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索了良久,宋清對著門外的解珍喊道:“解珍,去請喬道清先生、林教頭、楊製式來一趟,就說我這裏有要事相商。”


    外麵傳來了一聲重重的諾,宋清這才看向眾人道:“如此事情不能繞過喬道清,他是山寨內定的軍師,讓他也過來吧。隻因為喬道清現在還在領兵,軍師的事務還沒正式交付給他,所以這次才沒叫他。”


    喬道清、林衝遠在梁山,恐怕沒個一兩個時辰趕不過來,而楊誌就在附近,不過片刻的功夫就趕了過來。


    “哥哥,諸位軍師。”


    楊誌見這般陣仗不由得心頭一驚,這是在商議什麽大事麽?


    宋清笑著讓楊誌做些,才道:“稍安勿躁,先讓公孫先生和你講講擴軍的事情吧,這件事沒有你和林教頭也辦不成。”


    楊誌道了聲諾,這才和公孫勝小聲的交談了起來。


    吳用卻想起來一事,出言道:“哥哥,這濟州城雖然拿下了,還是得快些安排文官治理,免得生亂。”


    宋清凝重的點了點頭,說來說去又迴到了梁山的軟肋上,缺少文官啊!能撐得起大局的陸登和蕭讓還遠在倭國,實在有些捉襟見肘。而張叔夜更是數日不見人影,不知道在忙什麽。


    思索了片刻,宋清看向朱武道:“朱軍師,你那參軍王孟希是個人才,不妨讓他給公孫先生做個副手,公孫先生拿大主意,給王孟希把把關。兩人組個搭檔,濟州的政務就交給你們了。”


    朱武知道輕重,急忙領命,公孫勝卻苦笑一聲,如今山寨的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找自己,實在有些忙得不可開交,好在宋清體貼,還給安排了個副手,要不然公孫勝真是分身乏術。


    見兩人領了命,宋清不禁問道:“那張叔夜最近怎麽樣了?怎麽一直不見他人影?”


    公孫勝卻是清楚此事,急忙迴道:“哥哥,這廝自從那天被哥哥說了一頓後就貓在家裏,整天飲酒,不問世事,長期下去恐怕這個人就廢了。”


    宋清點了點頭,卻看向朱武道:“朱先生,我昨日聽親衛說起,說著牢城中關押著濟州太守王飛塵,可有此事?”


    宋清八竿子不打的問了一句,但是眾人都清楚他的心思,這是真缺文官啊。


    “是有此事,聽那牢頭說王飛塵得罪了那高俅,這才被炮製一番,扔進了牢城。”朱武笑了笑,又道:“這廝還算是個人才,高俅別的不行,就是迫害自己人行。”


    宋清勉強的笑了笑,心中發了狠,看向朱武道:“朱軍師,你是參軍之首,理應把撫恤傷兵的事情接過來。”


    朱武點了點頭,這些事情卻是公孫勝一直在接受。


    宋清又道:“從傷病中挑選一些傷勢比較輕的,將他們交付給王孟希,將城中的那些積年俗吏都給我換掉,將這些人安置進去,一定要改一改濟州的風氣。牢城、官衙、各處的不需要文化的小官都可以由傷殘軍人出任,一來也算是安排個營生,二來有這幫人坐鎮,不怕宵小作亂!”


    聞煥章聞言不由得深深的看了一眼宋清,這如同天外飛仙似得一筆重量可不輕。


    梁山對於傷殘軍人的撫恤深厚,不光減免烈屬的賦稅,還經常有各種各樣的補貼,農忙時候還安排人去家中幫忙等等。


    這幫人本是為梁山而受的傷,如此一來就衝著自己的傷勢也不會讓宵小作亂。


    況且軍中之人多有一身的正氣,行事比較大膽,最是不怕那牛鬼蛇神。實在不行,等營中的兄弟休沐的時候,拉出來逛一圈,看誰不服?


    有著軍營做後背,底氣足得很。


    朱武急忙領命,顯然,這位軍師也能看得出來其中意味,眼中不由地閃過一絲狂熱。


    宋清沉默了片刻,接著道:“鈕文忠和喬道清的眼神有些不對,暫且不要合在一處,讓鈕文忠、方瓊等人去張教頭哪裏幫上一段時間的忙,讓他們也學學我梁山的練兵之法,成軍之事暫且不及。朱仝乃是我梁山的老朋友,於情於理都得安排個重要的差事。”


    吳用卻道:“哥哥,呂方調入了關勝部,盧員外哪裏正缺一個副將。”


    宋清皺了皺眉,人得分親近遠疏,這朱仝與梁山交集甚深,一個副將打發了身在有些說不過去。


    可是梁山馬上就要擴軍,自然沒有多餘的精力在組建新軍,宋清這才點頭允了此事,道:“給他說清楚,這副將是暫時的。”


    眼光卻看向了吳用。


    吳用卻搖了搖頭,道:“哥哥,如今高俅已經落於山寨,為何還要讓關將軍前去倭國,不妨令其暫代馬軍第五軍主將之職,令其戴罪立功便是。”


    宋清笑了笑,於情於理他都不想讓這員虎將缺席,笑著道:“嗯,就依軍師之計,若是關勝不能立功,就一擼到底,去我親衛營做個小兵吧。”


    關勝不用走了,呂方也失去了這次升官的機會,宋清笑著道:“朱仝的安排不變,以後馬軍慢慢的也會增長到五千,一個副將是萬萬不行的。”


    按照計劃,盧俊義部屬於最先補充士卒的一批,朱仝去哪裏也是熟悉軍規的多,以便以後的行事。


    “哥哥,林教頭和喬先生來了。”


    外麵傳來了一個聲音,嚇了宋清一跳,如今解珍不過是剛去了沒有多久,怎麽就殺了迴來?


    好在,長久的曆練令宋清的城府深了許多,這才出言道:“讓他們進來吧。”


    “吱。”


    兩人推開了門,聯袂走了進來。


    “哥哥。”


    宋清含笑點了點頭,道:“兩位這是學了戴宗的神行法麽?”


    林衝哈哈一笑,道:“哥哥有所不知,我二人剛處理完了手頭上的事情,正要找哥哥,半路上正好遇到了解珍兄弟。”


    “說來一聽吧。”宋清急忙迴了一句。


    林衝站了起來,急忙道:“迴哥哥,有參謀部的幫忙,山上已經安定了下來,特來向哥哥請示,我等是跟來濟州還是留在梁山。”


    宋清想都不想的迴道:“梁山有水軍作為屏障,隻留下預備軍和負責治安的數千馬軍便可,其餘諸軍一並下山。至於李逵等部損失慘重的,也暫且留在山上,等候軍馬的補充。”


    林衝道了聲諾,喬道清將話接過來,道:“寨主,按照梁山的標準,我軍剔除了兩千一百餘人,其中五百餘人直接關入大牢,剩下的都是精銳,可堪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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