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現在撤了,劍南道的那些逆賊,他們能笑死,到時候,天下人也能笑死咱們!”


    “陛下,不能撤,再讓我們衝一次吧!”


    “……”


    程咬金,秦瓊,尉遲敬德等人也都激動起來了。


    他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開戰前,


    陛下可是說了,要戰至最後一個士兵。


    開戰時,大家也都商議過,要不要繼續打!


    那個時候不撤,


    這個時候,說實話,前麵就算是刀山火海,也得衝了。


    而且,


    這麽穩紮穩打,效果已經慢慢顯現了。


    蜀道他們正在一點一點的蠶食。


    取勝的光芒,


    盡管現在很弱小,但仍舊是有的。


    可現在,


    如果撤退,一切前功盡棄。


    一切真的是,沒有任何的機會了。


    李世民就坐在那裏,聽著眾人的哀求。


    他望著他們焦急的模樣,他望著他們祈求的模樣。


    笑了起來。


    笑的無比可悲。


    “朕,朕何嚐又不想打呐?”


    “你們以為朕怕死?”


    “但,朕不怕死,可朕害怕將士們,餓著肚子去和敵人廝殺啊。”


    “沒糧食了,咱們沒糧食了。”


    李世民的神情現在都是崩潰的,他說著,雙手抱頭,混身題抖,痛哭不止。


    他忍不住了。


    真的是忍不住了。


    大唐,要被逼上絕境了。


    而這一下子,整個大帳,驟然再次安靜。


    李靖那渾圓的雙眸猛地蹙緊。


    程咬金緊攥的雙拳突然鬆開了,驚駭的望著李世民。


    秦瓊傻了,他呆呆的看著李世民,不知所措。


    尉遲敬德也是瞬間愣住了,不敢置信。


    所有人都錯愕撼然的望著崩潰的李世民,他們你看我我看你,他們完全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


    房玄齡深吸口氣。


    他抿了下幹裂的嘴唇,把事情,簡單說了一遍。


    刹那間,


    整個大帳,充斥著無力。


    不知道過了多久,


    李靖,秦瓊,尉遲敬德等人走了出來,悄悄的走了出來。


    房玄齡扭頭看了眼大帳深處的李世民,放下了帳門。


    “這件事,就不要給將士們說了。”


    “把將士們撤下來就好。”


    房玄齡輕聲道。


    眾人緩緩點頭。


    李靖深深歎了口氣,抬頭望著蒼穹上的那輪明月,唿吸粗重:“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麽?”


    “沒想到啊,咱們,最後還是敗在了世族門閥手裏。”


    “前朝,魏晉,還有那麽多國度,全都敗在了世族手中,現在,咱們大唐還是逃不過這個劫難啊。”


    李靖聲音無限悲涼。


    這個時候,


    他們也終於發現了,自己努力了那麽久,可天下還是那個天下,似乎上千年來從未變過。


    “我不知道該給弟兄們說。”


    程咬金一拳狠狠的,砸在了旁邊的一顆樹幹上。


    “說吧,說吧,這個時候,最難受的是陛下。”秦瓊沉聲道。


    他們離去了。


    朝最前線走去,而要撤軍的消息,隨著他們離去,漸漸開始流傳了。


    也就在大唐打算撤軍的時候,劍南道的另一側,李寬已經率領大炎軍隊,到了劍南道和吐蕃接壤最近的一個縣城前。


    劍南道。


    李寬輕輕吐了口氣。


    “這路,是真的不好走啊。”


    “嗬嗬嗬,不過,到了劍南道,下麵的事情就簡單了。”


    李寬眯了下眼眸,望著夜幕下的輪廓,笑道。


    “陛下,接下來,咱們怎麽打?是直搗黃龍,還是其他?”


    陳慶之請示道。


    “先讓將士們歇息下,畢竟急行軍還是比較消耗體力的。”


    “明日一早,咱們直接橫推過去,相信,咱們的出現,會給他們一個小驚喜吧。”


    李寬伸了個懶腰,說道。


    陳慶之聞言,笑了一聲。


    橫推麽?他確實很喜歡了。


    “是,陛下!”


    陳慶之立馬去安排了。


    李寬望了眼明月。


    天氣不錯,明天應該也是個好天氣。


    不錯。


    李寬很是滿意。


    一夜的時間,很快過去。


    第二日,天高氣爽,李愔揮舞了下雙臂,活動了活動筋骨。


    “陛下,是否動身?”陳慶之都有些迫不及待了。


    “出發。”


    “不過,讓將士們的弓箭,準一點,普通百姓,就不要動。”


    “世族門閥的人,格殺勿論!”


    “一路橫推,目標,益州城!”


    “不是說,世族門閥那群家夥,都在益州城的麽?走吧,該去見見他們了。”


    李寬說著,一馬當先的朝前大踏步走去了。


    這一路,他們的武器可真的是沒閑著,隻要見到了人就殺,無他,路上遇見的沒有幾乎,全都是潰散的吐蕃人。


    現在,到了劍南道自然就不能見人便殺了。


    但對於世族門閥,


    李寬沒有任何的心慈手軟,這群家夥,該幹刀萬剮!


    “出發!”陳慶之也是大叫一聲,萬人列隊,整齊追隨。


    大炎的旗幟,出現在了劍南道上空。


    劍南道。


    益州城。


    裴律師看著手裏的清單。


    李書煙,蕭銳等人臉色凝重的站在一旁。


    “裴兄弟,這是咱們把所有物資,能調動的全都先調動過來了。”


    “這可以說是,咱們各家能暫時掏出來的儲備了,如果再逼咱們自己拿的話,咱們各家都要傷筋動骨了。”


    “剩下的六成,還是要從劍南道的百姓身上出了。”


    “我們已經全都知會了下去,現在各個縣城都開始搜刮百姓了。”


    “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把吐蕃所需的物資全部搜刮出來。”


    李書煙沉聲道。


    蕭銳附和的點點頭:“裴兄,這些東西不如先交給吐蕃國師去吧,可以先運送向邏些城,現在,抵擋大炎也是刻不容緩啊。”


    “能有了這些補充,邏些城估計也能撐上一陣子了,後麵的物資,咱們再慢慢搜刮,應該不影響大局。”


    蕭銳考慮可以說是無比仔細了。


    裴律師用力的點點頭。


    “你們說得對!”


    “好!既然這些物資都是咱們各家一起湊起來的,那麽,現在就去找吐蕃國師吧。”


    “相信有了這些東西,真的是能大大緩解邏些城的壓力了。“


    “事不宜遲,走!”


    裴律師收起來清單,迫不及待的朝吐蕃人所居住的院子裏跑去。


    “好!”


    李書煙和蕭銳等人,都急忙跟上去了。


    此刻,


    經曆過昨夜的狂歡,這吐蕃院子裏靜悄悄的。


    不,


    應該說這幾日,白天吐蕃院子都很安靜,隻有到了晚上才有各種聲音傳來。


    鬆讚布設可以說是,徹底的放開了自我。


    他都忘記了自己,要來劍南道有什麽任務。


    徹夜的狂歡,整個人比來之前都瘦了一圈,精神更是萎靡了差不多得有十多歲,這個時候,當裴律師帶著蕭銳李書煙他們來的時候,鬆讚布設還正在唿唿大睡。


    鬆讚日梭無奈,隻能親自去敲門。


    畢竟,他們可不能太失禮了。


    世族門閥如此配合,他們卻因為狂歡而耽擱了事情,真的是太不尊重人了。


    人家好心好意來送東西,自己當然要笑著接過來。


    合作嘛。


    你舒心我放心,這才對。


    “咚咚咚….”


    鬆讚布設房間的門被敲響了。


    可是,裏麵沒有一點動靜。


    好一陣子,裏麵就像是死了一般。


    鬆讚日梭無奈,隻能推門強行闖了進去。


    這巨大的聲音,終於把鬆讚布設給驚醒了。


    “該死的!媽的!”


    “誰?如此大膽!”


    “是不是不想活了,竟敢亂我睡覺,強闖我房間。”


    “信不信老夫把你困在聖山上,天葬!”


    鬆讚布設都沒有睜開眼睛,而是在床上好似下意識吼出來的。


    無比狂暴。


    無比炸裂。


    無比憤怒。


    鬆讚日梭輕輕吐了口氣,無奈的笑了。


    這就像是一個被餓了好幾天的惡狼一般,遇到了食物,雙眼冒著綠光!


    現在鬆讚日梭都害怕鬆讚布設,死在這裏。


    “哎!”


    鬆讚日梭搖了搖頭,苦笑道:“國師大人,是我,鬆讚日梭。”


    “裴律師,李書煙這些世族門閥來找咱們了。”


    “他們,已經快速收集了一部分物資,想要先交給你,說是趕緊先解決邏些城的燃眉之急。”


    “國師大人,要不要去看一看?”


    “他們一起來的。”


    鬆讚日梭沉聲道。


    話音落下,床上有些安靜。


    片刻後!


    “哈哈哈….好好好!”


    “沒想到他們的動作竟然那麽快,剛才原來是大將軍啊,既如此,咱們就一起去看看。”


    “剛才老夫還在睡夢中,有些話大將軍可不要放在心上啊。”


    鬆讚布設那疲累的笑聲中,傳來了一些歉意。


    “國師大人哪裏話,這不過是點小事。”


    “還請國師大人,趕緊起床吧,我先去前麵招待裴律師他們。”


    鬆讚日梭自然不會,把這點事情放在心上,笑著拱了拱手,轉身就要離去。


    不過,他剛走到房門處。


    突然,鬆讚布設叫住了他。


    “等等!”


    “大將軍,你….咳咳咳,你過來攙扶一下我吧,人老了,終究有些力有不逮!”


    鬆讚布設那很是不好意思的聲音,傳來了。


    鬆讚日梭揉了揉鼻子。


    這是真的要一頓撐死啊。


    “國師大人最近為單於之事,為吐蕃謀計,終究是太過於操勞了啊。”


    “還請國師大人,注重身體啊。”


    鬆讚日梭笑著說了兩句,但還是走了過去,拉開了床簾。


    但,


    床上的景色,著實是讓他都嚇了一跳。


    昨夜侍奉鬆讚布設的那四位舞姬,此刻已經是徹底的絕氣了。


    “大將軍,見笑,見笑。”


    “咱們趕緊走吧,別讓裴律師他們等急了。”


    鬆讚布設搓了搓手,笑著催促。


    鬆讚日梭趕緊扶著把鬆讚布設,攙扶了下來。


    “國師大人果真是不弱當年啊。”


    “厲害厲害,本將軍真的是佩服!”


    鬆讚日梭感慨。


    不過,對這些他倒是也無所謂。


    大唐的舞姬,劍南道多的是,死了就死了。


    之前,三天兩頭他床上的不也都是經常更換麽?


    沒有了,直接找世族門閥他們要就行。


    “哈哈哈!大將軍說笑了。


    “哎,真的是羨慕大將軍如此體魄啊。”


    “看看老夫….老了,不行啊。”


    “哎,丟人啊,哈哈哈,不服不行。”


    “等處理完吐蕃那邊的事情後,老夫,看樣子也得歸鄉養老咯。”


    鬆讚布設在鬆讚日梭的攙扶下,緩緩的朝外走去,同時說道。


    歸鄉養老?


    這不就是想要一直定居在劍南道麽。


    鬆讚日梭撇了撇嘴,不過還是笑著說道:“國師大人為吐蕃操勞終生,舉重若輕,單於,離不開國師大人啊。”


    “哪有什麽離不開離不開,吐蕃年輕人那麽多,該給他們舞台了。”


    “後年,我吐蕃要和大唐,和大炎過招,老夫,真的是有些精力不支了。”


    鬆讚布設笑道。


    鬆讚日梭笑笑,沒有說什麽,不過心裏腹誹:之前你一直把持著國師之位,死死攥著不放,這下子怎麽突然就想開了?不就是已經沉醉於劍南道的溫柔鄉了麽?


    不過倒也是,在劍南道就跟是當皇帝一樣,益州城可真的是比邏些城強上千萬倍。


    在這裏,比在邏些城當單於都要強。


    不知不覺,兩人便走到了大堂。


    “哎呀,國師大人,這是怎麽了?精力如此憔悴?”


    見到了鬆讚布設,裴律師急忙迎了上去,攙扶著另一側,駭然道。


    “老夫….咳咳。”


    鬆讚布設輕輕吸了口氣:“老夫這不是這幾日,一直擔心邏些城的戰事麽?”


    “這幾日,晚上都沒有休息好,所以,顯得有些憔悴。”


    “無妨,無妨,各位不用擔心。”


    鬆讚布設老臉沒有一點羞愧,直接說道。


    “國師大人可真是我等楷模啊,晚輩定要和國師大人學習這般精神。”


    “誰說不是啊,國師大人,快快請坐,不過,國師大人也不用太過於擔憂,國師大人說的物資,我們都已經準備了一部分,還請國師大人檢查下,然後趕緊發往邏些城吧。”


    “是啊,國師大人,這件事我們不敢耽擱,迴去後就立馬安排了,還請國師大人看一看,若是無誤,就直接差人運送過去了。”


    “.…….”


    裴律師,李書煙,蕭銳等人連忙道。


    “哎呀,這麽快麽?”


    “好好好!各位可真的是費心了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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