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插曲自然也不會逃過榕溪的眼睛。


    晚上的時候榕溪就問起來,雲夢影也就如實迴答。


    然後問了一句:“我可以去一趟夢境之都嗎?我想要去試試那個夢境。”


    “你去登記出入,帶上一個定位,就可以走了,早點迴來,你的身份特殊,不迴來迴出事的。”榕溪交代的很仔細。


    雲夢影道謝了一聲。


    能出什麽事呢?,怕失去她這個棋子,少了一個斂財的工具吧。


    第二天跟著守衛去做了登記之後,才去見了彎針。


    千瘡百孔鋪確實就在白鴿廣場的那條街上。


    碧綠色卡通的店鋪裝飾,像是個圖書館一樣。


    一個有一個書架,確實裝了很多書。


    店鋪裏的員工禮貌的問候:“您有預約嗎?”


    “沒有。”


    “請問,您需要什麽?”員工又問。


    寧之安看了看裏麵彎針坐在最裏麵看書,便笑了起來:“我來找彎針,出城。”


    員工禮貌的應了一聲,轉身進去叫人。


    那邊彎針衝著她招了招手,員工便很快請雲夢影進去。


    “沒想到你來的居然這麽快。”彎針很是意外,聽著她說話不像是個急性子,但是做事情確是不拖泥帶水。


    雲夢影微微挑眉:“想見一個的話,當然速度要快,遲了萬一來不及了呢,會抱憾終身的。”


    彎針不知道她在說誰,但是猜測應該是雲路升,便也隻是笑笑。


    讓她坐下,讓人給她上茶。


    “白玉瓷,苦茶,不知道你是不是喜歡。”彎針幾人待物,極為周到。


    “我對吃的喝的,不挑。”雲夢影端著茶杯喝了一口,不做評價。


    “夢境之都體驗一次,不超過一天的話,100個坷垃幣。”彎針給她介紹:“我帶你用低空飛行器去,不到一天就能到地方,你不要亂跑,有什麽問題可以問我,如果你在我這出事了,我也會被追責的。”


    “我用項上人頭向你保證,不會亂跑,我隻是想去體驗一下那個夢境。”雲夢影說話的時候一直直視他的而眼睛,顯得非常真誠。


    彎針點了點頭:“你要什麽時候走?”


    “隨時都可以。”


    “這麽急?”彎針有些意外。


    “我沒事情做。”


    “你哥哥在醫院是需要花錢的,而且你在這裏一直生活的話也是需要花錢,那些坷垃幣撐不了太久。早完都需要有一份工作,第七區給你安排了什麽?”彎針問了一聲,他有聽過慶功宴的傳聞,但是不好貿然問出聲。


    “不知道,等著看吧。”


    雲夢影的態度讓彎針覺得她好像是隨遇而安。


    有些疑問,他不能問出口,隻好轉迴之前的話題:“我去準備飛行器,我們半個小時之後出發,可以嗎?”


    “可以。”


    雲夢影就坐在原地看著他去安排。


    半個小時沒有挪動地方,放鬆的打量了一番他這個店鋪。


    加起來不到一百平米的地方,一排休息的沙發長桌,還有幾個通天書架。


    很簡單,看著一眼到頭,讓人覺的不複雜。


    但時店鋪的服務卻跟著快看著南轅北轍。


    半個小時以後,雲夢影就被他帶去了飛行區,坐上了低空飛行器,去往第十區夢境之都。


    出去第七區以後,雲夢影總算看到了第七區整體的模樣。


    像是半個球扣在地麵,有山有水。


    外麵確實渾濁不堪,灰塵遍布的環境,荒野遍地,天空也是灰蒙蒙的一片。


    冰火兩重天。


    盯著雲夢影的彎針覺得她的表情很值得探究,再震驚都能表現得毫無反應。


    明明盯著看的非常專注,可是臉上卻平靜的讓人看不到任何裂縫。


    “其實,我每次醒過來的時候都還覺得是大夢一場,很多時候我都在想,閉上眼是不是就能迴到我進入地下城的那一天。”雲夢影看著彎針開口:“你想要什麽消息?千瘡百孔鋪從來不做虧本的買賣。”


    “我是老板,我可以例外。”彎針對於她突如其來的坦白很是意外。


    “不,就我所知,千瘡百孔鋪從不為任何人例外,哪怕是親人。”雲夢影很堅持。


    彎針皺眉,不清楚她為什麽了解千瘡百孔鋪,她的所有消息,隻有第七區清潔工那空了一塊,也不算是空了一塊,很多地方都很空。


    空的那些地方如果她有什麽遭遇也正常。


    “不想問就算了,過了這個村就沒那個店了。”雲夢影聲音很輕,不勉強不強求也不給退路。


    “我能問問你在第七區當“清潔工”的遭遇嗎?”彎針最後還是問了,錯過就真的未必有機會了。


    雲夢影看著外麵荒原地帶,毫無生機的環境,又想起來那些陰暗潮濕的日子,輕聲問他:“你覺得我的身手很好嘛?”


    “不錯。”


    “這樣的身手又不能擋槍,有什麽用?末日來了也什麽都做不了。”雲夢影看得很清楚,“各個區都有各自的生存法則。所謂的“清潔工”就隻是清理工作而已,當然你也可以認為,包括清理內部人員,清理自己。”


    “這怎麽可能?”彎針有些詫異,跟他打探到的事情有出入。


    雲夢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你知道每年地下城需要多少勞工來維持運轉跟維修嗎?勞工從哪裏來的?死亡如何處理?狩獵城就隻是一座城,裏麵隻是遊戲的棋子,而外麵需要多少人來操控遊戲?多少人清理跟修建狩獵城?外麵那麽多“清潔工”哪裏來的,各區真的不安插探子跟棋子嗎?12號跟14號怎麽訓練出來的?4號這種人怎麽進的遊戲?還有我,第七區的“清潔工”分為兩種人,一種是普通的清潔工。另外一種就是像我這種死亡陪練。”


    “死亡陪練?”彎針覺得他說話有些艱難,然後急忙打開了身上的一個工具,屏蔽了各種幹擾信號,以免袒護被偷聽。


    “沒用的,第七區的人不是不清楚,有些人是知道的,有些人是充耳不聞。”雲夢影見他這種亡羊補牢的行為有些發笑。


    彎針有些緊張:“你下次要說這種大事的時候提醒我一下,好讓我有點準備,這樣太突然了,容易招惹是非。”


    雲夢影不在意:“沒什麽秘密,不用這麽緊張。”


    見她說完便不再多話,彎針隻好自己找好奇的地方問她:“你說的這種清潔工很多嗎?”


    “不知道,沒見過全部。”


    彎針蹙眉,她不像是說假話,“那,你見過的有多少?”


    “至少幾個十個吧。”


    幾十個她這種清潔工,身手都這麽好的嗎?彎針有些難以置信,盯著她睜大了眼睛:“你認真的?身手都跟你差不多嘛?那也太嚇人了,放到普通群眾裏,豈不是要逆天?”


    “沒有。”雲夢影忽然間就話少了,覺得說了不少。


    彎針隻好繼續提要求:“你能詳細說說嘛?”


    “第七區的死亡陪練一般都會戴著麵具,不清楚對方的身份,或者也有直接露麵的陪練,這種等級比較高。基本上都是從地下城或者清潔工裏麵挑的人,陪練的目的當然隻有一個,強化培養的苗子。至於這個苗子是去了狩獵遊戲還是去了哪裏,那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不帶麵具的陪練大概都有我這水平,帶著麵具的陪練說死就死了,不戴麵具的陪練到了一定的水平,是要經過非人的訓練的。第七區比我知道的跟想象的還要瘋狂,你應該去見識一下,隻不過我怕你未必能活著出去。”


    她越說聲音越輕。


    “你?”彎針開了口就不忍心問下去。


    他並非不了解外麵的生活,也沒想到如今會以這種方式重新看待第七區。


    “活在玻璃城堡裏的人習慣了這樣的生活,對於很多事情是麻木的,比我這個冷血殺手更麻木。”雲夢影說起來的時候還是雲淡風輕。


    彎針又問了一些不輕不重的問題,雲夢影一一迴答。


    過了一段時間兩個人安靜下來,都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一整天的時間,晚上才到了夢境之都。


    彎針對這裏很熟悉,帶著雲夢影進入裏麵。


    外麵看著像是個碉堡,裏麵倒是燈火通明。


    末世成末日,你想做什麽?


    每個進入夢境之都的人都會在進入大門之後看到這句話。


    白色的牆麵,漆黑的大字,撲麵而來的警示,讓人窒息的提醒。


    夢境之都對所有客人一視同仁,隻要有錢就可以進入。


    接待員客氣的接待了彎針,顯然他已經是熟客,所以輕車熟路的找對了地方,先帶著雲夢影去吃飯休息。


    雲夢影也沒有反抗。


    吃飯休息的地方也都很安靜,寬敞亮堂。


    晚上的時候彎針特意給她說了需要注意的事情,把她送迴了房間。


    雲夢影一夜未睡,對於能夠如夢她是非常期待的。


    所以,第二天很配合,彎針說什麽她都有認真仔細的聽,照做。


    夢境之都對於第一次前來的客人都會解釋好注意事項:“雲小姐,入夢之前提醒您,本次需要注意的事項,猶豫本次是體驗夢境,所以一天之內您如果沒有清醒,那時間滿一天係統會強製叫醒您。


    每天淩晨客艙會提醒時間,每個月初客艙也會重複提醒當前月份。如果在夢境中失去對時間的感知,迷失,從而失去在夢境中控製能力,會消失在潛意識的深海,直至死亡。


    如果現實中死亡,夢境會終止在那個時間點。


    現實五分鍾夢境一小時,二重夢境幾何式增長,您沒有過訓練跟體驗請不要進入二重夢境,因為沒有人能控製二重夢境中的清醒意識。一旦發生任何意外,夢境之都無法卻保您的安全。”


    接待員提醒了一堆,雲夢影聽了好一會兒,直接按照自己想要的想法進入了夢境。


    彎針坐在一邊,一直觀察著她,沒敢一同去買一個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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