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她哭了!


    這、這該怎麽辦?「噢,我……」武烈很想安慰她,可開口又不知該說些什麽,整張臉尷尬無比,白煙隨著他的靠近,不斷噴灑至她脹紅的芙顏。


    白鈴蘭被煙嗆暈了,很想挪動腳步,但身後那股莫名壓力,彷佛正燙熨她背脊,讓她僵直得不敢亂動。而她也感覺到他犀利的目光,落至臂上受傷的位置,纖細身子禁不住輕顫,披肩上的柔荑揪緊,她不知自己在害怕些什麽。


    這細微的舉動,還是看進皇宇陽眼底,幽暗的眸子洗鏈得看不透心思。「把菸熄掉。」話出口,他渾身一震,在人群愕然看向他前,俊龐不自然的僵硬很快恢複。


    「我?」武烈指著自己,錯愕地看向皇宇陽,「菸?」他不懂好友說這幹麽。


    「沒錯,就是要你把煙丟掉。」史維克走近他們,順便丟個水晶煙灰缸給武烈,意味深長地瞅了眼好友更加冷漠的神情。


    周圍的隻要有拿菸,全往煙灰缸裏撚熄。


    武烈臉色青紅交雜,激動地拍頭大叫:「天啊!這可是behike,不假他人之手,全由費爾南德斯一人卷成,而且限量生產四千根,你們瘋了!」


    牛眼瞪大,不肯妥協。但見到大夥目光的聚集處……


    被他誤傷的小美人,眼兒沁淚,眉心輕擰,精致的容顏異常紅豔,似乎察覺到他們的視線全落在她,捂住口鼻的柔荑連忙放下。


    「我沒關係……咳……」她急於想解釋,但一開口,又被煙嗆得輕咳了幾聲,隨即說:「對不起……」


    雙手舉高,武烈覺得自己如臨大敵,「我投降,投降。」隨即往煙灰缸裏撚熄,誰教他先打傷這小美人,為此犧牲還算值得。


    不過,話說迴來,陽那小子有必要這麽嚴厲嗎?


    埋怨地瞪瞪皇宇陽,卻赫然發現好友目光從一進俱樂部裏,就未離開過她身上,一如現在。那專注的眼情,令人匪夷。


    史維克扭開瓶蓋,遞上礦泉水,「請問你有事嗎?」語氣溫煦和他給人的感覺一樣優雅自信。


    她頷首道謝,喝了一口,順順氣息。眸光迷蒙,盯著優雅的男子,發出輕細的嗓音:「皇宇陽……我要找……」空氣瞬間凝滯,一股怪異的氣氛壓得她話說到一半。而所有人的表情像剛剛才發現到她存在時一樣。


    眨眨眼,絕倫的臉蛋閃著不解。白鈴蘭不清楚對方為什麽突然笑了?也不明白粗獷男子為何要向她身後的男人擠眉弄眼?還是她說錯了什麽?


    她側身,對上唯一未變的男子,極具侵略性的剛硬俊臉映入她眼簾,頰際又不爭氣的漫上紅暈,紅唇吐出話語:「請問他在嗎?」詢問口氣近似喃語。


    皇宇陽盯著她赧紅的小臉,沒說話。


    被他看得芳心無措,白鈴蘭局促地低下頭,卻對自己突兀舉動感到懊惱,她應該抬眼再對上他才是,但那悍懾的視線不住令她退卻,此刻嬌脆的模樣,像處在叉路中惴惴不安的小動物。


    「有什麽事嗎?」史維克溫煦的替她解圍。


    「對呀,要找『皇宇陽』做什麽?」武烈故意強調那三個字,賊溜溜的眼睛曖昧地眨呀眨,對倆人的關係感到高度興趣。


    好玩好玩!這女孩兒挺有膽的,俱樂部裏全是野獸,還有勇氣隻身前來,且指定要皇宇陽。再說,好友身邊不斷的鶯鶯燕燕,也沒見過像她這樣直接闖進來找他,因為這裏可是女人止步的禁地。


    「我有急事,一定得見到他。」


    「有多急?」粗掌搓揉,眉眼挑動,一臉看好戲的詐樣。


    「拜托,讓我見他。」白鈴蘭嬌柔的嗓音透著堅持。


    「可是這個……」摩娑下巴,武烈佯裝苦惱狀,接著轉身朝向皇宇陽問道:「你覺得如何?」他料定好友絕對會拒絕,依那古怪的壞脾氣來看,怎可能讓自己的女伴在此撒野。


    沉暗的目光掃過武烈,在眾人不可思議的注視下,長腿邁開,往裏麵走去,大掌一推,碩長身影消失在門後。


    白鈴蘭怔愣了下,凝望那扇門,絕色容顏閃著一絲不解。


    「小美人,你還在這裏做什麽?」


    迴首,不明的看著武烈。


    他比著,道:「你想要找的人,就在裏麵。」


    「呃!」美眸睜大,「他……」語氣驚疑,帶點不確定的無助。


    「走吧,他不喜歡等人。」取下那快被捏溢出水的瓶子,史維克的手輕置在纖細的肩上,領她走向那半掩的桃花心木門。


    送走那美麗的倩影,武烈趕緊把門合上,然後低低竊笑,轉身走向那群和他一樣期待後續發展的好友們,奇怪問著:「你們不覺得陽那小子很怪嗎?明明旁邊有個休息室,而且也知道那女孩不喜歡煙味,卻偏偏選上這間雪茄室。」若不在意那女孩,為何剛才還要逼他把煙熄掉。


    啜了口酒,史維克緩緩說:「那是因為他有話對我們說。」


    「有話對我們說!」好友玩味的表情,讓武烈更想知道。「那他想說什麽?」


    「他說,他並沒有妥協。」雖然他見了她。


    踏進房裏,獨特的氣味撲鼻而來,白鈴蘭仰頸望向昏黃的燈光,一時間無法適應,覺得眼前一片朦朧,身後傳來碰的聲響,嚇了她一跳,迴首,才知道是關門聲。


    這裏頭好暗!


    眨眨眼,柔荑按著略急的心跳,她拾級而上,軟噥女聲伴隨簡單的貝斯,低低迴蕩耳畔,踩上樓梯頂階踏墊,才知道這是一間雪茄室。


    寬敞空間,采用開放式。昏暗的黃光細灑而下,略勾出深紫的波斯毯,酒紅的木質裝潢,寶劍、獵槍、古畫……每一處彰顯著獨到的匠心,中央的黑色大沙發,包圍著一隻長方形玻璃矮櫃,裏頭正透映幾瓶價值不斐的烈酒。


    房裏最奢華的莫過於前方這片牆櫃,偌大的牆麵全作成雪茄櫃,各種品牌井然有序地陳列其中。


    白鈴蘭輕蹙眉心,以為會有股嗆鼻的味道,怎知沁入鼻間的,是馥鬱的煙草氣息,那應該是雪茄獨特的芳香。她不討厭這種味道。


    「怎麽跑出來了?」


    低沉的嗓音自身後傳來。白鈴蘭一怔,迴過頭來,看見角落有張獨立黑色躺椅,而那叫做皇宇陽男人正坐在其中,麵朝她,狹長的銳眸卻盯著手中的雪茄。


    「他不是不準你出來。」他說,長指輕按充滿彈力的煙身,欣賞它的顏色和長度,放置鼻端嗅時,黑眸抬起,瞅著眼前美麗的女孩。她傻愣愣的望他,似乎還未進入他的話題。


    視線斂起,他緩緩開口:「丹理斯。」


    那是她讀的學校!而且他還知道她被限製出校的秘密。她睜大眼,紅唇輕啟,問:「你知道我是誰?」


    依稀感覺到那薄唇微揚,他沒說話。


    當初把她安排進入這間神學院,無非是要隱匿她的行蹤,哥哥從不對任何人提起這事,除非是他信得過的人。皇宇陽在哥哥船遇難的第一時間,她腦海中不知怎麽,浮現的名字就是他。她覺得這男人有辦法救哥哥脫困。


    白鈴蘭走近,發出的細嗓有些急切:「我有件事想拜托你。」輕盈的腳步,落在他伸直的長腿邊,她屏住氣息,披肩口的柔荑揪著。


    「你哥的事?」


    她一詫,繼而點頭。原來他也知道哥哥的事!白鈴蘭挪近身子,擔心的問:「我哥會有危險嗎?」情緒略微激動。


    聽到這事,她嚇得不知所措,不知該找誰?又能找誰幫忙?她更不能向同學訴說此事,因為哥哥常告誡她不準把他們的身世告訴其他人,以免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她忍著,壓抑得心都疼著。


    美顏上流露出複雜神情,有種渴盼、有種不確定,眸光卻出奇堅毅。「我想請你幫忙。」她認定他是唯一能救哥哥脫困的人。


    皇宇陽打開木製煙盒,將雪茄排序其中,合上,落了鎖,放至身旁的矮桌,從頭到尾不發一語。


    「幫我,拜托。」求救般地盯住他,喃語。


    他開口,緩道:「如果我拒絕呢?」


    這答案令她意外。白鈴蘭瞅著他淡漠的側臉,試圖找尋一絲可行的機會。


    抬眼,他再問。「如果我拒絕呢?」


    她輕顫,「你不會拒絕的。」這語氣和眼神她似乎曾經看過,但太模糊了,她不確定那人是否是他……


    「你這麽篤定?」挑著濃眉。


    「因為哥哥是你的朋友。」


    「朋友!」黑眸下沉,笑應一聲。「你覺得他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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