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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凡這個人雖看起來不是很大,但身上散發的那種無形威嚴常人所沒有,趙邀月在這樣的林凡麵前發不起飆,她隻是板著一張臉,嘟喃道:“配合你查案還不讓人發發牢騷。”


    林凡笑嗬嗬道:“這樣發牢騷就對了。”


    “鳳娘。”


    林凡沒再搭理趙邀月,看著鳳娘道:“我們要去做一件事,這裏就交給你了。”


    “是。”


    “記住,千萬不能讓趙邀月活著的消息被他人知道,要寸步不離地盯著她。”


    “是。”


    林凡等人離開了房間,趙邀月又開始抱怨起來:“這不是限製我的自由嗎,早知如此,我就不答應做這種事了。”


    鳳娘擔心趙邀月控製不了情緒,隻好好言相勸,說了好多好話,安慰一番,趙邀月才慢慢平息心中的不滿......


    林凡一行四人沒有去做什麽重大之事,他們所做之事就是遊街,三人一起有說有笑的行走在蘇州城這條主街上,人來人往的街道給人一種溫馨的感覺,不過對於向來沉默寡語的單雄來說,熱鬧的街道與清靜的野林沒什麽區別,他與林凡、薛濤、靈兒三人站在一起,往往隻是充當聽眾,極少主動發言,他在林凡眼裏隻是偶爾的話嘮。


    林凡等人自然不是單純的遊街,他們是有目的性的,遊街隻是一個幌子而已,他們此行的目的是想通過民間搜集一些線索,如今聆音閣一連出這麽大的事,蘇州城的百姓們最津津樂道的就是有關四大花魁和蝶戀花詛咒的事。


    據說,有些說書人都把四大花魁之死說得很離奇,蝶戀花的詛咒多麽的瘮人,如果將說書人所言編成一本書,那將是一本精彩絕倫的好書,不說千古絕唱,裏麵的內容絕對比實際所發生所見的要精彩多了,現實中隻看到四大花魁唱蝶戀花而受詛咒紛紛而亡,變成紙人,至於這蝶戀花是如何施的詛咒,這些詛咒又是如何施在四大花魁身上這些都無從得知,大家隻知道一個結果,不過在說書人腦洞大開後填補了這個空缺,原本隻有驚懼的橋段就變得精彩多了,變得比之前所聞所見有血肉多了。


    林凡雖然對這個世界的說書不敢興趣,不過此刻他願意充當一迴聽書者,他不想一直被動的等待線索從天而降,隻有親自出馬,主動去尋找線索,要想找到線索,走訪民間是最好的方式,尤其是如今聆音閣中四大花魁最後一個趙邀月也斃命了,人們對於蝶戀花的詛咒對於四大花魁的離奇而亡越發感興趣,閑暇時不聊聊這種事都對不起自己。


    對於蘇州城百姓而言,哪怕不聊,不聽聽有關四大花魁之事、蝶戀花詛咒之事,都對不起自己,所以,在一些茶館,經常人滿為患,因為這裏有說書人在說這些事,那些聽眾都聚集於此,以滿足一番自己的那顆好奇心。


    蘇州城是一塊風水寶地,是個生活的好居所,這裏的人們平靜而知足的生活著,隻是過於平靜的生活時間久遠後就變得無聊了,如果這個時候平靜的水麵中掉落一塊石頭,激起的漣漪將美麗無限,這樣的美麗...令人難忘。


    聆音閣四大花魁就是這種美麗的貢獻者,她們成為了各大茶館、民坊家喻戶曉的名人,比她們生前更令人知曉,隻可惜...她們什麽都不知道。


    事情往往如此,很多人也多數如此,生時默默無聞,死後名傳千裏。


    聆音閣四大花魁在民間究竟有什麽名聲,林凡不感興趣,他比較感興趣的是茶館裏的那個氛圍,蘇州城這條主街商鋪最多,各種行業均有,其中茶館是人們最愛去之所。


    茶館有大有小,比較有名的自然是依金源河而建的金源茶館,它不僅古老而且規模大,據說在蘇州城還沒有如今這般繁華時它就已出現,似是前代流傳下來,雖多次易主,但依然保持當年的風格。


    林凡喜歡懷舊的感覺,毫不猶豫地就選擇了金河茶館,當他們四人來到這裏時,這裏已經聚集了不少人,靠近說書案幾的地方基本都已滿,唯有靠窗幾個位置無人問津。


    林凡不介意距離比較遠,這裏不是很大,隻要說書人聲音夠大均可聽見。


    茶館小二將林凡四人領到一個比較靠近窗邊的地方,擦拭好桌椅,擺好茶具,給四人倒滿茶水後就退到門前等待接待其他客官。


    單雄不喜歡喝茶,也不喜歡聽書,捧著那個寶貝酒葫蘆坐到窗邊,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拿著酒葫蘆,悠閑地品酒,愜意地欣賞外麵的風光。


    林凡也喜歡這樣悠閑地度過這說書的煩悶時光,隻是他要汲取一些信息,不得不靠近說書人與其他聽書人一些。


    “話說這趙邀月之死,乃是蝶戀花的最後一次詛咒,那日說三日之內必取其命,如今看來,這種詛咒真的奏效了......”


    不論在哪裏,說書人都有一個共性,都喜歡把聲音拖得長長的,語氣極慢,不知是為了拖延時間還是要吊人胃口。


    林凡非常不習慣,也隻有硬著頭皮往下聽,品茶之餘,他們這一桌也會低聲交流幾句。


    不敢太大聲,周邊鄰桌都是聽書的愛好者,又極關注蝶戀花詛咒事件,若是打擾他們的雅興,錯過精彩的情節,說不準這些人就會找林凡等人拚命,雖說有單雄和薛濤這兩位高手在身邊,但真正打起來,以他們的武力去解決總是勝之不武。


    林凡不是來找茬的,所以隻有刻意壓低聲音,隻有少說幾句,一桌三人隻有默默地喝茶。


    茶終究封不住靈兒的嘴,在一陣沉默後,她那雙靈秀的雙眼瞟著案幾前的說書人,壓低聲音問道:“林哥哥,你說那說書人怎麽那麽厲害呀,不用什麽東西作準備都能把故事說得那麽精彩,你說...他是怎麽做到的,從小開始鍛煉的嗎?”


    林凡含笑不語,漫不經心地喝了口茶,見靈兒著急的樣子,才微微笑道:“看到他前麵那個小本了麽,他之所以能說得如此順利靠的就是它。”


    靈兒不解道:“難道他把這些故事都寫出來了?”


    “寫倒未全寫出,不過寫一部分而已。”


    “隻寫一部分都能講得如此精彩,當真不容易啊。”


    林凡微微點頭道:“就因為隻寫個大概思路,所以他需要講得極慢,才能把前後情節理清楚,否則牛頭不對馬嘴,不被這些聽書人噴死才怪。”


    “原來如此。”


    “林哥哥。”


    靈兒忽然興奮地叫了林凡一聲,這一聲比剛才大多了,可能是她隨性而發,忘記了壓低聲音,這道林哥哥幾乎飄到在場聽書者的耳朵裏,甚至都落到說書人的耳裏。


    說書人是一位垂幕之年的老者,到了他這種年紀的人基本都已將自身的一些個性脾性磨圓,他隻是淡淡瞟了林凡這邊一眼,便低頭繼續說他的書。


    聽書者沒有說書人那般修養,投來的目光多數帶著厭惡之色,個個皺著眉頭,一副欠揍的樣子,好在他們的注意力已被說書人的聲音給吸引過去,若他們繼續糾纏下去,以林凡不吃虧的脾性,怕是要與他們大戰一場。


    擾了別人的興致,靈兒卻一點都不在乎,捂著嘴偷偷笑,好像根本不知道她剛才差點挑起一場戰爭一樣,她依然興奮,湊近林凡一點,低聲道:“林哥哥,你怎麽什麽都知道呀,難道你以前也當過說書人?”


    林凡苦笑搖頭道:“說書人倒沒當過,不過觀人判事的本領倒是有的。”


    “林哥哥真棒!”靈兒嘻嘻傻笑著,那個樣子林凡非常喜歡,看著都很舒心,他下意識地輕輕捏了捏靈兒滑嫩嫩的臉蛋,眼裏帶著無限柔意。


    “傳言都說詩詩和趙邀月有隔閡,隻是大家隻知這結果,卻不知其因......”


    說書人接下來的這個演說吸引了林凡的注意,英俊的臉上那抹幸福的笑意漸漸淡去,一臉認真地傾聽。


    靈兒不是一個愛搗亂的小孩,見林凡的注意力投向說書人那裏,她也收斂起臉上的喜意,薛濤很淡定,平靜的目光飄過去,沒有絲毫波瀾。


    “詩詩與邀月之所以有隔閡主要的原因是她們都青睞於一位柳姓書生,這位柳公子才華橫溢,他所寫歌曲令蘇州城的眾多花魁所喜愛,他的才華令聆音閣四大花魁對他青睞有加,尤其是趙邀月......”


    說書人故意頓了頓,笑嗬嗬地瞟著台下人的反應,悠悠地品著茶,他很喜歡吊人胃口,話都說一半,剩下的話先讓大家自己琢磨琢磨,等到大家的腦中有各種猜測時,他才慢慢地將剩下的飯喂下去。


    這是所有說書人愛玩的把戲,好在人們都已經習以為常,都很有耐心地等待,案幾上的說書人在悠悠地品茶,前麵圍著的聽書人也悠悠地品著茶,雙方都在比耐性...終究,還是說書人率先打破了這個沒有結局的比賽,因為他要賺錢。


    (不知什麽原因這兩天收藏大漲,以為是某位仁兄發紅包,原來不是...感謝一直支持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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