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夜,夜壺?這,這也未免太那個了吧,而且不知他用過沒有?”眾人聽畢一訝後更多的是私語,誰都不好意思說穿但明顯心中是排斥的。畢竟這不是什麽好東西,要不是大王的東西這樣拿出來不被人罵死才怪。


    然而趙王偏不說自己有沒用過,隻給大家選擇是否想買。就在議論不斷但沒一人開價的時候一個尖銳的聲音喊了出來:“本侯出三百兩黃金,怎麽樣,有人競價嗎?”


    “什麽,三百黃金?嘩,比剛才的假符還誇張,莫不是嫌錢太多了吧。”就在眾人的責疑聲中,這個最為獨特的夜壺成為了郭開的禁購物。


    趙王臉上頗為讚許。微笑之餘道:“寡人的這剛做成的銀夜壺就賞給郭愛卿了,忠心可嘉呀,難得!“


    “呀,沒用過的呀,還,還不要錢了,方才太笨了,怎麽不敢要呢。”“就是,大王之物,天下無雙呀。”不少此時才後悔莫及。


    “哈哈,後悔也來不及了,是嗎?以後再向大王要別的物品吧,最後一個環節是捐款了,來吧,我也是我趙勝第一個表率,至於你們想捐多少就隨便了。”


    趙勝言畢將自己的私人財薄取了出來,道:“本君捐出這些身家後就再無餘財了,裝下的僅夠家族糊口。上來吧,各位夫人,將你們身下穿戴的裝飾品也取下來,一並捐贈了吧。”“是!”


    在趙勝說完後他的八位夫人一字排開,走上前去紛紛將自己身上上飾品脫了下來,放於宮女的托盤之上。“喔,不是吧,捐款損到這個份上,平原君也太狠了吧?”


    眾人目睹不由即尊敬又動容,不過大家可沒幾個同樣心思的,這樣做簡單是不留後路的做法,是隻可稱讚不能學習的。不由紛紛鼓掌之多餘各人的女眷也效仿上去損了自己的一些身上之物。


    結局趙王自然是滿載而歸,喜不自勝。雖說受地震影響太大,但這一同仇敵愾,眾誌成城,同甘共苦的場麵卻仍讓人相信趙國上下能渡過難關,前線將士能繼續奮戰,保家衛國的……


    當李克邦被邀請至平原君家中作客這時,他不明白這是何意,難道趙勝還留有什麽別的物品要處理叫自己私下估價嗎?“你來了,年輕人?”正在思索的李克邦被告一聲斷喊叫醒。


    “啊,是,是君爺,在下有禮了。“”免禮,你知道我為什麽叫你來我府一趟嗎?”趙勝開門見山地發問。“不明白,正在想。”


    “嗯,很好,我就喜歡你坦誠,雖說我們隻一麵之交,但我從你買了我的虎符之中就已認定你不是人投巧之人,做事全憑真心,是嗎,我說的沒錯吧?”


    “這,君爺也太過於自信了吧,假如我不是這樣的人呢?”“不會,即使錯了,我也認了,不過我相信你,因為虎符隻能給有緣分之人,你我便是有緣之人。是了,我粗略打探過你的一些情況,你是卓氏未來的女婿是嗎?”


    “這,或許是吧。不過尚沒與文鶯小姐正式成親。”“這不過是時間問題,據說卓棠很喜歡你。”


    “啊,這,過獎,我其實沒什麽特長的。蒙他們厚愛而已。”“謙讓就是最大的特長了,鋒芒畢露之人不見得有真本事。”


    “好了,閑話少說,我叫你來主要是囑托你一個事,希望你能答應。”“什麽事,要是能做到,克邦必不辱命。”


    “好的,爽快。來呀,你們都出來吧。”趙勝言畢,內屋陸續走出了五個女子,皆三十上下的美豔婦人。


    “他們你都見過了,便是我的八夫人其中年輕的五位。”“呀,是夫人們呀,參見夫人。”李克邦稍躬身。“公子有禮!”五位夫人還禮。


    “你早上也聽說了,本君捐贈後身無多餘財,他日便是全家上下的生計也難以為繼。這樣做不外是為了向趙人表明本君的抗秦意誌,以激勵國人作戰。不輕易屈服。”


    “克邦明白,我對君爺的行為也是佩服之極的。”“不過,這樣做就苦了我的家人了,尤其是她們這些尚青春年華的幾個夫人。”“那君爺意思是……”李克邦不解。


    “我的意思是請李公子收下她們為妻妾。日後即使有什麽變故也好了我心願,不致召到敵人欺辱。”


    “什麽,你說什麽,要,要我娶她們做妻妾,這,這不好吧,一並五個,也,也太多了吧。別的不說,就我那母老虎這關就難過呀。”


    李克邦覺得這個問題不好辦,隻好以文鶯為借口推脫,不過想破腦袋也沒想到趙勝會來這招,真的是太過熱情大方了吧。“李公子,你不明白本君為何作出如此驚人奇怪的舉動是嗎。”


    “隻因……隻因我,啊……”趙勝激動起來,突直噴出一口鮮血。“君爺,君爺。”眾女一陣驚唿忙爭前攙扶。“不用管我,隻要李公子答應我就好。”趙勝扶住案幾卻不用眾夫人幫助。


    “君爺,你何需如此?唉,那人參你不該拿出來賣掉的,等等我這就迴去叫嶽父還給你服用。”“不,不用了,謝謝你,由此可見我方才說的話沒錯,你確是個性情中人。”


    趙勝稍稍坐起,歎了口氣道:“我已不行了,無力迴天。趙,趙國也差不多,我想另外向你說的一件事是……假使日後到了魏國,希望你可以憑我給你的虎符保住你們卓家及她們幾個。”


    “呀,原來平原君還不知道我的秦國使者身份,難怪對我如此信任。”李克邦心下道。這麽說就更不知道卓氏家族早已向秦王靠攏,否則已豈會連後路都幫自己安排好。


    “多謝了,君爺,我代表卓家上下謝謝你,不過她們幾個我隻能答應照看好,娶為妻室就……”聞聽此言,五女皆投來失望的神色。


    “這,要是太難為公子的話,那,那就收她們為奴為婢吧。這樣可以嗎?啊……”趙勝再吐一口血。“好了,好了,我答應你,別再激動了,再如此下去,您立馬就完了。”


    李克邦無奈下攜五女出了趙府,坐上馬車直奔卓家。在車上不由產生了這樣的念頭:“文鶯救災不是要助手嗎,就讓她們幫忙好了,這樣她就不會把我罵得狗血噴頭了,至於以後,那就以後再說了。”


    反觀五女,則是一臉的興奮,似乎自己日後能偶爾臨幸一下她們就已心滿意足了。


    第二天,李克邦與文鶯繼續著災後的救助工作,這次由於多了五位夫人的幫手倒是在利索許多,本來文鶯尚有些怨氣這時也消了不少,更因五夫人全不擺昔日架子反把文鶯當主子對待讓她心生同情與虛榮也就不再多說了。


    “是了,怎麽朝庭的官兵至今仍未了大規模救援呢?”六女一旁忙作一邊覺得奇怪,“還不是前線戰事緊,一時抽不出那麽多人力吧。”李克邦想像得到秦軍必於此時發動了猛烈的攻勢。


    “是麽,那隻好靠我們多多出力了。來,把這此東西拿出來,先給老弱病殘的。”“是,小姐。”五夫人立即按需分配起來。


    如此過了半日仍應是供不應求,災民接二連三地湧來,衣袖襤褸,烏七八糟,大多失去親人,悲苦可伶,瞧來讓人心酸。


    “快,快,這裏有個小孩,被埋伏在大石板下。救人!”不知誰喊了一聲,然後幾乎所有的災民都跑了過來觀看,但是讓眾人束手無策的是,大石板不是一般的放置,而是恰好蓋在小孩子的背部之下,且他的手腳都已青紫,估計時間已久,要是還不援救出來肯定是命在旦夕。


    “怎麽了,你們想如何營救?”李克邦聞聲與眾女擠了過來。瞧見此景也不由一陣心涼。這位置確不好動作,要是手撬得不妙的話有可能弄巧成拙提前收了他的小命。


    “別動,千萬別亂掙紮,知道嗎,我們就來救你了。”一漢子捋起衣袖準備與其餘兩人抬舉。“這樣不行,他會沒命的。要是有起重機就好了。”李克邦想起了現代的救援公工具。


    “起重機,這是什麽來著?”文鶯不明。“唉,救人要緊,你就別問了。”李克邦一把推開旁人,走到三漢子跟前攔住他們道:“你們聽我說說再救人不遲。”“怎麽了,你有好的法子?”三人停下了腳步。


    “或許會更大勝算吧。你們去取幾根粗鐵棍來,還有旁邊放上一圓滾石,當然還得在這地上挖個坑。”“什麽,這,這麽麻煩?”


    “就是這麽麻煩,快去照我的話做,呆會自會明白。”“唔,好,好吧。”三漢子招唿旁人按李克邦的話辦去。


    半響後,在眾人的驚奇眼光中石塊被抬起後緩緩的順圓石滾了下去。小孩順利脫離危險,觀者一陣歡唿,六女更是樂不可支,對心中的夫君讚許不已。


    “好了,你們去安慰一下小孩吧,估計他已嚇暈了。”李克邦可不理會他人的喝彩,自然而然的指揮眾人散去。


    “媽媽,媽媽……”不想小男孩起身後竟不顧身體虛弱之極一頭推開眾人要向前衝去。


    “不要,不要過去了,那邊的屍體早已腐爛,千百萬接近不得。”“是呀,再下一場雨這瘟疫就漫延起來了,老天爺真的不開眼呀。”災民紛紛表示擔憂。


    “不錯,攔住他。”李克邦斷喊一聲。舉目望去,四處橫陳的死屍遍地都是,這一可怖的場景不由讓他想起了四川汶川的災情,這一幕太相像,隻是相隔幾千百年,兩者的情形似是而非,相似的是災難的後果,不同的是救援的方式與效率。


    要是古代也有現代如此先進的救援,又豈會死那麽多人?這可是趙國自長平之役後最為大規模死傷的一次人員損失,粗略估計不會少於十萬,至於沒發現的就無法統計。


    該用什麽方法提高工作效率呢?正在李克邦遙想之時,隻聽眾人一陣哄動甚至鵲悅起來,人潮紛紛向東西方向湧去。


    ‘官兵來了,大王來了?”“不是,是王妃”。“呀,真的是王妃來了。快快上去,我們有救了……”“王妃,那個王妃?”李克邦朦朧中覺得不會是白妃吧?


    不過事實證明來人真的是白妃,隻見白妃一襲白衣,四周將士擁護其旁,跟前卻是一大群孤兒。看來王妃的出現好像是天使一般,立即吸引了失去雙親的孩子們。


    “別哭,都隨我來。給飲食他們,不要餓著了。”白妃躬下身去,一把將最前麵的幾個孩子摟在胸前。


    “別怕,大王會安頓好你們的,那邊已有了避難簡棚,迴去後我再跟大王要求特別為你們建一避難所。”王妃邊安慰這些孩子邊微笑向災民示意。


    “她就像是聖母瑪利亞呀。”李克邦不由感歎。官兵終於來了,雖說是趙王沒親來,但王妃的慈祥與愛心已足以讓災民安心。“瑪麗亞是誰?”文鶯不解。


    “唉,就是,就是天使意思。”“天使又是什麽?”“就是,就是菩薩心腸的好人了。”“那我們也是,不是嗎?”文鶯心中不服。“當然,當然,你們也都是。”李克邦不想得罪於她。


    當眾人隨王妃走進簡棚的時候,一個老人卻在抓著一隻死老鼠吃,其狀令人惡心。


    “老人家,別吃這些東西,我們帶來了糧食。”王妃向前攔阻道。“哈哈,就這麽每天一小碗稀粥,不餓死才怪。”老人不聽,仍取老鼠放進嘴裏。


    卻在此時,一條長蛇不知從那冒出來,瞬間撲向老人的腿腳處,老人忙閃避,但蛇已朝其大腿啃了下去。


    “不好,快退,王妃。”眾將士立拉王妃後退。不用說,這是老人引蛇出洞自作自受了。


    “看,他的腿腫起來了,口又吐白沫,可能不行了。”“截肢,沒有別的辦法,快快。”紛亂當中,一將官舉劍高砍下來,血光四射,老人頓時失去了一腿。


    目睹如此驚心動魄的一幕,眾人心中猶如壓了一塊大石頭。別說糧食供不上,就這地方就令人無法安心住宿,但又有什麽辦法呢?


    蛇蠍出沒無常,瘟疫發生的概率就更高了,要是真的漫延起來,這數十萬災民豈非人人自危?


    “來,來,把糧食下抬來,快,快。”卻於此時在眾人情緒低落之際滿臉粗須的一中年人跳下車來發出了一令人振奮的聲音。其身後還有數量糧草車。


    “好,大王沒忘記我們,說到就到。至少有來吃了吧?”災民於是又成群的朝馬車方向奔去。死,已經是不由他們控製的事情,隻要有吃的就暫時顧不了別的了。


    “是有消毒水就好了。”到卓府後的李克邦不停的想這個問題,雖說目前他是站在秦國的立場來做事,但畢竟七國任何人都是中國人。百姓的疾苦是同樣不分國界的。良心的驅使令李克邦苦思消除災民痛苦的良策。


    終於,在他再度睜開眼睛之際一個念頭浮現出腦際,“對了,為何不尋冷妃問問,她們蜘蛛門可是神通廣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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