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費長金的再次敬酒,紀元海又喝了一口,微笑說道:“不用勉強,不用著急,我也就是一個提議。”


    “你可以派人去,也可以親自去望灘縣看看,如果不合適,到時候完全可以不投資。”


    他越是這樣說的和氣,費長金一時間心內越是懷疑他是在強調自己一定要去建廠投資,否則沒有好果子吃。


    臉上擠著笑,又接連敬酒之後,費長金酒意漸漸上湧,擔心自己跟胡紅偉一樣失態,連忙找個借口外出,準備喝點茶水,洗洗臉散去酒勁。


    等費長金這一走,包廂內隻剩下紀元海、李榮達、文雅靜、文曉麗四個人,場麵有點稍微尷尬。


    文雅靜本身也是善於交往的,便主動站起身來敬酒、說話,又介紹菜肴,也沒讓氣氛冷下來。


    李榮達一邊笑著,一邊悄然打量紀元海和文曉麗,見到文曉麗時不時偷眼看紀元海,心裏麵真是暗吸涼氣。


    嶽峰的媳婦孫德容,說起來就有點不清不楚;這時候又來一個,這個可真漂亮,跟電影明星也不遑多讓……總而言之,元海真是年輕風流,自己家女眷以後還真得避開一點,免得出了什麽意外。


    “李大哥,今天我去醫院見了嶽哥。”


    紀元海跟李榮達低聲說道:“情況還沒跟你說,正好今天咱們這樣見麵了,我跟你說說情況。”


    將自己去醫院見嶽峰,結果嶽峰的親屬指責自己和孫德容,然後也沒來得及再說嶽清的事情,就跟嶽峰告辭離去,整件事過程告訴李榮達。


    李榮達心說好家夥,還以為主要矛盾應該是嶽清一家的處置問題,沒想到紀元海這麽一去,主要的問題變成了他和孫德容的奸情問題。


    嶽峰家裏對這個問題不依不饒,紀元海什麽話都沒談,就離開了醫院。


    “那嶽清的問題,什麽時候跟小峰再說”


    李榮達問道。


    他很明智地沒有追問細節,總不能詢問紀元海是不是真的和孫德容有關係——這倆人關係,在李榮達看來就是本來不應該存疑,結果存在疑點,這就不合適繼續追問。


    百分之九十,應該不至於滾到一張床上去,但現在就看紀元海現在展現出來的魅力,萬一真問出來什麽來呢


    “過兩天吧,等過兩天,嶽哥出院之後再說。”


    紀元海對李榮達說道:“跟那些無理取鬧的親屬,我實在沒什麽可說的。”


    李榮達露出苦笑:“你跟他們不熟不認識,的確是沒什麽可說的,但我偏偏跟他們認識,這就很不好推脫。”


    又低聲說道:“總而言之,咱們意見是基本一致了。”


    “嶽清一家距離審判,還得有一個多月,咱們還有的是時間跟小峰說清楚;如果小峰執意不肯,或者嶽家其他人的想法始終幹涉,到時候,元海你可一定要站出來啊。”


    紀元海了然點頭:“那是當然。”


    “我已經問過孟叔,嶽清一家嚴厲處置,這是必然的,不容更改的,也不是任何人的家家酒和兒戲。”


    “李大哥,咱們都不想跟省裏各位對著幹,逆潮流而動,你說對吧”


    “對,對,就是這個意思!”李榮達連連點頭,“情況已經變了,時過境遷……”


    他說到這裏,神色有些惆悵,給自己倒上一杯酒,又給紀元海倒上一杯。


    “元海,來吧,咱們喝酒。”


    兩人碰杯共飲,結束了這一次的低聲密談。


    桌子對麵的文雅靜見到兩人放下酒杯,拿起筷子夾菜,又笑著開口說話,招唿起來。


    不多久,費長金也返迴來,盡可能活躍氣氛,連說帶笑。


    李榮達和紀元海吃些飯菜、又喝點酒後,這一頓飯算是到此結束。


    李榮達起身先迴去,臨別之際,低聲問紀元海:“那個傅安全,我要不要給他點手段”


    “不必,多行不義必自斃,如果他想要跳起來咬人,正好一棍子打死。”紀元海迴答道。


    李榮達點點頭,表示明白,隨後離去。


    等李榮達走後,紀元海看向身後幾人:“胡紅偉,咱們找個地方好好聊聊”


    費長金連忙說道:“我來幫您安排,上好的茶水,安靜的小包廂!還是在這兒就行!”


    “哦,那就謝謝你。”紀元海微笑道。


    “我應該做的,您稍等就行!”費長金連忙轉身去了,沒多大一會兒,便安排妥當。


    紀元海跟胡紅偉進了包廂,服務員進來倒好了茶水退出去,整個包廂安靜下來。


    “最近這些年,過的不是太如意”


    紀元海問道。


    胡紅偉頓時歎了一口氣:“哎,我實在太倒黴了……”


    說起自己借了紀元海的一萬塊錢去南方闖蕩,到現在混成如今樣子……


    “我那時候借你一萬塊錢,可是真不是小數目。”胡紅偉說道,“現在一萬塊錢,不少城裏人家裏都有了,但凡家裏有兩個工作的,攢幾年工資也能攢出來一萬塊。”


    “要仔細算起來,我借你的一萬塊,其實要頂現在的五萬塊。現在想一想,都沒地方還這個錢去。”


    紀元海笑了笑,問道:“那你接下來準備怎麽辦”


    “我也不知道怎麽辦,隻想趕緊想辦法賺錢,把錢還給你。”


    胡紅偉輕聲說道:“但我就算是把錢還給你,從以前你幫我,到今天你幫我,我欠你的恩德,怎麽想這輩子也是很難還清了。”


    “紀大哥,我真是不知道要怎麽感謝你。”


    紀元海擺擺手,示意他不必老是惦念這些恩德什麽的,又問他:“你現在感覺,經商好,還是體製內更好如果有機會東山再起,你是進體製還是再次經商”


    胡紅偉想了想,笑了:“還是經商吧。”


    “經商至少還算是各憑本事,還有能力施展的空間;體製內,我實在很難說,自己到底能夠走多遠。”


    “傅安全剛才的威風,你也看到了,你即便是經商到費長金的地步,也還是受製於人的。”紀元海提醒。


    胡紅偉迴答:“但他後來的狼狽,我也看見了,這碗飯也同樣不好吃。”


    “紀大哥,感謝你讓他九杯酒換我一杯酒,讓我找迴了自己做人的尊嚴。”


    “如果說體製和經商讓我選一個,我想還是經商更適合一些。”


    說到這裏,他看向紀元海:“我說的隻是我個人的一點想法,如果紀大哥需要人手,用得著我,那麽無論是什麽工作,我都願意去幹。”


    見他願意給自己效力,紀元海點了點頭:“一周後,去望灘縣那邊找我吧,到時候我給你安排工作。”


    胡紅偉立刻答應,毫無猶豫:“是,紀大哥!”


    ………………………………


    “哎呀,我的老天爺!”


    進了文雅靜、文曉麗、文瓊所在包廂,費長金這才終於鬆了一大口氣:“文阿姨,您這是怎麽認識這麽一尊大神啊!我今天晚上可算是開了眼界,長了見識!”


    “就傅領導那個級別的,被他硬逼著一口氣喝下九杯酒,連路都走不穩了,讓人扶著走的!”


    文雅靜笑道:“厲害吧,茜茜的幹爹。”


    短短一句話,費長金渾身一抖:“我的老天!”


    “你們家這是……這是要飛上天去啊你們怎麽搭上這一層的”


    文雅靜笑了笑:“這個你就別管了,反正茜茜的幹爹這件事已經八九不離十。”


    事實上,自從她見到孟書記的女兒孟昭英與紀元海一起出現之時,就已經明白了紀元海的隱藏含金量。


    幾年前,有那麽一個傳說,別人或許都快忘得差不多了,她可是還記得清楚。


    厚著臉皮拉關係,非要說茜茜跟他有緣,讓茜茜多一個幹爹,為的是什麽為的是那一位隱藏的幹媽。


    但文雅靜怎麽也想不到的是,紀元海根本沒用孟昭英,沒用孟書記,自己就已經唿風喚雨,有了這樣的氣候,直接以這樣的級別招來了李榮達,逼的傅安全連喝九杯酒。


    這讓他的“幹爹”分量,毫無疑問又多了一層!


    也讓文雅靜越發驚喜。


    “文阿姨,既然八九不離十了,那就得提前恭喜你們家了……”費長金帶著笑臉說道,“你可得給我好好解解惑,這位紀元海到底何方神聖,我去他的望灘縣投資,到底會不會虧錢”


    “這個麽,還真一時間不好說。”文雅靜說道,“他讓你派人去看看望灘縣,你就去看,總不會有錯。”


    費長金點點頭,又搖搖頭:“望灘縣那邊我到時候自己去看看吧,其他的,我哪敢說半句不是啊”


    文瓊看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說的話挺讓人難以理解,對文曉麗問道:“姐,到底是怎麽迴事啊”


    文曉麗迴想著紀元海剛才的風姿,心中隱隱異樣,一時間沒有開口。


    等到文瓊問了第二次,她才把整個事情經過告訴文瓊。


    文瓊目瞪口呆:“這麽厲害嗎”


    “媽,你怎麽知道這個紀元海這麽厲害”


    “茜茜這個幹爹要是真認了,以後那還不得橫著走啊”


    文曉麗讚同地點點頭,腦海中浮現著紀元海的模樣:“的確,他有這樣的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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