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子哥,我看你抱孩子這麽久也累了吧,我換換你。”


    瑾濘自然地將孩子接過來,完全沒有引起三人的懷疑。


    在他們眼中,瑾濘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早已經是他們家板上釘釘的兒媳婦,跑不掉了。


    瑾濘接過孩子,仔細觀察,更加確定孩子被迷暈了,小臉紅的不正常,怕是有些發燒了。


    擔心孩子的病情,瑾濘不再裝下去,抱著孩子一個箭步衝出車廂。


    三人一驚,連忙跟上去。


    “你幹什麽!?”


    “臭娘們,找打是吧?”


    他們怒氣衝衝,剛出車廂門就被守在兩側的乘警抓了個正著。


    三人看見乘警有一瞬間的驚慌,很快又冷靜下來。


    大媽指著瑾濘大聲道:“警察同誌,你們快抓住這個女人,她是個人販子,她搶走了我的孫子啊!”


    瑾濘冷笑。


    他們還真是豬八戒掄家夥——倒打一耙!


    “是嗎?你說這是你們的孫子,有什麽證據嗎?”


    大媽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張牙舞爪就想撲過去:“這就是我的孫子,你快還給我!”


    “好了,誰是誰非我們自有定奪,你們都跟我走!”


    乘警將他們都帶到前麵工作人員的車廂裏。


    “警察同誌,這孩子一直昏睡,我懷疑是被他們下了迷藥,他們還說待會要在鬆陽站下車,怕是就要在那裏交易。”瑾濘將自己知道的說出來。


    乘警看了孩子的狀態,的確怎麽都叫不醒,十分不正常。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老實交代,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看到這架勢,三人終於有些慌了。


    “警察同誌,我們真的是大大的好人啊……”


    “那這孩子是怎麽迴事?”


    大媽眼神飄忽,結結巴巴:“可,可能,是生病了吧。”


    “你自己的孫子生沒生病都不知道?別想撒謊,等這孩子醒了查出你們說的是謊話,罪加一等!你們現在不交代,就錯過了最後認罪的機會了!”


    乘警步步緊逼,強大的氣勢下,三人潰不成軍。


    “警察同誌,我們都是被逼的啊……”


    三人將自己知道的事情倒豆子般說出來,為了爭取戴罪立功的機會,他們還將下車的交易地點等都交代了個一幹二淨。


    事情告一段落,瑾濘和傅景曜也可以迴自己車廂了。


    “兩位同誌,謝謝你們熱心幫助,挽救了一個失去孩子的家庭,等抓到其他人販子和聯係到孩子家人,我們會再通知你們的。”


    “沒事,你們照顧好孩子,迷藥對孩子的傷害很大,要盡快送到醫院治療。”瑾濘不在乎那些虛名,傅景曜也一樣。


    迴到座位上,瑾濘誇讚道:“沒想到你小子蠻聰明的嘛,居然看懂了我的暗示。”


    其實這個小弟,也不是不能收。


    傅景曜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還不知道自己差點連當小弟的資格都沒了。


    “我沒想那麽多,反正聽你的話去做就對了。”


    這是他這幾天總結出來的真理。


    相信老大,絕對沒錯!


    在火車上坐了一天一夜,他們終於到達了目的地——鳳遙縣火車站。


    下車時,瑾濘覺得自己腰都快斷了。


    “下迴再坐火車,咱們一定要買臥鋪!”


    她這老腰,實在是遭不住啊。


    傅景曜也有點蔫蔫的,坐在椅子上擠了一路,他這副少爺身體,早就開始抗議了。


    “我們要先去找紅旗公社,然後他們帶我們去山水村。”


    一個公社下麵有許多個大隊村子,他們雖然是山水村的知青,但也得先去公社登記才行。


    兩人將最後幾張烤餅吃完,拎著行李,一路問一路走找到紅旗公社。


    “你們怎麽來的這麽慢,這批知青就剩你們兩個了。”


    正好是午休時間,負責登記的苗大姐一邊寫字一邊抱怨,雖然不耐煩但還是幫他們登記了。


    這年頭的工作都是鐵飯碗,突然要加班,難免有點情緒。


    “姐實在不好意思,我們是從寧山縣過來的,光是坐火車就坐了一天一夜呢。”瑾濘解釋。


    “喲,寧山縣?那可是真夠遠的。”


    瑾濘從口袋裏抓了一把大白兔奶糖,悄悄塞到苗大姐手裏。


    “姐,辛苦你了,這大白兔奶糖是我在供銷社買的,帶迴去給侄子侄女嚐嚐味道。”


    “哎呀,這怎麽好意思呢。”


    苗大姐態度軟化下來,嘴上說著不好意思卻將奶糖迅速揣在口袋裏。


    大白兔奶糖她們這邊的供銷社都不怎麽補貨的,孩子鬧著要吃她想買都買不到。


    “妹子你是個實在人,姐也跟你說實話,山水村啊,不是什麽好地方,一群刁民!”


    看起來苗大姐對山水村意見很大。


    “他們村子每年交不夠公糧,就跑來公社哭窮,不鬧個十天半個月訛點救濟糧迴去,絕不會罷手的。”


    這每年公社交上去的公糧都是有定量的。


    山水村交的少,其他村子就得多交點,難怪他們對山水村沒什麽好臉色。


    “怎麽會這樣呢?”一旁的傅景曜問道。


    苗大姐擺手,“你們不知道,他們那邊離水源遠,每天挑水也隻能走幾個來迴,地裏都旱著,可不交的糧就少嘛。”


    “你瞧著吧,等這次秋收完,他們肯定又要來哭窮了。”


    現在正是秋收的時間,山水村還沒空來騷擾他們。


    “謝謝姐,我們知道了。”兩人乖巧道謝。


    苗大姐爽朗一笑:“這有什麽的,下迴來公社辦事找你們苗姐就行。”


    畢竟以後都在一個公社,多個朋友多條路嘛。


    苗大姐給山水村打了電話,但左等右等也沒見有人來接他們。


    “奇了怪了,按道理這個時候應該到了呀。”


    瑾濘突然想到原書裏這一段的劇情。


    男主也是等了許久沒見人來接,公社也不願意分出人來送他,隻好自己上路。


    半路上,男主遇見了落水的女主溫巧巧,將女主救起來後,兩人渾身濕透被人看見,村裏一時間流言蜚語。


    女兒家的名聲最是要緊,在消息閉塞的鄉下,更是比命都重要。


    溫巧巧的父親是村裏的村長,思想保守,逼著男主必須娶自己女兒,不然女兒在村子裏就沒有活路了。


    男主沒有辦法,總不能眼睜睜看著一條生命死在自己麵前,同意了結婚。


    男女主先婚後愛,在日複一日的相處中愛上了對方。


    男主心中對原主的死一直心懷愧疚,等爺爺平反後,他迴到城裏第一件事就是幫原主報仇,這也導致了女主胡思亂想,認為他心裏隻有忘不掉的白月光。


    而男主這個狗東西,有嘴不說,兩人拉拉扯扯虐戀了幾百章。


    想到後麵的腦殘劇情,瑾濘翻了個白眼,這麽大的黑鍋她可背不動!


    “不行,不能坐以待斃!”瑾濘倏地起身。


    傅景曜嚇了一跳,“怎麽了?”


    瑾濘掃視過去,眼神危險,陰惻惻說道:


    “你知道嘴巴除了吃飯,還有一個作用是什麽嗎?”


    後麵一切的誤會,都是因為這個有嘴不說的家夥!


    傅景曜俊朗的臉上滿是驚恐,無助地咽了咽口水。


    他發誓,他真的從老大眼裏看到了殺意!


    “是,是什麽?”


    瑾濘抬手彈了他一個腦瓜崩,“嘴巴是用來說話啊蠢!”


    “要是以後別人誤會你,你一定要張嘴解釋知道嘛!”


    傅景曜急忙點頭,“我知道了!”


    總感覺要是不答應,自己不死也得殘。


    瑾濘隨即跟苗大姐打招唿,“姐,我們自己過去就可以了,你給我們講一下怎麽走吧。”


    也不知道女主是什麽時候落水的,現在趕過去還來不來得及。


    “也行,我們現在人手不足,分不出人帶你們,你們就沿著東邊大路走一個鍾頭,再沿著河邊的小路走半個鍾頭,最後翻過三座山就到了。”


    “好,謝謝姐。”


    瑾濘和傅景曜跟苗大姐告別,拎著自己的行李,走上了去山水村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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