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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凡所提供的竇氏豬肉店這個線索更堅定了李老大所決定的做法,最初林凡舉報雅山山腳下有八牛弩是奔他而來時,李老大就決定先以假象引誘對方出手,排除危險後自己再上路。


    李老大剛剛登基不久,惜命惜得很,他可不希望就這樣死在敵人手裏,於是,他多了一份小心,多了一份心眼,所以他現在還能坐在那裏,靜享尊榮


    “天已如此明亮,想必行動已開始了吧,行動被阻止了嗎?”薛濤一臉惆悵地站在門前,瞅著一個方向喃喃自語。


    坐在台階上的小桃紅拖著下巴不知在想什麽,忽聽沉默良久的小姐忽然說出這種話,狐疑地抬頭瞅了她一眼,然後再把目光落在長安那個方向,帶著不確定的語氣道:“應該吧,那浪蕩子上報得及時肯定來得及阻止,官府的速度向來都是很快的,尤其是抓人的時候。”


    薛濤沉默良久,長歎道:“也不知如今情況如何,黎叔和小鷹生死未卜,他們此刻在行動中還是被官府所抓,抑或……已離去。”


    “隻可惜”


    她又歎息一聲:“一旦他們犧牲了,我卻什麽都不能做,什麽也做不了,哪怕讓他們入土為安都無法做到,我為何這麽無能,這麽沒用。”


    “小姐怎麽又自怨自艾了,這怎麽能怪你呢,實在是無能為力啊。”


    “咦”


    小桃紅已站起,咬著小指頭苦思著,忽然她的眼裏放出亮光:“我們可以讓那浪蕩子去取屍體啊,他是朝廷官員,要取具屍體不難吧,小姐,我們可以找他幫忙。”


    薛濤輕輕搖搖頭,道:“他已經說服皇上免了我的罪過,雖不知他用了什麽方法,但這已是他的極限了,再讓他做這種事恐怕很為難吧。”


    “為難什麽啊。”


    小桃紅忽然壓低了聲音:“小姐昨晚你已獻身於他,你們已有夫妻之實,你們現在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哪裏有那麽多為難不為難的,他幫你是天經地義的事。”


    想起昨夜風流夜,薛濤臉上就有火辣辣的感覺,被折騰了一夜,如今不僅沒睡好,下身還隱隱作痛想不到他年紀不大,在男女方麵居然這麽熟練。


    她不敢繼續想,微微偏過頭,不想讓小桃紅看見她的紅臉,隻是輕聲道:“不說這些了,他們現在什麽情況我們都不知道呢,在這裏瞎想什麽,或許他們都還活著呢。”


    小桃紅道:“對,不瞎想,誰說他們會遭遇不測的,黎叔和少爺都是大好人,好人命長啊,吉人自有天相,老天爺會保佑他們的,小姐,不如我們進去睡會,睡著了就什麽都不會想了,不會這麽瞎猜了,昨夜你不是沒睡好麽,我也沒睡好,一起去眯會吧。”


    薛濤搖頭道:“睡不著啊,無法靜下心。”


    “睡不著要不要我陪你啊。”


    兩人循聲望去,隻見林凡笑嗬嗬地從小道裏走出,看其一身華麗打扮,也不知要準備去哪瀟灑。


    小桃紅一看見林凡,就像見了仇人一樣,可她又是第一個迎上去,指著林凡大聲道:“浪蕩子你又來這裏幹嘛,哼!還偷聽人家講話!不要臉!”


    林凡笑道:“我說小妹妹,你可別冤枉好人啊,我可是恰好從這裏經過,恰好聽到你們要睡覺,額我昨晚也沒睡好,不如”


    “昨晚占了人家便宜,現在還想占,走走走”小桃紅推著林凡就往外走,林凡微微一笑,左手一轉握住她的手。


    這小妮子嚇得急忙收手,似乎擔心得什麽病,邊搓被林凡摸過的地方,邊大罵林凡無恥下流之類的話,罵得最多的是浪蕩子三個字,似乎她要一輩子給林凡貼上這個標簽,看來林凡以後想擺脫這三個字已經不可能了啊,他在小桃紅心裏的形象已被浪蕩子根深蒂固了。


    林凡似乎不生氣,也不著急,等小桃紅罵得差不多了,罵得累了,才悠悠道:“小妹妹,話說你有一個少爺叫什麽來著,薛鷹是吧”


    “小鷹?”


    “少爺?”


    薛濤和小桃紅幾乎同時出聲,薛濤快步走到林凡麵前,驚喜地問道:“你你有小鷹的消息了?他現在怎麽樣?他人在哪?”


    林凡沒有說話,看著兩人急切的目光,還是沒說話,小桃紅卻著急了:“你倒是快說啊,少爺到底怎麽樣了?”


    “我這個小舅子啊”


    林凡摸著下巴慢悠悠道:“好像還活著。”


    “什麽好像,到底怎麽樣了?”小桃紅又著急了。


    薛濤眼裏放著光,急切地問道:“他現在身在何處?”


    “大門外。”


    兩個小女人立馬興奮地拔腿往外跑,林凡不緊不慢在後麵跟著,到了大門前,想象中的那種相擁而泣,互相哭訴流鼻涕的情形沒有出現,這讓林凡有些失望,他倚靠在門邊,抱著雙手靜靜看薛家姐弟倆。


    薛濤和小桃紅衝出來後,在薛鷹麵前一米處停了下來,雙方在這瞬間各自激動地唿喚一聲,就沒再多說什麽,所有的激動情緒都化作了眼神交流。


    半晌,薛濤這才注意到身邊隻有薛鷹一人,急忙問道:“黎叔呢,黎叔怎麽沒跟你一起迴來?”


    “黎叔·····”薛鷹隻說了兩個字就說不下去了,從他那種悲痛的神情中,薛濤知道黎叔必定為了救薛鷹而犧牲了,瞬間她也沉默下來,臉上的興奮之色也化作了淒涼。


    “你們進去傷感吧,記得別隨便亂走啊,在府裏我可以保證你們的安全,但出了大門,就無法保證了,你們不受官府追究,但我想那王玄瓊是不會善罷甘休的。”林凡最見不得傷感的畫麵,所以在他們處在悲情中時,插進來攪了一句。


    薛鷹拱拱手道:“多謝恩公照顧姐姐,但我們不想再麻煩恩公了,我們即日就啟程迴鄉。”


    他轉向薛濤道:“姐姐,你去準備下行李,我們即刻迴鄉,去祭拜娘。”


    薛濤點頭應允,林凡悠悠從台階上走下,悠然道:“何必急於一時,現在你們在迴鄉的路上,想必那王玄瓊也在路上······”


    他深深看著薛濤,一字一句道:“我是不會讓你冒這個危險的,實在要去,也要等這次大典開完後···我陪你去。”


    他忽然笑道:“身為女婿,總要去見見丈母娘的。”


    薛鷹錯愕的看看林凡,又看看薛濤,一頭霧水,最後他問薛濤:“姐姐,這這是什麽情況,恩公所言為何令我感到莫名其妙?”


    薛濤囁嚅著不知該如何迴答,林凡笑著替她迴答了:“你姐如今已是我林凡的妻子,雖還未過門,但已有夫妻之實,所以小舅子,你應該稱我一聲姐夫。”


    薛鷹愕然半晌,忽然笑了起來:“姐姐你太厲害了,想不到我沒在的這幾個月,你就給我弄來一個姐夫,還是一位侯爺,哈哈,姐姐的本事真高啊,好,好,很好。”


    “姐夫!”


    薛鷹哈哈笑道:“哈哈,我終於有姐夫了,好,好,我現在住在姐夫家就不會不好意思了,哈哈···姐夫,走,第一次見麵我們去喝一杯。”


    薛鷹很容易融入角色,一聲聲姐夫叫得親切,林凡笑嗬嗬的把他接進去,讓後廚去準備飯菜給其洗塵接風,他沒空相陪,就讓二愣子去招待,其實相不相陪也沒關係,有薛濤在也就足夠了······


    封禪大典還未開始,雅山就已人山人海,一條大道直通往雅山山頂,大道兩側各站著一排排士兵,每個都持著長矛,保護皇上的同時,也維持這裏的秩序,若是誰敢在這裏搗亂,迎接他的將會是冰冷的長矛。


    林凡乘著自己的座駕悠悠地從家裏趕到雅山時,山腳下停著許多馬車,顯然文武百官基本已經到了,他們抵達了,李老大自然也安然抵達。


    皇上的駕輿並未停靠這裏,皇上就是皇上,哪怕一步路都不舍得走,更何況是走這陡斜的山坡,雖然道路做得還算平整,有一段還用上了水泥,但李老大惜腳如金,任是一段路都不走,反正排隊抬他上去的人很多,他不擔心自己會被仍在山腳下。


    長安如今還沒有人能夠製造出轎車式的馬車,這個專利一直屬於林凡,誰都無法超越,他的法拉利式馬車停在眾馬車中,有種鶴立雞群的感覺。


    不過林凡早已無這種感覺,如今長安城內人們基本上都知道有一輛別樣的馬車,新鮮感過了,就習以為常了。


    今天林凡沒帶酒鬼保鏢,一個人踏上雅山山頂,周圍有些是官員,有些則是普通百姓,這些都是代表,他們將帶迴皇帝的好消息,迴家與鄰裏吹噓一番自己如何見到英明的皇上,自己與皇帝如何的親近。


    百姓並不多,就寥寥幾個而已,這些人多數也算是一個小官員,因為他們多數是本裏的裏正,或者坊間的坊長,也是吃朝廷俸祿的。


    當林凡抵達山頂時,李老大正坐在亭子裏悠悠地品著茶,神色從容,長孫大肚子沒有參加這次的封禪大典,所以他的身邊就他一人。


    當然,幾個重大官員都站立左右,像林凡這種連一個正式官職都沒有的小人物自然無法站在那裏,他唯一倚靠的是皇上的青睞而已。


    他站在外圍打量著四周,與普通百姓還有一些小官吏站在一起,他的目光落在對麵的官員所在位置時,忽然會心的笑了笑,沒想到那三個混蛋居然也來了。


    林凡沒去與秦用,程懷默,牛忠仁還有老程、老牛打招唿,這時候上去不合適,看秦用、程懷默、牛忠仁腰間各都別著一把小弩,顯然是為了暗中保護李老大的安危,畢竟皇上這麽興師動眾的出行,必定會引起一些心懷歹意的人的注意,老程和老牛這麽做也是為了萬無一失,他與李老大一起打的江山,自然知道李老大的仇人遍布天下。


    那三個混蛋沒看見林凡,幾人都在關注著李老大的動靜,在等了片刻後,封禪大典的儀式終於開始,禮部官員在做完前麵的禮儀工作後,宣布了今日大典的主要內容,先是皇上祭祀上天,然後由皇上上場說幾句官話,最後讓參加代表的百姓提及一些困難,有需要幫助的人朝廷將盡力相幫。


    祭祀儀式開始了,底下眾人都屏息靜氣地看著皇上祭天,此刻雖不讓說話,但總不能製止人們胡思亂想。


    此時的長安縣令就在胡思亂想,就在禮部官員說了最後還有一個讓百姓提及是否有苦衷時,長安縣令就心猿意馬起來了,他在擔心自己管轄下的百姓是否會因為對他的不滿而在皇上麵前告他一狀。


    他的擔心並不無道理,兩個多月前的大蝗災,縣衙一位小吏因為家裏實在開不了鍋了,就搶了一個路過他家門的百姓用於救命的糧食,這糧食還是那位長安侯後來低價賣給百姓的糧食,可謂可貴,在那個時候,誰家的糧食都很可貴。


    後來那位小吏雖把糧食還給了人家,但人家那種恨誰知道有沒有解呢,百姓間又愛閑扯淡,這件事就被街坊四處傳了,那小吏都聽到街坊說這事,好在這事傳得並不大。


    但長安縣令心裏沒底,這次參加代表的就有那個坊市的坊長,誰知道他會不會把這個醜事抖摟出來···饒真是如此,那頭頂的官帽恐怕得換在別人頭上了。


    就在長安縣令心猿意馬時,祭天儀式在不知不覺間就走完了,現在輪到李老大上場了。


    李老大的言辭很誠摯,他說了一大堆話,感慨自己自登基以來所遇的一些天災,最後還允下一些惠民的承諾······


    在不確定那坊長是否會抖摟他的醜事前,長安縣令心都難安,可就在他的心一直不安時,匆匆趕上來還滿頭大汗的縣丞卻給他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大人不好了,死人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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