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搞錯,今天煮得這麽豐盛喂我?」靳浪韜走到飯廳,看到滿桌子的飯菜,怪裏怪氣的叫了起來,眼神戲謔的睞向她。


    「還是這桌鴻門宴,是你想把我拐上床的利誘手段?也對啦,聽說做愛很消耗卡洛裏,這樣比較不會發胖......」他自顧自的愈說愈開心。


    「隨你怎麽說,今天我心情很好,不和你計較。」瑤兵添了一碗飯給他,然後在他麵前坐了下來。


    若是看過他們吵架的人,一定不相信他們也能如此平和的對話,還處得那麽融洽。


    上一迴的性愛之後,他嚐過了她的手藝便愛上了。這幾天,每當晚餐時間,他幾乎是天天到她這裏報到,而也因為要準備晚餐給他吃,她已經四天沒到夜總會上班了,就連之前答應賣笑也賣身的計劃也後悔了。


    她發現自己已愛上了這種生活,她每天就像個等待丈夫下班迴來的妻子,細心為他張羅著一切......


    「怎樣,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和你分享?」捧著飯碗,靳浪韜挪坐至她身旁的椅子上。


    「我今天打電話到夜總會向經理正式辭職了。」


    「真的?」靳浪韜也知道這是早晚的事,若是她戀棧著這份工作,那麽就枉費他的付出了。


    「嗯,今天和我在育幼院一起長大的死黨約我出去,告訴我有人捐了六仟萬給育幼院重建,有了這筆錢,我就不用那麽努力賺錢了!」


    「所以你願意承認自己賺錢全為了別人了?」在遇到她之前,靳浪韜從不認為世界上會有這樣的女人。


    她會痛、她會哭,但她不認輸;她虛榮、她自私,可她不在乎,因為她為的從來就不是自己。


    「他們不是別人!」瑤兵不平的反駁,「院長和姿儀都是我最親的人,院長已經老得沒辦法賺錢了,而姿儀太過柔弱,很多事情她一個人處理不來......」


    「就算如此,你以為自己一個人扮堅強,就解決得了所有的問題嗎?」靳浪韜為她感到心疼,相對他的害怕負責,她扛負的責任教他汗顏。


    為了保護自己摯愛的人,她做任何決定、任何事都是義無反顧,從不顧慮到自己......


    而他卻因為擔心會失去,多年來獨善其身,他是否做錯了?


    「我......」瑤兵咬著唇,眼眶泛熱,今天的他掀開了她覆蓋的保護色,刺穿了她所有的偽裝,所有她不為人知的痛苦。


    「告訴我,當初休學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嗎?」從資料上他看到每位老師給她的評語總說她好學,而好學的人是不可能沒將大學念完,就偷偷辦休學的。


    「念書是有錢人家的享受,像我這種出身的小孩,還是多賺點錢比較實際,反正有了錢,飛機一坐就到國外遊學,更了不起!」瑤兵不想提起她的遺憾。


    當年她休學是因為她有更要緊的事得做,沒空把時間浪費在一群無緣無故怕她,還到處散布謠言說她是同性戀的花癡同學身上。


    「我要搬來和你一起住。」靳浪韜唐突的決定,連他自己也不解為何會有這樣的念頭產生。


    「為什麽?」瑤兵納悶的看著他,心中卻暗自竊喜。


    「因為我懶得為了吃一餐飯而舟車勞頓!」與其和湛青大眼瞪小眼,他寧願抱個軟玉溫香在懷。


    「可是我們住的並不遠......」你就不肯說一句比較好聽的甜言蜜語哄我嗎?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搬來!」靳浪韜任性的決定,「而且你算算看,如果我來和你一起住,可以幫你分擔房租,你無聊的時候又可以陪你,這樣不是一舉兩得嗎?」他以她最介意的金錢當藉口。


    思索片刻,「好吧!」


    瑤兵絕非認同他所說的省錢這個理由,因為他搬來後,她還得負擔他這個大胃王的夥食費,根本什麽油水也撈不著,她是真的喜歡他的陪伴才答應的。


    「不過......」正欲提出條件,就讓他搶了白。


    「家務事我絕不管,我的字典裏沒有『分擔』這種字眼,我們不是請個管家,就是你親自動手,兩種隨你挑。」


    瑤兵沒好氣的翻白眼,衝動的想將他踢下餐桌,「好啊,多少錢請我?」


    「你......」靳浪韜以為這麽說,她會答應請個管家,誰知她竟打算自己承包起來。


    「反正平日我自己住,打掃慣了,既然你有請管家的念頭,我很樂意當二房東兼管家,肥水不落外人田嘛!」


    關於賺錢這檔子事,她連推都不推,還會順手關門,請君入甕呢!


    「我看你是無藥可救了!」靳浪韜輕斥了聲。


    驀地,瑤兵將身子窩進了他的胸膛裏,「你是說哪方麵?我承認遇到你之後,我確實無藥可救了......我一直不敢問你這迴是不是真心的,隻敢奢求的盼望你和我一樣......我已經很累了,不想再一個人努力了,一直以來總是別人依賴我,是否也該讓我依賴一下別人......」


    她封存多年的感情突然開啟,那被拋棄的感覺、孤獨的感覺,對愛的需要就像永不融化的冰山一樣占據她的心頭。


    聽到她的告白,靳浪韜靠著椅背的背脊一僵,她訴說著他最害怕的責任,但這次他卻推不開她。


    她將一顆心別在領口上--明明白白地。


    他幾乎承認他們是同一類人,烈性的背後是同等的脆弱。


    而她已經坦白了心情,他是該逃,還是留下?決心似乎早已搖擺,迴不到當初的信誓旦旦了。


    摟著她的手勁加大,像是要將她揉進自己的體內......


    ※※天長地久的蹤跡※※


    遙遠的夜色,黑天鵝絨的夜空點綴著萬點繁星與一彎新月,美麗的近乎失真。


    「你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可以自己搭計程車迴去......」瑤兵才轉身,手臂就被攫住。


    「既然都來了,為什麽不進去?」靳浪韜討厭看到她逃避、畏縮的模樣,她忘了他曾經給過的保證嗎?


    原來那不是一句安慰、討好的話,而是他的真心話,隻要他不在意,任何人的毀謗與輕視都左右不了他。


    「這種企業名流的宴會,肯定會有很多認識我的富商,我還是覺得你帶著我出入這種場合很不理智......」


    「我無所謂!」他就是要給人嚼舌根的機會,這樣大家才能知道火鶴現在是他的。


    最重要的是,湛青一定也會出席,他等著看他後悔莫及的模樣,未來一年半,他會活在水深火熱的地獄之中。


    「我先進去給你拿杯香檳壓壓驚,之後你就得和我進去,沒有二話,懂嗎?」靳浪韜走進了喧鬧非常的宴會大廳,徒留瑤兵一個人待在相較之下顯得寧靜浪漫的小花園。


    坐在花台上,她的雙手緊張的扭絞著。


    她向來以大膽聞名,所有認識她的人都知道她是個口直心快,不畏天下怕地的蠻悍女人,但麵對這樣的場合,她卻手足無措,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開始擔心,大家會以什麽樣評判的眼光,看待站在全毅集團總裁靳浪韜身旁的自己,她開始變得沒有自信,不是對自己的相貌自卑,而是她的出身與經曆。


    終於知道,原來談戀愛,不隻是你情我愛,還得顧慮到外人的目光與蜚短流長,因為自己和靳浪韜都非普通的老百姓......


    「幹爹,剛才泊車的時候你有看到浪韜身邊跟著的那個女人吧?」瑤兵的背後陡地傳來了一個低沉的男音,而當他提及自己熟悉的一個名字時,她突感不安的身子發冷。


    「長得挺清麗的,我不曉得他什麽時候也會看上那型的女人了。」拗不過多年老友的邀約,已從商場退休的靳雷健出席了他的生日宴會,卻意外的看到向來不喜應酬、不愛交際的兒子也來了。


    屈湛青一臉的神秘,「因為她是火鶴,所以他一定得看上。」


    他早料到浪韜一定會趁著今晚的機會,將他擄獲的女人帶至宴會好好跟自己炫耀一番的。


    不過才幾天不見,那家夥似乎已將自己的心緒整理清晰了,那張臉已經不像前陣子的猶豫不定、茫然悶鬱了。


    「她就是火鶴!?」靳雷健很訝異,在歡場打滾過的女人,怎還能保有那麽清純的氣質?


    「聽說她的脾氣很暴躁,但看來浪韜也將她磨得相當圓滑了。」不,或許該說他們互相影響吧,他早說過兩人是天生絕配。


    「湛青,我一直很納悶你是用什麽辦法讓他主動去追求火鶴的?」靳雷健狐疑的看著義子,覺得他的興奮好像有那麽一點的......幸災樂禍。


    屈湛青心中警鈴大作,忙不迭的收斂神色,「我隻是用了一點的激將法。」他保守的說。


    「激將法?」


    「沒錯,我告訴他火鶴要賣出初夜的事,並跟他打賭他得不到她的芳心,沒想到他真的中計了,想盡辦法也要讓火鶴愛上自己,然後向我證明他的魅力所向無敵......」


    耳邊的聲音仍嗡嗡作響,瑤兵努力的想挺直腰杆站起來,但是悲痛啃噬著她的內心,使得她挺不起身來。


    她看到自己的一切美夢就像發黃的舊紙張一樣,碎成千萬片。


    她好傻,她怎會異想天開的以為靳浪韜能體會她的委屈,以為他關心她,甚至有一天會愛上她,她要到何時才願意承認,他根本不把她當一迴事!


    一個賭注、一個證明,對他而言,她什麽也不是,就隻是他拿來炫耀他男性魅力的一個傻女人!


    拖著沉重的腳步,她走進了宴會大廳,找到了正側著身和穿著製服的服務生講話的靳浪韜。


    他是她所見過最美麗的男人,五官的輪廓強健有力到幾近完美。雪白襯衫上的藍寶石領針捕捉了頭頂水晶吊燈的光輝,漾出美麗的光彩......


    但這樣的一個男人並不愛她,也摧毀了她對愛情好不容易新生的憧憬與期待。隻是男人似乎不該因此受責,當女人不看顧好自己的心時,她就得做好心碎的準備......


    「姚姚,你怎麽進來了?」才聽到一些驟起的議論聲,靳浪韜幾乎已能猜到發生了什麽事。


    他一迴身就看到站在大廳門口的瑤兵。


    她的臉像紙一樣的白,使她的雙眼看起來像兩泓黑色的池水,甚至連她的雙唇都變成了灰色。


    「我曾說過,你是天上的雲,隻是我沒想到會是朵飄忽不定的流雲,根本不會在任何一個地方駐足下來......是我太自不量力了,地上的汙泥竟妄想攀附天上的雲彩......」淚將眼睛活埋,瑤兵眼前模糊成一片,聲音早已哽咽。


    她以為她的愛會很甜美,卻發現原來她的愛情也是經不起殘酷的事實,她太愚昧、太依戀......


    「你在說什麽?為什麽哭了,為什麽?」


    靳浪韜憂慮忡忡,他算準今天父親一定會來參加宴會,特地帶著她一道前來,打算讓他好好的監賞他的女人,並希望透過她的熱情,讓自己與家人疏遠多年的感情慢慢拉迴,究竟是誰說了什麽話,弄花了她純美的臉蛋?


    瑤兵迴避著他伸來安慰的手,「我確實是迷戀上你了,你也收服我了,是否可以功成身退了?我不要你的憐憫,不要你的殘湯剩飯......」


    這一刻,褪去所有的盲目,她才發現原來自己一點也不了解他......


    他是個獨行俠,豎起太多藩籬來抵擋彼此交心的親密關係,想要真正了解他,簡直就是不可能。


    「我的愛情,隻有0和l,跟我分手或是真的愛我,沒有模糊地帶......」知道周圍好多人正以看好戲的心態等著她出糗,她不能不懷疑他今晚帶自己出席這種名人聚會的真正意圖。


    「如果無情也無愛,請你不要再介入我平靜的生活了......」緊咬著下唇,深吸了口氣,瑤兵轉身跑開。


    所有的委屈仿佛在一瞬間都轉變成怨恨,她再也不會對別人吐露她真正的感情,再也不會了!


    ※※天長地久的蹤跡※※


    「這種企畫案你也有臉拿來給我看,你們企畫部門為什麽不幹脆廢掉算了?」靳浪韜將一隻文件夾丟向了站在桌前的男人,憤怒的拍著辦公桌。


    「總裁......」企畫部經理委屈的撿起已經修了三次的企畫案,不知道這個大家夙夜匪懈、嘔心瀝血想出來的點子,又是哪兒不合格了。


    「給我滾出去,今天下班以前再交不出更好的,你就給我卷鋪蓋走路!」靳浪韜狂鷙的眸子迸射著冷光,威脅的吼道。


    「我說你是夠了沒,再這麽對員工兇下去,遲早把大家嚇得集體離職!」屈湛青選在狂風暴雨大作的時候和離去的經理錯身走進辦公室,心裏可憐那些大氣也不敢吭一聲的部屬。


    久未搭理公事的老板,一迴工作崗位就是風聲鶴唳,莫怪大家都在祈禱他盡快恢複以前流戀花叢的放蕩生活。


    「走啊、走啊,反正該留的也留不住!」泄憤似的,靳浪韜用力掃落桌上的一堆文件。


    她就這麽走了,一句解釋也不聽他說一聲,就走了......


    「當然留的住,是你沒有盡力去留,沒有勇氣對她坦承自己的真心,有花堪折直須折,五年前,你讓浪琛擔心;五年後,你不會希望舊事再重演吧?」直到那晚他才知道浪韜為什麽將自己鎖得緊緊的了,他有能力愛人,可是他也怕愛人。


    「你出去,我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你!若不是念在兄弟情誼上,我會親手殺了你!」靳浪韜目光銳利的淩遲著他。「你就這麽見不得我好嗎?你根本不明白我已經不是那個賭氣和你打賭的靳浪韜了!」靳浪韜怒氣中燒的對著屈湛青狂吼。


    「我怎麽知道你們之間已經眼神交流濃情蜜意的感情,還會這麽脆弱?怎麽知道你還沒告訴她,你愛她?」屈湛青覺得一旦付出感情之後,他的腦子根本糊成一團了。


    正因為情感太過炙熱,連自己都無法負荷或難以置信,隻好選擇逃避,但再讓他逃避下去,全毅早晚教他的壞脾氣給震垮。


    「我是衷心希望你幸福,所以好言勸你一句,因為火鶴不知道你已不是那個和我打賭的靳浪韜,所以她才會誤會你,隻要你肯解釋,她會迴來的,事情並沒有到不可挽迴的地步。幹爹很喜歡她,他等著她帶著自己的兒子迴到久違的家中,讓他重溫做父親的驕傲。」


    話隻能說到這裏了,他知道浪韜會帶迴火鶴,因為火和火相克,卻也相吸。


    ※※天長地久的蹤跡※※


    「瑤兵,你不是吵著要知道是誰出資幫育幼院重建的嗎?」徐院長歎了口氣,看到精神仍顯恍惚的孩子,心就好疼。不過她在方才終於知道她為什麽迴來,為什麽待著不走了......


    因為開始學會依賴一個人,所以開始會患得患失。她的小女孩這次真的長大了,她終於了解,不是什麽事都可以自己一個人來......


    「院長不是說那個人堅持不肯曝光,除了你之外,不讓我們向他道謝嗎?」瑤兵食不知味的嚼著蕃薯,一顆心好重好沉。


    以為迴到一個沒有他的地方,就能忘記所有的傷害,但愛的靈魂卻強悍地霸住她的記憶與知覺。他們相處的點滴片段折磨著她的心靈,她的心已不再破碎,但她無法明白,迴憶為什麽糾纏著她不放?


    他的樣子怎麽也揮不走,像心上的胎記,烙上了就去不掉......


    「傻孩子,你已經得到幸福了,不要再悶悶不樂了。」徐院長愛憐的順撫著她的頭發。


    「院長......」


    「我本來也不知道那位先生是誰、是什麽身分,他也執意以無名氏捐款給院裏,但這迴他又來了,來這裏拿迴一樣該屬於他的東西......」


    「他不會要討迴那六仟萬吧?」瑤兵悚懼,不要再來一次了。重建的工作已經開始,沒有那筆善款,她沒有錢付廠商款項啊!


    「不,他要帶走的是在他心中視為無價之寶的你......」徐院長笑著安慰她,「瑤兵,好好聽他說吧,院長閱人無數,相信他對你是真心的,他可是過了我這一關,才能見到你喔!」


    話落,她往內屋走去,同時間,一身花襯衫、百慕達短褲打扮的靳浪韜走了出來。


    「你......」瑤兵看到教自己又愛又恨的男人,直覺的轉身想逃開。


    「姚姚!」靳浪韜抓住了跑沒兩步遠的她,「那晚你不給我機會解釋,現在看到我,你還打算一直躲著我嗎?」


    「玩完了,就該結束了!」瑤兵要自己不能被影響,可是眼淚怎麽也不肯聽話,就是任性的流下她的雙頰。


    「才幾天而已,你怎麽瘦那麽多?」靳浪韜眉目間聚攏著擔憂之色。她的短褲看起來似乎太大了,穿在骨架纖巧的她身上鬆垮得像麵粉袋,她那兩條竹竿腿也愈發襯托得像牙簽。


    「不用你管!」一次之後又一次,這次她不能再讓自己被他的虛情假意給打動、蠱惑了。


    「你的六仟萬我會還你的,愛心育幼院不接受你這種人的捐款!」


    「是愛心育幼院不接受,還是你不接受?而你又要怎麽還我錢,再迴去上班嗎?你要知道今非昔此了,你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火鶴了!」


    瑤兵譏諷的笑著,「謝謝靳先生的提醒!也許當初我真該開個拍賣會,跟著喊價最高的男人走......」


    「我不準你這麽說!」靳浪韜生氣的駁斷她。


    「不準?你憑什麽不準!?你以為捐個幾仟萬,英雄的桂冠戴來就當之無愧嗎?」


    「你到底要我怎麽說才相信我和你一樣都是真心的,為了取悅你我改了多少自己的脾氣?」靳浪韜氣她不懂自己的心情,「我承認一開始接近你確實是為了賭注,但這陣子的相處下來,你覺得我不會愛上你嗎?不會愛上你的驕傲、你的霸氣、你的順從、你的溫柔嗎?


    五年前我失去了愛我的弟弟,所以發誓不再關心任何人,以為這樣就不會再有痛苦,但自從遇到你以後,我不再拿女人當玩物,甚至百般的想討好你,為了不要你因育幼院的重擔淪落風塵,我這個沒有心的人居然捐了六仟萬......我怕看到你難過,那會讓我的心很痛......」


    五年來,他第一次嚐到害怕失去一個人的痛楚,這麽認真的想將一個人抓得牢牢的,永遠也不放開......


    「你--」瑤兵愣傻了,他的眼裏有著極遼闊的深厚情意,完全包容她,如此安全且自由......


    和先前的眼神完全不同,這次那裏麵安全的教她不再有忌憚、不再猶豫、不再不安。


    「再給我一次機會證明,好嗎?為了讓你重新愛上我,這是我勢在必得計畫的第一步......」靳浪韜從短褲口袋中取出兩張機票。


    「因為我愛上你了,而你也曾經愛上我,所以我有一年半的自由,如果你願意嫁我,婚後我願意陪著你到世界各地遊學,彌補你大學未竟的缺憾。」


    「你......是在跟我求婚嗎?」瑤兵又哭又笑的哽聲問道。她說的話、她的夢想,他真的都記得嗬!


    如果沒有心,男人會這樣討好女人嗎?


    「我是!」他的手又探向了另一邊的口袋,「我本來想等你再多相信我一點後才拿出來的......」手裏的長形錦盒被打開來,躺在裏頭的鑽飾在太陽光下燦爛奪目。


    「我愛你,如果你也愛我,我願意現在幫你戴上。我知道你不喜歡這種太女性化的東西,可是求婚總要有戒指才行......」


    伸手捂住了他的解釋,瑤兵咬著唇,眼淚放肆的奔流。


    終於聽到震懾人心的那三個字,女人最執著等待的三個字,她隻知道她不要鑽石項鏈、不要鑽石戒指,隻要他的擁抱......


    「我也愛你......謝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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