了我,我突然說不出話來,就那麽看著他,看見他的臉越來越近。


    唇上傳來溫熱的感覺,我的心突突突跳起來,遭了遭了,我為什麽對一個陌生男人的吻有反應啊,芒康要是知道了,又得傷心死了。


    “唔……唔……你放開我……”


    我捶打著他的胸膛,可是他拽住我的手,我就被他半是抱著半是箍著,保持著一個動彈不得的姿勢在那裏。


    他的吻痕強勢,帶著燎原之勢,雖然芒康也會吻我,也會在吻我的時候控製不住把我的唇咬破,但是從來沒像現在這樣讓我害怕。


    當他撬開我的口腔的時候,我下意識咬住他的舌頭,本來是想阻止他更進一步,可是他像隻狡猾的老狐狸一般,跟我唇齒糾纏起來。


    我進退不得,隻覺得窒息隻覺得渾身燒起來,最後我狠狠推開他,然後我快速往前兩步,卡住他的脖子。


    雖然我們身高有差距,可是絲毫不妨礙我扼住他的喉嚨,因為我很生氣。


    這輩子除了芒康之外,從未有哪個男人這麽接近過我。


    當初結婚的時候,我答應過芒康的,這輩子隻愛他一個人。


    既然隻愛他,那我就不能跟不是他的男人有那麽親密的動作。


    我咬牙切齒地看著他:“色狼,姑奶奶我再講一遍,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你要是再糾纏我,我就……啊……”


    威脅的話剛說了一半,就傳來天旋地轉的感覺,我……我竟然被人扛起來了。


    我嚇得閉上眼睛不敢動,這還了得,我湯無憂雖然不是什麽男子漢大丈夫,但是好歹是巾幗英雄,怎麽今晚一出馬就幾次三番的被這個男人這般調戲呢?


    男人扛著我大步進了一個房間,隨著身子一輕,我感覺自己落在一個軟軟的東西上麵。


    我睜開眼睛,不是書房,是很大很大的臥室,而我正身處一張歐式大床上。


    我嚇得就要坐起來,可是下一秒鍾一堵火熱的身軀壓過來,我瞬間動彈不得。


    男人那張邪肆狷狂的臉近在眼前,他好像酒全醒了,此刻他嘴角銜著一抹淡淡的笑,他的手緩緩放在我臉上,從眉眼到鼻子到嘴唇,最後停留在我的酒窩上。


    “寶貝,八年了,你還是一點沒變。還是那麽年輕漂亮,可是我老了,你看,我都有白頭發了。”


    說著他微微低下頭,抓起我的手放在他頭上,然後問我:“看見沒有,是不是有白頭發?寶貝,你會不會嫌我老了?”


    我完全蒙圈了,尤其趕到他身上小腹部位有個什麽硬硬的東西抵著我的時候,我嚇得叫起來。


    我不是不知道那是什麽,我跟芒康在一起的時候,我總是喜歡逗他,喜歡撓他癢癢,喜歡對著他的耳朵吹氣,喜歡從後麵抱著他……


    每次他總是唿吸粗重然後迫不及待把我摁倒,跟我額頭相抵,粗重的喘息著問我:“妖精,你要撩我是不是?”


    所以當我感受到身上這個男人對我有著直白的企圖的時候,我真是嚇壞了。


    我的喊叫讓他眉頭蹙起來,我從來不知道原來男人皺眉頭也可以這麽帥氣,他緩緩低下頭,目光深情得滴得出水來。


    我知道他的意圖,嚇得避開臉,可是下一秒他捏住我的下巴,強迫我跟他對視:“寶貝,你看著我,我是你的安歌啊,我是你老公啊。”


    我大喊大叫:“死變態,色狼,你給我滾開,滾開……”


    他忽而笑起來:“我們第一次肌膚相親的時候,你也是罵我死變態,你還罵我東方不敗,還罵我死太監……寶貝,你還記得嗎?”


    我被他壓得起不來,而且他身上的溫度越來越高,我有點害怕。


    據說男人瘋起來都是魔鬼,我有點害怕。


    “先生,你起來,我們好好說話……”


    “我不起,我起來你就會跑。”


    他說話像個孩子,我不由得笑起來,為了讓他放開我,我也隻有無賴一點:“不會,我保證,我不跑,我們好好說話。你看,我打不過你,我怎麽會跑?”


    他微微搖頭:“寶貝,當年你也答應我不會跑,可是你跑了。這麽多年我以為你死了,我真的以為你死了……你知道嗎,我想隨了你去,我吃了一大瓶安眠藥,我說過的,你死了我肯定活不下去……可是大哥他們救了我,送我去洗胃……寶貝,你為什麽要丟下我們?”


    他的眼眸裏有微微的淚光,我鎮住了,這是什麽狀況,我完全蒙圈啊。


    有溫熱的液體滴落在我臉上,我徹底傻了,這男人在哭啊。


    “寶貝,你迴來了,我再也不會放你走了。我一輩子都不會讓你離開我了,這八年,我沒有一秒鍾不在想你,我沒有一秒鍾不後悔……我甚至,我甚至想,隻要你能迴來,我什麽都可以不要……”


    越來越多的眼淚掉在我臉上,我覺得心裏堵得慌,像是失去了很重要很重要的東西,心裏麵有一個很大很大的洞。


    許是他斷斷續續陳述的故事讓我想起了自己和芒康,這麽多年他一直對我不離不棄言聽計從,從來舍不得說我半個字,哪怕我闖了禍,大哥氣得暴跳如雷,芒康也可以輕描淡寫幫我承擔。


    我從來沒想過要離開他,我覺得沒了他我就會死,因為他就是我活下來的全部意義。


    在那些我昏迷不醒的日子,在那些醫生反複下病危通知書的日子,在那些我什麽也想不起來的日子裏,我愛的那個男人,是不是也曾無助地偷偷抹眼淚?


    那麽,這個男人心心念念的寶貝,那個女人,能生出那麽漂亮的兩個孩子的女人,為什麽狠得下心離開呢?


    我的眼睛也是濕濕的,許是被他的故事感染,我差點落下淚來。


    男人突然停止了講述,他定定地看著我,我也看著他,在他眼睛裏麵看見那個小小的倔強的我。


    “寶貝,別哭,你知道的,你一哭我就沒有辦法。”


    我哇一聲哭起來,本來是把他當成大色狼的,可是他突然給我講這麽一個模棱兩可的故事,我腦容量不夠,根本轉換不過來。


    他著急起來:“寶貝你別哭,你別哭……”


    可是我哭得很使勁,他實在沒辦法了,隻好低下頭。


    唇被人攫住的瞬間,我突然發現,我這不是挖坑給自己跳嘛。


    僅僅半個小時,我就被這個男人吻了三次,我可以去買彩票了。


    這次他很溫柔的吻我,帶著安撫的力量,我突然覺得安心,是那種這麽多年隻有抱著芒康才會有的安心。


    我的腦子暈乎乎的,忘記了反抗忘記了喊叫,甚至忘記了掙紮,隻是呆呆地看著他的臉。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終於鬆開我,胸口涼涼的,我這才發現不知什麽時候自己的領口被解開了,露出裏麵的肌膚來。


    我瞬間清醒過來,那些從來不肯示人的傷疤,那些隻有芒康可以看的傷疤,就這麽赤裸裸暴露在一個陌生男人眼下。


    我失去的力氣突然迴來了,於是惡狠狠推開他,然後我翻個身,抓起枕頭狠狠砸在他身上:“死變態,大色狼……”


    他被我搞蒙了,張大嘴巴好久才合起來:“寶貝,寶貝,你怎麽了,我看看……”


    他說著就要走過來,我嚇得喊起來:“你別過來,你別過來……”


    腦海中迴想著的,是撕心裂肺的手術過程,雖然是全麻,可是那種一層皮被揭下來的疼痛,這輩子我無數次體驗了,再不想去迴憶。


    我記得有好幾次傷口感染,我疼的直掉眼淚,芒康抱著我,他也在哭:“我的傻阿憂,我該拿你怎麽辦?我替你疼,我替你受罪,好不好?”


    其實他的情況比我的還嚴重,都是為了救我,他才那麽嚴重。


    連大哥都說,芒康完全是為了救我而把自己毀了。


    連大哥都說,這輩子我要是膽敢做一丁點對不起芒康的事情,就要遭天打雷劈。


    就在我愣神的瞬間,男人跨不過來,一把揪住我。


    我大喊著掙紮,可是他三兩下就把我摁在床上,然後他一把撕開了我的衣服。


    當他看到那些醜陋的暗紅的傷疤時,他捂住了嘴巴:“寶貝,這是怎麽了,這是怎麽了?”


    我突然失去了力氣,芒康每次幫我洗澡,撫摸著我這些傷疤,總是笑著說:“傻阿憂,你知道嗎,你是天使,你是我的天使。”


    我一直認為我是天使,可是現在我知道了,我不是天使,我就是個醜八怪。


    不管我的臉修複成什麽樣子,我的身子,我的心靈,都是醜八怪。


    男人眼紅起來,他一把抱住我,拉好我的衣服:“寶貝,寶貝,沒事的,沒事的。你聽到了嗎,沒事的,有我在,一定會沒事的。”


    他的眼淚大滴大滴落下來,比方才還要兇猛還要多,我的臉都被打濕了。


    我想起很多年前的清明節,大哥帶著我跟芒康迴去掃墓,在湯家祖墳那裏,大哥給我講湯家當年如何被滅門的時候我哭得聲嘶力竭,最後大哥嘲笑我:“別哭了,你看看你,哭得像條狗。”


    此刻我麵前這個男人,也是哭得像條狗。


    他抱著我,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仿佛要把我塞進他身體裏麵去。


    “寶貝,對不起,都怪我,一切都怪我。”


    就在這時候,外麵響起轟隆一聲,我趕忙推開這個男人,然後快速跑到窗子邊。


    隻看一眼,我的心就往下沉,沉到看不見底的深淵。


    門外響起四嫂驚慌失措的聲音:“公子,家裏來了很多人。”


    男人看我一眼,並沒有驚慌,隻是沉聲吩咐:“你去看小公子和小小姐,我馬上來。”


    而這個時候我突然發現了一個致命的問題,那兩個黑白太極造型的吊墜不見了。


    從保險櫃裏拿出來的時候我明明記得是揣在懷裏的,怎麽不見了?


    就在我四下裏尋找的時候,男人的聲音響起來:“是不是找這個?”


    我抬起頭,他手裏拿著那兩個東西站在那裏,看向我的目光無波無瀾。


    我往前兩步:“這是我的東西,你還我。”


    他往後一步,我撲了個空,我惱羞成怒,指著他:“你不給也沒關係,我的人就在樓下。”


    他微微笑起來:“本來我還不能肯定就是你,但是當我看見這東西從你身上掉下來,我就百分百確定是你了。伊闌珊,八年了,你還要裝不認識我是嗎?”


    伊闌珊是誰,我認識嗎?


    看我一臉懵懂,他走過來,我嚇得後退一步,退到窗子邊,然後我攀著窗沿,看了一眼外麵。


    這一看不打緊,我簡直嚇壞了。好久沒看見這個男人陰沉著一張臉邁著殺人的步伐了,我要是再不下去,估計他會把這裏夷為平地。


    但是這裏不是我們的地盤,雖然我完全不懷疑他的能力,但是大哥交代過,不到萬不得已,千萬別惹事。


    外麵全是火光,我這才想起剛才那聲劇烈的轟隆聲,想來是芒康接到朱思的通知,帶人過來把這家的大門炸了。


    我心裏一暖,為了我,他向來是這麽肆無忌憚。


    我迴轉身,看著這個距離我僅有一步之遙的男人,我聳聳肩:“實話告訴你吧,我來你家就是來偷東西的。現在我輸了,東西你要就給你吧,我無所謂。我老公來了……”


    說完這句話我再不看他,而是靈活地越過他往外走。


    走到門口他的聲音響起來:“老公,叫得可真親熱啊。”


    我沒理睬他的冷嘲熱諷,拉開門走出去,走了兩步開始奔跑。


    跑到樓梯口撞進一個溫暖的懷抱,芒康拉風衣護著我,親吻著我的額頭問我:“被人欺負了?”


    我搖搖頭:“沒有,就是任務失敗了。”


    他笑了笑:“失敗就失敗,反正不重要。”


    “我們這就迴去嗎?”


    他眸光閃了閃,看著我身後:“你先跟朱思去外麵,我馬上來。”


    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看見那個男人就站在我們身後。


    不知為何,我好像聽見空氣中傳來刀光劍影的聲音。


    兩個男人的目光在空氣中相遇,芒康環住我的手臂緊了緊,然後他垂眸,低聲跟我說:“乖,先下去,我馬上來。”


    朱思上前來:“嫂子,我們先走。”


    我點點頭,不放心地看了芒康兩眼,然後我吊住他的脖子撒嬌:“康哥哥,你要快點喲,我困了。”


    他無奈笑起來:“好,我很快,迴去抱著你睡。”


    我打一個嗬欠,懶洋洋跟著朱思下樓。


    到了外麵這家夥就絮絮叨叨數落我:“小姐啊,您怎麽那麽大意。要不是我通知康哥,還不知道會遇到什麽事呢?要是大先生迴來,知道這件事,又要罵您。”


    我白他兩眼:“朱思,你怎麽那麽磨嘰呢。要不是你死催活催,我會出意外嗎?”


    他頓住腳步:“意外?東西沒拿到?”


    我點點頭:“本來拿到了,但是又被那男人拿迴去了。”


    他恨鐵不成鋼看我兩眼:“就說您不行,您還偏要搶著出任務,現在栽了吧?”


    我一腳踹在他小腿上:“我是你嫂子,是不是不想活了?”


    他萬分委屈:“您是我嫂子,可是您都跟康哥結婚好幾年了,也沒見您給康哥生個一男半女的。”


    我揚起巴掌,這家夥沒別的好就是眼力見特別好,早在我巴掌落下去之前,一溜煙跑了。


    我在車上等得昏昏欲睡,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反正被人拍醒的時候,天色已經大亮了。


    芒康緊了緊我身上的黑色風衣,憐惜地抱住我,輕聲問:“那男人欺負你了?”


    我點點頭,想了想又搖搖頭:“沒有,就是說了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康哥哥,你們認識嗎,怎麽看起來像是有仇的樣子?”


    他搖搖頭:“以前有點過節。”


    我撅起嘴:“東西沒偷到,我是不是搞砸了你的計劃,你懲罰我吧。”


    坐在前麵開車的朱思冷哼一聲:“康哥怎麽舍得懲罰小姐您啊,您是他心裏的明月,是夜明珠,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心裏怕摔著的。”


    芒康板起臉:“朱思,你是不是不想見等下的太陽了。”


    我扯了扯他的衣服:“朱思沒錯,都怪我,我逞能。”


    芒康把我抱到他腿上,我攬著他的脖子,輕聲問:“很嚴重嗎?”


    他笑了笑:“沒事,我在他身邊安排了人,我會在叫組織裏的人來。以後呢,你就乖乖在我身邊待著。”


    我點點頭,靠在他懷裏:“好,那我積極去看心理醫生,我們生很多很多孩子好不好?”


    他滿足地歎口氣:“好,一切都依你。”


    第二天我們一大早就起程迴塢城,因為昨晚折騰得幾乎沒睡,一上飛機我就倒頭大睡,隻感覺芒康幫我蓋毯子,然後他在我額頭上親了親。


    模模糊糊中聽見他的聲音:“對,就按照我說的做。這件事我完全做主,不用征求小姐的意見。”


    我也沒有在意,反正我知道他是這世界上最愛我的男人,舍不得害我。


    到了塢城家裏的管家來接,一見我們就說家裏來客人了,正在等我們迴去。


    我高興起來,抓住管家張伯問:“是束從軒嗎,他從倫敦迴來了是嗎?”


    管家點點頭:“是,束先生一早就到了,我出來的時候他正在廚房做小姐最愛吃的過橋米線呢。”


    芒康撇撇嘴:“過橋米線有什麽稀奇,看給你高興的。”


    他一直對束從軒有意見,我也習慣了。


    上了車他還是板著臉,我知道他吃醋,他一直認為束從軒對我有意思,他對自己一點自信也沒有。


    我故意逗他,對著他的耳朵吹氣。


    他果然很快有了反應,轉過身勒住我的脖子,把我的身子往他懷裏拉,惡狠狠問我:“是不是要點火?”


    我嘻嘻笑起來,偷偷親他一口:“康哥哥,等你忙完這一段,我們再去美國好不好。上次束從軒介紹那心理醫生挺不錯的,你覺得呢?”


    他氣哼哼的:“不好。”


    我威脅他:“不想生孩子?你想斷子絕孫?”


    他立馬白我兩眼,在我腰上摸兩把,裝模作樣威脅我:“看我晚上怎麽收拾你?”


    我嘻嘻笑起來,往他懷裏鑽,滿足地歎氣,心裏喊著:芒康,我愛你,這輩子我隻愛你。


    到了家我就迫不及待跳下車,往廚房跑,經過栽滿雪塔的路時,不小心還崴了一下。可是我都顧不上了,我好幾個月沒見束從軒了,還怪想他的。


    還沒到廚房就看見那個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哥朝我伸出懷抱,我飛奔過去,跳到他懷裏,大喊:“束從軒,你想不想我啊?”


    他無奈地抱著我:“湯無憂,你好歹是有老公的人,能不能矜持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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