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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立環頓時傻眼了,他確實沒能力抓住對方,對方能在無聲無息中出現在自己麵前,就有辦法逃走,也有辦法讓自己死得很難看,就算把楊府的家將全部召來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何況家將未必就能及時趕過來···這樣的人他確實沒辦法擒獲,剛才隻是一個想法而已,不是現實。


    王玄瓊離開樹下,不打擾小樹妹妹了,他悠悠地走過來,在楊立環的椅子周圍繞圈圈,繞得楊立環心裏麻麻的,尤其在他繞到身後後,總感覺背脊發涼,生怕他突然在背後捅他一刀。


    王玄瓊自信的聲音又響起:“你們楊家又不受恩寵,無法保證皇上是否會給你們一個說法,又無法抓住我去領賞,唉······”


    他為楊家長歎一聲:“看來你也沒有別的選擇了,你要想為自己報仇也隻能我幫你,靠你爹或者靠那個口是心非的小人,你永遠報不了仇。”


    “其實我並不是要挾你,隻是有個共同的目標,互幫互助而已。”


    王玄瓊頓了頓,目光落在楊立環那殘腳上,淡淡道:“如果你心甘情願與我合作,好處還是有的。”


    “什麽好處?”楊立環在一陣思慮後,漸漸被說服,終於有些動心,確實如王玄瓊所言,若爹爹與皇上交情甚好,絕不可能如此小心翼翼,心中有苦卻還要看皇上的臉色去訴苦,這種情況···楊立環也不敢過多的奢望了,看來,報仇隻能靠自己,而靠自己的機會不多,自己這具殘身能報什麽仇,如今有人願意幫自己,這種機會並不多,或許···失去了,就永遠不會再有了。


    所以,他想去試一試,搏一搏。


    王玄瓊欣慰地笑了笑,問道:“你可還想像正常人一樣行走如飛?”


    “想,當然想。”


    其實楊立環做夢都在想,可是想想大夫的話他就氣餒了,如今聽王玄瓊還說這種風涼話,頓時怒火狂燒:“我這條腿已殘了,你還說這種風涼話,你就不擔心我一咬牙就不與你合作了?”


    王玄瓊無所謂道:“本來是想治好你這條腿的,但既然你不·······”


    “你能治好我的腿?”楊立環一臉喜色,這可是這一個多月來聽到的最喜慶的話。


    見王玄瓊點點頭,楊立環更加欣喜了,自大夫告訴他這條腿已沒有可能恢複後,他就極為沮喪,這一個多月來,他都在想著自己要坐在椅子上一輩子,要日夜與拐杖為伴的日子,以為一輩子就要這麽悲催的度過,卻未曾想,老天爺居然給了他這個機會。


    現在對楊立環而言,能治好腿比什麽都重要!


    “你什麽時候為我醫治?”楊立環心中的狂熱未褪。


    “現在。”


    王玄瓊瞟了一臉驚喜的楊立環,淡淡道:“你這條腿隻是斷了而已,接迴去就是了,那些庸醫隻知道讓其自己接迴去,愚蠢啊,沒有外力怎麽能自動接迴去,吃再多的補品都沒用。”


    他蹲了下來:“忍著,現在就為你接。”


    楊立環把拐杖咬在嘴裏,緩緩閉上了眼,突然,一道撕心裂肺的痛傳至心頭,他想大喊,可是咬著拐杖喊不出來,痛苦就化作了豆粒般大小的汗珠,痛苦沒多久就消失了,他好奇地睜開眼,卻見王玄瓊含笑地立在他麵前。


    “試試看,是否還會痛。”


    楊立環試著捏了捏膝蓋關節處,已經沒有缺口,又動了動腳,腳···居然能動了,不像之前那樣倒掛在那裏,動都不能動,而且現在也不會痛了。


    他欣喜地看了王玄瓊一眼,拄起拐杖,試著站起,當左腳代替了拐杖後,楊立環整個人就想狂唿,他的左腿真的能正常行走了,於是,他歡喜地四處走動,好像要把這一個多月來的路走完。


    “走吧。”


    楊立環忽然停了下來,臉上的笑意漸漸收斂而去,疑惑道:“我還要跟你走?”


    王玄瓊道:“你若不走,若是你家裏問起你的腿怎麽迴事,你該怎麽迴答?你一定會把我供出,那小人若知道我還在長安,我還想有好日子過嗎···我不放心你留在這裏,你一脫離我的控製就會反過來咬我一口,我怎會做這種事呢,何況我很有可能需要你的幫助,如果我的原計劃失敗的話。”


    “記住。”


    王玄瓊迴過身冷冷地囑咐道:“我既然能為你接上腳,也可重新讓你斷腳,我可保證,我下手通常都很重,也許···到時你的雙腿都會斷,當然······”


    他又詭異的笑起來:“前提是你得聽話,不聽話的人總是沒有好下場的。”


    “我能幫到你什麽?”楊立環跟了上去,他已下定決心,他很相信眼前這位強者的話,他能讓你斷腳就一定能。


    “此地不宜久留,先走吧······”


    冬意綿綿,每當冬季來臨時,曾經起早貪黑的人們都變成了一隻隻懶蟲,躲在被窩裏享受暖意,冬日的旭日無法與被窩相比,尤其在早上涼颼颼的風吹來,哪怕旭日東升,也抵禦不了其所帶來的陣陣寒意。


    天氣日漸顯寒,林府的人們起得都比以往晚了些,暖洋洋的陽光已經為林府披上一件厚棉襖,林府的下人們才漸漸起來,林府的大老爺們似乎不滿足於這件棉襖,非要給他們加了三層,他們才懶洋洋的起來。


    薛濤和小桃紅起來時,林凡還沒起來,他雖不在後宅睡,但每天起來他都會來這裏廝混,與薛濤、靈兒、董雨墨一起玩麻將,雖然後來小雪來後被奪去了位置,他依然坐在一邊,欣賞幾個美女間的麻將大戰。


    “今天天氣好好哦,小姐,我現在先把被褥還有一些衣物拿去曬曬。”


    薛濤含笑點點頭,站在門口張開雙臂,閉上眼深深吸了口氣,感受新鮮空氣的那股潤濕。


    小桃紅捧著一疊衣物還有被褥走到門口時停了下來,用嘴呶呶上麵的錦囊,一臉好奇道:“小姐,這個錦囊是黎叔留給你的,如今都一個多月過去了,你們也安然了,可以打開裏麵看看吧。”


    薛濤細眉微微皺皺,拿起那個錦囊一言不發,看到這個錦囊就仿佛看到了黎叔這個人,可如今,物在人非,這個與自己並沒有多大關係的男人卻因為自己一家而喪生了。


    “我們薛家欠你一個人情,此生無法相報,唯願來生能報。”


    薛濤默默地在心裏對著錦囊做出了這種承諾,見錦囊如見人,她的話不知在天堂的黎影是否能聽到。


    帶著一絲好奇,薛濤打開了錦囊,錦囊裏並沒有什麽貴重之物,隻有一份信紙,薛濤輕輕打開紙,看到了第一行的前麵四個字就怔住了。


    “濤兒,鷹兒。”


    濤兒?鷹兒?難道······薛濤帶著疑惑繼續往下看。


    “當你們能看到這封信的內容時,我就安心了,那就說明你們已安然無恙。或許你們看到我對你們稱濤兒、鷹兒很奇怪,你們一定很疑惑吧,我隻是你們心中的一個保護你們的黎叔而已,怎麽會這麽稱唿呢,其實,這裏麵還有些秘密我一直都未對你們說。


    我的真名其實叫薛勇,聽到這名字你們也該知道我是誰了,其實我是你們的親生父親······”


    看到這裏,薛濤就呆住了,她整個人有氣無力地坐在台階上,美麗的雙眸中淚花閃動,夾雜著複雜的情緒,有悲有喜,有思念,有感動,也有···恨。


    腦海中浮現出五年前的種種,薛濤還記得當年他是主動加入王玄瓊的手下的,不像多數人不是被綁來,就是天生就是土匪,無路可走才加入這個大勢力中,當時他加入時,薛濤也是這麽覺得的。


    這五年來,他都或多或少的暗中幫助薛濤不少忙,當時雖然有些奇怪,但沒怎麽想,後來被薛濤收買後,他的這種好也就變得天經地義了,此後她更未曾注意,一直隻是把他當做好人的黎叔。


    薛濤自有記憶起就未曾見過她的父親,她記事起就與母親相依為命,幫忙帶弟弟,幫忙做農活,維持家計,記憶中,她是沒有父親的。


    小時候被別人欺負時,她隻能默默哭泣,她不敢在母親麵前訴苦,因為她的母親已經夠苦,她不想再生其他事煩擾她的母親。


    每當被人欺負時,她在默默哭泣時就想父親在身邊,可是,每次父親都不在身邊,於是,她的心裏又萌生了一種恨意,一種對她父親的恨意。


    稍微大些時,也就是在她八歲那年,她的一家都被人欺負了,那個王玄瓊挾持了他們,帶離家鄉,去了南詔,當時,她就非常希望父親就能在身邊,希望父親突然能從旁邊跳出來,救走他們,當時薛濤還在想,若是父親突然出現救走他們,她就會原諒父親這幾年的銷聲匿跡,原諒他拋妻棄子的行為。


    可是,那種夢幻並未實現,她和母親還有五歲的弟弟還是擺脫不了被劫持離鄉的命運,自那時開始,薛濤對父親的恨意就未曾消逝,她曾暗暗發過誓,這輩子不會再原諒父親。


    八歲那年最期盼父親在身邊,最終卻沒出現時,薛濤從那時開始就對父親絕望了,此後她不再奢望有父親在身邊幫什麽忙,為其解什麽難,那天開始,她就變得堅強,哪怕被挾持去了南詔,卻沒有掉一滴眼淚,她的神色異常堅定。


    七年過去,薛濤的眼裏隻有母親,父親的字眼漸漸在她的腦海中淡化了,在她以為這輩子就要忘記父親這個人時,父親卻忽然出現了。


    她很震驚,又很心痛,不知為何也夾雜著一絲欣喜,可很快,多年積累的恨意也隨之迸發而出,多種情緒在她體內亂竄。


    薛濤根本就沒有想到,陪在他們身邊的那個黎叔居然就是自己的親生父親,曾經自己所希望出現的人,曾經自己所恨的人,原來···不在天涯,不在海角,而是近在咫尺。


    隻是她未發現罷了。


    原來···父親在自己十歲那年就已默默地在自己身邊相伴,原來···他並沒有那麽狠心,永遠的拋棄家人而去,而是選擇了沉默,默默地守在身邊,護著他們,看著他們。


    可是父親為何要這麽做,為何不相認,難道是因為被王玄瓊控製的緣故嗎,母親想必早已知道父親已在身邊,可她為何也不認,難道也是因為王玄瓊的緣故不想相認嗎,父親當初為何拋棄自己而去,後來又歸來隱忍,難道他也有他的苦衷?


    薛濤心亂如麻,她不知父親的一切,不知這時候是該喜還是該恨,還是因為父親的去世該悲,抑或是否因為父母在前後不到一個月時間相繼離去而悲而哭。


    她無精打采的走進屋子後麵的小亭子裏,慢慢坐了下來,帶著複雜的情緒,再次打開了信,她希望心中的一切疑惑能在信中找到,她也希望自己內心的複雜情緒能有所緩解。


    “當你們看到這裏時,想必很震驚,但更多的應該是恨意吧,在你們很小的時候就拋妻棄子的男人其實不配當你們的父親,你們恨我其實也很正常。


    我不配為人父為人夫,活著的時候不敢向你們大聲說出對不起,隻有死後在這裏大聲的說出:對不起。


    過多煽情的話也不想多說,還是說說我吧,活的時候不敢以真麵目見你們,至少也要死後讓你們知道你們的父親是誰。


    說起我就得說起我們的薛氏,其實我並非錢塘人,你們母親才是錢塘人,不知在你們懂事後你們母親有沒有告訴你們,我們薛氏其實是源於河東薛氏世家,我是薛安都的六世孫之一,我老家在絳州龍門縣修村。


    我本是家裏的老大,父親給我取名薛勇,意思是讓我有一身武藝去闖蕩江湖,像祖宗薛安都一樣成為一代名將,隨著歲月流逝,這種思想日漸在我腦海根深蒂固······”(未完待續。)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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