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落在了地上後,李河暗自盤算了一下,“看來世間除了我和八目魚怪、女鬼這等神異之外,果然還多有山神地袛坐落四方。”


    李河站在原地思索了一下,並未打算去與那些城隍土地接觸,而是迴想了一下方才看到的場景,思考起接下來該去向何方。


    “井底的遊魚數量已經不多了,而我現在的胃口又大的可怕,不出數日必然麵臨斷糧危機。按理來說我現在偏向於水族,首選項是前往那條大河所在,畢竟河裏魚多,又有井底的那條通道可以直達。”想到這李河忍不住皺了皺眉,“隻是河中那八目魚怪甚為可怕,稍不留神就會讓我有滅頂之災。不行不行,河底不能走。”


    “那麽江河不能去,大山呢?”李河再度略微飄起,看向遠處那座高高的大山,“根據前段時間出井的經驗判斷,我在陸地上雖然不如在水底上那麽自如,但該有的體力速度還是都有的。而根據前世所學,像這樣的臨河大山中往往有深潭相隨,到確實是個不錯的選擇。”


    “可問題是,大山裏雖然沒有什麽亮光,可是山腳處卻盤踞著好些村莊,村莊裏又大多供奉有土地······”想到這李河不免覺得有些頭疼。


    隻是頭疼歸頭疼,李河仍然很快有了決斷,“果然,用這紅袍使靈體離身的決定是正確的,如果我是肉身在此還真不敢亂動了,可如果是隨時可以迴歸肉身的靈體那麽大可以裏外裏走一遭。”


    “嗯,既然如此,那我便向西而行,先出城再說。”


    於是一身紅袍便迎風飄起向西而去。至於為什麽是西,是因為這座城市東富西貧,城隍大廟和幾座別的小廟在東不在西。李河目前還不願平白去接觸那些神鬼,自然是遠遠避開了。


    城西的建築低矮繁雜,算不上什麽嚴整,更少有幹淨的院落。李河一路飄蕩過來,眼中所見的的無非是幹了一天活倒頭就睡的漁夫和胡亂擺放的漁具,看著醃臢破舊,讓李河大為皺眉,事實上這也是他沒有嗅覺,不然應該還能聞到無數的魚腥味。


    當然,有的院落狀況倒也好些,漁具沒有多少,屋裏擺放也幹淨簡單——隻是這對院裏人家算不算好事是個問題。


    就這樣行了好一陣,李河小心繞過了幾處小亮光處,來到了西城邊的一處城牆邊上。


    李河打量了一眼城牆薄厚,剛要穿城牆而出城時一陣大哭聲吸引了他的注意。


    如果是一般的哭聲其實也沒什麽,雖然隻行了一會兒,但李河卻已經聽了好幾場哭聲了,醉酒歸家踹門妻子抱著孩子哭,家裏賭債高築被別人催債哭,親人新喪守靈哭······


    隻是這哭聲卻不一樣,李河抬耳認真聽了一會兒,最終確認了自己的想法。


    “這哭聲似乎是在城外傳來的,而且,似乎不是活人的哭聲······這哭聲越來越近了!”


    那哭聲老邁不堪,其中夾雜著哀求,“我還沒到死的時候,我不能現在死啊!”


    “差大人啊!老頭求求你們了,我死了三花子怎麽辦!三花子她媽肯定攔不住那個賭鬼王八蛋啊!”


    那話嘰裏咕嚕的,是李河從未聽過的言語,不過他在靈體狀態下很奇怪的直接就聽懂了。


    “這就是傳說中的陰差勾魂吧?那老頭說的話應該是鬼話?”李河猜測道。


    由於哭聲隔著城牆還有好大一段距離,李河還算聽的放心,在大概猜到是什麽事之後便安下心來打算離去。


    隻是就在他將要起身之時,遠處哭聲處突然又起了變故。


    “趙三哥!你是八拐村的早年死了的趙三哥!您老發了啊!您老在死後當上差了啊!您老吉祥啊!”那老邁聲音突然驚喜道,似乎是認出了鬼差是誰。


    “您忘了嗎?我之前也是城邊上的啊!你媽是我三舅母來著!”說著說著那老頭又大聲哀求起來,“您也見過三花子她媽,她媽還管您叫叔來著呢!您不能眼睜睜看著三花子就這麽沒了啊!您再饒我一陣,等三花子過了周歲!我下十八層地獄也甘心啊!”


    見生前身份被認出,那一直漠然以對的陰差再也不能對老頭置之不理了。


    那陰差長長一歎,“李老弟啊!我不是不願幫這個手,隻是我都是一個死人了,那還能幹涉活人們的太多事情?我要真那麽厲害也不至於當差在此了。聽我一句勸,你都已經死了,就別再惦記活著時候的事了。惦記多了對活人來說是禍不是福!”


    “我的親趙三哥誒!”那老頭聞言急迫起來,似乎還要再說什麽,隻是那陰差秉公而行,迴應一句已是極限了。緊接著可能是那陰差施了什麽竅門或者法訣,那老頭再無聲音發出。


    事情發展到這本來也就沒李河什麽事了。


    他見事情幾乎算是塵埃落定後,也不打算再近距離看看陰差麵貌,而是想著小心閃開到別處去,免得被注意到。


    隻是就在他剛轉身打算飄走時,那身後驟然傳出的另一句鬼話卻讓他背後一涼。


    “趙三哥小心!附近有厲鬼出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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