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艾艾坐在急救室外麵的長椅上,整個人都僵了。


    淺灰色的羊絨圍巾上,沾染著斑斑血跡,腥甜的血腥味,籠罩著全身。


    這全是喬雲中的血。


    當時在停車場中,不知哪兒竄出的人,圖謀不軌,急切中,是喬雲中撲在她的身上,替她擋了兩刀。


    她安然無事,可喬雲中卻是倒在血泊中。


    那一刻,她抱住喬雲中,竟有一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一慣的大哥,在她的身邊,都是充當著保護者的角色,他照顧著她,可從不曾知道,他也有倒下的時候。


    那溫熱的血流了她的一手,她隻能哆嗦著,一手按住他身上的傷口,一手撥打著急救電話。


    而那行兇之人,早就逃得不知去向。


    醉艾艾靠在長椅上,隻能一遍又一遍的祈禱著,喬雲中平安無事。


    “醉艾艾?”華多穿著白大褂,恰好路過。


    在看著一身血汙的醉艾艾呆呆傻傻坐在這兒,他不由叫了一聲。


    醉艾艾腦中一片亂麻,她抬頭,眼神茫然的看著眼前的醫生:“醫生,搶救完了?”


    “艾艾?”華多再度叫了她一聲:“我是華多。”


    醉艾艾這才認出了華多。


    她是好久沒有見過華多了,她都快忘記了這號人。


    “你怎麽在這兒?”華多看著她滿身的血跡,追問出聲:“衛先生又出了意外?”


    能讓醉艾艾這樣一臉的擔憂與緊張,華多隻能聯想到衛梟。


    醉艾艾不語。


    她此刻,完全沒心情多說話,一顆心亂跳著,全是喬雲中的傷勢。


    她的耳中,仍舊能清晰的響起,那刀刃入肉的聲音,是那樣的膽顫心驚。


    ****


    衛梟收到華多的電話,急衝衝趕到醫院來。


    他不知道,為什麽艾艾會在醫院,也不知曉,為什麽滿身是血。


    華多也不清楚具體是什麽情況,所以,除了告之衛梟醉艾艾在醫院急救室門外,除了告之他醉艾艾一身是血外,他別的,也不能亂說。


    他是華多,雖然話多,但並不是個撒謊編故事的人。


    衛梟在急救室的門外,果真看見了醉艾艾。


    她呆坐在長椅上,三魂掉了七魄。


    她的身上、手上,圍巾上,果真全是血跡,雖然手上的血跡已經漸漸幹涸,可隔著這麽遠,衛梟似乎依舊聞見了那些血腥味。


    “艾艾?”他急急叫了她一聲,控製不住的慌張,大步走到醉艾艾的麵前。


    醉艾艾茫然的抬頭。


    衛梟已經拉住她,將她上上下下看了又看。


    他見她一身血汙,他也是擔心極了。


    醉艾艾終於迴神。


    她搖了搖頭,用虛弱的聲音道:“我沒事。”


    聽她說沒事,衛梟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他可真怕她有事。


    他的雙臂一伸,一把將醉艾艾給死死摟進懷中,連聲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隻要她沒事,別的都不是事。


    他能感覺,他懷中那柔弱的小身子,在不可抑製的輕輕顫抖,顯然,她也是怕極了。


    他輕揉著她的秀發,如安撫一隻小貓般的,連聲安撫著她:“別怕,艾艾,我在這兒,沒事了,你別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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