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麽?”衛梟霸道說:“這公寓,又沒有一個外人,何況,你全身上下,哪兒我沒看過沒摸過?你還害什麽臊?”


    醉艾艾再度死死閉上眼,最終,漠然的脫下自己身上的針織衫外套,去穿衛梟強行丟給她的衣衫。


    隨著身上針織衫的緩緩褪去,她身上那些青的紫的淤痕顯露出來,在那雪白肌膚的襯印下,是那樣的驚心動魄。


    那一刻,衛梟有些呆了。


    他知道昨晚他有些失控,他知道昨晚他怒火太重,恨意太濃,他是想狠狠懲罰她。


    可現在,看著這些觸目驚心的淤痕,他自己都被震驚了。


    昨晚,他該是多大的恨意,是多殘忍,才會給她留下這滿身的傷痕。


    所謂殺人不過頭點地,真正一死,沒什麽可怕,怕的就是這樣無休無止的非人折磨了。


    難怪她今天以這樣一副求死的決心麵對自己。也許一死,倒還真是一個痛快。


    深深的自責,在心底漫延。


    衛梟緊緊捏緊了拳頭,恨不得自己給自己一下,自己簡直是太混蛋了。


    可最終,他靠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他不停的以另一件事,提醒著自己。


    不能對醉艾艾心軟,相對醉艾艾以前犯的罪,她現在的一切,是太輕了太便宜她了。


    醉艾艾終於換上了那件令她屈辱的衣服。


    她木然立在衛梟麵前,如一具沒有靈魂的軀體,問著衛梟:“這下,你滿意了吧?”


    衛梟靠在那兒,心中隻是痛,心底兩種聲音叫嚷著,互相折磨著他。


    最終,他冷著臉,淡然對醉艾艾道:“將你的那些破爛衣服全部給我丟出去,丟在垃圾箱去,一個碎布渣也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麵前。”


    醉艾艾機械著身體,將她那些所有的衣服,收進她那簡易的行李箱。


    當初,從喬家出來,她就帶了這麽一點東西。


    這多少都有她的一些留念,可現在,全部都給丟棄。


    眼底含著熱淚,她將這些東西,丟進了垃圾迴收箱中。


    衛梟看著她的身影,她的身影,真的看上去是那麽的淒苦。


    他倒迴想起以往在孤兒院時,他也時刻無理的戲弄著她,而她,麵對大幾歲的他,根本不是對手,最終,她隻能孤伶伶的坐在野外的田坎上。


    那一刻,他很想衝過去,將她抱進懷中。


    可最終,他什麽都沒做,他隻是坐在那兒,內心受著煎熬。


    這一番爭鬥,又以衛梟有勝利而告終。


    可他沒有勝利的喜悅,他一直是不安的。


    他靠在沙發上揉著頭,修長的五指按著陣陣發痛的太陽穴。


    跟醉艾艾吵架,真是殺敵三千自傷八百的事,醉艾艾不好過,他一樣不好過。


    他也想找點什麽事情來緩和一下,也想找點什麽事,來哄哄醉艾艾好了。


    隻是,他一慣頤指氣使慣了,如何討好女人,對他來說,是件天大的難事,比他去談判幾百億的商業案,還讓他頭痛。


    最終,他決定,帶醉艾艾出去吃一餐飯,省了她下廚的勞苦,也算是給她的一點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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