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濘無所畏懼,隻要沒有道德,誰也綁架不了她。


    老太太被她氣到,手哆哆嗦嗦指著瑾濘:“你,你這個……”


    瑾濘敷衍點頭,替她把剩下的話說完。


    “我冥頑不靈,我不孝子孫,我給上官家蒙羞了,來來迴迴就這些詞,祖母你不膩我都膩了,要沒事吩咐,我就先迴院子了。”


    上官儀婉上去幫她順氣,“祖母消消氣,長姐心直口快,不是那個意思。”


    老太太被氣得不想跟她說話,對著上官儀婉說:


    “婉兒,你去告訴那個不孝女,明天皇後娘娘舉辦的賞花宴,特意發帖邀請我們上官家,府中及笄的姑娘就你們兩個,她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聽見沒有!”


    “這……”


    上官儀婉麵對這情形左右為難。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


    她隻是一個小小庶女,誰都惹不起啊!


    瑾濘護犢子,把她拉到身後,對老太太皺眉道:


    “你為難婉兒做什麽?有什麽話直說不就得了。”


    上官儀婉鬆了口氣,感激地看了瑾濘一眼。


    “好,那我就把話攤開來給你講明白。”老太太瞪了瑾濘一眼。


    “如今太子和四皇子在朝中威望頗深,一個是皇後娘娘膝下的中宮嫡出,一個是最受寵的蕭貴妃娘娘兒子,兩邊勢如水火,一直不合。”


    “如今諸位皇子都到了適婚的年紀,皇後娘娘舉辦這個賞花宴,其實就是想幫各位皇子選妃,我們將軍府位高權重,肯定會出一位皇子正妃的。”


    老太太之所以這麽篤定,當然是因為上官嘯擁有西北五十萬大軍的兵權。


    但凡太子和四皇子長點腦子,都不可能放過將軍府這塊肥肉。


    “你身為府中嫡女,一言一行都代表著將軍府,將來不管是嫁給太子或是四皇子,都要記得謹言慎行,別給我們上官家丟人!”


    老太太理所當然地說道。


    太子和四皇子都是如今競爭皇位的有力人選,不管嫁哪一個,都是潑天的富貴。


    上官儀婉在一旁聽的認真,眼眸微垂,沒有憤憤不平,也覺得長姐做正妃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她接近太子和四皇子,知道自己庶女的身份限製,從未惦記過正妃的位置,隻求一個側妃的位置她就能滿足了。


    而瑾濘卻沒有按照她們的劇本走。


    “怎麽,天下男人都死光了,就剩他們兩個了?”瑾濘冷笑一聲:“不好意思,我誰都不會嫁的。”


    管他是什麽皇帝皇子,她一個也看不上。


    與其嫁給掌權者,不如自己就是掌權者!


    “你自己的終生大事,說的跟兒戲一樣,誰都不嫁,當個老姑娘,你想讓我們上官府成為整個京城的笑話嗎?”老太太恨鐵不成鋼。


    “老姑娘又怎樣?”瑾濘理直氣壯,“我爹願意養著我,即便我一輩子不嫁,又何妨?”


    別說她的小金庫夠她八輩子不愁吃喝的,哪怕她身無分文,也能依靠自己一個人在這世間活下去。


    老太太瞪她:“你仗著你爹寵你就要上天是吧?身為嫡女,家族榮辱和你是一體的,你嫁給皇子,萬一將來成為皇後,不僅光耀門楣,對於整個上官家也是大有助益,怎麽就那麽強呢?”


    “嗬。”瑾濘冷笑。


    “嫁給一個男人,將生命,身體,尊嚴以及所有你最寶貴的東西,押上這盤賭局,輸了一無所有,贏了隻不過是得到了一個隨時會變心的男人,我又不傻,幹嘛做這樣虧本的買賣?”


    瑾濘這話說的兩人一愣。


    她們一直覺得結婚生子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區別隻在於選擇的男人不同。


    就像是去逛一條全是首飾店的街道,或許本來沒有買首飾的心思,但是當給了你這麽多選擇,你下意識隻想挑選首飾,而不是轉身離開這條街道。


    同理,如果跳出來,把成親看做一樁買賣,的確是怎樣都不劃算。


    老太太一時找不到話反駁瑾濘的歪理,上官儀婉低下頭若有所思。


    “我倒要看看,你這麽倔強,究竟能得到什麽好下場!”老太太氣急。


    “那祖母你可得睜大眼睛好好看著,別錯過我每一個得意的瞬間!”


    瑾濘扭頭就走,一點不在意老太太會不會生氣。


    “這丫頭,簡直冥頑不靈!”老太太指使上官儀婉,“還愣著幹什麽?去追她啊,明天要是她不出賞花宴,你也別去了!”


    上官儀婉艱難邁著步子離開。


    祖母真是高估她了,長姐怎麽可能會聽她的?


    可她又是真的很想去參加賞花宴,平常費盡心機跟太子和四皇子偶遇,都不如賞花宴上見麵來的光明正大。


    出了院子後,上官儀婉驚訝發現瑾濘沒走。


    “長姐,你是……在等我嗎?”


    上官儀婉說地小心翼翼,帶著不確定。


    瑾濘點頭,“我有話跟你說,來我院子吧。”


    到了絳雲閣,丫鬟給她們上茶。


    上官儀婉不安地坐在凳子上,想到剛才祖母說的話,還是忍不住開口:


    “長姐,明天的賞花宴你會去吧?”


    “你希望我去嗎?”瑾濘看她。


    上官儀婉略微停頓,還是點頭,“若是長姐能去就最好了。”


    祖母說了,隻有瑾濘去了,她才能去。


    “好,我去。”


    瑾濘爽快答應下來。


    上官儀婉一愣,突然感覺長姐這兩天對她有種莫名的遷就,仿佛她提什麽要求都不會拒絕一般。


    “長姐叫我來,是有什麽話對我說嗎?”


    上官儀婉心思細膩敏感,想不通瑾濘這莫名的轉變。


    瑾濘點頭,揮手伺候的丫鬟都下去,親自動手關上門窗。


    迴來站在她麵前,很嚴肅地開口:


    “婉兒,你私下在接觸太子嗎?”


    瑾濘有過懷疑,若非早有接觸,上輩子太子也不會願意在上官家滿門抄斬的敏感時間納她入府。


    上官儀婉一驚,瞳孔震動,瞬間心慌地厲害,下意識否認:


    “長姐你在說什麽呢,我怎麽可能跟太子殿下有聯係呢?”


    閨閣女子私會外男,這是多嚴重的罪名,一定不能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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