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潮轉頭,對旁邊還嘀咕的商場工作人員說:


    “麻煩把東西扔到後備箱。”


    “好的。”兩人忙停止議論,趕緊幫王潮放東西。


    “車不用叫了,我就這麽先開迴去。”


    “行!有什麽需要,王先生盡管吩咐,這是我們的名片。”


    兩人欠身遞上兩張卡片,接著和王潮等人告別,返迴商場。


    ……


    見到所有人退去,小姑娘撓撓腦袋,不好意思說道:


    “哥,要不給個聯係方式,到時車修了,我把錢還你。”


    “行!2000,現在給我。”王潮伸手。


    “啊!我沒有啊……”


    “這都沒有,你逞什麽能?”


    “說了以後嘛……”


    “100萬,猴年馬月還不清,還說以後?”


    “誰說的!萬一我找個有錢人嫁了,不就啥都有了。”小姑娘正嘟囔,突然臉色一變,一臉驚訝望向王潮,大聲道,


    “噯?你咋知道?”


    “我不但知道這個,還知道有人會借給你100萬。”王潮淡然說道。


    “誰?”小姑娘眼神一亮,忙上前抓住王潮胳膊。


    “我家大小姐!”


    “不就你老婆……”


    “嗨?你也不是傻子嘛!”


    “當然不是,我也是被逼走投無路,才這樣的!”小姑娘說完,激動轉身望向姚文情三人,


    “哪個是嫂子啊?”


    “都是。”


    “……”小姑娘一怔,轉過頭一臉哭喪,“逗我玩兒呢?”


    “你有啥值得我逗?”


    “……”


    “行了,上車!”王潮打開車門。


    “幹嘛?”小姑娘一驚。


    “你不是要抵人嗎?我不得驗貨?”


    “啊……”小姑娘嚇得一縮,隨即咬咬牙一挺身子,“驗了,你們真借我100萬?”


    “看心情。”


    “呃……稍等!”


    小姑娘說完轉身跑了。


    幾分鍾後,她一臉濕漉漉從公共衛生間走出,又一陣風跑迴來。


    這一洗,整個人看起來麵貌完全不一樣,看起來清爽多了。


    她甩甩手,扇扇臉上水珠,自顧自嘟囔道:


    “行了!剛才哭得太難看,這下應該能過關。”


    “……”


    王潮一臉無語。


    姚文情三人不禁相視莞爾。


    ……


    王潮打開車門:


    “進去!”


    “好!”小姑娘咬咬牙,鑽進車裏。


    “手機拿出來。”


    “好!”


    小姑娘手抓衣服下擺,正準備脫,突然愣住。


    仿佛害怕自己聽錯,不禁好奇問道:


    “什麽拿出來?”


    “手機。”


    “不是要看這個?”她指指自己身體上下。


    梆!王潮給丫一個腦瓜崩。


    “醒醒!你值100萬?”


    “不值……當首付也行啊。”


    “不聽話滾蛋。”


    “聽,聽!”小姑娘趕緊拿出手機。


    “打開網銀。”


    “好!”


    “駱稚?好家夥……人如其名!”


    “啥意思?”


    王潮笑著搖搖頭。


    他拿著手機一番操作,然後收起,望向駱稚:


    “以後別逞能!就你那點兒東西,碰到對的人,也許值不少錢。碰到不對的人,最多一次三百。你要繼續這樣搞,永遠碰不到對的人。”他說,


    “好好拿錢給你媽看病去,別老惦記賣自己換錢!”


    “沒惦記,隻是沒辦法。”她埋頭輕聲道。


    “說實話,這次也就是看你還有點兒孝心。要不然,傻子才理你。”


    “嗯嗯!”


    駱稚話音剛落,手機短信響起。


    她忙打開短信,隻看一眼,便直接瞪圓雙眼,嘴巴微張,呆滯當場。


    王潮擺擺手:


    “行了!滾蛋!”


    “不是吧!你給我轉了……個十百千萬,十萬……110萬?我沒看錯吧??”駱稚失聲叫道。


    “再不滾,給我轉迴來。”


    “行!”駱稚猛地點點頭,然後頭一低,雙手杵地……


    “你幹嘛?”王潮驚了。


    “滾出去啊。”


    “你大爺的!”王潮哭笑不得,


    “走出去!我滴個姑奶奶,你絕對腦子有洞。沒事兒去掛個腦科查查。”


    “啊?”駱稚愣住,接著點點頭,


    “那我給我媽交完費就去?”


    “……”王潮一拍腦門。


    噗哈哈!姚文情等人笑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了。


    ……


    看到汽車啟動,駱稚如夢初醒,忙在後喊道:


    “哥!你叫什麽名字,錢怎麽還你??”


    沒有人迴答,汽車已經駛離。


    (要不王潮說人如其名,駱稚?弱智?短信上有名字看不到,光看到數字……)


    駱稚在馬路邊,頓了幾秒,一拍腦門:


    “我去,發什麽呆,趕緊迴去交錢!”


    此時,她也顧不上多想,直接掃個小黃車,騎著飛奔而去。


    ……


    不一會功夫,駱雉騎車迴到醫院。


    第一時間,跑去醫院繳費處,將錢一交。


    這時,整個人才長唿口氣,癱坐到旁邊座椅上。


    她想想今天的經曆,整個人還仿佛做夢一般。腦子裏,不斷浮現出一個身影,和那些對她說的話——


    她發了會兒呆,便起身乘坐電梯,迴到病房,輕手輕腳推門,走到母親病床旁。


    她媽還閉著眼睛沉睡。


    於是,她靠在一旁也眯了起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被電話震動驚醒。


    拿起電話,走出病房——


    “喂!小麗。”


    “我去!小稚,你估計要火!”


    “啥意思?”


    “你今天下午去給人家車噴漆的視頻,都被拍到傳網上了!熱度還挺高!”


    “不是吧!這下丟人丟大發了……”


    “丟人算啥,現在給你媽看病要緊。我覺得,你現在可以拍些視頻,發網上哭慘。說不準,會有很多網友可憐給你捐錢!”


    “不用了。”


    “啥不用,不看病了?”


    “不是,我借到錢了……”


    “啥?不是吧,真有人借?”


    “嗯。”


    “那……你沒事兒吧。要不吃點兒藥?哎,算了,別吃了,有了更好,說不定……”


    “我去,你說啥呢?人家直接借給我了!”


    “開什麽玩笑!你那樣搞,誰會直接借給你錢?好啦,別擔心,這事兒,我不會跟老師同學說的。”


    “滾!”駱雉氣得罵句,然後頓了下,輕聲說,“憑良心講……你真覺得,我跟人一次,人家能給我100萬?”


    “不會……”


    “就是!”


    “起碼得幾年。”


    “……”駱稚眼皮一陣抽抽。


    “幾年過去,說不定日久生情。萬一,再生幾個孩子……你看,這不就一步到位,水到渠成?”


    “小麗,我準備報警。”


    “幹嘛?”


    “抓你!”


    “……”對麵突然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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