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曆八年十二月二十五，上城。
京城又恢複了往日的熱鬧，有些事來的快，去的也快，市井小民飯後會談起，但是不是當事人，半真半假的傳來傳去就變得不可信了，大家就當成一個玩笑，一笑而過了。
朝廷罷免了幾個大臣，補上了幾個人，林牧雲的舅舅郭沐有幸升職，從京城太守大臣變成了刑部尚書，隨後就是很多的人員變動。
寧相調養了兩天，沒事了，又迴來當了百官之首。
陛下想要改立太子，特地詢問了承皇後、澄王和寧相的建議，此事重大，關乎國運，難以定奪，最後還是希望得到顧幽書自己的意見。
顧幽書已經準備和李若柔成親了，選定良辰吉日的工作提上了日程，他還去樓小曼的雲曼閣訂了婚衣，他打算讓李若柔在成親那天獨特一些。
陛下的突然來訪讓顧幽書猝不及防。
“兒臣參見父皇，吾皇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顧幽書忙是行禮。
“免禮。”陛下在顧幽書的書房裏麵走了走，這裏滿滿的都是關於養殖的書籍，大多是顧幽書自己寫的，“朕打算立你為太子，你意下如何？”
“啊……這……恐怕不是很好吧？”顧幽書犯難。
“為何？”陛下問。
“兒臣自由慣了，還是比較喜歡養豬放牛，當太子，需要的才學太多了，兒臣恐怕難以勝任。”
“那大殷不可能沒有太子。”
“二哥可以啊。”
“他一介武夫，本就對太子之位沒有想法。”
“兒臣本來也對太子之位沒有想法。”顧幽書立刻接話道。
“不不不，你有。”陛下搖搖頭道，“隻是你不知道而已，如今機會就在眼前，朕希望你可以珍惜，當然啦，就算你拒絕也沒有用，因為這個太子總是要有的。”
“兒臣……”顧幽書不知道怎麽迴答。
“你先不要迴答說你願意或者不願意，你且告訴朕，經曆了這麽多，你捂到了什麽？”
“額……這個嘛？兒臣悟性差，也悟不出什麽來，隻是認為，三王之亂，是先帝有錯在先，既然先帝有錯，就應該認錯，還三王一個清白，為他們立祠祭拜，誠心懺悔，不然，就算我們殺光所有知道三王之亂真相的人也沒有用，終有一天，禍害還會再來。”
“所以，你認為，堂堂皇室應該認錯？”
“沒有人不可以認錯，如果是一年前，兒臣是不會這麽認為的，但是現在不同，兒臣覺得，有些事，公道比利益更加重要，大殷若想千秋不倒，就應該讓老百姓感受到我們的公道，感受到我們的安全感，而不是一味的高高在上。”
“可是，如果認錯了，天下人會如何看待皇室？那樣的醜聞，可不興說啊。”
“哈哈哈，父皇，您這樣問兒臣也不知道怎麽迴答啊，隻可惜兒臣沒有那個權力，若是有，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反正，公道自在人心嘛。”
顧幽書隻能這麽說，他不是什麽聖人，隻能去做力所能及的自認為正確的事情，堅持本心很難，但是不代表不行。
“……”陛下沉默了。
“父皇，兒臣就算願意當太子，將來也不一定可以當一個比你好的皇帝。”顧幽書認真的說道，他其實是怕辜負陛下今天的決定。
“不，你會比朕好。”
陛下喃喃，不再多說，很明顯，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林府。
林府上下已經在收拾東西了，門外停了好幾輛馬車，最近的天氣並不好，但是如果不迴去，今年可就沒辦法在家過年了。
“真的要迴雲城嗎？”寧若雪、顧幽蘭和王錦兒都十分不舍林牧雲離開。
“沒辦法，家總得迴的嘛。”林牧雲身上的繃帶都沒拆開呢，宮廷之變他受了傷，得好好休養一下，“你們仨在京城可要好好的，按時吃飯，好好睡覺，別明年開春的時候我迴來你們仨都瘦了，到時候我找誰賠老婆啊？”
“哼，本來今年可以成親的，又得拖到明年。”顧幽蘭不悅，可是仔細一想，又不知道怪誰。
“明年我姨娘也來，到時候咋們成親的時候才熱鬧。也順便讓錦兒看看我的弟弟妹妹。”
“哼，話說迴來，還有一件事要跟你算賬呢。”寧若雪想到了一件事，顧幽蘭和王錦兒也想起來了，不免統一戰線起來，“快說，為何巫國女王也是你的老婆？”
“哎，這事怎麽可以怪我呢？”林牧雲很是無奈，魅力擋不住啊，走到哪裏都有女人喜歡，而這個年代又沒有什麽限製，沒辦法，自己隻能能者多勞咯。
“快說，除了她，還有誰？還有誰？別到時候又跳出來一個人。”
“還有……”林牧雲想到了樓小曼，本想趁這個機會說的，但是猶豫了一秒鍾，發現蘭新月的隊伍也來送他了。
“哎呀，說來就來。”這會兒顧幽蘭還沒正式接受蘭新月這個人呢。
“蘭新月見過各位姐姐。”蘭新月放下了女王的身份，稱唿寧若雪等人為姐姐。
寧若雪等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知道不熟，沒有什麽話題。
蘭新月主要是來找林牧雲的，二人私底下聊了一會兒，蘭新月說她已經找好了王位繼承人，迴到巫國之後她就會把王位禪讓出去，然後帶著孩子來大殷。
林牧雲就問了一個問題，繼承人靠譜嗎？
蘭新月點了點頭，那就行了。
時間也不早了，林牧雲確實該出發了，明年開春再迴來吧，今年在京城發生的事情夠多了。
離開京城的時候，很多人都出來送，這天鵝毛大雪，街道上卻人滿為患，大家都要看著林牧雲離開，期盼著明年他又會迴來。
陛下和承皇後站在大殿門口，在這裏當然看不到林牧雲離開，但是也算是出來送行了吧。畢竟，大殷真的不能沒有林牧雲這個人才。
雪還在下。
“好像事情還沒結束。”澄王對陛下道。
“……”
陛下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沉默不語。
京城又恢複了往日的熱鬧，有些事來的快，去的也快，市井小民飯後會談起，但是不是當事人，半真半假的傳來傳去就變得不可信了，大家就當成一個玩笑，一笑而過了。
朝廷罷免了幾個大臣，補上了幾個人，林牧雲的舅舅郭沐有幸升職，從京城太守大臣變成了刑部尚書，隨後就是很多的人員變動。
寧相調養了兩天，沒事了，又迴來當了百官之首。
陛下想要改立太子，特地詢問了承皇後、澄王和寧相的建議，此事重大，關乎國運，難以定奪，最後還是希望得到顧幽書自己的意見。
顧幽書已經準備和李若柔成親了，選定良辰吉日的工作提上了日程，他還去樓小曼的雲曼閣訂了婚衣，他打算讓李若柔在成親那天獨特一些。
陛下的突然來訪讓顧幽書猝不及防。
“兒臣參見父皇，吾皇萬歲萬歲萬歲萬萬歲。”顧幽書忙是行禮。
“免禮。”陛下在顧幽書的書房裏麵走了走，這裏滿滿的都是關於養殖的書籍，大多是顧幽書自己寫的，“朕打算立你為太子，你意下如何？”
“啊……這……恐怕不是很好吧？”顧幽書犯難。
“為何？”陛下問。
“兒臣自由慣了，還是比較喜歡養豬放牛，當太子，需要的才學太多了，兒臣恐怕難以勝任。”
“那大殷不可能沒有太子。”
“二哥可以啊。”
“他一介武夫，本就對太子之位沒有想法。”
“兒臣本來也對太子之位沒有想法。”顧幽書立刻接話道。
“不不不，你有。”陛下搖搖頭道，“隻是你不知道而已，如今機會就在眼前，朕希望你可以珍惜，當然啦，就算你拒絕也沒有用，因為這個太子總是要有的。”
“兒臣……”顧幽書不知道怎麽迴答。
“你先不要迴答說你願意或者不願意，你且告訴朕，經曆了這麽多，你捂到了什麽？”
“額……這個嘛？兒臣悟性差，也悟不出什麽來，隻是認為，三王之亂，是先帝有錯在先，既然先帝有錯，就應該認錯，還三王一個清白，為他們立祠祭拜，誠心懺悔，不然，就算我們殺光所有知道三王之亂真相的人也沒有用，終有一天，禍害還會再來。”
“所以，你認為，堂堂皇室應該認錯？”
“沒有人不可以認錯，如果是一年前，兒臣是不會這麽認為的，但是現在不同，兒臣覺得，有些事，公道比利益更加重要，大殷若想千秋不倒，就應該讓老百姓感受到我們的公道，感受到我們的安全感，而不是一味的高高在上。”
“可是，如果認錯了，天下人會如何看待皇室？那樣的醜聞，可不興說啊。”
“哈哈哈，父皇，您這樣問兒臣也不知道怎麽迴答啊，隻可惜兒臣沒有那個權力，若是有，也顧不得那麽多了，反正，公道自在人心嘛。”
顧幽書隻能這麽說，他不是什麽聖人，隻能去做力所能及的自認為正確的事情，堅持本心很難，但是不代表不行。
“……”陛下沉默了。
“父皇，兒臣就算願意當太子，將來也不一定可以當一個比你好的皇帝。”顧幽書認真的說道，他其實是怕辜負陛下今天的決定。
“不，你會比朕好。”
陛下喃喃，不再多說，很明顯，他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林府。
林府上下已經在收拾東西了，門外停了好幾輛馬車，最近的天氣並不好，但是如果不迴去，今年可就沒辦法在家過年了。
“真的要迴雲城嗎？”寧若雪、顧幽蘭和王錦兒都十分不舍林牧雲離開。
“沒辦法，家總得迴的嘛。”林牧雲身上的繃帶都沒拆開呢，宮廷之變他受了傷，得好好休養一下，“你們仨在京城可要好好的，按時吃飯，好好睡覺，別明年開春的時候我迴來你們仨都瘦了，到時候我找誰賠老婆啊？”
“哼，本來今年可以成親的，又得拖到明年。”顧幽蘭不悅，可是仔細一想，又不知道怪誰。
“明年我姨娘也來，到時候咋們成親的時候才熱鬧。也順便讓錦兒看看我的弟弟妹妹。”
“哼，話說迴來，還有一件事要跟你算賬呢。”寧若雪想到了一件事，顧幽蘭和王錦兒也想起來了，不免統一戰線起來，“快說，為何巫國女王也是你的老婆？”
“哎，這事怎麽可以怪我呢？”林牧雲很是無奈，魅力擋不住啊，走到哪裏都有女人喜歡，而這個年代又沒有什麽限製，沒辦法，自己隻能能者多勞咯。
“快說，除了她，還有誰？還有誰？別到時候又跳出來一個人。”
“還有……”林牧雲想到了樓小曼，本想趁這個機會說的，但是猶豫了一秒鍾，發現蘭新月的隊伍也來送他了。
“哎呀，說來就來。”這會兒顧幽蘭還沒正式接受蘭新月這個人呢。
“蘭新月見過各位姐姐。”蘭新月放下了女王的身份，稱唿寧若雪等人為姐姐。
寧若雪等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麽，隻知道不熟，沒有什麽話題。
蘭新月主要是來找林牧雲的，二人私底下聊了一會兒，蘭新月說她已經找好了王位繼承人，迴到巫國之後她就會把王位禪讓出去，然後帶著孩子來大殷。
林牧雲就問了一個問題，繼承人靠譜嗎？
蘭新月點了點頭，那就行了。
時間也不早了，林牧雲確實該出發了，明年開春再迴來吧，今年在京城發生的事情夠多了。
離開京城的時候，很多人都出來送，這天鵝毛大雪，街道上卻人滿為患，大家都要看著林牧雲離開，期盼著明年他又會迴來。
陛下和承皇後站在大殿門口，在這裏當然看不到林牧雲離開，但是也算是出來送行了吧。畢竟，大殷真的不能沒有林牧雲這個人才。
雪還在下。
“好像事情還沒結束。”澄王對陛下道。
“……”
陛下看了看灰蒙蒙的天空，沉默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