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時間倒流迴幾個時辰前。


    刻意用忙碌來麻痹自己的鬱緋星心情一天比一天低落。


    他發現有些事不是想做就能做到的。


    哪怕知道不該和全息遊戲中的npc有交集,他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想法,腦海中時不時就浮現出墓地中的一幕,甚至在練字時鬼使神差畫下探墓同伴的畫像。


    過分的他不敢畫,隻敢畫自己心中的探墓同伴模樣。


    畫中人矜貴驕傲,輕飄飄看向畫外,像極天上下凡的小仙君。


    鬱緋星嘴上不說,心裏把這幅畫看得無比重要。


    時間一天天過去,經常用分身技能出宮積攢資本,順便找人的鬱緋星,日子一天過得比一天充實。


    他並不知道宮中畫像被九千歲碰過,更不知道自己要找的人就在九千歲府上。


    第一個分身的體驗時間很快結束。


    鬱緋星抽了第二次分身卡,附身在新買進九千歲府邸的小廝身上,打算在九千歲府邸好好找找九千歲的把柄。


    沒想到無數種計謀得不到施展機會,整整三天那閹人一直留在宮裏處理公務,就差把狼子野心寫在臉上。


    府上書房和其他地方全由心腹負責清掃,鬱緋星根本得不到靠近的機會。


    唯一值得高興的是,他被分配的第一個任務是給九千歲最寵愛的義子送飯。


    這個義子的名號哪怕在宮裏當傀儡皇帝,鬱緋星都聽人私下談起過,用分身在宮外積攢資本時更是聽了無數傳言。


    很難想象這是九千歲會做出來的事,竟然把一個不知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義子寵成那樣。


    越是有違和感的地方就越不能放鬆警惕。


    一番分析過後,他得出一個結論。


    這個活非常危險,誰也不知道九千歲忙完會不會殺人滅口,不然絕對到不了一個新人手裏。


    不過分配前,總管還算有良心的叮囑他不要亂看,更不要亂問亂說。


    見狀,鬱緋星心底古怪更濃。


    他早就有所聽聞九千歲對新收的義子格外縱容,但一直以為這隻是推出來當靶子的廢棋,沒想到對方的待遇居然真有這麽特別。


    這真的是廢棋嗎?


    難道那種冷血陰森的人,也能有在意的人?


    還是說,這是設計組為了降低遊戲難度,特意製定的反派軟肋?


    如果他能和那個軟肋搭上線,努力收服對方投靠自己,是不是就能牽製住九千歲,暫時擺脫目前的困境。


    短短幾分鍾時間,鬱緋星腦子裏想了許多,連怎麽勸對方都想好了,但麵上卻毫無波瀾,若無其事的端著東西去往義子所在的房間。


    他千算萬算都沒算到,那個被關在房間的義子,居然是和他的分身一起去盜墓的漂亮同伴!


    不僅如此。


    最讓他難以接受的是眼前看到的畫麵。


    曾經陪他一起探墓的同伴此時身上布滿沒有完全消散的紅痕,仔細看還能看見許多細密咬痕,全身上下沒有幾塊是好肉。


    空氣中還彌漫著熟悉的誘人淡香。


    這些時日探墓同伴在九千歲手下遭遇過什麽不言而喻。


    沒等鬱緋星從衝擊和心疼中迴神,就聽耳邊傳來盜墓同伴輕佻嘲諷的說話聲。


    看對方的模樣,像是對那種事上癮,離開男人的伺候就不行。


    這一幕和墓裏的場景以及夢中畫夢高度重疊。


    鬱緋星腦袋一陣暈乎,再次迴過神時,已經停下來迴踱步的動作,將飯盒放在能拿到的地方,迅速跑出關著同伴的房間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跑。


    明明不跑走才是更好的選擇。他大可以順著搖身一變成九千歲義子的探墓同伴的心思來,讓探墓同伴答應加入他的陣營。


    可他怎麽也繞不過心裏的那個坎,動作比腦子還快,一眨眼功夫就逃離這個地方,一秒都不敢留。


    普通亂跳的心髒越跳越快。


    鬱緋星心情複雜地取消分身功能,高坐在禦書房內,正對著書岸上一堆不重要的奏折。


    同一時間,一道毫不掩飾野心和不敬的聲音響起。


    “陛下莫要被其他人騙去了,咱家也是為了陛下好,陛下年紀尚淺,對朝政認知也不深,一次性拿太多權容易出事,底下的人也不一定聽話,您說對吧?”


    陰陽怪氣的語調讓鬱緋星下意識皺眉,看向開口說話的人。


    和他想的沒錯,能發出這種讓人厭惡聲音的人,就是欺辱探墓同伴的反派九千歲。


    估計是處理政務時被擺了一道,特意來過敲打他。


    看樣子,貌似來了有段時間了。


    進入分身狀態時,鬱緋星真身暫時被係統托管,做出的行為舉止全是係統推算出他會做的行為,不會違反人設。


    看似厲害的托管功能也有弊端。


    他不知道被托管的身體在做什麽,沒有一點離開時的記憶。


    不過在全息遊戲待了這麽久,鬱緋星靠已知線索就能推測出事情經過。


    按照時間推算,九千歲一解決完麻煩,下朝就直奔禦書房敲打他。


    這兩天對方忙到府邸都迴不去,飯也來不及吃,時刻牽掛著房間裏的漂亮義子,肯定恨死他了。


    鬱緋星用最大的惡意揣測對麵的閹人。


    能從最低等的小太監一步步往上爬到現在這個地位,絕對不是好惹的,逼急了瘋子對誰都沒好處。


    再等等。


    再給他一點時間,讓他完成更多任務,拉攏更多官員……


    等他羽翼豐滿,絕對不會讓這個反派好看。


    如果說之前隻是單純測評和體驗遊戲過程,現在鬱緋星就帶了真情實感,真心希望這個反派下場慘淡,死無葬身之地。


    必須讓被他欺辱過的可憐人好好解氣。


    鬱緋星低垂的眼眸中滿是殺意,故意裝出傀儡皇帝的模樣示弱附和,心裏開始盤算起將探墓同伴救走的事。


    至於為什麽花大代價救人?


    鬱緋星已經給自己想好理由了。


    他知道探墓沒危險,但陪他一起的同伴並不知情,卻願意在這種情況下信任他,他也不能辜負這份信任。


    如果同伴被救出來後,還願意陪他一起搞事業,他舉雙手雙腳讚同。


    想到這裏,心底示弱和附和時產生的怨氣頓時消散。


    一個注定會死的閹人罷了,不值得跟他生氣,氣壞身體是跟自己過不去。


    想明白這些,鬱緋星腦海中再次浮現出前不久看見的畫麵。


    沒關係,他可以當成沒看見過。


    都怪那個閹人,不然陪他一起盜墓的同伴麵皮那麽薄,怎麽可能說出那些話。


    下次再見到他絕對不會像不久前那樣落荒而逃。


    換個角度看,說不定那些話是同伴故意說出口試探他的,他必須弄明白再做打算。


    鬱緋星心髒再次加速跳動,腦補起下次見麵要說什麽。


    “陛下自己再好好想想。”


    看出小皇帝心不在蔫,鄔鬱樓似笑非笑的丟下這句話,轉身拂袖離開。


    他不關心傀儡小皇帝在想什麽,但他非常介意和小皇帝抱團的那些家夥,天天圍在他身邊給他找麻煩。


    麻煩不大,數量卻不少,處理起來太耽誤時間了。


    他都來不及抽身迴府陪卿卿。


    也不知道卿卿一個人在房間,知不知道用特意給他準備的那些東西,上次留下的咬痕有沒有塗藥。


    糟糕的心情在想起卿卿時突然變好。


    陰鬱麵色和緩數倍,甚至帶上一抹笑。


    身後跟著的小太監長舒一口氣,送別九千歲後直接癱軟在地,滿臉驚恐的大口唿吸空氣。


    冷風吹在身上,激起一片冷意。


    小太監這才發現自己整個背後都濕透了。


    天知道他見到九千歲時有多害怕。


    九千歲比之前還要陰晴不定,也不知道在禦書房跟陛下說了什麽,會不會影響朝政……


    “呸呸呸,這是你能想的事情嗎?!”


    意識到自己腦子裏在想什麽大逆不道的東西,小太監又驚又氣,反手給了自己一個不輕不重的巴掌,拍拍屁股起身,迅速趕迴去伺候小皇帝用膳。


    再怎麽傀儡,皇位都是小皇帝坐著的。


    皇帝是一個王朝的門麵,他們雖是九千歲手底下的人,但比不得小皇帝身份尊貴。


    若是真伺候不周被責難,九千歲可不會保他們,隻會嫌手下人辦事不利。


    第40章


    宮裏發生的事暫且不提。


    身體的變化和空無一人的安全環境,讓棠卿大著膽子開始嚐試自給自足。


    不過無論他怎麽努力都沒有反派幫忙時管用。


    拋開這些不談,其他方麵倒是沒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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