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孟奇聽紀元海的話,便心中斟酌起來。


    事情很明顯了,問題的關鍵,就在望灘縣和寧河縣兩者之間。


    要麽是望灘縣沒說實話,要麽是寧河縣那邊說的不是事實。


    從感情的方麵來考慮,孟奇是要相信紀元海的;但從理智的方麵考慮,紀元海和鐵然兩個人都有不說實話的嫌疑。


    “元海,你確定是急性痢疾?要是急性痢疾,為什麽寧河縣被傳染了十多個人,還包括鐵然在內?”


    “這些話你能對我這麽說,也能對省裏、市裏其他人說?”


    紀元海平靜且認真地說道:“孟叔,這話我可以對其他人一樣說,也歡迎衛生部門和各級部門來望灘縣親自檢查。”


    “就是幾個得急性痢疾的人,都快要病愈出院了,每一個人都有記錄。”


    “我反而要問幾個問題,寧河縣那邊為什麽言之鑿鑿就是望灘縣傳染的?甚至在傳染隻有十幾人的情況下,鐵然怎麽也得了?按照正常的傳染病流傳速度是這樣嗎?有這麽快直接到他身上嗎?”


    孟奇聽著紀元海的話,沉思了一會兒:“元海,你這話音不對,你是不是還掌握了什麽消息沒說?”


    “這怎麽突然之間,望灘縣和寧河縣就這麽直接擺明了互相指責?”


    紀元海迴答道:“孟叔,這件事可不能怪我。望灘縣這邊才是真正受委屈的那個,我們還沒說話,先被寧河縣這邊指責,整件事可都是那邊先惹起來的。”


    孟奇有些惱火:“就知道你們這裏麵有事!元海,到底什麽情況,你為什麽從一開始沒跟我說?”


    紀元海也很無奈:“我哪知道他這麽做賊心虛,賊喊捉賊啊。我還沒等到有什麽事情,他先嗷嗷跟市裏省裏說,我這邊有傳染病。”


    “關鍵就是痢疾拉肚子一點小事,哪兒有這麽迴事!”


    “你先別抱怨,到底是什麽問題,什麽情況,你跟我說。”孟奇沉聲說道,“伱要跟我說清楚了,我還能繼續相信你。”


    “你要是跟我打馬虎眼,元海,不要讓我失望,更不要讓昭英傷心,你知道嗎?”


    “我知道的,孟叔。”紀元海鄭重迴答,“您就是我家裏長輩,我怎麽能對您說謊話?”


    “事情要從一個星期之前,寧河縣那邊突然打來一個電話開始說起,打電話過來的是花富盛。他說自己要帶五個商人過來望灘縣投資,我雖然感覺奇怪,但對這件事當然是表示歡迎的。”


    “花富盛在省城投資很多,在望灘縣、寧河縣也都分別投資不少,而且跟寧河縣花建波是叔侄關係,我知道。”孟奇說道,“他說要帶人過來給望灘縣投資,應該沒有意外。”


    “對,孟叔,我本來也沒感覺意外。”紀元海說道,“但接下來的事情,可就讓我太感覺意外了。”


    “花富盛往我家裏打了一次電話,到了晚上又打一次電話,跟我說這五個人是鐵然親自帶著讓他送往望灘縣的,並且是逼著他打的電話。”


    “鐵然要花富盛帶著五個人去望灘縣,還讓花富盛的侄子花建波當寧河縣考察組組長,也跟著去望灘縣,也要監督落實這件事情。”


    “花富盛和花建波對這個安排很不滿意,因為根據他們所知,這五個人壓根就是背景複雜、本身囂張跋扈,目無法紀的人。讓他們叔侄倆帶著這麽五個人來望灘縣,無論是商業上還是政治上都風險很大,再加上他們和我私交很好,也不忍心給我增添這樣的麻煩。”


    “於是花富盛給我打電話說了情況。”


    說到這裏,紀元海對孟奇說道:“孟叔,我這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吧?”


    孟奇聽的也有點火氣:“他這是要幹什麽啊?”


    “還有元海你,你也別說什麽天上不天上的,就憑他一個小家夥,在河山省算不上什麽天!你就老實跟我說,後來又怎麽樣了。”


    紀元海說道:“後來,花富盛和花建波兩個人稱病不來望灘縣,寧河縣那邊的考察組組長由副組長頂上,到底是帶著五個人來了望灘縣。”


    “我這邊既然知道了,當然是嚴陣以待,生怕出了什麽問題。”


    “也就這個時候,那五個人跟身邊的隨從突發急性痢疾住院了,明天要出院的也就是他們這幾個人,都好端端的,沒什麽問題。”


    孟奇立刻詢問:“你確定?”


    “當然確定。”紀元海迴答道。


    “那為什麽這個急性痢疾,能傳染到寧河縣,能到鐵然那裏?”孟奇問道。


    “至於鐵然怎麽也傳染到了急性痢疾,”紀元海笑道,“那就要問一問他為什麽要派曹德華去望灘縣醫院;曹德華見了生痢疾的五個人後,還鼓動這五個人在望灘縣這邊鬧事,說是一定要望灘縣政府給個說法。”


    “然後,曹德華迴了寧河縣跟鐵然複命,再之後曹德華、鐵然相繼得了急性痢疾。”


    “所以我剛才就在說,如果寧河縣說的傳染病就是這麽一個痢疾拉肚子,難道他們這些人,都不洗手的嗎?”


    孟奇終於聽明白了,感覺難以置信,甚至可以說荒唐。


    按照紀元海的說話,鐵然是積極鼓動五個背景複雜的人去望灘縣搗亂,然後偷雞不成蝕把米,又大驚小怪匆忙上報市裏、省裏,最終變成了現在這種情況。


    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鐵然這個人,隻怕再也沒臉在河山省這邊呆下去了!


    孟奇沉吟一下,到底是不能就這麽根據紀元海的話下結論,說道:“你把那五個人的背景跟我說一下。”


    紀元海把五個人的情況告知孟奇,孟奇心說這要真是鐵然安排的,也是奔著讓紀元海陷入泥潭去的。


    這樣見不得別人好,感覺隻能自己一馬當先的思想,隻是想想還好,真要是出手了,那是必須要打擊的。


    “元海,你說的這些我會調查,”孟奇說道,“還有,我會讓朱高彩與洪山市衛生部門今天連夜去望灘縣,確定望灘縣的情況;也會讓省、臨海市衛生部門和臨海市各位領導都去確認寧河縣的情況。”


    “如果你說的不是事實,那麽我建議你以後不要在體製內了,我和昭英都不希望你變成那種無所不用其極的人。”


    “如果,你說的的確是事實,那麽這件事我會私下開一個會議,跟省班子統一一下意見,然後親自跟鐵嘉賢先生打電話。”


    “鐵然這樣的搞法,在河山省不合適。”


    聽著孟奇這種決絕的話語,紀元海也能感受到他的惱火。


    無論是鐵然真的搞了這種小動作又引發這種大場麵,還是紀元海真的隱瞞事實,都超出了孟奇忍受的界限,他一定會把這件事的罪魁禍首嚴肅處理掉。


    “是,我知道了,孟叔!”


    紀元海鄭重說道:“我願意接受一切監督和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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