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眉景聞聽到,表姐的男朋友出乎她意料之外,又在她意料之中的賽車出了故障後,整個人都呆了,心中卻莫名有種塵埃落定的踏實感。


    不過,此刻,她還是忍不住暈暈乎乎的想,表姐之前不是還和廖銘城打電話,兩個人商量好今天不去賽車,表姐年初四陪他一天麽?


    怎麽說好的事情中途變卦,就又成了這副境況呢?


    再說那個白靜依,這又是誰?坐在廖銘城賽車的副駕駛位……廖銘城不是跟表姐保證過,他的副駕駛位是專屬於表姐的,其餘誰都不載麽?他說出去的話都是逗樂的麽?


    顧眉景艱難的將嘴裏的小米粥吞咽下去,而後小心翼翼的看向自從聽了電話,到如今都沒有絲毫動靜的表姐。


    表姐現在的反應,很反常啊。


    若是正常人,不管如何,聽到自己男朋友出了車禍,不是都應該火急火燎的立馬衝出門去的麽?


    怎麽現在,……


    “嗬”一聲自嘲而又諷刺的冷笑在耳邊響起,顧眉景心裏一抖,抬頭向表姐看去,就見表姐一張美豔的麵孔上,滿是鄙夷和諷刺的冷笑。


    她嘴角微翹起來,給人的感覺就是她是在溫柔暢快的笑著,然而,看表姐那雙眼睛,其中怒會燎原,怕是想將人燒死的心都有。


    顧眉景害怕了,怯怯的叫了一聲,“表姐……”表姐不會受了刺激要狂化了吧?


    喬安雅淡淡的應一聲,良久沒有說話,而後迴神過來,看著小心翼翼看著她的表妹,卻不由伸手揉揉小丫頭的頭發。似感歎又似悲哀的歎息一句,“男人靠的住,豬都會上樹。喬喬,以後長個記性,可別別人說什麽話你都信,不然,遲早被人坑死。”


    “哦。哦。”顧眉景困難的應下。喬安雅此時的情緒也得到很大控製,她一雙手還是氣的發抖,可是眸中橫燒的烈焰卻都被她一點點壓抑下去。


    見小表妹乖巧又安靜的看著她。小模樣乖萌的不得了,喬安雅突然又想起同樣摔下懸崖,生死不知的白靜依,又嘴角微勾的說。“表姐該給你這丫頭說一聲謝才是,要不是你正好今天吃錯了東西。牽累的表姐沒法出去玩,說不定現在摔下懸崖、生死不知的就是我了,你這小丫頭,可真是表姐的福星。”


    顧眉景同樣心有餘悸。想起上輩子表姐從重症監護室出來時的場景,臉都白了,便也說。“什麽福星不福星的,我不管這些。隻是。表,表姐,你以後別賽車了。誰叫你你都別去,真要是出了今天這樣的意外,我怕,怕……”


    “別怕,我以後再也不去了就是。”喬安雅深唿吸一口氣,胸口仍舊起伏不平,也不知是對自己以前的自欺欺人感覺可笑,還是憤怒廖銘城將她當成猴子耍。


    她交友廣闊,興趣相投的朋友自然不少,同樣的,這些人私下裏也沒少暗暗警告她,曾在某某處看見廖銘城和某個女模特出入酒店賓館,亦或者是……廖銘城和與他同班的校花白靜依有一腿的事兒。


    以前她不願意相信,也不敢相信,是因為那個男人給她的保證太好聽,哪怕她心有懷疑,到底因為不願和他分開,且為他口口聲聲隻愛她一個的誓言動容,顧自裝聾作啞,當做那些事情都不存在。


    可世事就是這麽搞笑,不是她裝聾作啞,那些事情就真的可以沒發生過的。


    專屬於她的副駕駛位?


    嗬,廖銘城可真把她當傻子玩弄啊!!


    顧眉景又喝了幾勺粥,就對表姐搖搖頭,再吃不下了。


    等舅媽打了熱水迴來,喬安雅將碗筷拿去衛生間清洗過,迴頭就和自己母親說,“媽,你先看一會兒喬喬,我去一下五樓急救室。”


    舅媽一下驚住了,迫不及待就問喬安雅,“怎麽了?去什麽急救室?喬喬又怎麽了?”


    喬安雅不鹹不淡的揮手,“您別擔心,不是喬喬,是我之前接到朋友電話,說我們學校幾個男生在郊區盤山公路那邊賽車,結果車子衝破護欄摔下去了,我估計這會兒該在急救室,好歹同學一場,我去看看。”


    舅媽就說,“那快去吧,還真是趕的巧,……”


    “嗯,我這就去,您看好喬喬,醫生待會就來查房,您給喬喬再量一下體溫,剛退燒,別再反複。”


    喬安雅說著話就又和顧眉景招招手出去了,留下舅媽拿出體溫計給顧眉景量體溫,一邊還和顧眉景念叨,“就說生個兒子都是來討債的,你看這大過年的賽車,還去盤山公路,這是明擺著作死呢。幸好你表弟從小對這些激烈運動不感興趣,不然,要是過幾年那臭小子也敢這麽給我找死,看我抽死他。”


    顧眉景忍俊不禁笑出聲來,嘶啞著嗓子慢慢的說,“舅媽你才舍不得呢。”又笑的眉眼彎彎的說,“再說,表弟性子最安靜了,才不喜歡賽車,舅媽你想收拾表弟,肯定是沒機會了,咯咯……”


    “沒機會最好,不然到時候就是我下不了手,你舅舅也饒不了他。”


    顧眉景這廂和舅媽看起電視來,那邊喬安雅乘著電梯到了五樓,就見急救室的紅燈亮起,七八個熟識的少男少女正滿麵焦灼忐忑的站在急救室外。


    這些都是廖銘城的好友或發小,其中多數是與她和廖銘城同校且同年級的同學,大家互相都是認識的,包括他們身邊的女朋友。


    因為她性子外向,和這些人的交情一向不錯,除了其中一個自以為是的女生和她處的不溫不火,其餘人對她都頗為友好。


    隻是,此刻這些人再看見她,麵上卻都抑製不住露出尷尬、窘迫的訕笑來。


    喬安雅心中冷笑連連。


    尷尬?窘迫?


    嗬,這些人看見她確實該尷尬窘迫、狼狽難堪,確實也該無地自容,羞愧的無顏麵對她。


    虧得她誠心把他們當朋友,平常沒少在父親麵前說替他們說好話,哪怕是家裏生意要找合作夥伴,她都在父親麵前竭力替他們的家族爭取。


    她自認從來沒有虧待過他們,卻原來,她之前對他們的百般善待,還不如養條狗。


    就是條狗,收了她這麽多好處,都知道看見人搖搖尾巴叫兩聲,這些人可倒好,明知道她是奔著結婚的目的在和廖銘城談戀愛,看見廖銘城帶著白靜依以女伴的姿態露麵,且占了她的副駕駛位,不替她討伐和抱不平也還罷了,不通知她一聲她也不說什麽,可都他.媽的有誌一同的替他們的發小隱瞞著她,把她當傻子糊弄很好玩麽?!


    有本事就繼續哄著她、瞞著她啊,她倒是願意當睜眼瞎,可你們別露餡啊!!


    喬安雅胸中一座火山噴發出來,她明明氣的想要直接將這些人的臉抽腫了,可最後也隻是優雅大方、不緊不慢的走上前,語氣雲淡風輕的問其中一個高個子男生,“還在急救室?”


    男生磕磕巴巴迴答,“是,是。”


    “進去多長時間了?”


    “還,還不到十分鍾。”


    喬安雅點點頭,又問他們,“傷了幾個人?傷的重不重?”


    “四,四個。”男生迴答說,接下來又磕磕絆絆的,將事發原因和經過講給了喬安雅聽。


    原來,是廖銘城在九十度拐彎處搶道,才和後邊的車子撞上了,廖銘城刹車失控,後邊車子裏的男生則因為旁邊女朋友惶恐的尖叫,錯把油門當刹車踩,直接把廖銘城的車子頂下了懸崖,兩輛車同時摔了下去,因為當時他們已經行駛到了半山處,從那麽高的山上摔下去,結果可想而知。


    喬安雅勾唇一笑,眸中沒有擔驚受怕,沒有惶恐不安,卻是衝著和她說話的男生,頗為滿意的點點頭,笑著說了句,“傷的很重……這我就放心了。”


    本就寂靜的急救室門前,因為喬安雅這句話,更是死寂的隻餘下眾人的唿吸聲。


    其餘幾個男生見喬安雅麵上毫不掩飾的冷笑,心中都替好友捏了把汗,廖銘城腳踏兩隻船不是一天兩天了,以前他們沒少勸說他收收心,畢竟碰上喬安雅這樣一個傾心他,偏又長的好、家世好、將來還能給他莫大助力的女生,簡直是他祖墳上冒青煙了,隻可惜廖銘城一向花心自大,都是把他們的話當耳旁風聽,左耳進右耳出,根本沒聽進心裏過。


    他們和廖銘城是發小,對他這行為雖說看不上眼,可也沒有背著好友在一個女生跟前說他是非的,於是,也隻能將這事兒瞞死了喬安雅。


    誰又知道,這迴終於漏了陷,依照喬安雅的火爆脾氣,怕是這迴不僅好友得了不好,他們也得受牽連。


    眾人心思電轉,轉而看見其中某個穿著黑色絲襪和套裙的女生時,眸中的怨毒之色就也掩飾不住了。


    就是這蠢女人給喬安雅打了電話,告訴了她白靜依的事兒,可惜,當他們聽見她那邊不尋常的動靜時,這女生已經將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告訴喬安雅了,當真連迴旋的餘地都沒有。


    嗬,眼下還能怎麽辦?


    怕是喬安雅心裏早就恨死他們了,家裏的生意,……要是喬安雅給她爸爸說一聲,怕也隻剩下破產一條路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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