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子墨見到嚴喜玲後,立即離開了。


    嚴喜玲這才說:


    “蘇哲,我擔心他故意激怒你,如果你動手就壞了,他一定會趁機鬧大。”


    蘇哲瞥了一下旁邊關閉的包間,心中冷笑:


    “趁機?不,他是早有預謀!”


    他擁有係統獎勵的神奇鏡頭感,在荒島上就能感受到攝像頭位置,剛才一進院子就察覺到,旁邊的包間有隱蔽攝像頭對準了自己。


    再加上季子墨暗戳戳地挑釁,話語中卻沒有露出一絲破綻,除了當事人外,其他人很難分辨其中蘊含的惡意,仿佛隻是打招唿而已。


    蘇哲就明白了,季子墨在故意設套,激怒自己,讓自己動手!


    然後他就可以拿著視頻,瘋狂營銷:


    “蘇哲脾氣暴躁,前隊友隻是正常打招唿,就無辜被打!”


    這混蛋還是這麽陰險!這麽狠!


    蘇哲遇到的其他競爭對手,無論是蔡子峰還是聶鼎、曹思敬等,頂多想給蘇哲潑潑髒水,惡心一下他。


    這也是圈內管用的手段,否則為什麽粉絲一遇到哥哥被黑,就懷疑是對家所為?


    但季子墨不一樣,這混蛋沒有底線。


    蘇哲心底有些惱怒,也感到奇怪,問道:


    “明明是他傷害我,怎麽如此恨我?”


    嚴喜玲感歎:


    “正因為他害過你,才如此恨伱——他擔心你成功後報複他。”


    加害者往往比受害者更“仇恨”,因為受害者受到的傷害在過去,隨著時間的流逝有可能慢慢忘記;


    加害者幻想的報複卻在未來,隻會讓他越來越擔心,越來越恐懼,最後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徹底解決隱患。


    所以如果有一個國家曾經狠狠地傷害了我們,請不要放鬆警惕,你以為自己原諒了,對方就會悔過,其實對方會更加“恨”你。


    蘇哲聽到嚴喜玲的話,失笑道:


    “其實他也沒想錯,我現在專心事業,沒時間報複,否則……”


    他笑了笑,沒再說什麽,看著係統裏啟動的【黴運符】——


    但現在不用了。


    “走吧,去試鏡了。”


    他招唿著嚴喜玲,一起進入了顧守春的包間,發現季子墨已經站著敬酒了。


    很熟練啊。


    蘇哲和屋裏的人打過招唿後,顧守春立即打趣道:


    “小蘇來晚了,罰酒三杯啊!”


    蘇哲並沒有遲到,但他沒有耿直地辯解,反倒笑吟吟地說道:


    “不好意思,顧導,昨天一想到能在大導演麵前試鏡,太激動了,沒睡著,一直在排練,就起晚了。”


    他表麵將顧守春捧得很高,卻一點酒都不想喝:


    “真不敢喝酒,酒量太差,怕一會兒試鏡表現不好,不就浪費了昨夜的練習嗎?”


    語氣上很柔軟,但行動上卻很堅決。


    情商高從來不是讓別人高興就委屈自己,更不是被迫做自己討厭的事情。


    那叫討好型人格。


    蘇哲堵死了顧守春勸酒的話,讓他半晌都說不出話來,還是楊廣宏打圓場:


    “早就聽說蘇老師對戲認真,果然如此。”


    “楊老師才是我輩楷模,我前幾天剛看完您封帝的經典作品,受益良多。”


    蘇哲立即和楊廣宏談論起作品,讓楊廣宏不由驚喜,發現他真的認真研究了,不是泛泛而談。


    而另一邊,季子墨正在大談特談圈內八卦,引人入勝。


    楊廣宏心中已有傾向,但他隻是主演,不是導演,說了不算。


    寒暄片刻後,顧守春終於讓他們試鏡,給了一些情景,讓他們分別和主演楊廣宏搭戲。


    楊廣宏一搭戲,感受更明顯了,蘇哲和他對戲竟然不落下風,隻是一些細節欠缺打磨而已;


    而季子墨……他就不會演戲!


    也就是楊廣宏演技好,沒表現出來,嘴裏說著“兩位老師都表現得非常好,讓我感覺自己老了”,實際恨不得立即對顧守春說:


    “選蘇哲啊!”


    不用他說,顧守春畢竟是大導演,比他更清楚兩人的演技差距,心中也有了決定。


    雖然季子墨說話又好聽,酒量又大,但業務能力太差了;


    而蘇哲的表現讓他很驚喜,真沒想到他的演技竟然這麽出色,完全打破了他對“小鮮肉”的偏見。


    換成一般導演,可能會委婉地說出結果,但顧守春身為知名大導演,才懶得管季子墨的麵子,直接說道:


    “蘇哲你演技不錯,就你了。季子墨你再迴去磨煉磨煉吧。”


    季子墨沒想到顧守春這麽直截了當,當著蘇哲的麵出了這麽大醜,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吭哧!”嚴喜玲努力憋住笑,咳嗽了半天,看到眾人看向自己,連忙解釋,“不好意思,茶有點燙。”


    蘇哲雖然不像嚴喜玲表現得這麽明顯,但他心情也很舒暢,內心對顧守春的一絲不滿也消散了。


    他看明白了,顧守春並沒有針對自己,隻是不看綜藝,自己又沒有真正的影視作品,所以他不知道自己的演技,態度才那麽傲慢。


    但見到演技後,又立即轉變態度,可見他是個很直接的人。


    季子墨恨恨地看著蘇哲,又看向自己的經紀人。


    他的經紀人立即暗示顧守春:


    “顧導,我們家子墨自帶資源的,不論是投資,還是院線,以及宣傳等,都能談。”


    蘇哲想起來了,季子墨是富二代,家裏和華夏最大的電影院線還有點關係,所以在出道時,才能收買出道節目的某些人偏袒他。


    而出道後,利用家裏的資源,為自己的星途鋪路,也是他慣用的手段了。


    但這些手段,對於缺錢、缺院線、缺宣傳的小導演很有效,對於顧守春這種無論賠多少錢,都不缺投資商的大導演來說,堪稱侮辱:


    “滾!玷汙藝術的玩意兒!”


    他發怒的表情十分恐怖,嚇得季子墨慌忙離開,心裏還十分不解:


    “為什麽砸錢不管用了?”


    不是砸錢不管用了,而是隨著名氣的提高,地位的提升,砸錢的數量指數膨脹,直到誰都砸不起(或沒必要)。


    在選秀節目上,大家都是練習生,季子墨砸了幾百萬而已,就讓他獲得了更多鏡頭,並順手黑了蘇哲。


    在場外,又花幾百萬雇水軍,再加上他紮實的唱跳基本功,瞬間讓他以碾壓之勢c位出道。


    花費不到一千萬就成為頂流,還沒簽賣身契,這麽多年下來至少賺幾億,從投資角度來說是絕對的劃算的。


    要不然這些年也不會突然多了很多富二代進圈子,就是看到當明星比迴家繼承企業更賺錢。


    以前明星賺的不算多,都是窮人去拚,成名了也是戲子,嫁入豪門都被嫌棄;現在卻是暴利,身家比大多富豪都闊綽,富二代就忍不住下場了。


    既然頂級明星的財富堪比富豪,那想在這個級別砸錢?一般人還真沒這個能耐。


    季子墨難道能砸出一個億?可顧守春的電影成本就得幾個億,還不缺投資。


    而幾千萬的話,難道蘇哲沒有?


    季子墨氣急敗壞離去的背影,讓嚴喜玲很興奮,心中鬆了一口氣:


    “蘇哲心裏應該能平衡了——他靠自己的努力,終於走到了季子墨無法打壓的位置!以後,他一定能高高在上地俯視曾經的敵人。”


    她一直以為季子墨是蘇哲內心的陰影。


    其實蘇哲沒這麽脆弱,但看到季子墨這麽狼狽,也確實很舒服。


    在季子墨離開後,顧守春立即麵向蘇哲,態度熱情道:


    “小蘇,角色就定你了。之前我一直以為你的演技都是營銷的,沒想到啊!好好打磨一下,這部戲就有希望拿最佳男配。”


    他主動拿出劇本,遞給蘇哲,讓他認真準備,可見之前推脫沒有劇本,隻是看不起蘇哲,不屑於提供罷了。


    而且他再也不說“罰酒”了,可見這種事兒也是看人下菜碟。


    楊廣宏在一旁鬆了一口氣,終於放心了。


    嚴喜玲欣賞著顧守春的“變臉”,心中得意極了:


    “藝人有實力真好啊,不用看別人臉色,等蘇哲在影視劇上證明自己,以後就是別人看我們臉色!”


    聊了一段時間後,蘇哲拿著劇本告辭,迴到家就專心看劇本,看完後,整個人都懵了:


    這什麽破故事?自己爭取半天,就這?


    嚴喜玲在一旁有些不甘,問道:


    “要讓劇本分析師看看嗎?”


    蘇哲無奈道:


    “看啥?這破玩意兒,我都能看出爛,還需要分析?”


    “那你還演嗎?”嚴喜玲依舊覺得很可惜,保持幻想,“有些導演雖然劇本爛,但卻能臨場發揮,拍出經典。”


    但蘇哲想了想顧守春前幾部電影的評分,還是放棄了:


    “算了吧,三振出局,他都拍三部爛片了,咱別冒險了。”


    嚴喜玲苦笑道:


    “好吧,我想想該用什麽理由委婉拒絕。”


    她感到有些頭疼,又接到春晚總導演康裕龍的電話,皺緊了眉頭:


    “你們經過討論,認為蘇哲的《時間都去哪兒了》太過悲傷,不適合在春晚這個合家歡舞台上演出?”


    她強忍怒氣,確認對方的要求:


    “想讓他唱一首歡快熱鬧的?或者合家歡的?康導,這麽短的時間,還要求命題作文?!”


    氣死了,周六還開會,下一章要下午才行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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