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安歌很快過來了,其他人也過來,他們嘰嘰喳喳說著什麽,雍長治問了一句什麽,駱安歌看著我搖搖頭。


    白雪捂嘴笑,我突然明白過來,他們以為我懷孕了。


    後來的幾天,關山遠每天帶著雍長治等人到別墅裏來,男人們打牌下棋的時候,白雪就陪我看電影玩拚圖打遊戲。


    有一天白雪沒來,關山遠說是迴娘家去了,要過兩天才迴來。我閑著無聊,就去看他們打牌。


    蓋聶和龍玦原本在下棋,不知為何突然跑來觀戰,齊齊圍在駱安歌左右。


    看我來了,駱安歌兩巴掌趕走那兩個人,拉著我坐在他大腿上。


    我扭捏了一下,立馬感覺到他胯間某個正在變化的東西,我嚇壞了,一動不動像尊雕塑一樣坐在那裏。


    他們好像玩得很大,我對麻將並不是很懂,就看懂了駱安歌一直在輸錢。


    他一直笑著,看起來心情很好,摸牌的樣子很帥很帥。


    我正想走開,他一把拽著我,原來他是要我幫他打牌,我搖搖頭示意他我不在行。


    他笑了笑,握住我的手摸了一隻牌,是南風,他抓著我把牌打出去。


    周漾說了什麽,駱安歌抓起剛才那牌朝他砸過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手氣好,後來駱安歌一直贏一直贏,周漾輸的最慘,最後使眼色向我求饒。


    我笑著起身,駱安歌寫字條問我:想下棋嗎,找蓋聶。


    我點點頭要走,他不鬆手,把臉湊到我麵前。


    過了幾秒鍾我會意過來,在他臉上親一口,他滿意一笑,對著蓋聶說了什麽。


    蓋聶點頭,特別紳士地邀請我跟他對弈。


    其實現在想來,當初爺爺教我下棋的時候我可抗拒了,爺爺說我是尖屁股坐不住。後來他想到了一個好辦法,拿多才多藝的伊華陽來刺激我,我果然上當,學得萬分起勁兒。


    因為當年爺爺的悉心教導,我才可以把蓋聶殺得片甲不留。


    他一次次不服氣,一次次被我逼的無路可退。


    到了最後駱安歌他們也不打牌了,全部圍過來看我們對弈。


    尤其是駱安歌,好像贏的人是他似的,卷起袖子躍躍欲試,恨不得把蓋聶摁翻在棋盤上。


    最後蓋聶把他的家底全輸給了我,我數了一下,十好幾萬呢。


    我覺得不好意思,要把這些錢還給人家,無功不受祿,他們陪我玩,我怎好再要他們的錢。


    蓋聶背著手不要,駱安歌摁住我,寫字條給我看:還他作甚,這七八萬,還不是他少禍害一個小姑娘的錢。


    蓋聶瞬間變了臉色,抓起一個蘋果砸過來,駱安歌巧妙地躲過,蘋果好巧不巧砸在我腦門上。


    蓋聶嚇壞了,忙過來道歉,被駱安歌踹了一腳。


    其實一點都不疼,可是駱安歌捧著我的臉左看右看,那樣子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這段時間因為我受傷,駱安歌要求廚師做菜一律清淡為主,今晚難得有一盆糊辣魚和水煮肉片,還有泡菜和泡椒鳳爪。


    幾個大男人圍著幾個酸爽辣的菜不停動筷子,駱安歌陪我吃清淡的。


    龍玦他們一定是故意的,不就是糊辣魚和水煮肉片還有泡菜麽,至於那麽好吃麽,做出那麽誇張的表情,弄得我心癢癢。


    駱安歌無視我的請求,他甚至叫周漾把那些菜弄到一旁去,我抓著他的衣擺晃啊晃,央求他給我嚐一口,哪怕舔一下解解饞也好。


    他無情地搖頭,好在龍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丟給我一片泡菜,我以同樣的速度抓起來丟進嘴裏。


    許是太久沒有吃辣,鼻腔裏口腔裏胸腔裏全是火辣辣的感覺,辣的我眼淚直流。


    駱安歌端水給我,他拍著我的背,然後對著龍玦說了什麽,那家夥灰溜溜端著碗離開餐桌去了客廳。


    飯後我表示吃多了要去散步,龍玦願意將功補過陪我去,駱安歌難得好脾氣,笑著答應了。


    我們兩個晃悠著到了秋千架旁邊的大樹下,他變戲法似的掏出一碟泡椒鳳爪,連果汁都準備好了。


    我吃得那叫一個樂嗬,很快吃完一碟,辣的張大嘴巴唿氣。


    突然看見龍玦丟了魂似的站起來,看著我身後。


    我迴過頭去,看見怒目而視的駱安歌抓著雞毛撣子走過來。


    龍玦腳底抹油開溜,駱安歌找不到罪魁禍首隻好拿我撒氣,我聽不見他說什麽,但是我可以感受到他的怒氣。


    好幾次他揚起雞毛撣子,我嚇得撅起嘴,耷拉著肩膀看他。


    他丟了東西,拎著我就走,最後把我丟在客廳裏。


    龍玦早就嚇得躲在關山遠後麵,雍長治等人笑著看熱鬧,一副駱安歌我看你怎麽收拾伊闌珊的表情。


    我搖晃著駱安歌的袖子,用嘴型告訴他:我錯了,再不敢了……


    他還想說什麽,我搶先一步舉起手表態,以後再也不敢了。


    駱安歌把關山遠等三人送走,我站在陽台上,看見他們幾個人摟肩搭背,那一瞬間我想起那部風靡萬千少男少女的《古惑仔》。


    肩上多了一件披風,我順勢倒在駱安歌懷裏,最近不知不覺養成了揪著他紐扣的習慣,習慣了這樣依附他。


    在他懷裏一夜好夢,醒過來看見他睡在身邊的感覺,前所未有的踏實。


    早飯後駱安歌接了一個電話後臉色看起來不太好,他告訴我他有事要出去一趟,問我要不要一起。


    我看到周漾跟我比口型說朱邦,我猜應該是公司的事情,畢竟這麽多天來他一直陪著我在靖南,沒有迴去過。


    我搖搖頭,他沉思了一下,交代我乖乖在家別亂跑,又讓周漾留在家裏照看我。


    他帶著龍玦走後,我跟周漾下棋玩遊戲,玩得不亦樂乎。


    這段時日太樂不思蜀,我都沒想到束從軒會找過來,所以當看見他的時候,我恍如夢中,一時間忘記了反應。


    他眼睛紅紅的拉著我的手跟我說什麽,看見我搖頭,他快要哭了,突然拽起我往外走。


    四嫂衝過來拉我,被他甩開,她嚇得大喊,然後周漾從樓上衝下來,二話不說一拳打在束從軒下巴上。


    場麵陷入混亂,我拉不住周漾,隻好擋在束從軒麵前,周漾意識到他的拳頭砸向我的時候,想要收迴已經來不及。


    那一拳硬生生砸在我腮上,我都能聽見嘎嘣一聲牙齒脫落或者鼻梁錯位的聲音。


    眼冒金星頭暈眼花氣血不順搖搖欲墜胸口碎大石等等詞語都不足以形容我此刻的感受,我感覺自己的眼珠子快要蹦出來,堅持了幾秒鍾,我張嘴吐出一口血來。


    牙齒牙床牙齦全部麻木了,我覺得周漾那一拳把我的牙齒全打碎了。


    看我吐血束從軒和周漾都嚇壞了,一起過來扶我,一起看不順眼對方,一起把對方推開。


    我很怕他們再打起來,可是又沒有辦法阻止他們不打起來,這可真是一個讓我為難的問題,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幫誰都不好。


    兩個人爭論著什麽,我坐在沙發上,歎口氣把冰袋從腮幫子上移到太陽穴上。


    牙齒不疼了,我是頭疼。


    束從軒突然推了周漾一把,兩個人又動起手來,不過這一次兩個人去了外麵院子。


    我害怕出事,要跟著出去,被四嫂勸住。


    她衝我搖頭,我猜到他的意思,男人間的事情,女人別插手。


    可是,就算要打架,該跟束從軒打的那個人,也不該是周漾啊。


    周漾平日裏嬉皮笑臉慣了,發起狠來卻是毒蛇一般,幾招下來,束從軒被逼得手忙腳亂,完全架不住。


    我心急如焚,問四嫂借電話,要打給駱安歌,這樣勁爆的場麵,也許隻有他才擺得平。


    四嫂遞電話給我的瞬間,大門打開了,駱安歌大踏步走了進來。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接到報信趕迴來,我也看不清他的表情,我隻是丟了電話朝外麵跑。


    因為著急,我的腳步有些踉蹌,他張開雙臂朝我走來,我整個人撲在他懷裏。


    院子一隅的打鬥還在持續,我急得滿頭大汗,揪著駱安歌的衣領。


    他拍了拍我的背,摟著我走過去。


    周漾拍拍手走到我們麵前,他好像預感到駱安歌會生氣,居然裝作受傷,東施效顰一般捂著胸口。


    束從軒站在那裏,他看我的目光裏全是不敢置信,我都能感受到他周身散發出來的那種氣息:伊闌珊,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我下意識躲在駱安歌後麵,不過他的背跟他的臉一樣,也是萬年寒冰一塊。


    束從軒能找到這裏來,證明他知道了我跟駱安歌的關係,也許這段時間他發瘋一般找我,地毯式搜索啊,掘地三尺啊什麽的,總之他比起在康城的時候瘦了好多。


    我的心像是被人攫住一般疼起來,我張了張嘴,想要解釋這一切並不是他看到的那樣。


    可是,我跟駱安歌本就是那種關係,還能怎麽解釋?


    駱安歌朝束從軒邁了一步,他說了什麽,我看到束從軒的嘴唇劇烈的顫抖起來,然後他揮起拳頭打在駱安歌臉上。


    我尖叫著喊了一聲駱安歌,他伸出手製止我上前,我嚇得不敢動,隻是一遍遍低聲喊他的名字,好像巫婆念咒語似的。


    束從軒指著我,彎腰大喊著什麽,然後他揪著駱安歌的衣領,把他逼到那塊大石頭上,又是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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