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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士上,一位老者緩緩的站了起來,他小心翼翼的將橘子給藏到了椅子後麵,然後用自己的舊衣服給蓋住,深怕被人偷了一樣。


    他往後走去,後麵有一個小型的洗手間,他猶豫了很久,還是決定去解決一下,這裏離他兒子那還有一個多小時的車程。


    “啊,你也在這輛車上啊,真是太巧了。”老人一眼就認出了坐在最後麵的程英了,臉上有了一些笑容,並顯得很願意跟人交談的樣子,接著道,“現在的人啊,一個個都特別的沒禮貌,能像你這樣懂得照顧我們這些老人的,真得太少了。剛才給你的橘子甜嗎,那是我自己種的,我兒子小時候特別喜歡吃,我這次去城裏看他,就給他帶上。唉,他在大城市裏工作,很少迴家,跟我也是越來越生疏咯,也不知道這次過去會不會給他和他家庭增添麻煩……”


    程英看著他,卻是一言不。


    她上車前就留意到了,這個老人和自己是去一個地方的。


    老人似乎會意錯了,覺得程英願意聽他說這些,於是接著道:“我的腿檢查出來有毛病,沒法再在山上種果子了,山裏寒,醫生建議我到城市裏去住,可我那個兒媳婦似乎並不太喜歡我這老頭子,再加上我這腿行動不方麵了,也不知道會不會是個麻煩,老來給孩子添麻煩,我心裏也過意不去啊……”


    “如果您真的覺得過意不去的話,我倒有一個辦法。”程英開口對他說道。


    “真的嗎?那請快告訴我。”老人急忙問道。


    “就是現在,去死!”程英聲音豁然變冷,她的手掌不知道什麽時候凝結出了堅硬無比的寒冰,冰呈現出尖刺刀狀,在老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下子刺進了老人的心髒。


    老人一開始感覺不到疼痛,隻覺得心髒位置冷到了極致,他沒有血液流出來,血液被凍住了。


    他喝出的氣都帶著霜霧,他滿臉驚愕的看著麵前這個女人。


    在老人的印象裏,這應該是一位非常善良溫和的女士啊,她還幫自己下車,自己還贈送她了一個橘子,因為這樣的小事情,老人沉重忐忑的心情還消散了許多,因為陌生人都可以對自己這麽友善的話,那麽自己的家人一定也會更和睦的。


    但他絕不會想到,前一秒還那麽溫和慈善的人,竟然一下子變成了如此麵目可憎的殺人狂!


    “你的橘子,真得很難吃,我想你兒子是不想傷你這個沒有用的廢物的自尊心才說喜歡的。”程英獰笑了起來,順手就將老人給推開。


    老人依舊瞪著眼睛看著她,在死亡的那一刻,他的腦子裏似乎浮現出了自己兒子那厭惡的臉。


    真的嗎?


    真的很難吃?


    自己是一個廢人??


    疼痛開始傳遍全身,但不知道為什麽,某種情緒比心髒刺開還要痛苦。


    “啊啊啊!!!!!!!!”


    尖叫聲傳出,坐在前麵的一些乘客已經看到了這一幕,他們驚恐的大叫著。


    “殺人了,殺人了!!”


    司機聽到聲音,也急急忙忙要踩刹車,想要讓車子停下來,讓乘客逃走,卻不料一股怪異的聲音忽然間闖入到了他的腦子裏,強迫他將車門鎖死,強迫他繼續開車。


    車子裏的乘客亂成了一片,他們怎麽會想到這輛巴士上會有兩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鬼。


    “審判會永遠不可能與我們黑教廷抗衡的,那是因為殺人真的太容易了,而要救人,卻要比這難上十倍。而要知道有沒有審判會的人跟蹤,辦法真的很簡單,直接把這些沒有用的社會蛀蟲給殺了就好了,他們要在,多半是要跳出來阻止我們的。”牧羊人懶洋洋的伸了一個懶腰,開口說道。


    每一個需要被引渡的黑教廷成員都可能成為審判會打入他們黑教廷的重要線索,而牧羊人在引渡任何一名成員的時候,都會用這個簡單而有效的辦法。


    殺人!


    隨便殺!


    殺那些越無辜的人越好。


    隻要審判會那些雜碎在,他們一定就會跳出來阻止。


    而如果他們不在,那就純當取樂,反正這個世界上人口那麽多,從白天殺到晚上死的人也不會對這個世界造成任何的影響。


    “繼續吧,殺慢一點,要折磨一下那些小尾巴們。”牧羊人對程英說道。


    “我等這一天等很久了!”程英笑了起來,目光凝視著那些懦弱的隻知道蜷縮在那裏尖叫的人。


    ……


    ……


    山嶺上空,一對金色的羽翼盤旋在隧道高之上,他保持在山的一側,讓巴士裏的人看不到自己。


    “不好,他們好像殺人了!”趙滿延急忙說道。


    “這些黑教廷的畜生!”莫凡心中一團怒火立刻燃燒了起來。


    “你做什麽?”預防組的齊陽見莫凡要動手,立刻阻攔道。


    “廢話,救人啊!”莫凡說道。


    “你現在出去的話,他們就知道我們在跟蹤他們了。黑教廷在引渡一些重要人員的時候一直都是如此,我們作為追蹤者,假如要想真的鏟除黑教廷重要成員的話,就必須視而不見,這是審判員和審判使的職責,而我們的職責是死死的咬住他們的行蹤,若每一次與黑教廷對抗都像你這樣衝動,我們一輩子都別想將他們藍衣大執事和紅衣大主教給挖出來!”齊陽死死的拉住莫凡,堅決不讓莫凡行動。


    齊陽做過審判會的暗線,黑教廷一直都在做這種事,審判會一開始就是被他們這樣牽著鼻子走,所以始終沒有真正的進展,直到采取了另外一種模式。


    那就是追蹤者隻負責追蹤,整個過程無論生了什麽,堅決不能現身。


    要對付這樣一個邪教,用絕對冠冕堂皇的方式是絕對不可能有半點成效的!


    “也就是說,眼睜睜的看著?”莫凡看著齊陽。


    “如果你真的想要挖出紅衣大主教來,就必須背負上這份良心譴責,這個程英是藍衣執事,引渡他的人更是引渡者中佼佼者,實力極強不說,更是真正接觸到黑教廷上層的人物,這次非常有希望可以挖出引渡來,甚至是紅衣大主教。這一車人十幾條生命,若是能夠換來阻止類似於地中海紅海事件的危機,就是值得的!”齊陽重重的說道。


    莫凡就坐在那輛巴士後麵的車子裏,他深唿吸一口氣。


    他還是猛的站了起來,銀色的星子光輝在他周身泛起,一顆一顆正連成星軌、描畫成星圖、構成星座……


    “你的說法我接受不了,我不是被灌輸了這樣理念的追蹤者,更懶得去講什麽大局為重的大道理,辦法可以再找,人死了,就是真的死了,我可不要背著這種良心譴責!”莫凡對齊陽說道。


    說完這句話,莫凡周圍的星子已經達到了343顆。


    星之光輝達到了臨界點,下一秒化作了繽紛的碎片,夢幻一般消失在了車子內。


    而下一秒,莫凡已經出現在了那輛巴士的頂部。


    齊陽看著莫凡那迎著狂風的身影,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人各有選擇,齊陽並不覺得莫凡這樣做就是錯的,至少齊陽明白了這個世界學府之爭第一者有一顆火焰一般的心,任其燃燒,不受半點羈絆。


    “媽的,老子也忍不了,進去宰了這兩個黑教廷的畜生!”趙滿延從空中俯衝了下來,一腳狠狠的塔在了巴士上層的鐵皮上。


    鐵皮直接塌爛開,莫凡和趙滿延同時跳入到了巴士裏。


    這個巴士很大,中間的過道也很寬敞,司機**控了心智,車的度還在飛快的增加,在高路上肆意的飛馳,狂風從上方的破口灌入,吹得車子裏的物品東倒西歪。


    “你把人救出去。”莫凡對趙滿延說道。


    “好!”趙滿延防禦能力強,保護車上這些人還是沒有太大問題的。


    他的水係魔法快的施展,給車子裏每一個人都覆上了多層水禦循環,金色的光之畫壁更是將整個巴士車子一分為二,強行阻止任何魔法的闖入。


    莫凡迴頭看了一眼乘客都在前半截車廂,索性引出一道兇猛的雷電。


    雷電就像一柄戰斧,直接劈在了趙滿延用光之畫壁分界開的位置,強行將這輛巴士給劈成了兩半!


    巴士後半截依靠著慣性在告訴公路上繼續狂馳,前半截則度更快。


    一輛車頓時變成了兩半,後半截車子裏,莫凡站在切口邊沿位置,目光冷冷的注視著引渡者牧羊人和藍衣程英,瞥了一眼那個已經死去的老人,莫凡胸中的怒意便更盛!


    “隻殺了一個就坐不住了,唉,看來你是一位年輕的審判員啊,可惜……這車上一共十五個人,你不出來,也就死十五個,現在多了你和你同伴,就變成十七個了。”引渡者牧羊人仍舊坐在那裏,也無所謂整輛後半截巴士劇烈的顛簸。


    “引渡者,他不是審判員,這家夥是莫凡!”程英一眼就認出他來了。


    隻是,程英沒有想到自己真的被追蹤了……


    也就是說,她殺了蘇青青其實是多此一舉,她的身份早就被識破了!


    “莫凡??哦,我想起來了,就是那個讓撒朗很頭疼的家夥啊,還是什麽世界學府之爭第一名……看來引渡這次並沒有騙我,這是一個有趣的差事。”牧羊人這個時候才站了起來,上下打量著莫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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