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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哥,你能留下來嗎?”


    “不能。”


    “哦。”早就知道了,今天的霍青已經不是那個對他哈巴哈巴搖尾巴的小黃了,是兇狠看到獵物就會露出獠牙的大狼犬。


    “哦?你就這麽留人,就說一句話就想讓我留下來?”霍青不滿地頂了頂。


    徐鏡白被人壓著欺負,聲音都帶了幾分求饒的意味,“那還要做什麽?”


    “做什麽?你不會說等你身體好了,就自己送上門來,任我處置嗎?”


    “任你處置?”徐鏡白啞然苦澀地開口,青哥都是去哪裏學來的詞,怎麽聽上去就怪怪的。


    “徐鏡白,你真的要氣死我。”霍青用被子把他的腦袋給捂住。


    任由徐鏡白像撲騰的魚兒一樣折騰也不鬆手。


    “青哥,我生著病呢,你快放開我。”


    霍青把被子拿了下來,“現在知道你生病了,生病還亂跑。”


    霍青快要被他給氣死了。


    “青哥,這麽久,你有喜歡的人了吧?”徐鏡白擔憂地想著。


    霍青臉色一黑,喜歡?


    徐鏡白還敢跟他提這兩個字,當初走的時候幹脆利落,徐鏡白怎麽不愁這事?


    “我喜歡誰,還能千裏迢迢來ca大寫的‘。’你?”


    徐鏡白被他說得麵紅心熱,“那你不能,有看上眼的嗎?”


    “徐鏡白,你是不是腦子真的燒傻了,我給你看看。”霍青的手伸到徐鏡白的胳肢窩,撓得徐鏡白不敢再亂說了。


    兩人的和睦關係大概隻持續了一個晚上。


    他們知道,台風在,動蕩的人間便會有相依的靈魂。


    當塵世恢複平和的樣子,總有人要奔赴萬裏前程,總有人要被命運無情甩在原地。


    “青哥,你迴去了,就別想我了。”徐鏡白握著他的手指,聲音清澈,像易碎品 ,稍不留意,這人就從你眼皮子底下消失。


    霍青抿著嘴唇沒說話。


    “我也會好好的,不會再想你了,你也別老想用這種方式逼其他人還債了,疼死了。”徐鏡白一個勁地說著。


    聽得霍青頭大。


    什麽想不想,還不還債的,到了這一步,徐鏡白還想著把他往外推?


    問過他同意了嗎?


    “徐鏡白,你舍得?”


    舍不得,但斷舍離,是成年人的必修課。


    他已經夠幸運了。


    品嚐過喜歡和被喜歡的滋味了。


    一個幸運的人,不該多有奢侈,不然會掠奪別人的幸運。


    我們的小鏡白,就是這麽善解人意的笨蛋。


    活該被人壓著認錯。


    “舍得……吧。”徐鏡白緩緩開口,被霍青壓著鬧了很久。


    “到底說錯了沒有,嗯?給我想清楚再說話。”


    徐鏡白哪裏想的了東西,都說了幾萬遍了,他是病人,霍青為什麽就是不心疼他呢。


    以前說喜歡他,果然是騙人的。


    “錯了。”徐鏡白在他的聲討下無奈認錯,哪錯了,霍青是笨蛋,明明知道1*0\\u003d0,還要賭上自己的一切。


    往後的徐鏡白才知道,霍青不傻。


    是1乘上無窮,無窮無盡。


    隻是這個無窮,在命運潦倒的時候是負,在苦盡甘來的時候是正。


    霍青不會留下徐鏡白一個人在那窮鄉僻壤受委屈,可是明說的話,徐鏡白指不定哪天又上演同樣的事情。


    霍青留了個心眼,逼徐鏡白自己迴去。


    “青哥,你再不迴去,你就要被戰隊革職了。”


    “你知道還不跟我走?”


    “你自己迴去,為什麽要帶上我啊。”


    “不帶你?我迴去還得惦記著你,得不償失,我有這麽蠢?”


    徐鏡白沒辦法,霍青不走,他就沒辦法好好工作。


    霍青不讓他住地下室了,給他租了離雜誌社很近的小樓。


    縣不發達,小樓有些破舊,但幹淨整潔,徐鏡白住著能舒服一點。


    霍青一口氣交了三個月房租,大有拉開持久戰的意思。


    徐鏡白心疼死了,三個月房租,他多少年的工資啊,他省吃儉用就為了存點錢,該死的霍青,又要欠他錢了!


    “徐鏡白,瞎想什麽,過來搬東西。”


    霍青買了很多盆花,放在陽台,欣欣向榮,每天擠著搶著要陽光。


    “青哥,你都多大了,不迴去打比賽,你可就沒活幹了。”


    “那不正好,栽在你的手裏了,你養我,不是天天瞎念叨欠我錢?還債的時候到了。”霍青說得理所當然。


    “我不還你,我可沒錢。”徐鏡白連連往後退,霍青步步緊逼。


    “沒錢?那拿別的還。”


    徐鏡白哪裏想到霍青是這樣的流氓,不經他允許就把他拐到新住處住,不經他同意就要擠到一張床上睡。


    哪有這樣的流氓呢?


    徐鏡白刷著牙想事情,霍青沒再提那些病。


    或許,徐鏡白現在好好的,隻要他好,那便好。


    徐鏡白下班去街口買了茶葉雞。


    同事第一次看徐鏡白不加班,“天,徐編真的走了?我沒看錯吧?”


    “勞模都走了,我們還加什麽班,走走走,下班。”


    徐鏡白抱著茶葉雞,心想霍青看到的時候一定很開心。


    霍青不會做菜的時候,天天念叨著紅燒肉,明明就是個長不大的男孩,幹什麽裝成熟啊。


    徐鏡白走到家的時候,看到裏麵有人。


    穿著黑色西裝的人,氣質淩然,徐鏡白有印象。


    是skaa戰隊的老板,靳正。


    “你不迴去,你是真不想打了,還是跟我對著幹啊?”靳正脾氣很差,徐鏡白早有耳聞。


    霍青看著門邊的徐鏡白,把他拉了進來,“買什麽了,這麽香?”


    “這位是?”徐鏡白指了指那個高大的男人。


    “老板,叫靳總好。”


    “靳總好。”徐鏡白跟著喊了聲,喊完才覺得怪怪的,霍青的老板怎麽來這了。


    難道是霍青真的要玩完了?


    上一次的訣別畫麵重現,霍青不藏著掖著,直接攤開事情原委。


    “徐鏡白,你跟我迴去,我還能繼續打比賽;你不跟我迴去,我們一輩子就在這個小縣城過。你自己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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