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爸喬媽的身後事已經全部處理好,舅舅一家此番過來,一是為辭行,二來,是想征詢她的意見,想將她帶迴海市,由舅家照看。


    舅舅比媽媽大五歲有餘,兩兄妹感情好,如今,爸媽過世,舅舅擔心她在這邊受委屈,想接迴自己家,由他撫養,乃人之常情。


    且舅舅家裏還有外婆,老人家素來疼她,待她比一雙孫子孫女還親,她若去了海市,由老人家看護,必定會過的更好些。


    一切還是按照上輩子的軌跡運行著,然而,不管舅舅舅媽如何勸說,表姐表弟如何誘.惑央求,顧眉景到底還是拒絕了這個提議。


    上一世她也拒絕了。


    那時是因為她和伯父伯母的感情,要比與舅舅舅媽的好,又不願意離開堂哥,加上對陌生的地方本就心存畏懼,她拒絕了舅舅的提議。


    這一世,她同樣不想去海市。


    伯父伯母見她搖頭拒絕,俱都鬆了一大口氣。


    二弟和閨蜜才剛去世,若是小侄女現在也離開他們,去依靠舅家,外人指不定要怎麽戳他們夫妻的脊梁骨。


    再說,這侄女他們一直以來都當親閨女養的,如今她父母去世,他們愧疚又心疼,就想著要補償她,若小姑娘真的要離開,他們也當真能心疼死。


    舅舅一家多番勸導無用,哪怕讓她和外婆通電話,讓外婆勸說,也不見她點頭,便都無奈的打消了這個主意。


    上午過來拜訪了大伯家,到下午時,舅舅一家就準備迴去海市。


    舅舅生意做的大,在海市是排得上號的豪富,此番過來操持妹妹、妹婿的葬禮,已經耽擱了許多時間,公事早就堆成山,又因為外婆受不住女兒女婿車禍身亡的打擊,住了院,隻能請高級護工、托親友照料,現在再不迴去確實說不過去。


    親自送舅舅一家上了飛往海市的飛機,坐上迴程的車,眼見著車子行到市區,要往大伯家的方向拐,顧眉景試探的伸了好幾下手,才輕輕的扯住了伯母的袖子。


    “伯母,我想哥哥,你領我去找哥哥好不好?”簡單一句話,說完時,顧眉景已經哽咽不成聲。


    顧眉景和堂哥顧良辰都是獨生子女,但因為顧眉景小時候就是堂哥的跟屁蟲,堂哥走到哪裏,她就跟到哪裏,還經常唧唧喳喳的叫著“哥哥”“哥哥”,對顧良辰的依賴很深,兄妹兩的關係相當親近。


    上一世也是這樣,顧良辰在她心裏簡直亦父亦兄,哪怕最後人人都信了她命硬,克親,連帶的大伯父都入獄,他被迫隻能出國謀生,哥哥也一直安慰說,那些都不幹她的事兒,都是別人在胡說八道,不讓她將那些放在心上。


    可怎麽能不放在心上,因為她,她的親人全都從天堂落入了地獄。


    顧眉景說著話,眼淚已經“吧嗒”“吧嗒”往下落,打在裴茵手麵上,燙的她生疼。


    “好,好,伯母這就帶你去找哥哥,哥哥在醫院,咱們去接他迴家,以後讓哥哥陪著你,喬喬不哭了,好不好?”


    堂哥顧良辰在清明節前一天,因為學校放假,和同學一道去郊遊,受了涼,高燒不退,一直昏迷不醒。


    好容易清醒了,又得知叔叔一家出了車禍,隻餘下了妹妹一個人,正輸著液體,便拔了針頭往外跑。


    來不及等電梯,他便跑樓梯,偏又因為體虛腿軟,一個不小心就一頭栽了下去,磕破頭不說,還摔斷了腿,如今還在醫院吊著。


    顧眉景和伯母到了醫院時,醫生正在給顧良辰換藥,眼角瞥見有人過來,一看清是顧眉景,顧良辰驚喜的叫了一聲“喬喬”,便掙紮著要坐起身。


    “喬喬,喬喬快過來,哥哥在這兒,喬喬不哭。”


    顧眉景哭著一把撲到顧良辰懷裏,也不顧忌病房中還有其餘人,已經嚎啕大哭起來。


    距離上一次見到堂哥,已經五年有餘。


    那時候堂哥被迫出國,初始他們還有聯係,之後,卻無論如何都聯係不上。


    她的交際圈小的可憐,想盡辦法都找不到堂哥,後來聽到有人說堂哥死在美國了,也有人說,他是得罪了道上的人,被圈禁起來做*研究了,是死是活還未知。


    她得到的都是些不好的消息,可她全不信。


    這是她的哥哥,世界上除了父母外,最疼她也是最護她的人;哥哥不可能會舍得留下她自己在這個世上的。


    她那麽孤單,哥哥舍不得,他會心疼。


    *


    顧良辰的斷腿接上了,在醫院又躺了一個月,再呆不下去,裴茵隻能讓他出院。


    在這一個月時間,顧眉景如同上一世一樣,又聽到了許多閑言碎語。


    或是樓道裏,或是在衛生間,亦或者餐廳一角,不知那些人是有意還是無意,顧眉景再次聽到“喬家兩口子是被他們大哥連累,才被害死”的謠言,卻已經完全無動於衷。


    那些流言蜚語,若是欺騙十多歲的孩子,當真會達成目的。


    上一世她成功被騙,和伯父伯母鬧翻就成功證明了這一點。


    可現在她不是小孩子了,再一次聽到這些話,隻是想笑。


    伯父官職不小,堂堂一省稅務局副局長,確實位高權重。


    但是,這樣常年浸染在官場的人,大多處事圓滑,為人沉穩內斂,行事低調,又豈會輕易得罪人?


    且即便是伯父得罪人,那人要報複,報複到伯母和堂哥身上豈不是更解氣?


    論親近,伯母和堂哥才是伯父現在最親近的人。


    伯父雖和父親是親兄弟,但是,用禍害兄弟一家,去報複兄長,這樣奇葩狗血的論調,她聞所未聞。


    顧眉景不將這些事兒放在心上,等到顧良辰出了院,又在家裏養了一個月,傷腿徹底好了,才總算安了心。


    上輩子她沒等堂哥斷腿長好,就跑迴了舅舅家,惹來堂哥氣怒,在她上了車,往機場而去時,堂哥還跟著追了好百十多步,本就沒長好的腿,骨頭又因摔倒錯開了。


    之後,聽說堂哥受了大罪,才又將腿骨接迴去,但那已經是很久以後的事兒了。


    且雖然接迴了腿骨,走路也還算靈便,卻不可以跑步跳躍,逢陰雨天,骨頭縫裏還直竄涼氣。


    正當青春年少,堂哥卻已經過起了老年人一樣安靜的生活,顧眉景之後每每迴想,都恨不能自己扇自己幾個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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