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皺了皺眉頭,他搞不明白這個矮小的家夥想幹什麽。


    他稍稍抬手一拔,鐵鍬刷的一聲從萊利手裏脫出。接著他隨手往外一扔,鐵鍬砸在地上叮當亂響。


    見到這一場麵,安迪不由鬆了口氣放開抓著李牧褲腿的手,朝著威爾喊道:“威爾抓住他,看看能不能問出什麽來。”


    威爾聞聲伸出比萊利臉還大的手,一把掐住了萊利的脖子,輕而易舉的把他掐起來。


    而萊利歪著腦袋,既沒有掙紮也沒有唿喊,他就像一具屍體一般歪著腦袋看著所有人。


    嘴裏依舊在搗鼓著:“別吃我,別吃我。”


    李牧皺著眉頭察覺到了不對,萊利那個樣子實在不正常,一個活人必然是要唿吸的,威爾那力道就算掐不死萊利,至少會讓他唿吸困難。


    但他那絲毫沒有影響的鬼樣子,李牧的臉色瞬間嚴肅起來。


    當即喊道:“威爾把他扔出去!”


    威爾轉身看著李牧,有些搞不清狀況,明明安迪讓自己把這個家夥抓過來,那個人又讓自己把他扔出去是什麽意思?


    可就是這糾結的片刻,萊利突然動了。


    他眼中閃過一道瘋狂,一口狠狠咬在威爾大拇指和食指之間軟肉的地方,緊接著用力一扯。


    刺啦一聲!


    威爾雖然強壯但他還是人,指間的軟肉被萊利直接咬了下來。


    威爾吃痛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本能鬆開手讓萊利砸在地上。


    接著捂住手掌不停流血的傷口,雙眼激凸怒視著萊利,怒吼一聲。


    抬起右腿,一個足球踢狠狠的踢在萊利的脖子上。


    一個清脆的哢嚓聲響起!


    李牧不由皺了皺眉頭,隻覺得脖子有些發癢。


    這一腿力道之大,讓萊利直接在地上滾了幾圈,隨後重重的砸在牆壁上。


    那腦袋和肩膀平行以一個詭異的姿勢貼著地麵,那張臉依舊帶著滲人的笑容看著所有人。


    他嘴上還叼著威爾手掌的肉,接著在李牧震驚的神色中,吸溜一下把肉塊吞進嘴裏,用力嚼起來。


    肉塊摩擦的滲人聲沿著並不寬敞的通道傳出去,那嘴角和牙齒間的血格外刺眼。


    安迪臉色大驚,快步跑到威爾身旁,而此刻的威爾眼中閃著淚光,捂著手掌上的傷口,像一個委屈的孩子一樣努力把腦袋埋進安迪的懷裏。


    而安迪則撫摸著威爾的肩膀,不停安慰他:“沒事的,別怕。”


    李牧的目光卻始終放在那個萊利身上,他已經可以確定這家夥不是人了。


    握緊了手裏的鐵鎬,他擰著眉頭上前。


    萊利轉動眼珠看了他一眼,嘴裏含糊不清的嘿嘿笑起來。


    李牧握緊了手裏的鐵鍬,搞搞舉過頭頂,用力朝著萊利的腦袋砸下去。


    他要看看把對方腦袋砸碎了,他會不會像那些樹人一樣還能動。


    鐵鎬尖從萊利的太陽穴鑽進去,刺破他的眼球又鑽出來。


    鮮血帶著些許白色的物質沿著鐵鎬流在地上,而萊利突然顫了一下不再動彈。


    拔出鐵鎬,李牧踹了踹對方,見他徹底沒動靜才迴到安迪身旁。


    此刻安迪正看著威爾血流不止的手掌,有些不知所措,李牧見狀伸手抓住威爾的衣服用力一撕。


    抬起威爾受傷的手,在他驚訝的眼神中,異常熟練的包紮起來。


    前世教練可教過他不少處理傷口的知識,化了半分鍾他就包紮好了威爾的手。


    可惜傷口過大,看著還微微滲出血來的布條。李牧思考了片刻,還是從口袋裏掏出那顆貼身藏著樹瘤放在威爾的傷口。


    片刻後如他猜想的那樣,布條裏不再滲出血來。


    威爾不再哭泣,而是盯著自己的手,撓了撓手掌道:“癢。”


    這一幕看得安迪,他非常好奇的問道:“這是什麽?”


    李牧收起樹瘤攤攤手道:“沒什麽,我們趕緊走吧,這裏太不對勁了。”


    威爾看著自己手上不再流血的傷口,愣愣的看著李牧,他根本無法理解發生了什麽。


    直到安迪用力掐了一下他的大腿,他才反應過來,結結巴巴的說道:“謝。。。謝。”


    知道威爾可能智力有些問題的李牧,沒有多說什麽,隻是露出一個溫和的笑容道:“幹的不錯!”


    受到誇獎的威爾臉上終於露出了微笑,委屈也消散了不少,用手背抹了抹眼淚,驕傲的站起來。


    舉著煤油燈的伊姆有所感應般看向李牧,臉上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喃喃自語道:“完整的樹人的心髒?這可是上好的魔藥材料啊!


    他邁著步子來到幾人身邊,鼻子略微抽了抽說道:“快走吧!在這裏待下去可不是什麽好主意。”


    李牧點點頭,繼續帶頭拎著煤油燈沿著倉庫的過道朝著黑暗中走去。


    沒有人看到黑暗中萊利的身子好像動了一下。


    沒走多遠他們來到一個稍微大一點的空間,李牧抬起煤油燈掃了眼四周,看見幾張滿是灰塵的桌子,左邊還有幾張已經塌在地上。


    掃了掃麵前前漂浮在空中灰塵,李牧忍不住覺得喉嚨發癢,咳嗽起來。


    這時安迪有些慌張的聲音響起來:“威爾他好像不對勁!”


    李牧聞聲趕忙迴頭看去,隻見威爾滿身冒著虛汗,大口喘著氣好像唿吸不暢,整張臉也有些猙獰。


    扶著他到一旁的座位坐下,威爾那兩百多斤的身子壓得鐵質的椅子一陣亂響,好在撐住了沒有被壓垮。


    李牧掃了威爾幾眼,實在看不出來他怎麽迴事。


    一旁的伊姆上前道:“把他手給我。”


    安迪急忙照做,片刻後伊姆的臉色有些難看道:“我感覺到有什麽東西在占據他的身體,他的情況很糟糕,恐怕撐不了多久。”


    安迪聞聲一下急了,他爬上桌子揚起一陣厚厚的灰塵,一遍咳嗽一邊喊道:“什麽意思?什麽很糟糕?威爾他可是從小到大都沒有生過病的,就連那場席卷公國南方的瘟疫對他來說都不是什麽大事。”


    伊姆攤了攤手道:“我隻是把我知道的實話實說而已,你可以不相信我,不過我建議我們離他遠點。


    他現在的情況很像被汙染者。”


    伊姆這話一出口,安迪徹底怒了,他蹭一下站起來,指著伊姆吼道:“你什麽意思?什麽被汙染者,我警告你老頭不要亂說話。”


    李牧伸手按住了安迪,雙眼牢牢的盯著伊姆道:“被汙染者?那是什麽意思。”


    伊姆在黑暗中摸到一張椅子坐下來,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的表情有令人琢磨不透,聲音也變的飄忽。


    “我們從來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隻不過是行走在懸崖邊緣的可憐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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