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準備的那一櫃子衣服,沒幾件適合辦公穿的,或者並並適合他們所謂的辦公。


    至少跟他本人西裝革履,還有公司的那些人灰暗的製服很不匹配。


    陸淵沒有讓她換,雲夢影也壓根不在乎什麽衣服。


    見到自家老板拉著一個小姑娘去辦公,不少人都錯愕的驚掉了下巴,沒有人敢置喙,甚至不少人都躲開了視線,不敢隨意打探。


    有不怕死的多看了幾眼就能看到陸淵殺人一樣的目光。


    陸少的脾氣不算好,至少雲夢影覺得他辦公的時候麵無表情,冷若冰霜,氣勢逼人,威壓能讓人喘不過氣來。


    當然不包括她。


    早飯理所當然的消失了,她也不清楚陸淵算是忘了還是說壓根就不在乎。


    誰都沒提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隻不過中午的時候,陸淵帶她吃飯的時候分量多了一點。


    陸氏的老板,第七區的貴族財閥,堂而皇之的帶著帶著她出入私人住宅,公共場所,毫不避諱。


    絕大多數的人看著雲夢影的眼神帶著鄙夷,不屑,跟唾棄。


    陽奉陰違的人不在少數,就連陸淵的住宅裏也不例外,不敢做的太明顯,但不是沒有。


    公司的人也一樣,陸淵不在的地方說什麽的都有,想要動手動腳的也有。


    從始至終,陸淵沒有解釋過什麽,也沒有跟人介紹過她。


    別人知道她,但是卻不是官方公開。


    陸淵找了私人家教,教她詩書禮儀,生活技巧,科技文明……


    不方便帶著她的時候要麽讓她在外麵等著,要麽讓她在家學習。


    雲夢影的生活很簡單,陸淵身邊,還有醫院。


    陸飛三天兩頭上房揭瓦,陸淵親自鎮壓,雲夢影基本上從來不會跟他正麵衝突。


    沒過多久,第七區,甚至整個上層區都知道了陸淵帶著她這個流民爬上來的狩獵遊戲贏家。


    雲夢影沒有迴去過終點公寓,甚至於醫院她都很少去。


    一周一次,不會很頻繁,也不會很冷淡。


    覺得大多數的時候,陸淵做什麽都不會避開她。


    辦公,見人,處理私事公事,再棘手的問題,覺得她沒問題就讓她跟著看著。


    雲夢影很乖巧,很聽話。


    從不多事不多嘴,甚至也不會受到驚嚇。


    雲夢影學什麽東西都很快,上手的也很快。


    不用做勞工,不用做粗活,還有著陸淵的精心照顧,很快就把她養得紅潤白皙了。


    偶爾忙碌的陸淵會看著陪在他身邊的雲夢影。


    他辦公的時候,她不學習就坐在他的沙發上看書。


    姿態很愜意,神情很放鬆,像一隻無情的貓。


    他需要的時候她會幫著遞文件,端水倒咖啡,清理辦公室。


    什麽都做的很順手,也不會鳩占鵲巢,越俎代庖。


    有人的話就把自己隱藏起來不會讓察覺,沒人的時候才會讓陸淵感知到她的存在。


    事情做的沒有痕跡,也不刻意,自然的像是做慣了。


    “中午想吃什麽?”陪伴了多日以後,陸淵便自然而然的問她。


    每當這麽問的時候,大概就是陸淵不太忙的時候。


    “隨意。”雲夢影對於吃的不挑,沒有愛好。


    處理完事情的陸淵,站了起來。


    雲夢影便走過去幫他拿衣服,服侍他穿上。


    “今天晚上有宴會,安家公子的生日,也就是榕溪的老婆的弟弟,今天會去很多人,你跟我去。”陸淵穿好衣服,低頭看著她的眼睛。


    “好。”雲夢影低著頭,幫他整理衣服下擺。


    “抬頭看著我。”陸淵勾著她的下巴迫使她抬頭,跟他對視。


    “不願意?嗯?”


    聽著他在走心,雲夢影帶上了幾分笑意:“沒有啊,你的要求我什麽違背過?”


    “不願意可以不去,我的要求你可以違背。”陸淵沒有鬆手,他想知道她的邊界在哪裏,目前為止,他什麽都看不到。


    她幹淨的像一張紙,也深沉的像星空,抓不牢。


    “我沒有不願意,也不想違背,陪著你挺有趣的,都是我以前曾經沒有經曆過的事情。”雲夢影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在恰到好處的討好他。


    不會讓人覺得是恭維也不會讓人厭煩。


    陸淵放開了她,準備一點一點試探,之前在遊戲裏她罵了12號的那一次好像就隻是小小的一次爆發。


    她這麽乖巧,這麽平靜的進入上層區不會沒有任何目的。


    過去那麽多人沒有一個人會像她這樣平靜理智又坦然。


    “走吧,今天宴會還有另外的一個目的。”陸淵說著就拉著她出去。


    外麵的人雖然還沒有習以為常,但是也都見多識廣,不會做什麽不合時宜的事情。


    連續多日的背後議論,陸淵一清二楚。


    這一天出去的時候,陰森森的掃了一眼外麵:“再有背後嚼舌根,小心你的腦袋。”


    這句話說完的下午,雲夢影就見識到了陸淵的手段。


    主城區外的倉庫,空曠的水泥地,陸淵的下屬抓了幾個不聽話的人,還有不知死活的人,在裏麵問話。


    下屬把人打的鼻青臉腫,有幾個招的很快,還有死都不開口。


    陸淵的下屬很有本事,見到她以後都停了下來。


    但是看到雲夢影都皺著眉頭。


    陸淵側目看了看她,雲夢影麵無表情,平靜就像是什麽都看不見。


    他一直不喜歡血腥味,皺了皺眉頭,雲夢影轉頭就拿了個東西給他聞了一下。


    “什麽東西?”陸淵躲了一下,但還是吸進去了。


    “麻痹劑,你吸的太淺了,維持不到五分鍾,唿吸不到什麽味道。”雲夢影收好東西以後,看著他彎著眼角笑了下:“我貼心嗎?”


    “貼心,如果你能幫我把這個忙解決了 就更貼心了。”陸淵拍了拍她的頭。


    他知道這一招她很受用,雲夢影也知道陸淵以為他這個行為會取悅到他,所以就點頭答應。


    “陸少,這兩個是吃裏扒外的,剩下的兩個一個魯三的人還有一個沒問出來,具體做了什麽也不肯說,已經算是言行逼供了,要不要做的再狠一點,還是直接處理掉?”下屬問的很小心。


    “再問。”陸淵找了一個地方坐著。


    下屬再度開始拉鋸一樣逼問了起來,甚至連藥物都用上了,對方就是死不開口。


    “做過抗藥物,是個間諜,還有幾分本事,不錯。”陸淵點了點頭,對著這個敵人派來的棋子給了肯定。


    下屬見狀又開始折磨人,倉庫裏反複想起來慘叫。


    雲夢影一邊聽著一邊出神,好像很久沒聽到過這種折磨的聲音了。


    哪怕在狩獵城,也隻是殺戮,不會有人浪費時間折磨別人。


    “褲子脫了,那把刀,割下麵,一刀一刀切,看你切刀第幾刀他會崩潰。”


    聽著聽著雲夢影忽然就厭倦了,出聲給了一個極為殘暴的處理的方式。


    倉庫瞬間安靜下來,幾秒鍾隻有被折磨的人劇烈的掙紮了起來。


    這麽惡心又沒人性的方式,直接就讓人恐懼了。


    不止他們,就連陸淵也挑眉意外的很。


    她真不是看起來那樣單純天真,也不是什麽善良之輩。


    這種主意都能出的人,當真心狠手辣。


    下屬見陸淵不發話便是默認,立刻就去行動。


    人拖到後麵就崩潰了,招的很快。


    “不錯,真讓人刮目相看。”陸淵甚至還給她鼓掌,“要不要考慮為我工作?”


    “我現在沒有為你工作嗎?”雲夢影笑得很無奈:“還想讓我做什麽,可以直接說,不用試探我,你想知道的我都會告訴你。”


    “你跟我說過幾句真話?嗯?”陸淵捏著她的胳膊把人拉到眼前:“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哪句是謊言,哪句是真話?雲夢影,你能告訴我多少?你在第七區之外發生了什麽?你在第七區下麵怎麽爬上來的?還是說你告訴我你跟著我的目的?”


    陸淵沒有步步緊逼,問得也不算極具壓迫性,好像就隻是隨意的發泄了一下情緒。


    大概是最近陸飛折騰的狠了,雲夢影知道他日日應付陸飛,煩躁的很。


    現在大概算是一點點的失控。


    陸淵扯了扯領帶,姿勢有些狂野,英俊的臉透露著不耐煩。


    “跟著你的目的我說過了,你為什麽不相信?對我這麽一個底層爬上來的人,不用這麽計較吧。”雲夢影走過去,涼涼的手重新幫他把領帶係好,然後有慢慢撫平有些褶皺的襯衫。


    聲音很軟,很甜,她沒有變聲期,所以一直都很可愛,很好聽很抓人,落在心上癢癢的。


    “陸淵,隻要我哥在,我會一直屬於你。”雲夢影深深的看進他的眼底,表情很真摯。


    這一瞬間,陸淵完全分辨不了她的真心假意,忍不住就相信了。


    “如果他不在了呢?”不能免俗的問話。


    雲夢影的表情黯淡下去:“活著就沒有意義了。”


    “不行,他死了,你也要屬於我。”陸淵抓緊了人不肯鬆手。


    陸少想要的,還沒有這麽輕易放棄過。


    雲夢影又笑了起來,還是陸淵很熟的那個笑容,當初勾到了他的心,再次讚助她,還有那個漫不經心的調調:“那就要看,你能不能讓我滿意了。”


    還是那句話,眨眼之間兩個人仿佛就調換了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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