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製作了清茶、綠茶、紅茶、白茶、老茶幾種，全是茶，味道各不相同。
樓消風隻是呆愣片刻就說：“不錯，真不錯！張巧果收徒弟的眼光真是讓我羨慕，應該說你們細節派收徒的眼光讓人羨慕。是我托大了，看來如今不夠資格做你老師咯。”
武立軒：“您有很多值得晚輩學習的地方。”
老夫那邊拿起各種配方聞了一下，“沒想到茶真的各有不同，以前我覺得都是一種香味、一個味道呢。頂多花茶和茶有區別，沒想到香味上差異很明顯。”
樓消風：“都分為不同的茶自然有不同，武小子做的這個隻是基調把控上有些微生疏、稚嫩，其他的都很好。“
基調上的生疏、稚嫩就不是教導或者學識上的不足，而是領悟和訓練上的積累，他還真教不了。
武立軒道：“我有幸品嚐樓前輩製作的配方了。”
說罷，拿過樓消風製作的配方品嚐起來。
樓消風道：“年紀大了，精力不足，缺點不比你少，哈哈哈。我也來嚐嚐你們製作的。”
隨著兩位老師開動，其他人也開始吃起來。
阿雅端起麵前的配方，先是仔細聞聞、觀察顏色，然後才品嚐。隨即瞪大眼眸，不敢置信。
好割裂的味道！
聞著是茶的清香、淡雅、苦氣，充滿了厚重感。
吃到嘴巴裏卻是酸酸甜甜的，沒有茶葉的苦澀、迴甘。蘋果的酸甜、氧化之後厚重的醬香，五指瓜的清香，竹葉、荷葉的雅氣，全部跑了出來。
阿雅忍不住詢問出聲：“老師，為什麽氣味能跟味道如此割裂？”
樓消風道：“因為這裏的模擬的是色香，想要取消的是茶葉的苦澀。模擬模擬不是單純的模擬一種材料的外形、味道、香氣等等，倘若那樣為什麽不就用原材料呢。我們的目的是獲取一種新的，更具有價值的優點，或者掩蓋一種缺點。”
這個話之前武立軒老師跟她說過，她仔細想了想問：“可是這裏將茶葉獨有的迴甘給弄沒了。”
難道茶葉的迴甘是一種缺點？
武立軒笑道：“總不能什麽都要。”
阿雅：“增加荷葉的配比不能找迴那種迴甘嗎？或者替換成另一種材料。”
樓消風：“荷葉沒有迴甘，荷葉的基調是香雅淡，不苦澀。迴甘本身是依附在苦澀上的一種味道，失去苦澀之後絕對沒有迴甘。”
菲菲疑惑的問：“蕎麥茶裏麵不是有迴甘嗎？蕎麥茶就沒有苦澀味道。”
樓消風哈哈笑起來，“不錯，這個思考不錯。不過蕎麥茶可不是迴甘，那是焦香後調。”
後調？
兩個大一新生對此感到很迷茫，完全沒聽過。
樓消風看武立軒一眼，武立軒接收道眼神後不好意思的說：“晚輩對此一知半解，這次來也是向您學習這部分深入的內容的。”
好跟師傅教的對比對比，從中找不同，研究學習。
實在是這方麵的內容太深奧、抽象了，他一時間很懵懂。師傅就讓他多做、多找書看、多研究材料.........
恰好遇到樓消風，便想聽聽這位大師的理論和教學方法跟師傅有什麽不一樣。學習，偶爾也需要別的老師提供不一樣的說法，啟迪思維。
樓消風笑嗬嗬的說：“如此我就說說我的看法，香水便是有前調、中調、後調的，其實味道、色相都跟香氣一樣，有前中後三種基調，特別是味道，三種基調屬性比香味來的明顯多了。比如蕎麥、茶、椰油、部分花瓣，是三調最明顯的材料。蕎麥入口感受到一種奇特的焦香，有一點點甜隨後是燥熱感，然後便是菲菲說的迴甘。那種迴甘仔細感受會發現跟茶葉的是不一樣的，是有溫度的，讓心髒升溫的濃香甜。茶葉前調是茶清香，隨後先苦後澀，然後迴甘。這種迴甘帶著津液，是濕潤的，跟蕎麥明顯的幹燥完全不同，甚至截然相反。還有一部分花瓣，比如玫瑰花，入口前調你們仔細感受，是酸的，然後是甜澀的，後調是苦且迴甘的，這個迴甘黏嗓子，發苦，既不幹燥也不濕潤。很多材料的前中後調不明顯，要去研究非常難，你們剛開始入門可以從分離比較明顯的材料出發，更能感受清晰。”
菲菲疑惑的問：“既然前中後調不清晰，我們為什麽要研究？感覺一道配方裏麵不注意這些味道也沒什麽變化吧？”
樓消風笑道：“話不是這樣說的，你們等等，我去拿一個蘋果來。”
大家剛剛吃完午餐，對蘋果不是很感興趣，感興趣的是老師打算做什麽。
於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樓消風找來一個紅彤彤的蘋果，取皮之後切成片，又找來白砂糖用水融化，將蘋果片按照冷熱、濃度、時間長短等不同用糖水處理，放入盤子中端來給大家品嚐。
“你們嚐嚐這幾份蘋果的味道有什麽不同。”
阿雅看見顏色不一的蘋果，想起剛開始來學校，武老師也是用一個蘋果給她上了一課。
拿起叉子打算插一塊嚐嚐，樓消風說：“最好從顏色深的往顏色淺的順序吃起，感受會更深。”
阿雅改變叉子方向，叉起一塊顏色微微發褐的蘋果片。
蘋果進入嘴巴就是純粹的甜，還有蘋果的香氣，口感很綿密。
吃下一塊，有一點點變化，甜之後有一丟丟的酸味？
最後一塊，入口一開始就是酸，然後才感受到蘋果的香氣，隨後是甜，很適中的甜味。然後是苦，微微發澀，然後變成幾種味道混合在一起。味道居然比前麵幾種都更有意思。
味道變得豐富了！
樓消風此時又拿出一疊酒菊花、茶葉出來，每一種蘋果片上都貼上酒菊花、茶葉。
“現在你們再嚐嚐，然後告訴我味道前中後基調重要嗎？”
放了酒菊花、茶葉的蘋果片完全變成了另外一種味道！
之前甜的跟酒菊花搭配甜的過分，大概隻有花精靈會喜歡。搭配茶葉卻剛剛好，茶葉彌補了過度的甜和味道上的單一。
再來看，之前對味道的排名如今完全變了。
阿雅：“好厲害，味道最好的蘋果片完全改變了位置。”
菲菲詫異的轉頭看她，“你還給這些蘋果片排了味道名次？”
阿雅：“心中按照我的喜好排名的。”
樓消風笑道：“不錯，配方師就該對味道敏感，隻要品嚐、做比較，就要對味道有高低之分。我們在大場合中跟別人爭執味道高低，可以為了個人喜好而讓步。但是作為配方師不能讓步，每一種味道都該有高低排名，不管排名按照大眾喜好也好，自己喜好也好，有比較才會有好壞和進步嘛。現在阿雅你知道為什麽要學習味道的前中後調了嘛？”
阿雅：“為了更好的搭配材料，調配味道，讓材料本身的屬性得到更好的發揮。”
樓消風：“不錯，這個理解很好。後麵好好學習，這次你衝進世界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武立軒道：“確實，理解更高深的味道變化、香味變化原理，對國賽以創新、創造為主的比賽題目來說應對會容易很多。”
阿雅現在還沒開始學習配方創造呢，創新實踐了不少次，但是沒有形成具體的體係。
總得來說還是學習時間太短，接觸的太少了。
武立軒瞧見阿雅臉上一絲著急的神色，安慰道：“你才開始學習，不要著急，慢慢來。每一個配方師都是慢慢積累來的，不是一下子就能學成天才。”
昌橘：“對啊，阿雅你已經非常厲害了。隱隱能超過你的老師。武老師當年可是了不得的天才，聽說拜師的時候好幾位大師搶奪，讓張大師走了先機。”
說到這個事情上大家不免好奇起來，為什麽張巧果大師能走先機？
樓消風：“為什麽我不知道？”
昌橘說：“那段時間您對香料配方研究進入全新境界，去了花精靈國自然錯過了。聽說是武老師自小就跟著張巧果大師學習，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武立軒道：“不是，上大學之後專門去拜師的。”
“哦~抓住三月期先機？”
武立軒微微點頭，菲菲驚訝的說：“如此阿雅也是三月期主動找武老師拜師的吧？”
阿雅不好意思起來，“我當時是找指導老師。”
這個故事出來，樓消風酸溜溜的說：“為什麽好學生不來找我？”
菲菲臉上滑落一絲失落，阿雅笑眯眯的說：“菲菲也是一位很不錯的好學生，樓老師可以考察考察。”
“也對。”
........
樓消風年紀大了，教學一上午差不多極限，三人告別。
他給了菲菲、阿雅、武立軒一大堆資料，對菲菲說：“你方便的時候可以過來學習。”
菲菲睜大眼睛，仿佛以為在幻聽。阿雅戳戳她才反應過來，激動的說：“好的，老師！”
一周至少她要請假一天過來學習！
阿雅迴去之後將樓老師給的資料與宋老師給的資料放到一起，樓消風給阿雅的資料不是香料研究的，而是模擬食材味道的資料。跟宋寒冰的資料一部分重合，她隻要將新的東西學習起來就好。
將筆記、資料整理好，看一眼時間，36點。
拿出練習花刀用的蘿卜，配合蜂蜜、食鹽、之前剩下的麵包果製作一道簡單的晚餐。吃完之後去圖書館借書，順便還書。
她要找《香料界限是風與風的分辨》這本書，真的超級好奇，想看。
來到圖書館，先將書還了。
接待老師驚歎道：“阿雅，你又看完了三本書！”
阿雅不好意思的說：“草草看完了。”
她都跟這個老師混熟了。
老師：“我在想，你在校期間會不會將整個圖書館的書都看完。”
阿雅被此話嚇到，忙說：“老師開玩笑呢，圖書館立上百萬的書冊，我一天看十本也看不完。”
老師被小精靈大驚失色的模樣逗笑，忍不住伸出手隔著前台捏捏她的小臉，“你真可愛，去找書吧。”
“老師再見。”
阿雅揉揉自己的臉，背著老師嘀咕：“成年精力都喜歡捏小精靈的臉？”
........
找到想要的書籍，再找一本詩集，前兩天借的書還有兩本沒看完，這次借三本吧。之後少往這邊來，減少通勤時間。
一本《跟著腳步行走的美味》，一本《大雪與春的三年》，都是很有意思的書。
《跟著腳步行走的美味》講述一位配方師去邊境給戰士製作配方的幾年生活，記錄了荒獸跟精靈戰爭的殘酷，戰士對能量的需求，精靈跟荒獸對地盤的戰爭感悟等等。偶爾看看這類滿是悲傷，隔離在美好世界之外的書能讓思想和心靈停留在平衡位置。
不要對世界的美好麻木，也不要對世界的負麵感到麻木，要維持中間的位置。不然世界是非常可怕的，也會產生很不好的後果。
《生活的初見，就是一朵盛開風中的蒲公英》這本哲學書中變記錄了作者對戰爭的感悟：
‘荒獸沒有思想，沒有群體，獨來獨往。孩子出生就會行走，獨自生活。一生的目標隻有兩個，進食與生育。按理說跟這樣的野獸對抗，我們不該將其稱之為戰爭，那麽為什麽要說成是戰爭呢？’
‘我一直不明白，直到我作為戰士來到這裏。’
‘世界有時候非常單純，單純的隻有利益兩個字概括一切，有時候又很複雜。我不明白為什麽，一位前輩說，因為我們處在壞與好的中間，是有思想和對美好向往的靈魂。於是我們學著思考母神都無法迴答很清楚的問題，生命的意義。’
‘年輕的我啊，才來到戰場，隻懂得手上了會痛那麽淺顯的道理。可是有一天，我想著要離開，去看看大千世界，看看別的戰場跟這個戰場有什麽不一樣。聽見朋友那句，“你要走了嗎”我感到悲傷後，感情被我深刻的感知。還有就是“因為我們處在壞與好的中間，是有思想和對美好向往的靈魂”這句話，居然讓我明白了。’
阿雅看著書，想著這句話。
覺得思維、見識、真的是非常神奇的東西。
為什麽有人用閃電、火花來形容思維，想法、靈感呢？
大概便是它來的看似無根無源，快速又猝不及防。她低聲嘀咕：”其實都因為天上有很大的雲團在磨擦，有足夠好燃的燃料供應吧。”
樓消風隻是呆愣片刻就說：“不錯，真不錯！張巧果收徒弟的眼光真是讓我羨慕，應該說你們細節派收徒的眼光讓人羨慕。是我托大了，看來如今不夠資格做你老師咯。”
武立軒：“您有很多值得晚輩學習的地方。”
老夫那邊拿起各種配方聞了一下，“沒想到茶真的各有不同，以前我覺得都是一種香味、一個味道呢。頂多花茶和茶有區別，沒想到香味上差異很明顯。”
樓消風：“都分為不同的茶自然有不同，武小子做的這個隻是基調把控上有些微生疏、稚嫩，其他的都很好。“
基調上的生疏、稚嫩就不是教導或者學識上的不足，而是領悟和訓練上的積累，他還真教不了。
武立軒道：“我有幸品嚐樓前輩製作的配方了。”
說罷，拿過樓消風製作的配方品嚐起來。
樓消風道：“年紀大了，精力不足，缺點不比你少，哈哈哈。我也來嚐嚐你們製作的。”
隨著兩位老師開動，其他人也開始吃起來。
阿雅端起麵前的配方，先是仔細聞聞、觀察顏色，然後才品嚐。隨即瞪大眼眸，不敢置信。
好割裂的味道！
聞著是茶的清香、淡雅、苦氣，充滿了厚重感。
吃到嘴巴裏卻是酸酸甜甜的，沒有茶葉的苦澀、迴甘。蘋果的酸甜、氧化之後厚重的醬香，五指瓜的清香，竹葉、荷葉的雅氣，全部跑了出來。
阿雅忍不住詢問出聲：“老師，為什麽氣味能跟味道如此割裂？”
樓消風道：“因為這裏的模擬的是色香，想要取消的是茶葉的苦澀。模擬模擬不是單純的模擬一種材料的外形、味道、香氣等等，倘若那樣為什麽不就用原材料呢。我們的目的是獲取一種新的，更具有價值的優點，或者掩蓋一種缺點。”
這個話之前武立軒老師跟她說過，她仔細想了想問：“可是這裏將茶葉獨有的迴甘給弄沒了。”
難道茶葉的迴甘是一種缺點？
武立軒笑道：“總不能什麽都要。”
阿雅：“增加荷葉的配比不能找迴那種迴甘嗎？或者替換成另一種材料。”
樓消風：“荷葉沒有迴甘，荷葉的基調是香雅淡，不苦澀。迴甘本身是依附在苦澀上的一種味道，失去苦澀之後絕對沒有迴甘。”
菲菲疑惑的問：“蕎麥茶裏麵不是有迴甘嗎？蕎麥茶就沒有苦澀味道。”
樓消風哈哈笑起來，“不錯，這個思考不錯。不過蕎麥茶可不是迴甘，那是焦香後調。”
後調？
兩個大一新生對此感到很迷茫，完全沒聽過。
樓消風看武立軒一眼，武立軒接收道眼神後不好意思的說：“晚輩對此一知半解，這次來也是向您學習這部分深入的內容的。”
好跟師傅教的對比對比，從中找不同，研究學習。
實在是這方麵的內容太深奧、抽象了，他一時間很懵懂。師傅就讓他多做、多找書看、多研究材料.........
恰好遇到樓消風，便想聽聽這位大師的理論和教學方法跟師傅有什麽不一樣。學習，偶爾也需要別的老師提供不一樣的說法，啟迪思維。
樓消風笑嗬嗬的說：“如此我就說說我的看法，香水便是有前調、中調、後調的，其實味道、色相都跟香氣一樣，有前中後三種基調，特別是味道，三種基調屬性比香味來的明顯多了。比如蕎麥、茶、椰油、部分花瓣，是三調最明顯的材料。蕎麥入口感受到一種奇特的焦香，有一點點甜隨後是燥熱感，然後便是菲菲說的迴甘。那種迴甘仔細感受會發現跟茶葉的是不一樣的，是有溫度的，讓心髒升溫的濃香甜。茶葉前調是茶清香，隨後先苦後澀，然後迴甘。這種迴甘帶著津液，是濕潤的，跟蕎麥明顯的幹燥完全不同，甚至截然相反。還有一部分花瓣，比如玫瑰花，入口前調你們仔細感受，是酸的，然後是甜澀的，後調是苦且迴甘的，這個迴甘黏嗓子，發苦，既不幹燥也不濕潤。很多材料的前中後調不明顯，要去研究非常難，你們剛開始入門可以從分離比較明顯的材料出發，更能感受清晰。”
菲菲疑惑的問：“既然前中後調不清晰，我們為什麽要研究？感覺一道配方裏麵不注意這些味道也沒什麽變化吧？”
樓消風笑道：“話不是這樣說的，你們等等，我去拿一個蘋果來。”
大家剛剛吃完午餐，對蘋果不是很感興趣，感興趣的是老師打算做什麽。
於是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
樓消風找來一個紅彤彤的蘋果，取皮之後切成片，又找來白砂糖用水融化，將蘋果片按照冷熱、濃度、時間長短等不同用糖水處理，放入盤子中端來給大家品嚐。
“你們嚐嚐這幾份蘋果的味道有什麽不同。”
阿雅看見顏色不一的蘋果，想起剛開始來學校，武老師也是用一個蘋果給她上了一課。
拿起叉子打算插一塊嚐嚐，樓消風說：“最好從顏色深的往顏色淺的順序吃起，感受會更深。”
阿雅改變叉子方向，叉起一塊顏色微微發褐的蘋果片。
蘋果進入嘴巴就是純粹的甜，還有蘋果的香氣，口感很綿密。
吃下一塊，有一點點變化，甜之後有一丟丟的酸味？
最後一塊，入口一開始就是酸，然後才感受到蘋果的香氣，隨後是甜，很適中的甜味。然後是苦，微微發澀，然後變成幾種味道混合在一起。味道居然比前麵幾種都更有意思。
味道變得豐富了！
樓消風此時又拿出一疊酒菊花、茶葉出來，每一種蘋果片上都貼上酒菊花、茶葉。
“現在你們再嚐嚐，然後告訴我味道前中後基調重要嗎？”
放了酒菊花、茶葉的蘋果片完全變成了另外一種味道！
之前甜的跟酒菊花搭配甜的過分，大概隻有花精靈會喜歡。搭配茶葉卻剛剛好，茶葉彌補了過度的甜和味道上的單一。
再來看，之前對味道的排名如今完全變了。
阿雅：“好厲害，味道最好的蘋果片完全改變了位置。”
菲菲詫異的轉頭看她，“你還給這些蘋果片排了味道名次？”
阿雅：“心中按照我的喜好排名的。”
樓消風笑道：“不錯，配方師就該對味道敏感，隻要品嚐、做比較，就要對味道有高低之分。我們在大場合中跟別人爭執味道高低，可以為了個人喜好而讓步。但是作為配方師不能讓步，每一種味道都該有高低排名，不管排名按照大眾喜好也好，自己喜好也好，有比較才會有好壞和進步嘛。現在阿雅你知道為什麽要學習味道的前中後調了嘛？”
阿雅：“為了更好的搭配材料，調配味道，讓材料本身的屬性得到更好的發揮。”
樓消風：“不錯，這個理解很好。後麵好好學習，這次你衝進世界賽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武立軒道：“確實，理解更高深的味道變化、香味變化原理，對國賽以創新、創造為主的比賽題目來說應對會容易很多。”
阿雅現在還沒開始學習配方創造呢，創新實踐了不少次，但是沒有形成具體的體係。
總得來說還是學習時間太短，接觸的太少了。
武立軒瞧見阿雅臉上一絲著急的神色，安慰道：“你才開始學習，不要著急，慢慢來。每一個配方師都是慢慢積累來的，不是一下子就能學成天才。”
昌橘：“對啊，阿雅你已經非常厲害了。隱隱能超過你的老師。武老師當年可是了不得的天才，聽說拜師的時候好幾位大師搶奪，讓張大師走了先機。”
說到這個事情上大家不免好奇起來，為什麽張巧果大師能走先機？
樓消風：“為什麽我不知道？”
昌橘說：“那段時間您對香料配方研究進入全新境界，去了花精靈國自然錯過了。聽說是武老師自小就跟著張巧果大師學習，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武立軒道：“不是，上大學之後專門去拜師的。”
“哦~抓住三月期先機？”
武立軒微微點頭，菲菲驚訝的說：“如此阿雅也是三月期主動找武老師拜師的吧？”
阿雅不好意思起來，“我當時是找指導老師。”
這個故事出來，樓消風酸溜溜的說：“為什麽好學生不來找我？”
菲菲臉上滑落一絲失落，阿雅笑眯眯的說：“菲菲也是一位很不錯的好學生，樓老師可以考察考察。”
“也對。”
........
樓消風年紀大了，教學一上午差不多極限，三人告別。
他給了菲菲、阿雅、武立軒一大堆資料，對菲菲說：“你方便的時候可以過來學習。”
菲菲睜大眼睛，仿佛以為在幻聽。阿雅戳戳她才反應過來，激動的說：“好的，老師！”
一周至少她要請假一天過來學習！
阿雅迴去之後將樓老師給的資料與宋老師給的資料放到一起，樓消風給阿雅的資料不是香料研究的，而是模擬食材味道的資料。跟宋寒冰的資料一部分重合，她隻要將新的東西學習起來就好。
將筆記、資料整理好，看一眼時間，36點。
拿出練習花刀用的蘿卜，配合蜂蜜、食鹽、之前剩下的麵包果製作一道簡單的晚餐。吃完之後去圖書館借書，順便還書。
她要找《香料界限是風與風的分辨》這本書，真的超級好奇，想看。
來到圖書館，先將書還了。
接待老師驚歎道：“阿雅，你又看完了三本書！”
阿雅不好意思的說：“草草看完了。”
她都跟這個老師混熟了。
老師：“我在想，你在校期間會不會將整個圖書館的書都看完。”
阿雅被此話嚇到，忙說：“老師開玩笑呢，圖書館立上百萬的書冊，我一天看十本也看不完。”
老師被小精靈大驚失色的模樣逗笑，忍不住伸出手隔著前台捏捏她的小臉，“你真可愛，去找書吧。”
“老師再見。”
阿雅揉揉自己的臉，背著老師嘀咕：“成年精力都喜歡捏小精靈的臉？”
........
找到想要的書籍，再找一本詩集，前兩天借的書還有兩本沒看完，這次借三本吧。之後少往這邊來，減少通勤時間。
一本《跟著腳步行走的美味》，一本《大雪與春的三年》，都是很有意思的書。
《跟著腳步行走的美味》講述一位配方師去邊境給戰士製作配方的幾年生活，記錄了荒獸跟精靈戰爭的殘酷，戰士對能量的需求，精靈跟荒獸對地盤的戰爭感悟等等。偶爾看看這類滿是悲傷，隔離在美好世界之外的書能讓思想和心靈停留在平衡位置。
不要對世界的美好麻木，也不要對世界的負麵感到麻木，要維持中間的位置。不然世界是非常可怕的，也會產生很不好的後果。
《生活的初見，就是一朵盛開風中的蒲公英》這本哲學書中變記錄了作者對戰爭的感悟：
‘荒獸沒有思想，沒有群體，獨來獨往。孩子出生就會行走，獨自生活。一生的目標隻有兩個，進食與生育。按理說跟這樣的野獸對抗，我們不該將其稱之為戰爭，那麽為什麽要說成是戰爭呢？’
‘我一直不明白，直到我作為戰士來到這裏。’
‘世界有時候非常單純，單純的隻有利益兩個字概括一切，有時候又很複雜。我不明白為什麽，一位前輩說，因為我們處在壞與好的中間，是有思想和對美好向往的靈魂。於是我們學著思考母神都無法迴答很清楚的問題，生命的意義。’
‘年輕的我啊，才來到戰場，隻懂得手上了會痛那麽淺顯的道理。可是有一天，我想著要離開，去看看大千世界，看看別的戰場跟這個戰場有什麽不一樣。聽見朋友那句，“你要走了嗎”我感到悲傷後，感情被我深刻的感知。還有就是“因為我們處在壞與好的中間，是有思想和對美好向往的靈魂”這句話，居然讓我明白了。’
阿雅看著書，想著這句話。
覺得思維、見識、真的是非常神奇的東西。
為什麽有人用閃電、火花來形容思維，想法、靈感呢？
大概便是它來的看似無根無源，快速又猝不及防。她低聲嘀咕：”其實都因為天上有很大的雲團在磨擦，有足夠好燃的燃料供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