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去,原來是芹兒再給自己穿衣服,宋清出了口氣又躺了下去道:“莫忙了,我再睡會!”


    芹兒手上不停的道:“郎君,你還記得今天是什麽日子麽?”


    宋清搖搖頭,芹兒又道:“今天是八月初八了,今天郎君大婚。”


    輕聲輕語,聽起來卻像是天雷滾滾。


    想不到竟然如此的快,仔細想想也差不多了,去了江州足足一個多月,如今迴來倒是正好,可是昨天怎麽沒人和我說啊,宋清暗自想到。


    誰和你說,那邊在書房事情沒說完你就去找魯智深去了,和魯智深一頓酒喝到了天黑,醉的不省人事。


    任由芹兒幫自己穿好衣物,抬眼看去,外麵已經是晌午了。


    宋清洗了把臉,這才精神了許多,打量了自己一下,一身皂色圓領衫,倒還精神。


    芹兒拿著個襆頭來遞給了宋清,是黑色的。


    “我就穿這身去麽?”一身黑色,不像是娶親的樣子。


    芹兒點點頭道:“當然了,不然郎君還想穿什麽?”


    其實宋朝的婚服基本上承唐製,但是也有稍許不同,三舍生及品官子孫可以穿九品襆頭公服;庶民隻能穿圓領衫和襆頭都是黑色的。而新娘則是冠子、霞帔和大袖衫,顏色卻是青色。紅色作為婚禮的色調是從元明才流行起來的。


    不多時,又過來了兩個婆子,拿著一些食物遞給了宋清道:“寨主,先吃些東西吧。”


    宋清點點頭,昨夜喝了這麽多酒,肚子裏麵卻是空落落的。


    吃了碗麵條後,張婆子道:“寨主,你坐在凳子上,老婆子給你打扮打扮。”


    宋清依言行事,兩個婆子拿著各種胭脂水粉之類的往宋清臉上摸,宋清那叫一個難受。


    強忍著好不容易打扮完,宋清一照鏡子,這還是人麽,小臉白的滲人,還有兩個腮紅。


    看到芹兒也在笑自己,宋清當機立斷,直接把臉上的水粉洗掉道:“少抹點,有點那個意思就成。”


    兩個婆子哪裏敢違背,輕抹了些,再一看順眼了多。


    “哥哥收拾好了沒有?花轎都來了!”外麵高寵已經在催了。


    張婆子急忙道:“大王,可以了。”


    宋清點點頭,出了門去,外麵停著兩個花轎,還有些樂隊,鐵笛仙馬麟不知為何也混了進去。高寵牽著馬,笑吟吟的正等著宋清。


    宋清問著兩個婆子道:“還有什麽沒告訴我麽?”


    倆婆子又交代了一番這才讓宋清出門。


    由於和雷梅兒訂婚在前,所以雷梅兒算是正妻,花巧隻能算是妾,理所當然的是先去雷梅兒處。


    其實中國古代是禁止在婚禮上奏樂,儒家認為音樂是跳動的,屬陽,和屬陰的新娘相衝。但是民間卻根本不理他那一套!


    直道宋朝哲宗皇帝大婚,官員曾勸說太後不使用樂隊,但是皇太後說:“尋常人家娶個新婦,尚且點幾個樂人。”遂下令為婚禮作曲,從這以後婚禮奏樂才成了定製。


    宋太公神采奕奕的站在門前,宋清拱手道:“父親。”


    宋太公點點頭道:“往迎爾相,承我宗事。勉率以敬,若則有常。”


    宋清答道:“諾,唯恐不堪,不敢忘命。”


    這是定式迴答,婆子早就交代好的。


    幾個頭領住的都不遠,花榮就在秦明隔壁,所以不出片刻就到了秦明那邊。


    “敬之戒之,夙夜無違姑舅之命。”雷梅兒的兄長也在給他同樣的忠告。


    外麵有人將宋清等人迎了進來,又有人安排茶水、酒等供樂人飲用,還給了他們彩綢和一些小飾物。


    等這幫人吃飽喝足了,才又奏起來樂,這是在催促新娘上轎了。


    片刻,一群姑婆簇擁著雷梅兒出了門,一身青色的寬袖衫,手裏還拿著一把扇子擋在臉前。


    宋清眼神都留著新娘子身上,渾然沒有發現新娘子身邊還有一條老虎。呃,插翅虎。


    一群姑婆牽著新娘走到了門口,唱道:“新娘領出門,禮多方才好。此不比尋常買賣,十萬,綁一起才夠。”


    宋清笑嗬嗬的道:“十萬哪裏夠?一百萬也不夠!”


    高寵使了個顏眼色,宋清這才反應過來,也唱道:“自古以來,紳士不帶金。”


    話音剛落,身邊的隨從在馬前扔出了幾十個紅包,一群小孩子哄搶而至。


    又有兩個婦人拿著簸箕在花轎周圍撒了不少穀豆,這叫撒穀豆,是用來辟邪的。


    雷梅兒這才上了花轎,自有一個多子的伴娘跟在花轎旁邊,這也是取個吉兆。


    幾乎又做了一遍相同的事情,這才把花巧也迎上了花轎。


    將兩個新娘迎到了聚義廳前,又有幾個婦人撒了一邊穀豆,看著宋清都有些心疼,這都是糧食啊!


    新娘下了花轎,伴娘遞給了二人同心結,另外一頭都是由宋清拿著。雷梅兒和花巧一左一右跟著宋清走進來聚義廳,此番公孫勝作為司儀,宋老太公坐在高堂之上。


    如此拜過天地和高堂之後,先有人領著花巧進了洞房,然後才有人領著宋清和雷梅兒進入他們的洞房。


    兩人進了房間,這才開始夫妻交拜。交拜之後,伴娘走了過來,將兩人的頭發各剪下一縷,伴娘一邊唱著詩句,一邊將兩人的頭發結成了一個同心結,這就叫結發。


    結在了一起,放到了一旁,又有人拿過來了兩個紫金缽,缽底用紅綠絲線打著同心結,這就是合巹,也就是俗話說的交杯酒。


    隻是若是以前的低度酒還罷了,不知誰將那酒換成了新釀造的神仙釀,差一點沒嗆到宋清。


    宋清惡狠狠的看了一眼周邊樂嗬嗬的吳用李逵等人,威脅的意思不言而喻,可惜的是這種時候沒人會當迴事。


    雷梅兒也喝的滿臉通紅,宋清看的真切,霎是誘人。


    兩人喝完了將紫金缽往地上一扔,眾人看去,一仰一俯,齊聲道“好兆頭!”


    這是表示日後夫妻陰陽協調,帶有明顯的象征的意味。


    歡唿聲平息,又有一個婦人端著一個小盤子走過來遞給了伴娘,上麵都是些飾物,這叫定情十物。


    伴娘先去下第一件手鐲,便向新娘手上套,便吟道:“何以致契闊?饒腕雙玉鐲。”


    依次還有臂釧,戒指,耳環,香囊,玉佩,同心結,金簪,釵,裙。總計十樣。


    定情十物完了就開始滅燭,在滅燭的時間裏,所有的賓客都可以來刁難新人,這也就是鬧洞房的前身。


    眾人鬧騰了一陣子,這才出去,隻留下兩人。


    “娘子,我們歇息吧。”宋清看著麵如桃花的雷梅兒道。


    雷梅兒輕輕地移開了扇子,這叫卻扇,隻見雷梅兒雙眉修長如畫,雙眸閃爍如星,白白淨淨的臉龐,柔柔細細的肌膚。雖然是北方女子,卻生的甚是精致。


    宋清看癡了,雷梅兒道:“相公憐惜。”


    宋清剛想化身惡狼,轉念一想,又謹慎的在外麵轉了一圈。


    聽到宋清出來,別人都跑了,李逵那廝還撅著個屁股在牆角聽,宋清氣不打一處來,一腳踢了過去。


    又逛了兩圈,見沒人了,宋清才迴到房中。


    春宵苦短自不為外人道也,雲雨驟停,雷梅兒躺在情郎的懷裏道:“相公,你去巧兒妹妹哪裏吧,女兒家一輩子就這麽一遭。”


    宋清狠狠的親了一口道:“好梅兒,我真是愛霎你了。”


    雷梅兒搖搖頭道:“相公,閻婆惜的事情讓巧兒妹妹誤會頗多,還是要和她好好解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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