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誰看了《水調歌頭》還是不盡興,說林牧雲周通都在,不如二人都現場作詩詞一首助助興,大家一聽,全都同意。


    “周兄,恐怕今天我們倆是無路可退了啊。”林牧雲笑道。


    “既然林兄也在,那作一首又如何?”周通今天暢快,林牧雲這個人值得深交,今日飛燕樓,以文會友,從此林家與周家再無仇怨。


    “行。今日周兄是主角,周兄先請。”


    “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周通此次去了一趟京城,見識更多,人也變得明朗不少,雖說隻是得了一個探花,但也是高中了,光宗耀祖足矣,自然而然人的言行舉止就自信了許多。


    林牧雲就站在周通讓看他落筆,周通一邊思考一邊寫,用的時間比較長:


    《卜算子·清池過雨涼》


    清池過雨涼,暗有清香度。縹緲娉婷絕代歌,翠袖風中舉。


    忽斂雙眉去,總是關情處。一段江山一片雲,又下陽台雨。


    周通寫得這卜算子極好,一經展出,全場掌聲雷動。看得出來,周通是真才實學,此作一出,周家老爺子周達臉上都樂開了花,他非常享受被人誇讚教子有方的感覺。


    接下來輪到林牧雲了,林牧雲不緊不慢,拿起筆就在那裏低頭書寫。大家非常期待林牧雲的新作,畢竟是登上了文魁閣的大文魁,所作必然有很多讓人驚喜之處。


    又是短短的幾分鍾,林牧雲擱筆了,沒怎麽思考。


    林牧雲寫的是李白的《行路難·其一》,這首詩絕對是一首勉勵世人的佳作,凸顯越是困難越要迎難而上的精神。


    《行路難》


    金樽清酒鬥十千,玉盤珍羞直萬錢。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劍四顧心茫然。


    欲渡黃河冰塞川,將登太行雪滿山。


    閑來垂釣碧溪上,忽複乘舟夢日邊。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又是一首絕頂好詩,大家看完,閉眼細細品味,無一人發聲。不愧是林牧雲,所寫詩詞多夢幻,這裏大擺宴席,美酒佳肴留不住他,他的心隻想去成就大業,也許成大事千難萬險,他還是要去嚐試,這不就正正對應了他現在處理災民一事嗎?如果沒有這種豁達堅定的心胸,怎麽可能寫得出“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這樣的句子。


    “不愧是文魁,在下自愧不如,佩服,佩服!”


    周通第一個甘拜下風,隨即,其他自詡有些文采的人都紛紛低頭作揖,以表對林牧雲的敬佩之情。


    “以文會友,大家不必如此拘禮,別忘了,今天周兄才是主角。”林牧雲笑道。


    “不不不,我空有進士身份,卻發現文采遠不及林兄,以後還得向林兄多學習才是,在此願稱林兄為一聲老師。”


    “對對對,願稱林少爺為師。”


    其他才子也紛紛行拜師禮,林牧雲別提有多為難,這拒絕也不行,答應也不是。


    沒轍,先這樣唄,他們想拜就拜,我嘴上又沒說認不認。


    在飛燕樓多喝了幾杯,有點上頭了,自己走路不是很行,需要小寧攙扶著。本想就此打道迴府,沒想到周凝派丫鬟過來說在飛燕樓開好了房間,先讓他去上邊睡一覺。


    林牧雲沒懷疑,點點頭,小寧和周凝的丫鬟就一起把他扶上去了。


    “好啦,你們先出去吧,牧雲就由我照顧吧。”


    房內,周凝對兩個丫鬟到。她的丫鬟當然懂,可是小寧擔心少爺,遲遲不願離開,最後還是周凝的丫鬟把她拉出去的。


    房內就剩下周凝和林牧雲,在這裏還可以聽到樓下的熱鬧。


    “牧雲!”周凝有點臉紅,看著躺在床上醉醺醺的林牧雲,腦子裏竟然多了一些奇怪的想法。她輕輕叫了林牧雲的名字,可是林牧雲沒有聽到,還是倒在床上睡得香。


    “你怎麽不理我呢?”周凝拉開了自己的衣裳,露出更多的肌膚,甚至都可以看到胸前些許傲人的規模與深邃的溝壑。


    “別吵,睡覺。”


    林牧雲一把將周凝拉了過來,周凝躺在林牧雲懷裏,心髒撲通撲通亂跳,還以為後麵林牧雲會跟她生米煮成熟飯,沒想到林牧雲竟然就隻是抱著她,再無更多的人動作。


    周凝有點無語,這算什麽啊?自己衣服都脫一半了,結果成了個抱枕?


    大殷北關,殷衛對峙前線。


    暗夜中一道鋒芒劃過,在帳中的一員大將防不勝防,本以為這名大殷大將必死無疑,不曾想“砰”的一聲,夜幕中響起金屬碰撞的清脆聲以及閃過一陣火花。


    軍營內立刻亮起燈火,身穿甲胄,手持武器的大殷士兵向這邊圍了過來,可是當他們到達時,夜幕之下隻是飛過一個身影,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兩個白色的身影從天而降,穩穩當當地落在帳前,頭發泛白,留著胡須的滄桑中年男人正是白鶴白子銘,他身邊的自然是他的得意門生洛雲帆。


    “白鶴師父!”眾軍士向白子銘作揖問好。


    “師父,這已經是孫清逸這個月發動的第三次偷襲,這個月才過去十幾天,他就如此急不可耐的發動偷襲,為何呢?”洛雲帆沒明白,自己和師父二人於上個月末到處此,剛來就已和孫清逸交過手,孫清逸肯定是認識師父白鶴白子銘的,同是武聖高手,孫清逸不至於那麽笨不知收斂,還提高了偷襲頻率。


    “已步入十月,北地已經開始降雪,位於北方的衛國已經沒辦法再繼續打消耗,孫清逸不會愚蠢到當著為師的麵發動如此沒有把握的偷襲,坐不住的不是孫清逸,而是衛國光帝。”白子銘道。


    “徒兒還是不解,還請師父明示。”


    “大殷軍隊死守北關,衛國軍隊無法攻破,就等於一直在消耗糧草,衛國可沒有這麽多糧草消耗。而我大殷本就物產豐富,打持久戰我們比他們有優勢。目前唯一的變數可能就是大殷的災害了,若是無災無難,再拖幾年,衛國就沒辦法再打了。”


    “大殷水災?”


    “大殷水災是導致大殷糧草供給不足的重要原因,幾乎年年如此,可是為師聽說,越州雲城也有一個規模較大的災害,可是被一個叫林牧雲的少年化解了。如果消息不假,那我大殷在這場持久戰中將更有利,打贏也隻是時間問題。”


    “林牧雲?”洛雲帆聽到這個名字,不由得有些許親切。


    “對,就是為師讓你兄妹二人去找的那個人。大殷內有圖謀不軌之徒,這些人巴不得衛國南下,如果林牧雲當真可以化解這些災難,恐怕林牧雲會有危險。”


    “林牧雲有危險!”洛雲帆有點擔心,“小妹在他身邊。”


    “玲瓏不過剛剛步入一流高手的行列,想要林牧雲死的人有的是辦法找到更強的高手前去刺殺他。”


    “那小妹豈不是很危險?”


    “不慌。”白子銘擺擺手,依然平靜,“雲城有那個人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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