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拉利風馳電掣般地飛馳,城區很快就出現在視野中,景旻文看了一眼許一,“老公,你晚上要去見郭海峰,我們是不是先去找家酒店住下?”


    “你不會晚上還想留宿在他家裏吧?”


    “行,那就先找個酒店安頓下來吧。”


    許一點點頭,“其實,郭海峰已經表明了他的立場了,晚上叫我過去應該就是讓我跟他兒子見上一麵吧,明年他兒子就畢業了,肯定要讓他兒子跟我談一談,見麵的結果將決定著他支持我的力度大小呢。”


    “那我們得小心伺候著,有了郭海峰的支持,顧毅成要想跟咱們鬥,咱們就跟他鬥。”景旻文嫣然一笑,“郭海峰在省委大院的威望比顧毅成老子要高得多,而且,還是省委排名第二的副書記,有了他的支持,咱們就具備跟顧毅成對抗的資本了。”


    “老公,要不我們就住省委招待所吧?”


    景旻文嘿嘿一笑,頗有幾分小狐狸偷到了小雞崽的味道。


    “文文,咱們不用這麽張揚的,搞得好像沒有了郭海峰的支持,咱們就要被顧毅成收拾一樣。其實,就算是沒有郭海峰的支持,我一樣有把握收拾了顧毅成。”


    許一的臉上露出一絲苦笑,當然明白景旻文的用意,“放心吧,今晚上我們一進入郭家的大門,這個消息很快就會在省委大院裏傳開的,不用刻意去表明郭海峰跟我們一條線,這樣反而是心虛沒有底氣的表現。”


    景旻文哼了一聲,突然明白過來,倏地轉過頭看著許一,“老公。你說什麽,你的意思是我們一起去郭家赴宴?”


    “是呀,就是我們兩個人一起去呀。”


    許一左手一伸。捏了捏景旻文的俏臉,“難道讓你一個人留在酒店。我一個人去吃香的喝辣的,我是那種人嘛,再說了你媽媽離開景氏集團的事情,人郭書記也是出過力氣的,你作為晚輩難道不應該去感謝一下?”


    “老公,那你說我們要不要買點禮物,你剛剛都說了我媽媽離開景氏集團郭海峰還出過力的,總不能兩手空空地去道謝吧?”


    景旻文深吸了一口氣。說話的聲音微微有些顫栗,可見她的心情是何等的激動。


    “禮物肯定要買的,就不知道買些什麽東西了。”許一吸了口煙,目光穿過擋風玻璃,看著前方的高樓大夏,“東西不能太俗氣了,要不然的話會被人在心裏鄙視,也不能太隨意了,這樣顯得對主人家不夠尊敬。”


    “那,那你說買什麽禮物好呢?”景旻文沒有了主意。平日裏在許一麵前大大咧咧,表現*極度強烈,這會兒該她發揮的時候。她卻沒了主意。


    許一有些哭笑不得,“文文,你不要那麽激動,不就是跟郭海峰吃頓飯麽,至於緊張成這樣嘛,你不是有很多朋友嘛,找人打聽一下郭海峰有些什麽愛好,喜歡喝茶,還是喝酒。還是琴棋書畫古玩之類的?”


    “對,對。你說得很對,我馬上就打電話去打探消息。”景旻文一個激靈。迅速地將車停在了路邊,“老公,你來開車吧,我專心打電話。”


    隻不過,景旻文的電話打了不少,收集來的信息卻是五花八門,沒有一個信息具有權威性,而且多數都是道聽途說而來。


    許一眉頭一擰,停了車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文文,這事還是我來辦吧,你去前台開兩個房間。”


    “行,那就交給你了。”


    景旻文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推開車門下了車大步走進了酒店的大堂,許一思索了片刻,摸出手機撥通了蔣偉鋒的手機。


    “許總,您好,好久不見。”


    話筒裏傳來蔣偉鋒爽朗的笑聲,“聽說你到祁溪縣了,什麽時候有空出來喝一杯?”


    “蔣書記,我現在不在祁溪縣,這會兒在省城呢。”許一嗬嗬一笑,“對,蔣書記有件事情還要請你幫個忙呀。”


    “沒問題,隻要我能幫得上忙的,絕不推辭。”


    話筒那邊的蔣偉鋒嗬嗬一笑,“許總,盡管吩咐吧。”


    “蔣書記,是這樣的,省委郭海峰副書記讓我晚上去他家裏吃飯,我這是第一次去領導家裏拜訪,總不能兩手空空去吧,不知道該買些什麽禮物呢?”


    許一對著話筒嗬嗬一笑,這個電話是有多重用意的,一方麵是讓蔣偉鋒知道他跟郭海峰之間的親密關係,增強蔣偉鋒支持他的底氣,另外一個方麵,也是利用這個機會釋放出對蔣偉鋒的善意。


    畢竟,衡川的官場都知道梅開山的女兒是他許一的女朋友,現在梅開山擔任祁溪的縣長,有了許家這座大靠山,以梅開山的強勢性格,必然要跟縣委一把手蔣偉鋒發生衝突。


    蔣偉鋒雖然嘴上不說,心裏肯定也是沒有底的,雖然兩人之前合作過,但是跟梅開山這個許一的未來老丈人比起來,親疏之間一眼可辨。


    話筒那邊沉默了片刻。


    “許總,據說郭書記很擅長書法,他的毛筆字寫得極漂亮,而且還深諳茶道……”


    話筒那邊的蔣偉鋒簡明扼要地給許一解惑,當然,在他自己的嘴裏,這些消息都是道聽途說而來做不得準的。


    許一當然明白蔣偉鋒的意思,如果基層的同誌處心積慮地打聽領導的喜好,這就不免有了投機鑽營之嫌。


    “蔣書記,謝謝啦,等我迴去祁溪的時候,請你喝一杯。”


    許一對著電話哈哈一笑,“對了,我的恆達地產在衡川市正式掛牌成立了,蔣書記你在衡川市裏人頭熟,還請你幫我打聽一下,推薦幾個人才,我現在是求賢如渴啊。”


    “許總,還別說我還真有幾個朋友在找工作呢,等我跟他們聯係一下。征求一下他們的意見再說吧。”


    “行,那就辛苦蔣書記啦。”


    許一嗬嗬一笑掛了電話,推開車門下車。徑直走進了酒店大堂,就見景旻文手裏捏著房卡迎了上來。“老公,打聽清楚了沒,馬上都四點啦。”


    “文文,你就放心吧,都打聽清楚了,別著急呀,時間還早呢。”許一無語了,這丫頭也太心急了一點吧。不就是跟省委領導吃個飯嘛,犯得著激動成這樣?


    “那就好,我們進房間裏看一下,然後馬上出去買禮物呀。”景旻文抱著許一的手臂走向電梯,“對了,要不要跟我媽說一聲?”


    “可以呀,阿姨在這個圈子裏混的時間比你早得多,聽一聽她的意見也能多一個參考也好。”許一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一件事來,“對了。文文,你身上的錢帶夠了吧?”


    “我帶了銀行卡來的。”


    景旻文嘿嘿一笑,“不過。我本來想給你買套意大利的純手工的西裝,現在看來要等到以後再給你買衣服啦。”


    兩人說笑間,電梯停了下來。


    許一美美地洗了個澡,這幾天在長白山上上躥下跳,下山的時候還拎了一袋子行李下來,自然也累得出了一身臭汗。


    兩人先在白沙一家檔次很高的茶葉店,買了半斤極品碧螺春,又詢問了好幾個人才找到了古玩一條街。


    古玩一條街位於鬧市中的一條小巷子,倘若不是看到了公共汽車站牌上的古玩街站幾個字。許一還真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印象裏經營古玩玉器的店鋪都是財大氣粗之輩。說不定一塊玉佩,一個玉碗就能賣出天價來。


    怎麽這裏的鋪子都是這種低矮的小平房?


    “老公。不是吧,這裏就是買賣古董玉器的地方?”


    景旻文也是一臉愕然地看著眼前的這條街道,街道很長,兩邊是一家接一家的鋪子,某某玉器行,某某古玩店等等。


    “對,就是這裏呢,可不能小看這裏呀,這條街起碼承載了共和國幾千年的故事呢。”許一嗬嗬一笑,推開車門下車,目光在街道上一掃,“走吧,我們就挑賣文房四寶的鋪子去。”


    景旻文點點頭,妙目一掃,伸手一指,“老公,我們就從那家古玩店開始吧。”


    許一抬起頭看了過去,心裏突然湧起一股奇異的感覺,似乎這個鋪子裏有什麽在等著自己一般。


    古玩店叫老趙古玩店,鋪子看起來不起眼,不過,裏麵的好東西卻不少,許一跟著師父赤鬆子學到了一手鑒定玉石的本事。


    “兩位,想要買些什麽,隻要你們說得出來,我這鋪子裏都能給你找出來。”


    一個頭頂有些微禿的富態中年人迎了上來,他的目光在許一的臉上一掃,“從文房四寶到漢唐古玉,我這裏都是上等的好貨色,就算是當做禮物送給大人物也都可以拿得出手的。”


    “哦,有沒有上好的硯台?”


    許一點點頭,目光在櫃台裏一路掃過,目光倏地一滯,他看到了一個很漂亮的玩意兒,那是用一頭黃玉簡略雕出來的麒麟,不知道為什麽這玩意兒讓許一有一種很特殊的感覺,似乎剛剛就是這玩意在暗暗地召喚自己進來。


    而且,最為奇怪的是,許一剛剛明明看到了這頭麒麟還向他眨了眨眼睛!


    “有,朋友你到我這兒來可算是來對地方啦。”


    富態中年人咧嘴一笑,“我這裏昨天剛剛迴收了一方端硯,據說還是清朝有名的大詩人納蘭性德用過的呢,絕對是貨真價實的端硯。”


    “哦,那你拿出來看一看呀?”


    景旻文聞言大喜,忙不迭地向中年人招招手,“老板,隻要你的東西是真的,我們就不去其它鋪子裏看了,快拿出來給我們看一看啊。”


    “姑娘,我敢保證這方硯是真的端硯。”


    中年人嗬嗬一笑,急忙走進了櫃台內,俯身從下麵的櫃台裏拿出一個兩個手掌大的盒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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