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到,朱樉那標誌的大嗓門已經傳了進來。


    林澈和藍玉停下拆招,循聲望去。


    “你們怎麽來了?”


    見到迎麵走來的朱標兄弟,林澈心情很好,迎了兩步:


    “昨天沒盡興?”


    “今日特意來這麽早,補上?”


    林澈的調侃的話,聽到朱標兄弟耳朵裏,驚的心驚肉跳,連忙擺手道:


    “盡興了!盡興了!”


    “林先生莫開這等玩笑,咱兄弟昨日是盡興而歸!”


    “這不…家父得知林先生被陛下赦免,獨自滯留在應天,擔心先生囊中羞澀,特讓咱兄弟二人帶些銀兩過來…”


    “家父交代咱,先生千萬莫要推辭,這些隻是家父的一點心意。”


    朱標怕林澈起疑心,忙不迭補充一句:


    “咱爹娘看到二弟表現進步,得知這些都是林先生的功勞,感謝莫名。”


    “不怕先生笑話,昨晚咱爹娘還念叨了一晚上,一定要親自看望林先生。”


    “被咱兄弟好言相勸,並一再解釋先生喜靜,不喜陌生人打擾,這才沒過來叨擾,但囑咐咱兄弟,這些東西先生一定要收下,不然他們無論如何都要親自上門。”


    “先生您看…”


    朱標不同於朱樉,畢竟跟隨朱元璋有過社會閱曆,一番客套話,說的天衣無縫。


    一旁的朱樉聽了暗自搖頭。


    這些客套話,他是說不出來。


    太酸,太假!


    讓他來說,還不如陪先生喝幾杯酒來的痛快!


    這些文縐縐的客套話,也隻能大哥這樣的書生才說的出口。


    “令尊客氣了,舉手之勞,實在勞煩他老人家了!”


    林澈聞言也是很客氣的迴了一禮:


    “多謝令尊和令堂的惦念,他們的心意咱領了,不過這東西…”


    “之前在詔獄,我與令弟之間是朋友相交,令弟在詔獄對咱也是照顧有加,我能傳授他一些知識也是緣分,千萬不要牽扯恩惠交易,那就俗套了。”


    聽聞委婉的迴絕,朱標微微蹙眉,再次作揖:


    “先生所言差矣!”


    “二弟在家一直頑劣,沒想到經過林先生一個月的教導,性格、見識大變,實在是林先生的功勞,家父家母對先生的指點恩情,覺得沒齒難忘。”


    “今天家父讓咱帶的都是些生活所用,不值幾個錢,望先生不要推辭!”


    朱標露出標誌性微笑,拱手道:


    “先生若是再推辭,咱兄弟迴去可沒法交差啊!”


    “先生就收下吧…”


    “對了,先生關心的幕後主使…家父也是格外的重視,今日一早就進宮向皇上匯報此事,希望皇上給刑部和大理寺抓緊偵破,想必很快就有結果。”


    “家父讓咱給先生帶句話,稍安勿躁。”


    “希望先生能安心在此等待消息。”


    林澈若有所思,點了點頭。


    朱標的話都說到這份上,再不給麵子,就說不過去了。他雖然不缺賺錢的方法,但這種被人供養著也是不錯的。


    可以節省很多時間,就當是收學費了,反正勳貴之家也不差錢,沒必要推三阻四的。


    “如此,便多謝了!”


    “令尊費心了!”


    見林澈終於點頭,朱標不由的長籲一口氣,他還是頭一次體會到送禮的難處。


    就在太子朱標指揮手下朝內搬東西的時候,一旁的藍玉瞠目結舌不敢置信,望向林澈的眼神溢滿了古怪。


    皇帝的賞賜,太子親自送。


    這朝中大臣們哪有人享受過這等待遇。


    這…未免也太誇張了吧!


    還不等他細想,便被朱樉揪去幹活了。


    不多久。


    十個碩大的木箱,整齊堆放在房間內。


    金銀銅錢,布匹絹帛,古董字畫…將房間堆放的滿滿當當。


    輕描淡寫的掃了一眼,林澈不得不承認,在大明朝那些勳貴們的生活,的確過的舒適安逸。


    不怪能養出這麽個傻兒子來。


    “坐吧,別忙活了!”


    見兩人又是沏茶又是倒水的,一點沒有打道迴府的意思,林澈無可奈何的搖搖頭,直言道:


    “你們兄弟倆這麽早趕過來,不會就是為了送這點東西吧?”


    “有話就直說,別兜圈子了。”


    話落。


    鴉雀無聲。


    隻見,朱標兄弟倆手上的動作一滯,有些尷尬的一同轉過身來。


    “呃…”


    “先生慧眼!”


    朱標麵皮抽了抽,不再藏著掖著,直接看門見山:


    “林先生,事情是這樣的…”


    “咱們兄弟倆過來,想請教兩件事。”


    林澈坐在椅子上頗有興趣道:


    “直說吧,哪兩件事,我若是知道一定會告訴你們!”


    朱標也坐了下來,示意朱樉挨著他坐下,對藍玉卻沒有表示。


    藍玉也很自覺的站在太子身後。


    雖然皇上安排他來保護林澈,但是在太子麵前,他不敢有絲毫的放肆。


    人家是君,自己是臣,規矩不能壞了。


    朱標坐好後,朝林澈拱了拱手:


    “先生,這第一個問題是,先生留給二弟的紙條上的‘小心朱允炆’是啥意思?”


    “迴府上後,二弟拿出先生留下的紙條,咱們一家人都研究了一個晚上,都沒有研究出個所以然來。”


    “還請林先生不吝賜教,在下感激不盡。”


    朱標說的很有藝術,然而林澈嗬嗬一笑:


    “所謂天機不可泄露!”


    “這件事是我給朱二的一個提示,目前對他,以及對你的家人來說,還用不上。”


    “至於這個‘朱允炆’還是若幹年後的事情,現在還不存在,所以朱兄也就不必太在意。”


    “若幹年後,有些事情自會揭曉!”


    林澈說著話,一副高人模樣,朱標兄弟隻能作罷!


    “說罷,你們的第二個問題是什麽?”


    林澈直接略去第一個問題,問道:


    “第二個問題是這樣的…”


    “大明眼下又要興兵北伐了,父親對此略有些顧慮…


    “父親特意讓咱們兄弟前來請教一下,問一問先生有何高見?”


    “這次戰事,籌備匆忙,以至於…軍中內外都有點人心惶惶的,家父也是一直放心不下。”


    頓了頓,朱標以退為進,不急不緩道:


    “敢問,林先生可還方便?”


    “倘若先生不方便的話,我與二弟改日再來!”


    “不敢打攪先生休息!”


    伸手接過對方遞過來的茶,林澈輕輕吹開上麵的浮葉,淡然道:


    “這次帶兵的大將軍是誰?”


    “還是徐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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