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長生沒有做聲,而是直直地瞪著虛靖。


    虛靖摸了摸鼻子,“長生,你不用這麽看著我,現在時間還早,我們也不能亂跑,就在這破柴房裏蹲著,等待信號。”


    “又沒有女人,又沒有美酒,悶死個人了,趁著這個機會咱們說說心裏話啊。”


    “紫鳳雖然又美貌又賢惠,又能幹又體貼,不過你是皇帝啊,皇帝就得有三宮六院,就得有後宮佳麗三千,否則會壞了規矩的。”


    “你也不是以前那個懵懂不知的人了,連劉秀珠都被你得過手,最近你和紫鳳可是日以繼夜,一日千裏,日夜不休的,都是過來人,也是成年人,嚐到了滋味,不需要害臊的,來說說看,是不是有這種想法?”


    陸長生看著虛靖,“我說你這人到底在想些什麽呢?”


    “我們兩個冒著這麽大的風險,潛伏進到了北莽皇宮之中,這可是在拿性命當賭注。”


    “要是賭輸了,或者行刺不成功,我們的性命都要交代在這裏了。在這個時候,就應該修心養性,或者好好琢磨一下接下來要幹的事情,另外再想幾套方案,以防不測。”


    “你倒好,啥事也不想,一來到這裏,就想著女人,女人有這麽好玩嗎?”


    虛靖笑道,“當然好啊,這世上還有比女人更好的嗎?”


    “我和你說,這女人啊,當然是漂亮的女人了,美麗動人,嫵媚動情,柔情似水,尤其這似水啊,可有講究了。”


    “劉秀珠和你相好的時候,那時候她身體還好,容貌也處於巔峰時期,你和我說說,感覺怎麽樣?”


    陸長生恨不得將眼前之人暴打一頓,“我當時沒有防備,被影兒弄了藥酒,根本什麽都記不起來了。”


    “你現在問我感覺怎麽樣,這不是問我痛處嗎?”


    虛靖微微頷首,“嗯,這個痛字用得好,的確是痛處啊!”


    “可惜了,可惜了,像劉秀珠這樣的極品女子,世間絕無僅有,尤其是練功之人,血脈骨骼都要比常人優異,那皮膚更為光滑精致,更有彈性。”


    “嘖嘖嘖,我當初也對劉秀珠動過想法啊,可惜錯過了,結果卻被你給撿漏了。最可惜的是,你和劉秀珠就那一次好事,可是你竟然完全不知道。”


    “暴殄天物啊,實在是暴殄天物,陸長生,你真的是罪孽深重啊。”


    停頓了一下,虛靖滿臉痛惜地說道,“最為可恨的是,就那麽一次你不記得,也不知道滋味的一次,竟然讓你喜當爹,還來了一對龍鳳。”


    “你說說,這是不是罪孽!”


    陸長生說道,“這不是罪孽,這是我的福報!”


    “估計是這賊老天也看不下去了,知道我這些年過得太苦了,是時候給我迴報了。”


    虛靖抬頭看天,卻被屋頂擋住,“這賊老天,什麽時候開過眼。”


    “長生,你真是一絕啊,自己大老婆的孩子,送到小老婆家裏去養著,我估計當時鄧驍的臉肯定是綠的。以他那暴脾氣,估計想把鄧天麒暴打一頓的心都有了。”


    眾所周知,鄧驍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拿鄧天麒發脾氣,哪怕是其他人的問題,隻要鄧天麒在旁邊,那必定是第一出氣筒。


    也是可憐鄧天麒了,堂堂蜀王,天生神力,卻受了這麽多年的氣,而且還是被鄧驍、紫鳳父女同時受氣。


    陸長生的心思卻不在這裏,他臉色有些凝重,側耳聽著外麵的動靜,“虛靖,你認真一點,我們這一趟進宮,那是火中取栗,極為冒險,我剛才將前後梳理了一遍,還有些事情沒有把握。”


    虛靖說道,“這事本來就是極大的冒險,紫鳳當時也提了疑慮的。隻不過你和秀才兩人都態度堅定,覺得這是大好的機會,一定要把握住,所以就冒險前來了。”


    “這秀才,出這麽個餿主意,讓皇帝和國師來冒險,實在是匪夷所思啊。”


    陸長生看著窗外昏暗的光線,“做大事哪裏有不冒險的,如果這一次能成功,我們就可以減少好幾年打仗,就能少數十萬士兵,就能保千萬大漢百姓平安,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秀才不是說了嗎,隻要有百分之五十的利益,大家都會去做的。百分之百的利益,哪怕有律法警戒,大家也會鋌而走險。而現在有百分之一千的利益,直接可以幹掉北莽皇帝,能讓北莽滅亡,大漢一統天下,這種利益太誘人了,沒有人能夠抵擋得住的。”


    虛靖哼了一聲,“就你啊,什麽都信秀才的,現在連紫鳳的話都不聽了。”


    “我和你說啊,要是我們兩個都栽在這裏了,那這些年的打拚就是一場空。我和你說啊,你就不怕我們在北莽這皇宮中出不去,秀才把這天下拿走了嗎?”


    這是一個很嚴肅的問題,也是一個很切實的問題。


    一個國家的皇帝和國師都來了敵國的京城,還要幹刺殺敵國皇帝的大事,一般人是不敢想象的。


    要是沒有搞好,這個國家就會出大問題。


    而虛靖提出的這個問題,就很關鍵了。


    劉秀珠現在自身難保,陸長生的兩個孩子還在喝奶,放眼天下,誰又能是秀才的對手呢?


    秀才要是自己當皇帝,誰能擋得住?


    陸長生搖頭,態度堅決,“秀才不是那種人。”


    “當初我們在臨安的時候,我就說了我不是當皇帝的料,我就是個戰士,就是在戰場上去殺敵的,其他的事情我不擅長,也不是很喜歡。當時我就提議讓秀才來當這個皇帝,結果秀才拒絕得比我還果斷。他說如果我不當皇帝,那他就撒手不幹了。”


    “這一次我們決定來北莽上京行刺耶律雄基,我也提議過,讓秀才在長安主持朝政,他也不肯答應,讓紫鳳留在了長安,而他自己也跟著來了上京。”


    虛靖臉上浮現出玩味的神情,“這秀才也真是的,還和你玩真感情這一套啊,生死與共,嘖嘖嘖。”


    “對了,長生,要是這一次能成功滅了北莽,北莽朝廷裏有一個人你不要殺了他,他對我很重要。”


    陸長生看向虛靖,“誰?”


    “西廠督主,宇化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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