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就知道在撒謊,司立鶴也不拆穿,抽走作品集擱在床頭櫃,翻身把人摟在懷裏,讓楚音坐在他腰上。楚音其實不太喜歡這樣,盡管他處於高位,但司立鶴能看清他的每一個小表情,他想關燈,司立鶴抓得很牢,掌心製著他的腰讓他趴下來,精準地親他的嘴唇。氣溫開始攀升,楚音小聲說熱,司立鶴燙得嚇人的掌心揉他的臉,揉到哪兒都激起一層灼浪。親得難舍難分時,楚音突然重重地挨了一下,啪的一聲,熱熱麻麻的,不怎麽疼,但驚得他彈跳了起來,茫然地望著司立鶴。“不吃藥還撒謊。”司立鶴睨著他,“你說你該不該打?”楚音想揉被打的地方,兩隻手卻被攥緊了,他輕輕掙紮了下,沒掙開,視線撞進司立鶴暗沉沉的眼底。位置對調。司立鶴居高臨下地望著楚音,壓迫感更足。楚音卻不怎麽害怕,司立鶴最惡劣的樣子他都領略過了,現在算不得什麽,他隻是有點迷茫,不知道司立鶴在鬧什麽別扭,生什麽氣。楚音想了想說:“我去吃藥?”其實他的病情控製不錯,連linda都說可以適當地減少用藥的次數,隻有司立鶴還雷打不動地監督他,比醫生還要嚴格。他想坐起來,司立鶴還壓著他,楚音更加困惑了。司立鶴雙臂抱住他,把他整個人都圈在懷裏,楚音被錮得有點喘不過去,張著嘴小口地唿吸了幾次,很溫順地沒有動彈。半晌,司立鶴說:“明天我跟你一起去學校。”話題轉得太快,但逃過吃藥的楚音彎了彎眼睛,“好呀。”第二天早上,司立鶴見到了給楚音打電話的青年,楚音叫對方jason。“lnd。”老遠就見到jason白得發光的牙齒,走近了見到司立鶴,明知故問,“這位是?”跟楚音相熟一點的同學都知道他有對象,楚音還帶著司立鶴參加過班級組織的聚會,大家對司立鶴評價頗高,但這是jason第一次與司立鶴碰麵。楚音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做介紹,“ton。”司立鶴攬住楚音的肩膀,以十分絕對的家屬姿態說:“你好,這陣子謝謝你們對楚音的關照。”jason哦哦兩聲,自動忽略司立鶴,對楚音道:“昨天我沒怎麽聽講,你的筆記能借我看看嗎?”樂於助人的楚音欣然答應,邊走邊跟jason討論起課堂的內容。司立鶴當年讀書時每個學期都會拿高額的獎學金,對這種腦袋空空下了課還要跟人借筆記的差生不以為意,等jason走後悠悠地對楚音說:“跟笨蛋打交道小心變笨。”楚音笑說:“jason的學分比我高,上個學期還拿獎學金呢。”司立鶴眯起眼睛,那就更不得了。楚音上課時司立鶴旁聽,第二堂課jason坐過來時司立鶴忍無可忍,對這個見人先露齒的青年說:“上課好好聽講,別打擾楚音。”jason嘖道:“lnd,你男朋友幾歲,真古板。”“......”司立鶴氣場太強大,看起來很不好惹,jason最終還是悻悻地坐到離楚音有段距離的位置。下了課,楚音抱著司立鶴的手,“jason隻是開玩笑。”明目張膽地挑撥離間,這叫開玩笑?司立鶴把楚音帶到無人的草坪,深吸兩口氣,那點藏得很不錯的控製欲又冒了頭,“以後不要跟他來往了。”表情和語氣都很嚴肅。楚音見到司立鶴皺著的眉,反駁的話到了嘴巴又收迴去,隻怯怯地看著對方,沒說話,慢慢地、很依戀地抱住了司立鶴。司立鶴也覺得自己反應過激嚇到楚音,“抱歉。”反正過些天楚音畢業迴國再也不用跟什麽jason見麵。楚音湊上去親了下司立鶴的臉,兩人坐在草地上曬太陽。須臾,司立鶴忍不住問:“我很古板嗎?”“......”好吧,還是很在意。作者有話說小司總,男人三十一枝花。第72章 番外二:小分歧楚音順利畢業,但在是否迴國就業這件事上和司立鶴產生了分歧。他想應聘倫敦一家設計事務所,老板是業內赫赫有名且頗具審美的設計師,楚音看過對方不少案例,設立理念不謀而合,如果能在事務所工作學習幾年,不管是眼界還是技能定能得到穩步提升,對他往後的發展也大有益處。除去客觀原因,對於迴國,楚音是有些抵觸的。國內有他不想麵對的人,有他刻意遺忘的往事,圈裏沒有不透風的牆,和司立鶴在一起,他注定要承受流言蜚語。楚音知道司立鶴一直在等他迴國,這兩年他們聚少離多,每次見一麵都要跨越近萬裏的距離,見麵的時長也被壓縮得很短,這樣的異國戀不利於兩人感情的發展,也是不小的挑戰。特別是司立鶴,因為司秦身體欠安,這兩年他逐步接手盛銳的核心業務,一個小時恨不得掰成兩個小時來用,盡管如此,他依舊不辭辛苦奔赴萬裏跟楚音相見。因此楚音一拖再拖,拖到畢業展結束,拖到司立鶴跟他確定迴國的時間,拖到真的不能再拖了,他終於惴惴地開了口。沒敢當麵說,在視頻通話時支支吾吾地道:“我想留在倫敦實習。”埋著腦袋,也不太敢看司立鶴精彩的表情。空氣凝滯了好幾秒,楚音忐忑地抿著唇,尚存的一點點期待在司立鶴清冷的聲線裏消散,“國內也有好的設計事務所,我會替你留意。”果不其然被否決了。楚音還想爭取,但在這件事上司立鶴的態度比他強勢多得多,不等他開口,司立鶴已然笑著敲定,“就下周五吧,你還有一周可以到處逛逛。”楚音這才抬起臉,屏幕裏,司立鶴所處位置的光線比較昏暗,唇邊掛著笑意,眉眼間卻有些陰鬱,問他,“你覺得這個時間怎麽樣?”雖然是個問句,聽起來沒什麽商量的餘地。楚音早料到這個結果,也習慣了司立鶴的強勢,除了有一點點失落,算不上有太多的感受,畢竟他不想迴國很大部分並不是因為嚴峻的就業環境。再者,在倫敦的生活成本不低,他總不能畢了業還靠司立鶴養,基於種種,他輕輕地嗯了聲說好。他和司立鶴互道晚安,沒多久就睡著了。楚音並不知曉,遠在大洋彼岸的司立鶴因為他一句話幾乎是徹夜難眠。翌日,李特助發現自家老板把黑咖啡當水喝,又加班加點處理手中的事務,心中十分了然,悄悄看起了倫敦的班機,在司立鶴的目光朝他投射而來時,自信地開了口,把最近幾班飛往倫敦的班機一一告知。司立鶴蹙眉,“誰問你這個?”把文件丟出去,“銷毀。”判斷有誤的李特助感到很挫敗,拎著文件往外走,在即將離開辦公室時被叫住,“訂十點半那班。”哦,為愛坐紅眼航班,李特助心裏蹦出這一行字,嘴上正經地迴複,“好的經理。”司立鶴直接從公司去的機場,幾乎一天都沒怎麽休息,在飛機上睡了一覺,去時近淩晨,落地時當地時間也是淩晨。倫敦白晝長,等司立鶴站在家門口時天已經蒙蒙亮,楚音還在睡夢中。司立鶴悄無聲息地推開臥室的門,借著微弱的光亮看抱著狗悶頭睡覺的身影,再一想自己奔波了整一天,心裏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決心要給楚音一個教訓。他走到床邊,不小心踢到了床頭櫃,聲響驚醒了果果,果果率先發現入侵者叫了起來,叫聲吵醒楚音,含糊地問:“怎麽了......”溫熱的大掌伸過來,楚音嚇得一震,不敢動彈了。聽說最近好幾個留學生的家被偷了,小偷膽子這麽大,人在家還敢撬鎖?他想叫醒隔壁房間的米婭,來人卻摟住了他。楚音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正想不管不顧給身後的人一肘子,詭異的是,果果叫了兩聲居然又趴迴去睡覺了。原來是熟人作案。他的心鼓噪地跳動著。司立鶴發現楚音一點兒反抗的意思都沒有,猜測已經被認出來,直接將人摁倒。楚音很溫順地讓他親,結果沒親兩口,門口傳來一聲厲喝。米婭聽見果果在叫,真以為遭了賊,拿了根棍子就衝進來。司立鶴條件反射想躲,又怕躲開了棍子會打在楚音身上,這一晃神,背部就結結實實挨了一棍,疼得他悶哼了一聲。楚音急忙道:“米婭姐,是ton。”燈打開,司立鶴翻身坐起來,閉眼緩解背脊的疼痛。米婭驚訝,“你怎麽過來的?”司立鶴還有心情開玩笑,“飛來的。”米婭那一棍用了十足十的力,就算是常年健身的司立鶴也未必受得住,楚音趕緊拉開衣服看,隻見司立鶴被打的地方已經腫了一大片。米婭連聲道歉,跑去櫃子裏拿藥油,說沒想到司立鶴大半夜會出現在這裏。楚音給司立鶴揉了藥,還是很不放心,擔心司立鶴被打出內傷,很慌張地穿好衣服,要跟司立鶴去醫院檢查。司立鶴熱衷於看楚音為他著急忙亂的樣子,欣賞了會才抓住楚音的手說:“不用,沒什麽大事。”他把人摟在懷裏,抱緊了,米婭自發地抱走果果帶上門離開。方才被打斷的吻繼續。氣氛膠著,楚音望著已經完全亮起的天,分心道:“要不還是去醫院……”等兩人一覺睡醒,楚音才想起關鍵的問題,“你怎麽突然過來了?”司立鶴反問:“你覺得呢?”楚音盤腿坐在床上,眼睛紅紅的不明所以地盯著司立鶴。等了會,聽見司立鶴似笑非笑地說:“你不想迴國,我隻好來綁你迴去。”聽著像玩笑話,但隱隱暴露了司立鶴內心的真實想法。楚音不自覺地摳手指頭,“不是說周五再迴嗎?”司立鶴抓住他的手腕,嘖道:“你這個老毛病什麽時候能改?”他噤聲,慢慢地抿住了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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