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交流感情呀。”


    秦可晴微彎下腰,掐住他的臉頰強迫他直視自己,“學弟,把你的選票投給學姐吧,學姐向來懂得憐香惜玉,像你這樣的奶油小生學姐是不忍心下手的。”


    司丞猛拍掉她的手,扶著牆壁想要起身,卻被她一腳踩上重傷未愈的膝蓋骨,司丞疼痛得悶哼一聲。


    “弟弟,別挑戰學姐的底線。”秦可晴的高跟鞋加重力道,使得司丞臉色發白,額頭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別掙紮啦,把選票給我吧。”她來迴碾壓“你以為你現在頑固反抗,夏菱歌那怪胎就會感激你嗎,笑死了,別說感激,那種怪胎連什麽叫感情恐怕都不知道,你指望她救你,簡直天方夜譚。”


    “而且學姐我也不是不懂得知恩圖報的人,你放心,隻要你能幫學姐完成遊戲,等出去後學姐會好好照顧你的家人,這輩子衣食無憂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如何?”


    秦可晴倨傲地笑了笑,她瞧司丞就像是看著隨時可碾死的螞蟻,司丞冷汗直冒,他的腿雖然被賀知年治療了下,但終究並不徹底,現在被秦可晴死死踩著,跟上酷刑別什麽區別。


    “好……”司丞的黑色睫羽顫了顫,緩慢地吐出一句話“你先放開我,我、我腿疼根本沒精力打字。”


    秦可晴滿意他的識時務:“嘻嘻,果然還是學弟懂得姐姐的心,你放心好啦,姐姐會記住你的。”


    赤色的高跟鞋抬起來,司丞忍著疼緩緩收迴傷痕可怖的腿,他瞧眼居高臨下的秦可晴,抬起表盤輕觸幾下:“好了。”


    秦可晴大喜,神色嬌媚地朝他拋個媚眼:“果然還是弟弟讓姐姐放心,比那個不識時務的簡直好……你寫得什麽?!”


    她抓住司丞的手腕,看清表盤輸入的三個大字,臉色驟變:“你寫得怎麽是夏菱歌的名字?!”


    “是嗎。”司丞抽迴手看著“可能是隨心寫的吧。”


    他剛說完,秦可晴就一把拽起他的衣領緊緊勒著,“你竟敢耍我!我……”


    ‘砰’——


    玻璃窗外傳來一聲巨響。


    秦可晴急忙鬆開司丞,拉開窗簾看去,隻見神誌癲狂的張誌被夏菱歌和賀知年合力摁躺地上。


    不行……不能再這樣下去……


    七個人的投票,她現在隻得了一票,而夏菱歌那邊卻已經有了賀知年和司丞的兩票,她要想贏,不僅要保下張誌,就連王有新那個廢物她都要拉攏過來。


    也來不及和司丞慪氣,她急忙跑出餐廳大喊:“張誌!”


    夏菱歌和賀知年為控製住張誌,紛紛帶了傷,鮮血順著他們的臉頰,身軀緩緩淌下來,張誌已經因為長時間佩戴‘屠夫’完全喪失理智,現在就跟一個隻知道屠殺的怪物一樣。


    夏菱歌和賀知年相互配合著將他摁到牆壁上,正要猶豫要不要拿下張誌的身份牌,秦可晴就在餐廳門口大喊張誌的名字,也不知道是不是舔狗的本性已經深入骨髓,秦可晴的這一聲喊竟讓張誌又變得暴躁起來,他一聲吼,竟直接把他倆都甩飛出去。


    “槽!”賀知年呸了一口血出來“瑪德,用不用這麽激動。”


    夏菱歌也抹下嘴唇:“算了,迴餐廳。”


    賀知年很讚同,他拉著夏菱歌站起來往迴跑,卻發現秦可晴竟搬來許多桌椅將餐廳的大門死死堵上了。


    “槽!”賀知年用身體猛撞大門“老子是挖了他們家祖墳嗎,就這麽想讓咱們死!”


    夏菱歌瞟眼持續發癲的張誌,轉頭問道:“司丞呢?”


    “我哪知道!”賀知年繼續撞門“前堂徒然出現了一層霧,霧消散了司丞那家夥也跟著不見了,不過就算他在也沒用,一個一心二用的人你還指望他來救咱們嗎!”


    沒力氣了……


    賀知年撐著玻璃門大口大口喘粗氣,迴頭看著又搖搖晃晃走過來的張誌,狠狠‘呸’了一聲:“麻的,老子跟他拚了!”


    “不行。”夏菱歌拉住他“現在我們都沒什麽氣力了,再鬥下去除了傷勢加重根本沒什麽用處,迴餐廳,隻有迴了餐廳,我們才有機會徹底擺脫他。”


    賀知年聽了,鉚起勁兒重新撞擊大門。


    ……


    而大門另一邊。


    秦可晴搬來無數桌椅拚命抵住大門,票數少又怎樣,隻要夏菱歌他們死在外麵,就沒有人能和她競爭,她就是這場遊戲最大的贏家!


    不斷拿來東西別住門把手,卻沒發現有人緩緩來到她身後,猛然將她扔開。


    “再快點!”


    玻璃門已經裂開一條縫隙,但眾多桌子板凳堵住還是很難繼續,後麵的張誌又將電鋸舉起來了,夏菱歌和賀知年使勁兒往前推,隻聽‘哄——’一聲,疊加起來的桌椅突然坍塌,而他們也撲進去。


    電鋸劈到門邊。


    “沒事吧?”賀知年抹把摻雜鮮血的汗,攙扶起夏菱歌,轉頭又見桌椅下露出一截手臂。


    “該不會……是司丞那家夥吧?”


    他們趕忙搬開壓到人身上的桌椅,司丞果然在地上趴著,他手裏還緊攥著一根椅子腿。


    夏菱歌看眼賀知年,賀知年撓撓腦袋突然有些不好意思。


    “宰……宰……”


    張誌邁著喪屍步走進來。


    “小、小菱子,現在該怎麽辦!”賀知年感覺連站起來的氣力都快沒了。


    夏菱歌靜靜看著張誌:“等。”


    “等?!”賀知年都懷疑自己聽錯了,“再等下去咱仨就死了啊!”


    夏菱歌沒迴答,隻是看著那把電鋸照著她額頭劈下來。


    “果真很粗魯呢。”


    一道優雅的嗓音輕柔響起,與此同時他們腳下搖曳生長的黑色荼蘼花突然花瓣翻飛,如有生命般朝張誌猛地纏去,在紅色燈籠的映襯下那一片片嬌嫩的花瓣卻好似蜘蛛捕食的蠶絲,一點點將獵物纏繞緊致,扭曲成猙獰可怖的弧度發出‘哢嚓哢嚓’的骨裂聲。


    張誌眼珠撕裂,五官像是被刀子割開一般汩汩流血,黑色花瓣越纏越多,越纏越密,慢慢的,除了一個像蠶繭的花苞,他們已經看不見張誌的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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