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慕笑了笑道:「我在戰場上日曬雨淋,哪有這麽嬌弱。」


    柳清歡想了想也是,便沒有再說什麽。


    唐子博宅邸,一人斜倚在坐床上,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某聽聞今日薛慕帶著柳清歡去了西市,為了她不惜一擲千金。」


    唐子博飲了一口麵前的酒沒有答話,那人又道:「棋子脫出自己手裏的感覺不好受吧?唉,這也不能怪她,如果我是個女子,也會為薛慕這樣的人傾倒。」


    唐子博眉頭終於擰在了一起,看了他一眼道:「柳清歡的事我已經稟明義父,義父自會有主張。」


    對方笑了笑沒再說話。


    侯府,柳清歡命青梔在小廚房熬了一點薑湯,準備給薛慕送去。雖然他說他沒有那麽嬌弱,可生病這個事誰也說不準。


    穿過蓮花池的時候,芃芃正一個人坐在蓮花亭上長籲短歎。


    柳清歡眨了眨眼,走上去問道:「芃芃,你怎麽了?」


    「烏拉拉?」芃芃抬起頭來看了她一眼,又垂頭喪氣地歎了口氣:「沒什麽。」


    柳清歡眼珠轉了轉,在他的對麵坐下:「讓我猜一猜,嗯……一定是你喜歡的平康坊娘子被別的郎君贖了身。」


    「才不是!」芃芃激動地跳了起來,「是阿娜耶!阿娜耶!」


    阿娜耶?這家夥竟然連胡人都不放過。


    「唉——」芃芃沉重地歎息一聲,盤腿在地上坐了下來,「最近西市新來了一支胡商隊伍,帶了不少新奇的東西來。」


    「恩恩。」這個她聽過的。


    「跟著隊伍一起的,還有一名胡姬,叫阿娜耶,她的胡旋舞在所有胡姬裏是跳得最好的。」芃芃看著池裏的蓮花,神情憂傷,「我和她一見如故,每天都去西市看她跳舞。可是……可是……她馬上就要被一個富商買走了。」


    柳清歡想了想道:「被富商買走也比在西市裏陪酒好吧?」


    芃芃聽她這麽說,激烈地反駁道:「那個富商已經有十三房小妾了,還不放過阿娜耶!」


    柳清歡:「……」


    這個富商的身體還真好啊。


    芃芃繼續貶低道:「不僅如此,他的長相更是慘不忍睹!」


    柳清歡想了想,好奇道:「他是怎麽看上阿娜耶的?」


    芃芃道:「三日後,他會在家中舉行一場酒宴,阿娜耶要去跳舞。」


    柳清歡皺了皺眉:「啊?」


    芃芃道:「你想呀,阿娜耶舞跳得那麽好,一定會被他看上的!」


    柳清歡:「……」


    郎君你在逗我呢?


    柳清歡作勢欲走,芃芃從地上爬起來,一本正經地看著她:「不僅我是這樣認為的,阿娜耶也是這樣認為的!她今日跟我哭訴,說寧願繼續在酒肆裏跳舞,也不願被他買走!」


    柳清歡抽了抽嘴角:「你跟阿娜耶倒是挺配的。」


    芃芃聽她這麽說,高興地道:「我也這麽認為!」


    柳清歡走出了蓮花亭,芃芃繼續一個人對著池裏的荷花歎氣。幾聲之後,已經走遠的柳清歡又返了迴來:「你不想讓阿娜耶被那個富商買走?」


    芃芃斬釘截鐵地答道:「當然不想!」


    柳清歡眨了眨眼道:「那你不讓阿娜耶去跳舞不就成了?」


    「阿娜耶隻是一個陪酒的胡姬,哪有說話的權利。」芃芃說得無比惆悵。


    柳清歡想了想,問道:「你知道三日後的酒宴是哪樣的嗎?」


    芃芃道:「是一個姓周的富商,聽說是得了一副名畫,叫……叫什麽來著?」芃芃拍著自己的腦袋,痛苦地迴憶著,「哦!叫《白玉蘭·春》!為了炫耀這幅畫還專門宴請賓客,真是惡心!」


    柳清歡的眸子動了動,白玉蘭·春……


    這幅畫她聽說過,是名家丁茂學《春夏秋冬》四幅花卉中的一副。這四幅畫在丁茂學在世之時並不被人看好,但不知怎的,丁茂學過世後,這四幅畫身價大漲,成了文人雅士競相追捧的名畫。


    她看了芃芃一眼,說道:「既然不能阻止阿娜耶去跳舞,那就讓周富商看不上她便好。」


    芃芃不讚同地道:「除非他眼睛瞎了,否則不會看不上阿娜耶的。」


    柳清歡抿了抿嘴角,她真好奇那個阿娜耶長什麽樣。


    她走到芃芃跟前,低聲道:「三日後的酒宴,我扮成阿娜耶,幫你解決那個富商。」


    芃芃愣了一下,看著她道:「你有辦法?」


    柳清歡點了點頭。


    芃芃張了張嘴,又否定道:「不行,要是被侯爺知道了,他非剮了我不可。」


    柳清歡道:「你為何非要讓他知道?」


    芃芃語塞,他迴味了半天終於轉過了這個彎:「不是我要讓他知道,而是以侯爺的聰明才智一定會知道。」


    柳清歡道:「放心吧,對上你的時候是這樣,對上我就不一定了。」


    芃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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