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樂心中一突,最壞的情況出現了,打了小的,老的果然現身了。


    用腳指頭都猜得到,來的是九色神鹿,這漫天的紫氣霞光來看,九色神鹿與薑玉清所施展的行字法印簡直不可同日而語。


    紫氣形成了一麵薄如蟬翼,卻堅不可摧的遮天光幕,將方圓五六千米完全納入防禦範圍,抵擋星落的毀滅。


    龐大的小星球落下了,其他絕望的人群,隻看到紫色光幕突然劇烈顫抖,無數空間裂痕從紫色光幕的中心點疾速向外蔓延。


    而常樂所看到的,是星球悍然砸落在紫色光幕之上,雙方發生劇烈的撞擊,星球迅速分裂,龐大的力量使得空間無法承受,裂痕迅速產生,且短時間無法愈合。


    但無論如何,薑玉清被救下了,看著出現在身前的九色神鹿,劫後餘生的薑玉清的臉上出現恍惚之色,又迅速化作恐懼,最終淚如雨下……


    得救的不僅僅是薑玉清,五千米範圍內,無數修士得救了,雖然死了很多人,雖然得救的這些修士,神魂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創傷,但九色神鹿此舉的確拯救了無數性命。


    並不是九色神鹿有多大的格局和善心,而是它不但要救下薑玉清,還要堵住鎮界神鐵的嘴。


    域子之戰可不是尋常事件,鎮界神鐵通過八大禁地共同發布的規則,規定了任何人和勢力都不得幹擾域子之戰的正常進行,那自然也包括九色神鹿。


    常樂與薑玉清二人,都在考核範圍之內進行正麵交戰,生死自然各自負責,九色神鹿的冒然插手,勢必會遭到鎮界神鐵和全大陸所有勢力的討伐。


    九色神鹿也許不怕其他勢力,但它必須害怕鎮界神鐵,因為鎮界神鐵可以剝奪它在大陸使用神術的權利,那樣的話,天獸榜第一就完全淪為了笑話。


    而它使用行字法印,凝聚超級盾牌,不僅救下了薑玉清,還保護了方圓五千米之內的所有生物,這是一件功德之舉,隻要它不對常樂出手,鎮界神鐵自然不會過多為難於它。


    果不其然,星落與紫色光幕撞擊後,三團虛幻的雲霧出現了,這是鎮界神鐵的意誌之力降臨了。但九色神鹿卻好似沒看到一般,義正言辭的搶先對常樂開口:


    “常樂,你過了!天地萬物皆是生靈,任何人都不可隨意剝奪生靈的生存權利。你的秘法已經遠遠超出了考核範圍,為了更多的生靈,本座必須阻止你!”


    龍城之戰時,因為九色神鹿的插手才讓姬洛水和封燭得以退走,常樂對它沒有任何好感。


    此刻聽到九色神鹿如此虛偽的話,常樂忍不住怒斥道:“堂堂天獸第一,竟然是如此虛偽至極的貨色,讓你的人留下升靈丹,帶著她滾吧!”


    常樂心中明白,就算九色神鹿出現了,他也有很大的機會強殺薑玉清,鎮界神鐵絕對不會允許九色神鹿當著它們的麵出手。


    可是以常樂此刻的狀態,就算殺了薑玉清,其他虎視眈眈的少年天驕也一定會對他窮追猛打。


    遠處眾多劫後餘生之人,盡皆神色各異的看向三團彩雲出現的方向,因為不知道究竟是何人,又到底發生了何事?使他們不僅在生死門前走一遭,更是引出了九色神鹿和鎮界神鐵的意誌。


    同樣有很多人在紫氣出現時就知道,是九色神鹿出手了,這些人都在翹首等待,看鎮界神鐵會對插手域子之戰的九色神鹿施以何種懲罰?


    畢竟八大禁地所發布的域子之戰考核規則是人盡皆知的。


    虛幻的粉色雲團發出震鳴般的聲音:“天地生靈劫難重重,所以眾生皆有命數,萬事必牽因果,罪孽或功德都不是你插手此間之事的理由,九色鹿,你違背了乾元意誌,本座不得不重罰於你。”


    金色雲團怒聲道:“何必跟它廢話,敢不給麵子,幹它丫的!”


    紫色雲團晃了晃:“對!”


    九色神鹿姿態卑微,語氣惶恐的說道:“小九是為救人,不是故意要插手域子之戰,懇請三位鎮海大人寬恕一次。”


    金色雲團怒罵:“放你娘的屁,別把你的小心思用在俺們這裏,否則俺現在滅了你!”


    紫色雲團晃了一下:“對!”


    看到這種情形,常樂頓時心花怒放,大大咧咧的插話道:“三位前輩想怎麽懲罰這頭畜生都行,但請前輩們先把它弄走,我和這位薑姑娘的戰鬥還沒結束呢!”


    沒把鎮界神鐵放在高處不勝寒的位置,尊重但不奉承,反而有一種平等對待的語氣。反而毫不掩飾的辱罵九色神鹿,而且言下之意還有一種要弄死薑玉清的意思。


    懲罰九色神鹿是鎮界神鐵的事,但這裏是域子之戰的考核範圍,九色神鹿一旦被帶走,薑玉清將徹底失去庇護。


    到那時,就算常樂不殺她,憑薑玉清如今的傷勢,其他少年天驕也不會放過她。


    常樂並不是一定要殺薑玉清,但看鎮界神鐵這鐵麵無私的態度,常樂自然不會放過這種趁火打劫薅羊毛的機會,不把九色神鹿和薑玉清扒一層皮,那都算他沒本事。


    鎮界神鐵已經開口,九色神鹿不能再如剛才那般裝作沒看到,可能是因為常樂的態度,九色神鹿用力踏了踏蹄子,冷冷的說道:


    “她已經失去了再戰之力,從這場考核中淘汰了,本座會帶她離開休域。”


    常樂抬頭看了一眼三朵雲團,古怪的說道:“原來隻要實力強大,真的可以無視規則!”


    這哪裏是無視規則,這分明就是無視鎮界神鐵,當著三大鎮界神鐵的麵,都敢不加掩飾的插手域子之戰,這跟當麵打臉有何區別?


    常樂話音剛落,隻見金光乍現之下,常樂被一股巨大的力量逼的連連後退,而九色神鹿更是發出淒厲的叫聲,如離弦之箭一般被擊飛。


    金色雲團:“你在找死!”


    紫色雲團:“對!”


    “真當本座害怕你們不成?”


    隨著怒火衝天的咆哮,九色神鹿閃電般飛了迴來,全身紫氣繚繞,行字法印蓄勢待發,看樣子是想和鎮界神鐵動手。


    常樂頓時瞪大了眼睛,九色神鹿居然敢挑釁鎮界神鐵?莫非它真能和鎮界神鐵掰手腕?看來要有一場驚天大戰了。


    粉色雲團冷哼一聲,刹那間天地震動,縈繞九色神鹿和紫氣瞬間消失,九色神鹿更是大口吐血,一股力量迅速從它身上溢出、消散。九色神鹿全身都發出瘮人的哢嚓聲,四蹄軟趴趴的匍匐在地。


    “九色鹿,無視域子選拔規則,公然挑釁鎮界神鐵意誌,罰,永久收迴九色鹿行字法印,爾,服否?”


    常樂無語望蒼天,還以為會有大戰,結果九色神鹿簡直就是個笑話,就這?還要跟鎮界神鐵動手?


    九字真言法印,最強的行字法印就這麽沒了,雖然不影響九色神鹿在乾元的天獸第一位置,畢竟它還有八字法印,每一個法印都是真正的神術。


    但若是九色神鹿飛升去了天外,那缺少了最強的行字印,對於它來說就是致命的損失,因為天外不比乾元大陸,神術在天外和技法在乾元是一樣的。


    服否?九色神鹿此刻除了能夠發出古怪的哀鳴,根本說不出一個字,薑玉清更是嚇的俏臉雪白,連頭都不敢抬,跪在九色神鹿身旁默默流淚。


    常樂才不在乎九色神鹿死不死,他現在隻想趁火打劫,有些底氣不足的指著薑玉清問道:“前輩,那她呢?若不是那個孽畜插手,晚輩已經殺了她了!”


    金色雲團怒道:“臭小子,這裏是域子選拔,不是殺戮戰場,你……”


    粉色雲團淡淡的打斷金色雲團的話:“你待如何?”


    常樂問道:“她要是死了,她身上的一切都是我的戰利品,可因為那頭孽畜……她……反正晚輩覺得不公平!”


    紫色雲團:“對!”


    金色雲團大怒:“你閉嘴!”


    粉色雲團沉默片刻才淡淡的詢問:“剛才的秘法,是你自創的?”


    常樂有些得意的說:“秘法嗎?晚輩還以為是技法呢!嘿嘿!常規操作常規操作!見笑見笑!”


    三朵雲團同時劇烈晃動。


    粉色雲團的聲音在常樂腦海中響起,這是隻有常樂一個人能夠聽到的聲音:“那些垃圾你要來何用?我這裏有個好東西,你想不想要?”


    “要!”


    常樂不假思索的脫口而出,廢話,鎮界神鐵都說是好東西,傻子才不要。


    粉色雲團的聲音再次響起:“想要可以,但你必須答應我們一件事!”


    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常樂自然明白這個道理,雖然不知道鎮界神鐵的目的是什麽?但能讓它們開口,必定不會是簡單的事。


    想得到就必須有付出,常樂慎重的問道:“不知前輩需要晚輩做什麽?”


    粉色雲團的聲音顯得有些緊張:“我們希望你和你的戰獸解除契約!”


    常樂瞬間愣住了,神情變得冷漠,斬釘截鐵的說道:“不可能!除非戰戰自己想解除契約!否則晚輩絕不可能放棄它。”


    粉色雲團繼續說道:“隻要你和戰獸解除契約,不僅能得到我說的東西,我們還可以再答應你一個條件,甚至是讓你一統八域!”


    “我說了,除非戰戰想離開,否則我絕不會解除戰獸契約,閣下不用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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