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伯伯,您說什麽,你要把這封信送給我?”


    許一聞言一愣,愕然地張大了嘴巴,倏地從沙發上長身而起,臉上抑製不住地湧起一股狂喜之色,他的心裏太清楚這封舉報行的分量了,隻要他告訴景大江,這封信是從郭海峰的辦公室裏拿走的,景大江就會乖乖地等著開出條件。


    “是的,這封信就是我送給你的禮物。”


    郭海峰嗬嗬一笑,伸手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希望你不要嫌棄我這禮物太寒酸了。”


    “不會,不會,怎麽會,這份禮物太貴重了,我怕承受不起呀。”


    許一嗬嗬一笑,迅速地低頭拿起了舉報信,飛快地掃了一眼,然後又抬起頭看了一眼郭海峰,“不過,這會不會影響郭伯伯的工作?”


    “不會,這樣的舉報信又不是隻有我這裏有一份。”郭海峰嗬嗬一笑,將手裏的水杯往桌子上一頓,“對於你那未來丈母娘的遭遇,我隻能表示同情,不過,這畢竟是他們景家的內部事務,我也不好說什麽。”


    “法律也不外乎人情嘛。”


    許一聞言一愣,郭海峰說這話是什麽意思呢,法律不外乎人情,這是在說景大江將自己那丈母娘掃地出門不合法呢,還是說景大江的舉動是違法的,但是又是合乎情理的呢?


    畢竟,這景氏集團做大也不僅僅是丈母娘一個人的功勞,這其中也有很多景家人的功勞,不可能把所有的功勞都歸於丈母娘,而把所有的過失都推給景家的人。


    看著郭海峰意味深長的眼神,許一的腦海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莫非郭海峰這是在暗示自己,他可以幫著自己威脅景大江,從而讓景家吐出丈母娘應該得到的那一份?


    隻要自己告訴景大江,這封舉報信是自己從省委副書記郭海峰的辦公室裏拿走的,狡猾如景大江這頭老狐狸,自然就明白了這句話的威力。


    一旦省委副書記關注了景天的舉報信,那對於景天來說,可就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情,景大江這些年得罪了不少延陵官場的人,一旦他兒子景天的副市長位子沒了,景氏集團越是有錢,就越成為那些大鯊魚的美食。


    “對了,省紀委的副書記徐海跟我的關係不錯,哪天有空介紹你們認識一下,對了,你在衡川幹得很不錯嘛。”


    郭海峰拿起茶杯喝了一口,微笑著看了一眼許一,“對了,許一,我家那不成器的小子很快就要從米國迴來了,到時候你們年輕人可以好好地交流交流。”


    許一聞言一愣,頓時就明白過來,自己猜對了,郭海峰這是暗示自己,他會在景家趕走丈母娘的事情上幫自己一把,尤其是有個省紀委的副書記在背後撐腰,從景大江那裏幫丈母娘拿迴屬於她的錢,絕對不會有任何問題。


    至於郭海峰這麽努力地幫助自己,原來是因為他的兒子即將學成歸國了,又點名了自己在衡川幹得不錯,這裏麵的意思就很清楚了,這是讓自己跟他兒子搭夥做生意呢。


    難道真的就隻是想讓他兒子跟自己合夥做生意,這裏麵就沒有其他的企圖,畢竟,最近父親調任蘇省的常務副省長,意味著父親代表許家正式屹立於政壇了,郭海峰利用這個舉動來跟老許家表示親近也不是不可能。


    “郭伯伯,您家公子要學成歸來啦。”許一嗬嗬一笑,“那敢情好,我正在到處找人合作呢,原本是想跟景家合作的,沒想到我那丈母娘跟景家又鬧了這麽一出呀,我現在正發愁合作夥伴的事兒呢。”


    “你這臭小子,什麽叫公子少爺的,就不會好好說話呀。”


    郭海峰瞪了許一一眼,“我那小子叫郭明權,再有個把月就迴來,到時候你們好好地聊一聊,讓他跟著你好好地學一學。”


    “郭伯伯,您客氣了,是我要跟明權學習很多東西呢,尤其是國外那種先進的管理經驗更是值得借鑒的。”


    許一嗬嗬一笑,伸手拿起茶幾上的那份舉報信,站起身來,“郭伯伯,我就不耽誤您的工作啦。”


    “臭小子,你就這麽拿著出去?”


    郭海峰搖頭苦笑一聲,拉開抽屜,從裏麵拿出一個大信封扔在辦公桌上,“這要是讓別人看到了就不好了,行了,趕緊走吧,我知道你也沒想法跟我吃飯了。”


    “郭伯伯,您這話說得,我這不是怕耽誤您的工作嘛。”


    許一咧嘴一笑,將舉報信塞進信封裏,“您這大領導日理萬機的,可不敢浪費您太多時間了。”


    這話倒不是許一在說假話,剛剛李明已經說過了,郭海峰今天上午還要接見一個市委書記呢,就因為他的到來被推遲了。


    出了省委一號辦公室樓,許一手裏捏著信封,興奮地揮舞著信封,隻要有了這玩意兒在手,震懾住景大江那頭老狐狸沒有任何問題,當前,前提是丈母娘的要求不會太過分。


    許一小心翼翼地將信封塞進筆記本電腦包裏,立即掏出手機波撥通了景旻文的手機號碼,急不可耐地就要把這個消息告訴她。


    電話響了很長時間才被接通,話筒裏景旻文的聲音有些疲憊,“許一,怎麽了,下飛機了?”


    “文文,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這次有很大的把握讓你媽媽拿迴屬於她的那些財富了。”許一哈哈一笑,“我剛剛從省委郭書記的辦公室出來。”


    “哦,怎麽迴事?”


    景旻文的興致頓時就被提了起來,聲音都有些激動,“是不是郭書記要出來幫我媽主持公道了?”


    許一聞言一愣,臉上露出一絲苦笑,“傻丫頭,這種事情就算是郭書記同情你們,他也不好公然出麵表態吧,畢竟這是你們的家事,外人不好插手。”


    “這樣吧,具體的事情我們要見麵才能詳談,你馬上來白沙吧,我這會兒正要出省委大院了,你到了白沙給我電話吧,我們商量一下再啟程去延陵。”


    許一一邊對著手機說話,一邊背上電腦包疾步往省委大院外走去,事關延陵市的一個副市長,他不可能在電話裏跟景旻文說起這種事情。


    “我這會兒在延陵呢,一個發小今天結婚,馬上就開車去白沙接你。”


    電話那邊的景旻文頓時就興奮起來,“你先去找個酒店休息一下,我到了白沙就給你電話。”


    許一掛了電話,疾步走出了江南省委大院。


    省委大院附近有一家叫小天鵝的三星級的酒店,許一去開了一間房,然後打電話告訴景旻文一聲,然後就躺在床上細細地迴憶起來跟郭海峰見麵的細節。


    今天的事情應該不是巧合,否則的話,哪有那麽巧的事情。


    顯然,郭海峰一直在關注著自己,甚至於自己去延陵辦的事兒他都知道了,所以,才會在自己最需要的時候拋出來這麽一個好家夥。


    雖然隻是簡單的一封舉報信,但是,如果因此引起了省委副書記的關注,景天就絕對不敢不當一迴事兒。


    舉報信落在自己手裏了,那就成了一副極好的牌,一張可以用來威脅景大江的底牌。


    郭海峰為什麽會這麽急切地跳出來幫忙呢,許一將香煙塞進嘴裏吸了一口,站在陽台上,看著腳下川流不息的人群,突然想起了省委副秘書長趙鈁說的話,腦海裏倏地閃過一個念頭,莫非白沙市真的要搞城市改造了?


    剛剛提出來跟郭海峰的兒子郭明權合作,他並沒有反對,至於他說的讓他兒子跟自己學習,那不過是給自己一個麵子罷了,郭明權的身份江南官場上的人肯定心知肚明,再加上老許家的招牌,公司的前景肯定非常被看好的。


    尤其是省城要進行城市改造建設的話,公司的生意還能少得了?


    這麽一來,郭海峰不僅表達出對許家的善意,還能利用這個機會讓他兒子賺一筆,何樂而不為呢?


    景旻文敲響酒店房門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一點了。


    “老公,是不是有什麽好消息要告訴我,還搞得這麽神秘呢。”


    景旻文嬌媚地橫了一眼許一,隨手將手包扔在床上,仰麵往床上一躺,胸前兩隻大白兔不甘心地跳動起來,“說吧,希望你能帶給我一個好消息,這兩天我累死了,老東西看見我媽迴公司去很是吃了一驚。”


    “不過,他居然把公司的一切事物都交給了景林。”


    “對了,老公,你得趕緊想個辦法啊,我媽媽這兩天的精神很不好,她說公司裏的人都在背後對她指指點點呢,這兩天安慰她,說話都說得我口幹舌燥了。”


    “放心吧,這一次絕對能夠順順當當地幫你媽媽拿迴屬於她的東西。”許一嗬嗬一笑,拉開電腦包的拉鏈,從裏麵摸出一個厚厚的牛皮信封扔在景旻文的身邊,“你看一看這個東西就明白了。”


    “哦,這還是什麽東西?”景旻文從床上爬起來,三下五除二地打開信封看了一眼,不由得一愣,“不就是一封舉報信麽,這玩意兒你要多少我都能給你弄出來,這又沒什麽。”


    “文文,你忘記了我上午剛剛從郭海峰的辦公室裏出來麽?”


    許一嗬嗬一笑,“還有,我一個普通人,這種舉報信怎麽會落到我手裏來的?”


    “啊,你的意思是這是郭書記交給你的?”


    景旻文是個冰雪聰明的女孩子,頓時就明白了許一的意思從床上一蹦而起,“老公,你的意思是說,郭書記會幫助我們了?”


    “要是真的話,這封舉報信那就是我們的殺手鐧啊。”ps,時隔兩年,大夫又迴到起點,地地道道地成了一個新人,常言道,衣不如新,人不如故,還請諸位讀者朋友收藏,點擊,推薦票,打賞什麽的自然更好,大夫拜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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