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就不能放過我們?我們願意臣服,我們願意臣服大炎!”


    “陛下,我們願意成為你的子民,請陛下放過我們吧,饒恕我們的過錯吧!”


    “陛下,我等,祈求陛下寬恕我們的罪行,今後,我們會用我們的行動來洗刷我們曾經的罪過。”


    “是啊陛下,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陛下,我等求你了陛下!”


    “….….”


    這群人直接跪下了,腦袋,用力的磕在了地上。


    他們驚恐。


    他們哀求。


    他們期待。


    這個時候,他們那裏還有抵擋的心?但求生的本能驅使著他們。


    周圍的百姓也都深深吸了口氣,他們的目光深深望著李寬的背影。


    此地,突然寂靜。


    “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李寬重複一句,輕輕眯了下雙眸。


    “這話從你們嘴裏,難道你們不覺得可笑麽?”


    “這麽多百姓,若不是朕,趁夜進攻,那麽多百姓的命….你們怎麽不想想?”


    “還有,在朕來之前,你們幹過的事情,那一件,不是死罪?”


    “現在,又開始給我講起來慈悲了。”


    “你們,配麽?”


    “放箭!”


    李寬完全沒有猶豫,直接下令。


    叱叱叱!


    瞬間,箭矢直接穿透了他們的身子,這些人一點反應都沒有了,直接倒在了血泊中。


    “陛下萬歲!陛下萬歲!”


    “陛下萬歲!陛下萬歲!”


    “陛下萬歲!陛下萬歲!”


    “……”


    而刹那間,寂靜的百姓中,爆發出了震天撼地的吼聲。


    百姓們齊齊攥著拳頭,扯著嗓子,可以說是用盡了混身的力量。


    那聲音,無比暢快。


    那聲音,無比舒服。


    那聲音,也好似一掃之前所有的陰霾。


    沸反盈天。


    百姓們,徹底的釋放了出來。


    “破門!”


    李寬笑笑,揮揮手,喝道。


    立馬,


    陳慶之掏出來一枚手雷,直接朝大門丟了過去。


    轟隆!


    一聲悶響,大門破碎,大門後麵的那些用來抵門的木樁子也全都被轟飛了。


    李寬抬步,直接走了進去。


    陳慶之率領一隊大炎士兵,立馬是跟了上去。


    外麵的百姓,沒有動。


    他們知道,這個時候,他們隻需要靜靜的等著就好。


    陛下,會幫他們做好一切。


    陛下,定然也不會放過那群人。


    陛下所做,絕對不會讓他們失望!


    這是益州城中,所有百姓的同一個想法。


    不論陛下做什麽,絕對是為了自己。


    這是毋庸置疑的!


    東方,已經出現了大片的紅霞。


    朝陽璀璨。


    金色把夜幕徹底的攪碎了,而後,金色的光芒,灑落下來,一點一點徹底的吞噬了黑夜。


    天,這一刻,徹底的亮了。


    ……


    裴府中。


    那一陣急促的弓箭聲。


    還有那一個手雷的轟鳴。


    還有府外,那一聲聲百姓的齊吼。


    讓大堂中的所有人的神經,全都崩了起來。


    現在,大堂中鴉雀無聲,連哭聲也沒了,所有人的目光死死盯著那扇門,那扇內院的門。


    唿吸,仿佛都凝固了。


    心跳,也徹底的麻木。


    裴律師,蕭銳他們的腦子裏,一片空白,他們,已經是徹底的沒有了任何的思索。


    噠噠噠!


    不一會兒,不遠處,傳來了腳步聲。


    這在平時都是聽不到的,畢竟這院子不小,那內院門距離這裏,是有一段路程。


    但,


    現在,也不知道是不是腦袋出現了幻聽,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因為太過於寂靜,他們真的聽到了腳步聲。


    可,也就在下一息。


    吱呀!


    內院的門,像是往常一般被人推開了。


    可這一次,


    沒有下人稟報,也沒有客人笑臉抱拳,隻有兩隊士兵,齊齊走了進來。


    一直走到了大堂門前。


    而後,立定。


    轉身。


    手中的弓箭放在身前,身子站的更是筆直。


    如同,天兵!


    壓追感,


    讓大堂中的所有人,都快要尿褲子了。


    來了!


    大炎皇帝,真的來了!


    這一切都是真的!


    真的!!


    昨夜發生的一切,也全都是真的!


    噗通!


    也就在這個時候,大堂中終於有人撐不住,雙眼一翻,直接一頭紮在了地上,就此昏死了過去。


    裴律師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可他的嗓子這一刻就像是含著刀片一樣,刺痛難忍。


    瓦爾路,鬆讚布設,鬆讚日梭他們更是渾身都開始顫抖了。


    全身的每一個毛孔,都在瘙癢。


    瞬間,真的是瞬間他們渾身都被汗給打濕了,驚恐,徹底的吞噬了他們。


    這一刻,


    所有人的瞳孔,驟然收縮。


    李寬輕鬆走了進來。


    而當看到李寬的刹那,


    這些人仿佛見了鬼一般,眼珠子仿佛要爆開了,不可思議,難以置信。


    這是,大炎皇帝?!


    那麽年輕?


    咕咚!


    而且,


    看著,咋,還那麽有點眼熟呐?


    這也是不少人心裏的反應。


    “各位,別來無恙啊。”


    李寬直接坐到了院中的石桌前,望著大堂中好似變成了千年老僵屍一樣生硬的眾人,緩緩開口,輕輕笑道。


    大堂中安靜,他們嘴唇蠕動,但,沒有人敢說話。


    這一瞬間的氣氛,到了極點。


    裴律師又吞了好幾口唾沫,張張嘴,這個動作重複了好幾次後,才好像是記起來了該怎麽說話。


    “大炎,皇帝!”


    “你是大炎皇帝?!”


    裴律師下意識的就問出了這個問題。


    無他,其實這個問題,也是其他人心裏的想法。


    這也太年輕了。


    比自己都要年輕。


    如此少年,


    卻是名聲赫赫,響徹於天下九州,傳說中的大炎皇帝?


    他們都有些無法接受!


    就是這位少年,滅了突厥,滅了高句麗百濟和新羅又搶了大唐兩道之地,又打崩了吐蕃和劍南道?


    就是這位少年,締造出了一個雄霸於天下的新國度?


    他們,真的是無法想象。


    李寬微微頷首:“是朕。”


    得到了答複後,裴律師他們渾身都好像是被人抽幹了力氣一般,再沒有人說話,而是,隻死死盯著李愔的樣子,唿吸急促,眼眸中多了些許的疑惑和追憶。


    “你們這麽看著朕,認識朕?”


    李寬又笑著問道。


    終究是好幾年沒見,李寬是有了許多的變化,外貌,心態,都有。


    “是….是感覺有些熟悉。”裴律師哆嗦著開口。


    “奧,熟悉,熟悉好啊。”


    “那這麽說,你們也是沒有忘了朕啊。”


    “不過,這幾年時間,改變了很多,但,名字總是不過搞錯的,你們想不想知道朕的名字?”


    李寬嘴角翹起。


    “若是陛下告訴,是我等的榮幸。”裴律師抿了下幹裂的嘴唇,再說道。


    “朕叫李寬。”


    李寬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說道。


    可是,


    李寬說的輕鬆。


    但,當他的聲音落到大堂之中的時候,所有人,全部懵逼,全部呆傻,全部驚悚,全部駭然。


    頭皮發麻。


    靈魂顫栗。


    渾身哆嗦。


    嘴巴張大。


    瞳孔收縮。


    唿吸炸裂。


    心跳急速。


    “不!不!不!”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楚王?是當年的楚王李寬?該死!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


    “怎麽會是你,這不可能,怎麽會是你!!”


    “李寬!你….你,不會的,不會的!絕地不會的!”


    裴律師崩潰了。


    他支撐著身子的力氣徹底的消失殆盡,直接半跪在了地上,整個人恍恍惚惚,精神仿佛都要失常了,隻是嘴裏不斷重複著“怎麽會是你”這五個字。


    “咳咳咳!嘶!唿!嘶!”


    “咕咚!二….二皇子!二皇子,大唐二皇子,大炎皇帝,不,不,這!”


    “這怎麽可能啊,你怎麽做到的。”


    “我的天!這!”


    蕭銳懵了,他死死的盯著李寬,他不願意相信,那當年的楚王被送到了突厥,不死就算是不錯了,可是他卻一手建立了一個龐大無比的帝國!


    還是遠超大唐的帝國!


    這,太魔幻了,真的是太魔幻了。


    大炎!


    這個神秘的國度!


    大炎皇帝!


    這個神秘的皇帝!


    沒想到,沒想到,最後竟然是這樣的真相。


    怎麽可能,怎麽可能!


    “楚王,是真的楚王,我們不用死了,我們不用死了!”


    “竟然是楚王,是了,五年前,楚王殿下遠走突厥,然後….時間吻合,我的天,我的天!”


    “可以迴長安了,嚇死我了,沒想到大炎皇帝竟然是楚王殿下,這下好了。”


    “.…….”


    大堂,陷入了兩極分化的世界。


    裴律師他們一些人,現在就如同枯石,徹底不動了。


    但還有一部分人,


    似乎爆發出了劫後餘生的歡唿,他們以為李寬會放過自己。


    李寬就靜靜的看著他們。


    一直到裴律師他們的精神,似乎有了些許的恢複之後才開口了。


    “你們,高興的太早了。”


    “朕,從未說過要放了你們。”


    李寬聲音不高,但,這兩句話讓大堂的氣溫驟然結霜。


    “李寬,你還要叫我一聲表哥,你不能這樣。”


    “不然我爹知道了,陛下知道了,不會放過你的。”


    裴律師咬著牙,低喝道。


    “不,你可能是搞錯了吧。”


    “不是他們放過朕,是朕,不會放過他們。”


    “嗬嗬嗬….既然大家都是老熟人了,放心吧,等會,我會讓人下手輕一些的。


    “天亮了,還請各位上路吧。”


    “我還有不少事情要做呐。劍南道被你們曜謔成這樣,後麵收尾,可不容易。


    李寬說著,輕輕揮了揮手。


    蹭蹭蹭!


    立馬,士兵手中的弓箭拉起,箭矢,對準了所有人。


    “不,楚王殿下,可以迴去說,迴長安說。”


    “你不能這樣,有什麽事情,咱們好好談!”


    “是啊,殿下,咱們是一塊的,你隻要放我們迴去,我們迴去就讓你當大唐的皇帝。”


    “不要殺我們,不,不,我們都是大唐人,我們會幫你,我們以後就是你的奴仆。


    “陛下,陛下,別殺我們,我們是世族門閥,你知道的,我們能幫你,肯定能幫你!”


    “……”


    一下子,大堂中所有人都亂了,他們紛紛吼道,瞪著那滿是血絲的眼睛,嘶啞。


    “朕要當大唐皇帝,還用你們?”


    “就你們還幫朕?”


    “笑話!放心吧,朕會把你們的腦袋交給李世民,讓他,把你們的腦袋帶迴長安。”


    “也算是,朕和你們相識一場。不然,就你們在劍南道幹的這些事情,朕都該把你們剁碎了,喂狗。”


    “嗬。”


    李寬說罷,直接轉身。


    而後,他冷冷喝道:“開放箭!”


    叱!


    叱!


    叱!


    箭矢聲響起。


    大堂中,瞬間升起了刺鼻的血腥味。


    蕭銳,裴律師他們艱難的看著自己身上的傷勢。


    他們伸出手,想要抓到李寬,但,無果。


    “你,你不能這樣。”


    “不,不,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我好冷,我好冷,你怎麽迴事?大炎皇帝,你怎麽能是大炎皇帝。”


    “我不甘心,我不甘!我們怎麽會輸給你!”


    “……”


    大堂中,有不少人沒有直接斷氣,畢竟箭矢是打在了身上,沒有直接射頭,他們抬著那無神的目光,望著李寬充滿了驚恐和無法置信,死不瞑目。


    然後,安靜了。


    此地,徹底的安靜了。


    外麵。


    夏日的陽光,總是來的無比的猛烈。


    就算是清晨,但已是能感覺到大地上的溫度已經開始蒸騰了。


    李寬壓根再沒有迴頭,而是順著陽光投射來的方向,朝外走了出去.


    陳慶之則是望著這一地的屍體,冷哼一聲,用腰間抽出來了軍刀。


    “哼,一群蠢貨。”


    “也敢和陛下碰瓷?”


    “不甘心?去地獄裏不甘心去吧,智障玩意!”


    “來人,幹活了。”


    陳慶之吆喝。


    而他們的速度很快,李寬還都沒有走出府門呐,陳慶之手裏就薅著兩個人的腦袋跟了上來。


    後麵的士兵,每個人手裏也都是提溜著幾個。


    李寬走出了大門。


    大門前,無數百姓仍舊在,甚至比之前還要多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皆有。


    很多都是從家裏剛剛走出來的。


    天亮了。


    躲在家裏的百姓們自然也是膽子大了很多,便出來看了看情況,然後,當知道他們已經把世族門閥給降服的時候,自然是心中的一切恐懼瞬間消散。(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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