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光看著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就氣不打一處來,這麽多年他誒霍禹鋪的路,換任何一個人走,都能直通青雲。就算日後不能封侯拜相,也必定能落得一個良才的好名聲。可自己這個兒子呢?偏偏與眾不同,到如今別說是良才了,要不是他霍光還有幾分薄麵,隻怕霍禹庸才的名號,早就人盡皆知了。


    如今竟然還敢指責他做的不對?霍光是越想越氣,怒道:“這就是你和父親說話的態度嗎?看來你是大了,翅膀硬了!為父這個老糊塗怕是入不得你的眼了!”


    霍光和霍禹鬧翻了的事情,一下子就傳到了霍顯的耳裏。她當下也顧不得其他,趕忙三步並作兩步的趕到了書房,正好看到了霍光作勢要打霍禹的一幕,當即就險些嚇昏過去,“老爺,你這是要做什麽?”霍顯趕忙將霍光手中的家法取下,勸道:“禹兒若是有什麽地方做得不對,你教他便是了,幹嘛動用家法呢?”


    “教?”霍光冷笑道:“我這個老糊塗還教的了他嗎?你也莫再替他說好話了,我看他現在就是豬油蒙了心,不!糊了腦子!孰是孰非都分不清了!”


    霍顯見霍光這迴是動了真怒,倒也不敢硬勸,隻好換了個方式問道:“好好好,不教就是了,隻是你們好歹也得讓我知道禹兒究竟是被哪家的豬油給蒙了心啊?”


    霍光看了看霍顯,終究還是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他今日竟然跑來指責我教女不嚴,你說他是被哪家豬油蒙了心?”一想到自己這個不成材的兒子,霍光對霍顯倒是不免多了幾分埋怨,“還大咧咧的說我糊塗!哼,這就是你教的好兒子!”


    當年霍光幾次有意鍛煉霍禹一二,都被霍顯以不舍為借口躲去了。故而霍禹這才變成了今日這般模樣,霍光也曾後悔過,若是自己當初堅持一些,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兒子,指不定也會成為自己的左膀右臂。不過那些也隻不過是他午夜夢迴的幻想罷了,現實中的霍禹依舊還是一個不成材的官二代,一個不惹是生非,他就要燒高香的混球!


    霍顯怎麽都沒有想到,這戰火最後竟然會燒到她自己身上,臉上頓時就有些掛不住了,怨道:“老爺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這就不是你的兒子了?”不過話一說完,她這心裏頭還是有些透不過氣,又朝著霍禹罵道:“混賬東西!你妹妹究竟是哪裏不對,你找娘便是了,何苦跑到你爹這兒來討罵!”


    倒也不是霍禹不想去找霍顯,隻是他蠢歸蠢,對自家的情況卻還是清楚的很。自己小妹,要是沒有老爹的允許,是絕對不可能開賭坊這種東西的。所以這問題,歸根結底還是得要找霍光解決,故而委屈道:“小妹在外開了間賭坊,我想著這事有些嚴重,所以就直接找了父親。”


    其實霍禹現在還委屈的很呢!自己明明是為了這個家好啊!怎麽到頭來被罵的還是自己?嚶嚶嚶,伐開心。


    隻是霍禹開不開心對霍顯來說,是一點都不重要了,一聽到自己女兒在外開了賭坊,她當下就險些氣昏過去,“老爺這,這是真的嗎?”


    “是真的。”霍光看到霍顯那副險些要昏過去的模樣,心裏倒也不免軟上了三分,“你也莫要擔心,不會有人抓到把柄的,左不過是多些風言風語罷了。對外還是說,這是咱家下人的產業,成君不過是去查看一二罷了。”


    霍光可舍不得自己女兒最後落得個愛財如命的罵名,故而一早就妥善的處置好了。如今之所以放出風聲說,這是霍成君開的,也無非是想要炸出些對他存二心的暗探罷了!畢竟霍成君雖然沒藏著掖著,但是她也沒跑到大街上用大喇叭喊,“我霍成君要開賭坊了!”她混不過是沒有對她身邊的人,和府裏的人瞞著。


    至於這原本應該隻在府裏流動的消息,為什麽會傳到外頭去?霍光自然是門清,連夜就處理了好幾個釘子。至於霍成君那裏自然是一早就安排好了的,那些有心人就算查來查去,最後也絕不會查到這賭坊的主人和霍成君有親屬關係。


    隻是霍光把外麵全都料理好了,卻獨獨忘了自己家裏還有兩個蠢蛋,心裏頭頓時氣結不已,“別人蠢也就罷了,怎麽你也跟著蠢啊!”霍光看著霍禹,不免有些怒其不爭,“為父是什麽人?難道為父在你心裏就是那種沒有眼力界的人嗎?還有你妹妹,像是那種貪財之人嗎?”(還真的挺像的)


    霍禹沒有想到,到頭來這賭坊竟不是妹妹的,當下這懸著的心就放迴去了一半,“原是如此,是兒子莽撞了,還請父親恕罪。”說著就結結實實的給霍光磕了個響頭。


    霍光無奈的看看自己的兒子,心裏不由得歎了口氣,這孩子雖然蠢了些,但心卻是好的,對家人也是關懷備至,這或許就是他最大的優點吧。不過感歎歸感歎,這該罰還是要罰的,“幾人你已經知道錯了,這家法就不必了,從今日起你就去祠堂抄上三日家規,也好收收你的性子!”


    要說霍禹絕對是那種每次認錯態度極好,麵對懲罰也是乖乖完成的主,但是!他從來不改!對於這點霍光也是清楚的很,這迴之所以罰他在小祠堂裏抄家規,也無非是不想讓他出去多嘴多舌,畢竟家裏的釘子是沒了,可外頭的還在呢!


    如今把霍禹據在家裏,無非等同於把霍顯也一道據在了家裏。要知道霍顯素來心疼孩子,必定是會陪在霍禹左右的,若是往常他必定是不許的。隻是如今他存了別的心思,故而倒也沒太多言語。


    隻是在處理了霍禹和霍顯的事情後,他又趕忙把霍成君找了迴來,霍禹對霍光一向是畏多過敬。每次見到霍光都是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的,可如今竟然敢直麵對抗霍光,若說單是為了霍成君,那霍光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查清楚,究竟是誰在霍禹麵前挑撥他們父子的感情。至於派誰去查,自然是由霍成君去最合適不過了,一來既能鍛煉她一二,又能給她敲個警鍾,以免她日後同她哥哥一樣犯糊塗。


    對於霍光存的別的小心思,霍成君倒也沒太大在意,反正對她來說這隻不過是個試煉,至於警鍾什麽的,她似乎不會蠢成他哥那樣吧!最起碼,不會色迷心竅。


    看著底下跪著的那群鶯鶯燕燕,霍成君真想狠狠的給自己抽一嘴巴!讓你嘴快,讓人心大,一順手就同意了霍光來處理霍禹的後院。現在好了,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看這地下少說也有十幾個女人,這湊在一起她腦子都能炸了。


    “都給我閉嘴!”霍成君根本不能想象自己老哥麵對這麽多女人的時候,竟然還能有興致,換了她煩也煩死了,“一個個的嘰嘰喳喳的像什麽樣子!”


    “喲,大小姐你這還真威風啊!”不知什麽時候,一名身著綠色紗衣的女人徑直就走了進來,“論輩分您還得喊咱們一聲小嫂子呢!怎麽今兒唱的是小姑子審嫂嫂的戲嗎?”


    霍成君努力的想了想,方才想起來這人的來頭,她原本不過是家中的一名□□嬌的奴婢,因和霍禹有了私情這才當了半個主子。又因為霍禹同她大小就認識,和正兒八經的霍少奶奶比起來,又多了幾分青梅竹馬的味道,故而在府裏一直驕橫的很,就連她那嫡親嫂子都不免要退避三分。


    霍成君一早就存了收拾這群女人的心,要知道作為一個小姑子,她平日裏不興風,不起浪。可這群人隔三差五的就要給她難堪,原因無他,隻因她和她那嫂子關係甚好,妹妹遇到霍禹都不免為她那可憐的嫂子說上幾句好話。這一舉動,無疑是朝著這些女人心上捅刀子,對霍成君自然也就沒有好臉色看了。


    既然她們不給霍成君好臉色,霍成君自然也不會上趕著犯賤給她們好臉色看,“小嫂子?我霍成君從來都隻有一個嫂子!你算是哪門子東西!至於今日唱的戲嘛?自然是主人審下人的戲碼,怎麽我審個下人還需要你過問嗎?”


    春嬌在這府裏素來橫行管了,如今被霍成君這麽一審,倒也審出了幾分主子脾氣,“下人?我倒要問問老爺,我是不是下人!更何況你一個小姑子,插手哥哥家中的事情,也不嫌臊得慌!”


    “何苦去問老爺!”霍成君隨手將一旁的花名冊拿了過來,笑道:“您這春嬌的大名,可在咱們家下人簿上記著呢,你可是咱們家明明白白花了八百錢買來的。至於哥哥,你也不看看這是哪裏!這是霍府!家裏最近招賊了,母親又病了,我這個當大小姐的抓個賊還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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