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人抓住了,要怎麽處理?”


    陰陽之主雙手背於身後,目光如炬地審視著被綁住手腳的瑾。


    他雖抓住了眼前之人但通過交手發現對方武藝不俗,絕不可能隻是一個普通的賊人


    小島周圍經常有怪魚出沒,平常人隻會躲著走,誤入的可能性極低。


    莫不是楚地貴族派來的人?


    不,應當不會。


    他一直在雲夢澤之外與楚地貴族進行的聯係而且他的行蹤一直隱藏的很好。


    那對方為何而來?忽然,他想到了一個人。


    “先將人押進地牢,好好審問一番。”


    “是,主人。”一旁的仆從沉聲應道。


    聽到這話,瑾眼中沒有害怕反而在心中盤算著能不能在地牢找到公子胡亥。


    在瑾被人押走之後,陰陽之主叫住了狗子和二孩。


    “你們倆去把璿兒身邊的小白臉帶到地牢來。”


    他思來想去,這來人極有可能跟他綁來的陌生男子有關。


    但到底是不是還需要試上一試。


    狗子和二孩一臉茫然,這和璿姬的新寵有什麽關係?


    “傻愣著做什麽?還不趕緊去。”陰陽之主不悅地嗬斥道。


    聽到嗬斥聲,狗子和二孩連忙稱是。


    與此同時。


    璿姬寢房內,燈火通明。


    “良人,良人,你在哪兒?”


    “璿兒,我在這兒,快來抓我啊。”


    公子胡亥耷拉著臉一邊看著蒙著雙眼亂摸的璿姬一邊東一躲西一藏,努力不讓對方抓到自己。


    娘的,之前都是美人陪他玩摸瞎魚,軟玉在懷那叫一個樂嗬。


    現在竟然倒黴到陪一個惡女玩。


    不玩也沒有辦法,不把對方折騰到沒勁,他就有陪睡的危險。


    “璿兒,這裏,這裏。”


    “良人,我來了。”說著,璿姬蒙著眼睛右邊撲一下,左邊撈一把。


    公子胡亥總是在璿姬快要觸碰到他的衣服時,身姿靈活地躲開。


    一連幾次撲空之後,璿姬不由地焦躁起來,一把扯下臉上的布帛:


    “不玩了,一次也沒抓到,良人,我們還是早些歇下吧。”


    說著,璿姬上前便強行抱住了公子胡亥的胳膊。


    公子胡亥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強忍著不適感說道:“璿兒,我還不困,不如我們在換個玩法。”


    璿姬剛嘟起嘴巴說不,就在這時屋外響起了仆人的聲音。


    “璿姬,主人要見無名。”


    璿姬皺起眉頭,鄒天塹不是在忙試丹儀式嗎?這大半夜的見無名做什麽?


    盡管璿姬心中有許多問號,但她也不敢違抗陰陽之主鄒天塹的命令。


    “知道了。”


    璿姬鬆開公子胡亥的胳膊然後低聲安撫道:“無名,你不用害怕,我陪著你去見爹爹。”


    無名?爹爹?


    公子胡亥微微一愣,差點忘了,無名就是他自己,那璿姬口中的爹爹應該就是綁他的白毛老者了。


    這大半夜對方要見他作甚?莫不是要殺了他?還是有其它的企圖?


    璿姬陪著也好,萬一對方真想殺了他,璿姬還能替他擋一擋。


    “好,就煩勞璿兒了。”


    很快,璿姬拿上惡叔送給她的用怪魚皮編製而成的鞭子,便帶著公子胡亥出了房門來到院外。


    二孩看到璿姬也跟著出來了便出聲提醒道:“璿姬,主人要見的是您身邊的這位。”


    “放肆。”璿姬怒喝一聲,緊接朝著二孩重重揮出一鞭。


    啪!二孩胸口的衣服應聲而破,留下一道血痕。


    璿姬突如其來的暴怒嚇了公子胡亥一大跳。


    他和璿姬相處的這兩日,還沒有見過璿姬發怒的樣子。


    哼!什麽情真意切都是裝的,當然他也是裝的。


    “璿兒莫要生氣,氣傷身,璿兒若是傷了身體,我會擔心的。”公子胡亥一臉委屈地說道。


    這樣的火上澆油技巧還是他從他的好妹妹嬴陰嫚那兒學到的,絕對管用。


    果然此話一出,璿姬再一次揚起了鞭子。


    狗子看到這種情況,連忙上前求情:“璿姬息怒,是二孩不懂事兒,主人沒說隻見無名一人。”


    二孩張了張嘴想要辯解但狗子沒有給他機會繼續說道:“璿姬,主人那邊還等著呢,要不……”


    “知道了,走吧。”說著,璿姬收起了手裏的鞭子。


    一行人出了院子之後,很快,公子胡亥就發現路越走越偏。


    璿姬也發現了這一情況,但她沒有做聲,默默地跟在公子胡亥的身邊。


    很快,一行幾人就來到了地牢內。


    寨子的地牢低矮又簡陋,點著兩個人火把,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又難聞的味道。


    公子胡亥一進去差點沒有被熏吐,而璿姬等人卻神色不變。


    璿姬看到陰陽之主鄒天塹連忙拱手行禮:“見過義父。”


    陰陽之主鄒天塹沒有說話在微微點頭之後便看向了狗子和二孩並給二人使了一個眼色。


    狗子和二孩收到信號,迅速上前一左一右分別控製住公子胡亥的左臂右臂,將其押向木樁。


    公子胡亥見他要被綁在木樁上不由地大驚色色,連忙大聲:“你們這是要做什麽?璿兒救我。”


    璿姬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義父,你這是做什麽?”


    鄒天塹沒有迴答璿姬的問題而是淡淡地說道:“把他嘴給我堵上。”


    “是,主人。”說著,狗子將一把幹草塞進了公子胡亥的嘴裏。


    公子胡亥一臉驚恐地看著璿姬,嘴裏發出了嗚嗚嗚的聲音。


    璿姬見狀有些不忍心,無名是第一個願意用甜言蜜語哄她的男子。


    哪怕她知道是對方在演戲,誇讚她的話也都是假的,但她還是很開心。


    “義父,可是發生了什麽事兒?”


    鄒天塹雙手背於身後走到璿姬麵前:“璿兒,你跟我來。”


    “是,義父。”璿姬沉聲應道。


    看著璿姬和鄒天塹離去的背影,公子胡亥真想抽自己幾個巴掌。


    當初他是怎麽想的,竟然把一個老壞蛋看做成了世外高人。


    瞎!真是瞎!


    這下怎麽辦?逃也逃不出,也沒有人來救他。


    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很快,璿姬又跟著鄒天塹迴到了地牢裏,身後還跟著三個人,其中一個就是渾身是血的瑾。


    “看看這是誰?”一個滿臉橫肉的家夥粗暴地薅住瑾的後腦勺的頭發,逼迫他抬頭看向公子胡亥。


    瑾通過腫脹成一條縫的雙眼,看到了被綁在木樁上的公子胡亥。


    公子胡亥還好好活著!


    他們的判斷沒錯,公子胡亥就是被這幫人給綁了。


    “說吧,你們認識嗎?”鄒天塹冷冷地說道。


    公子胡亥一臉懵逼地搖了搖頭,這人他根本不認識。


    瑾也搖了搖頭,表示不認識。


    鄒天塹淡淡喊了一句:“璿兒。”


    璿姬二話沒說,掏出皮鞭就來到公子胡亥身前。


    隻見她高高地揚起胳膊,用力揮動手裏的皮鞭,鞭繩劃破空氣發出唿嘯之聲。


    公子胡亥看著向他揮過來的鞭子,不由地瞪大了雙眼。


    不是,這是什麽情況?他不明白。


    他確實不認識對方,還有要打也應該打對方啊。


    這鞭打他算怎麽迴事兒?


    嗚嗚,為什麽受傷的總是他!


    啪的一聲,鞭子就落到了公子胡亥的胸口上。


    公子胡亥頓時倒吸一口涼氣,好熟悉的疼痛感,和他爹打的一樣的疼,猶如烈火炙烤。


    聽到公子胡亥發出的痛苦的悶哼聲,瑾的眼皮不由地一跳。


    他以為自己扛過嚴刑拷打就沒事兒了,想著若真的在地牢遇見公子胡亥就假裝不認識,進行暗中保護即可。


    沒有想到這幫人如此不按常理行事兒,竟然對公子胡亥動手。


    怎麽辦?承認還是不承認?


    若不承認,對方繼續鞭打公子胡亥怎麽辦?


    若承認,對方直接把他和公子胡亥嘎了又怎麽辦?


    鄒天塹見瑾臉上神情變化不定,嘴角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這就是人性,越在乎什麽就越怕失去什麽。


    “璿兒,繼續打,沒有我吩咐不許停。”


    聽到鄒天塹的命令,璿姬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之色,但還是再一次高高地揚起手臂。


    眼瞅著第二皮鞭就要落在公子胡亥的身上,瑾腦子轉的飛快,不行,絕對不能讓對方繼續打下去。


    “不要打了,我說,我都說。”


    鄒天塹目光一凜:“璿兒,住手。”


    聽到命令,璿姬隨即收迴揮出去的鞭繩。


    鄒天塹雙手背於身後無比冰冷地吐出一個字兒:“說。”


    “我為他而來,他是我失散已久的弟弟。”說完,瑾兩眼一閉就暈了過去。


    狗子連忙檢查了一下瑾的唿吸和脈搏確認瑾是否真的暈過去了:


    “主人,人真的暈過去。”


    “狗子,二孩,把這兩人給我關起來,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能放他們出來。”說完,鄒天塹一甩衣袖,就朝著地牢外走去。


    若不是卦象顯示試丹儀式前殺人不吉利,他真想一刀解決了這兩個人。


    璿姬戀戀不舍地看了公子胡亥一眼,多俊俏的郎君,可惜了。


    但她也沒有辦法,鄒天塹說了任何事兒都不能影響到試丹儀式。


    “狗子,給這兩人找一個幹淨點兒的牢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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