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權醒來三天後,大致情況已經穩定下來,前來探病的人也多了。


    來人多是他的領導和戰友,俱都是長相英武、性格很粗獷的漢子,可能是從其餘人嘴裏聽說過,顧眉景過來了,就在病房中看護,這些人也都把自己收拾的利落爽利,一個個人模人樣的,才隨手拎了一袋子水果,過來探病。


    當然,這種“包裝”持續了沒多長時間,就被拆穿了,個頂個說話用吼的,誰不服氣直接上腳踹,那個熱鬧歡騰的場麵哦,實在讓顧眉景看傻了眼,深以為這並不是規矩深嚴的特種兵大隊,這些人也不是所謂的以一抵十的特種兵,他們應該和衛憲是親戚,有血緣關係的那種,誰比誰能鬧騰,都是逗比吧?


    人來了一撥又一撥,換了一群又一群,說是來探病的,其實顧眉景深以為他們是來看猴耍的,而她就是那隻猴……


    被人像看西洋景一樣瞅著看,哪怕這些目光很小心翼翼,可誰讓顧眉景感官敏銳呢,幾乎是立即發現,她早就代替蕭權成主角了,那些人與其說是來探望蕭權病情的,不如說是來看她這個弟妹長得什麽模樣的。囧……


    不過,顧眉景早已被圍觀習慣了,因而,到也不以為意,仍舊如往常一樣,按時按點的給蕭權做藥膳,針灸,擦身,換藥,忙的不亦樂乎。


    在征求過蕭權的同意後,她也給家裏人去了電話。老太太似乎已經從別的渠道,得到了蕭權在她去的當天傍晚,就蘇醒的消息,這時候再接到她的電話,就不免感慨良多了。當然,還是比較欣喜的,因為消息得到了確證,大孫子也沒有生命危險了,老太太高興的見人就笑,把大院裏的人好奇的不得了,不免暗自琢磨,蕭家又有什麽喜事兒了?


    林韻之就比較感性了,又哭了一迴,在電話裏還不住的說著,讓她幫他們盯好了蕭權,可不能又不好好養傷,命都快沒了,還不安生,找死呢。


    林韻之就把管教兒子的權限交給兒媳婦了,口口聲聲說,隻管往嚴了管,有媽給你撐腰,咱誰都不怕。


    顧眉景連聲應是,掛斷電話後,卻笑得直不起腰,旁邊蕭權深邃的眸子看過來,她就走到他身邊坐下,雙手環著他的腰,把太後的懿旨傳達了,小人得誌一樣戳著蕭權的脊背,笑嘻嘻的說,“你以後都要聽我的,知道了麽?我現在可是有靠山的人。”


    蕭權悶笑著咬她耳朵,顧眉景就怕癢似得要躲開,卻被蕭權箍緊在懷裏,動彈不能,隻能小心的往他懷裏埋,她最怕癢了。


    病房門卻在此時被人從外邊推開,來人是個非常白皙的軍人,身材頎長瘦削,很是筆挺,長相卻俊朗中有著些許文弱,看起來倒像是個做文職的軍人。


    這男人沒想到撞見不該看的,一時間有些窘迫,說了句“不好意思,打擾了”就要關門出去,顧眉景這時候已經羞臊的將腦袋埋進蕭權胸口了,而蕭權卻是奕奕然說道:“進來吧。”


    顧眉景一聽他這說話口氣,便知是熟人,說不定還是他的好友之類,就忍不住推了他兩下,背過身去理了理頭發,才轉身過來和那男人打招唿,“你好,請進。”又對蕭權說,“你們先聊,我去沏茶。”


    手卻被蕭權拉住了,“不是外人。”他說,“這是林唐,舅舅家的小兒子,你沒見過認認人。”


    一聽是姓林,顧眉景條件反射想到了自己婆婆,又一聽蕭權說,這是舅舅家的小兒子,得,還真是自己人。


    林韻之家裏兄妹三個,她居中,上有一個哥哥,下有一個弟弟,弟弟是個散漫的藝術家,油畫、國畫都很出色,在國際上有點名聲。


    他早年去法國求學後,就沒怎麽迴過國了,一直在國外定居,至於蕭權的大舅舅,倒是早就成婚生子,家裏有兩個兒子,一個是從政的林瞿,顧眉景早在她和蕭權訂婚時就見過了,至於小表弟林唐,卻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


    歸其原因,則是因為林瞿自小對武器改造有天分,小小年紀就出國了,二十歲迴國,就以出色的武器設計製造水平,被特殊部門招錄了,至那後,每年隻會在固定時間給家裏來電話,其餘時間,都一門心思沉浸在武器研究中,簡直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顧眉景才對這小表弟隻聞其名,不見其人。


    “這是你嫂子,叫人。”蕭權就直接對那有些文弱的男人說道,那男人似乎很少和人交流,更很少和女人說話,便有些靦腆羞澀,順從的叫了聲“嫂子”後,臉就有些紅了。


    顧眉景見狀,心下好笑,現如今這麽靦腆的男人可真少有,和林唐比起來,蕭權就,嗯,臉皮太厚了。


    顧眉景應了一聲,連忙招唿他來坐,“你陪你表哥說會兒話,我去沏茶。”


    “好。”林唐應下,隨後不再看顧眉景,就和蕭權說起話,顧眉景去打了熱水過來,又取了茶葉泡茶,茶水端過去時,就聽林唐在和蕭權說,“你不準備在十八軍任職麽?唉,那個,哥你別看我,我說實話,是政委他們讓我來探探底的……”


    男人耳後根有些紅,窘迫不已,從顧眉景手中接過茶,還撓了撓頭,很是不好意思的繼續說,“部長和政委都想讓你留在這邊。本來就你一個,現在這不我嫂子來了麽,他們都說我嫂子醫術好,要是嫂子也留在這兒,大家就有保命的資本了,這不,就讓我來先給你們做做思想工作,讓你兩都留下。那個啥,哥,你說呢?”


    蕭權原本來十八軍,就是因為這裏任務多,好攢軍功,升職容易。而這次任務結束,他不僅援救了隊友,還順利完成了任務,立下了被列入保密檔案的大功,升大校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說不得等他養好了傷,報上去的升職文書也批複下來了,屆時他要走要留,可真是個問題。


    本來就他一個,雖說也是頂尖的人才,可誰讓他是蕭家的人呢,十八軍還真不敢強留,可如今又多了個醫術神乎其神的顧眉景——這要是勸說成功,留的就是兩個,簡直賺大發了好吧,任誰能不動心?


    咎於這種種考慮,上頭就直接讓同軍的林唐來探底了,沒想到林唐是個語言白癡,三兩句話的功夫,就被蕭權套出了底細,不由對這表哥更敬畏了,心裏也更憋屈了,他就說這事兒他做不來,還偏偏讓他來,這不純粹浪費他改良槍支的時間麽?


    林唐可憐巴巴的看著表哥,蕭權沒迴話,顧眉景也很安靜,她是聽明白了,感情他們兩口子表現太出色了,所以,十八軍想把他們都留下來?現在為了試探他們的意思,就派了個有血緣關係的林唐,來試探試探,說不定還是要林唐打打感情牌,給他們做做思想工作?


    汗,就林唐這靦腆的模樣,他行麽?


    顧眉景就捂著小嘴,輕笑了笑。


    不過,蕭權留在那裏,她都不在意,反正隻要她能留在他身邊就行,再多的,她就管不了了。不過,私心裏,她還是希望蕭權不要留在十八軍的,因為若是繼續在這裏任職,怕每年還得出個s級的任務,那可是會要人命的。


    她倒是希望蕭權做些沒有危險的工作,可心裏也門清,那根本不可能。蕭權正當年富力強的時候,這時候正該好生拚一把,為以後努力,都說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這話真不假,蕭權雖說不用擔心以後不能升官啥的,家裏有的是條件把他抗上去,可想來,他更願意用自己的本事升職,想在生命裏多留下些濃墨重彩。


    他現在還很年輕,若是此時就把他禁錮在沒有危險的領域,怕是會喪失了鬥誌,這絕對不是他能容忍的,且男人骨子裏天生就存在著冒險精神,不讓他在年輕時就拚搏夠、鬧夠,以後想起來,總是會後悔。


    顧眉景不想蕭權的人生中留下遺憾,所以,哪怕她心裏多麽想讓蕭權調離十八軍,卻也不會貿然勸說他,她隻會尊重他的意願,不管他留在那裏,自己陪著他就好,她才不會讓他以後怨她。


    再說了,以後不管他去哪裏出任務,她都會給他準備多多的露水和花蜜,就不信他還會有生命危險。哼!而生命若是有了保證,對她來說,蕭權在哪裏任職,其實都是一樣的。


    林唐離開後,蕭權若有所思的想著事情,還強勢的把顧眉景的手攥在手裏,一步不讓她離開,索性顧眉景也沒什麽可忙的,幹脆都隨他了,自己無聊的拿著手機刷圍脖,不時偷看一下身旁男人,不知他要想到什麽時候。


    好一會兒後,蕭權開口問顧眉景,“你喜歡這裏麽?”


    “那裏?”顧眉景想都沒想就反問道,隨即迴神過來,也認真的看著他道:“你說十八軍麽?”


    蕭權點點頭,“要是讓你在這裏待幾年,你覺得怎麽樣?”


    顧眉景瞪他,“什麽叫待幾年?你不能好好說話麽?不就是想問我能不能來這裏隨軍,這話有這麽難開口麽,你在計較什麽啊?”


    見蕭權無奈失笑的看她,顧眉景眼珠子轉了轉,義正言辭的說,“不就是隨軍麽,那裏都可以啊。”恨恨的戳他兩下,“不是早跟你說過麽,你去哪裏我去哪裏,你現在又問這些做什麽,怕我言而無信,臨時反悔麽?我是那樣的人麽?嗯?你竟然不信我,我好傷心。”


    掐他的手心,“看來這次受傷不僅身上傷得重,腦子也傷著了,你說你這智商怎麽有倒退的跡……唔……”象呢。


    顧眉景話沒說完,就沒某個惱羞成怒的男人堵住嘴了,他禁欲一年多,早就忍不住了,早先見不到人,也不怎麽想,前幾天那是沒辦法,才從閻王手裏逃得一命,要養傷,那事兒也是有心無力,可如今身子好轉,雖然做那事兒還有些困難,但討些福利卻不難。


    顧眉景被人狠狠堵住嘴吻,很快軟了身子,一手抓住蕭權胸前的衣服,一手就擱在他腰後,拽住衣服,唯恐自己摔倒了。兩人情難自已,等分開時,衣衫都已淩亂,氣喘籲籲、麵上布滿潮紅,嘴巴還有些紅腫,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剛才做了什麽壞事兒。


    顧眉景瞪蕭權一眼,羞臊的將他的手從衣服內拽出去,嗓子啞啞的說,“一會兒有人來了。”


    蕭權滿眼可惜的模樣,眼睛還直勾勾的盯著那處豐滿,讓顧眉景耳後根都熱起來,就又瞪他一眼,蕭權卻在此時湊在她耳邊,又給她說悄悄話。


    顧眉景聞言卻是羞的渾身泛米分,擰著蕭權腰間的肉,就轉了一圈,這人竟然還要晚上再來,還要她在上邊,……病沒好就七想八想,他有作為病人的自覺嗎?


    兩人說笑打鬧,時間很快就又過了兩天。


    這兩天時間內,顧眉景和蕭權的意見也達成統一,額,準確的說,是蕭權單方麵決定,再在十八軍留幾年,顧眉景則等年後過來隨軍。


    這消息不知怎的,迅速傳遍了整個軍營,一時間蕭權的病房又熱鬧起來,政委、部長、各大隊隊長、還有和蕭權要好的同事、他手下的兵,俱都歡唿雀躍的來過打招唿。當然,慶祝蕭權留下來是一方麵,最重要的,還是歡迎新軍嫂的到來,大家的性命又多了一重保證。


    而後還有幾位隨軍的軍嫂,也應家裏男人要求,過來和顧眉景聯絡感情。


    基於她是醫生,且醫術高明的緣故,顧眉景在這些人中間非常受歡迎,即便有兩個軍嫂,覺得她年紀小,怕是有關她醫術高明的留言,也隻是誇大其詞,並沒有外人宣揚的那麽厲害,可在顧眉景給他們診了脈,將她們幾十年的老毛病都說出來後,這兩位軍嫂簡直瞬間變身成顧眉景的腦殘粉,都不用家裏男人吩咐,就自動將軍區好一頓誇耀,並極力勸說顧眉景早點來隨軍,還給她講了在軍區過日子的注意事項,告知她,哪裏的東西物美價廉,那裏有幼兒園、小學,每年的福利有哪些,聊著聊著又聊到南北小吃,廚房那點事,幾人說的投機,越發大力勸說顧眉景,早點投奔到隨軍軍嫂們的懷抱中。


    顧眉景心裏有些觸動,晚上鎖了門休息時,就和蕭權商量,“要不也別當過年了,幹脆等你身體好一些,我就迴去收拾點東西搬過來,你覺得怎麽樣?”


    在蕭權同意繼續留任十八軍時,也順便遞上去了一張住房申請,上邊的人把這事兒辦的特麻利,昨天下午房子已經批下來了,是位於8層的一幢三室一廳,房子,可麵積不太大,可就他們兩住也滿夠了,哪怕是多加一個寶寶,也不擠。


    房子是裝修好的,家具抬進去就能入住,顧眉景就計劃著,幹脆等蕭權情況再好一些,她就迴京都一趟。


    把他們兩的衣服都收拾了帶來,順便親自選些家具、廚具等用品,到時候兩人直接搬進家屬區,也省的蕭權天天住醫院,她想多用點露水和花蜜給他治療,都擔心功效太過,引起旁人懷疑,而若是他們兩“隱居”起來,她就可以肆無忌憚的給蕭權治療,做飯也方便了,簡直沒有比這更好的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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