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吃飽了就有力氣了。”林恩兩句話迴答了他的四個提問。


    “有事別逞強,要請假的話我送你迴去。”


    “我真沒事,放心吧!”


    “哦,那我迴去了。晚上一起走,稍晚一點走,我過來找你。”說完sky拿著他的道具電腦,一步三迴頭地離開了林恩的辦公室。


    林恩拉開抽屜,拿出了她為明天禮物互換活動準備的盲盒。這個禮物她早早就包好了,裏麵是一支瑰珀翠的護手霜,林恩選擇的香氛是偏中性的,這樣無論是男士還是女士抽到都能用得上。確認禮物無誤後,林恩將其放迴了抽屜中。


    下午難得清閑,林恩在整理這一年的數據,因為每到年底都要提交《年度總結和下一年度的工作計劃》。


    整理累了的林恩起身去茶水間,她想衝杯低因咖啡提提神。林恩是咖啡因不耐受體質,但是因為戒不掉咖啡的味道,所以她隻選擇低因咖啡。因為sky的原因,她已經鮮少過問培訓部的事情了,而培訓部的格子間距離茶水間最近,此時培訓部同仁們清脆而又爽朗的笑聲陣陣襲來,裏麵還夾雜著sky的演說聲和笑聲。


    林恩也想著衝咖啡的同時去培訓部的格子間轉一圈的,但因為sky在,她又不想參與進去了。


    正要轉身迴辦公室,林恩的手機響了,屏幕標記這是一通詐騙電話,林恩按下了拒絕鍵,但是這陣來電鈴聲卻吸引了卓然的注意,他擺手示意林恩過來。sky在給大家講述他在葡萄園裏智鬥袋鼠的故事,順著卓然擺手的方向,sky也迴過頭來看見了正站在他身後不遠處的林恩。他沒有停下自己的講述,又迅速轉過頭去繼續著他手舞足蹈的演說。


    嗯,這樣很好,看著就像是sky和林恩並沒有過分親近彼此,而林恩的靠近是在卓然不經意的示意下而為之。


    林恩慢慢湊了上去,她選擇站在sky的身後側方位的位置,這樣sky就看不到她了。她不敢與sky直視,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昨晚那場被自己終止的纏綿,還是自己內心已經為之心動了的眼前的這位男士。


    sky說澳洲會定期撲殺袋鼠的,澳洲人也吃袋鼠肉,袋鼠皮還被做成各種製品,有背包、皮鞋、坐墊、小玩偶等等……


    林恩的電話又不合時宜地響起,這迴是師娘——甄總的夫人的來電。她把自己的電話號碼給了師娘,一是要百分百消除師娘的疑慮,還有就是師娘如果有什麽需要林恩幫忙的,可以隨時打電話給她。


    林恩晃了晃手中的電話,示意大家她要離開並接聽電話處理事情。培訓部的同仁們集體點頭示意林恩快去忙眼下的工作吧。


    不想師娘等太久,剛轉過身的林恩用手遮擋著嘴巴接起了電話。不想,一句壓低了聲音的“師娘”的稱唿還是被離自己最近的卓然聽見了。


    “是甄總夫人的電話。”卓然指著林恩離去的背影,小聲地通知了他眼前這些培訓部的人。


    不讓討論並不能阻止大家蠢蠢欲動的八卦心,sky也停止了講述,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了正快步走向辦公室的林恩的背影。


    師母說甄強一夜未歸,而她自己也一夜未眠。她不知道該怎麽做是對的,或者損失是最小的。她想再聽聽林恩這個“過來人”的意見,她此刻最想保護的是她的兒子,她不知道該怎麽做對兒子的傷害才能最小。


    委屈自己、假裝自己不知道、不挑明事態、一如往常般生活就不會對兒子產生什麽影響,但是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受害方要如何鎮定偽裝呢?做媽媽的就一定要為保護自己的孩子而選擇委屈求全嗎?如果孩子自己也能做選擇,他們會怎麽選呢?如果孩子也要媽媽保持原有的家庭生活不變,那媽媽是否應該接受呢?為什麽這些問題裏絲毫沒有加害方什麽事兒呢?為什麽糾結的要是受害方?受害方做出怎樣的舉動最終受到暴擊的也就隻有自己吧?!


    “師母,每個人都是一個獨立的個體,每個人的經曆也各不相同。在這裏我不能替您做任何決定,我向您坦白自己的過往也是想告訴您,所有的事因在未來都會有它對應的結果,而深知其中痛苦的我是絕不會去做那個破壞別人家庭幸福的人。


    在我父母的問題上,我不能替他們任何人做決定,但如果您問小時候的我,我的迴答是我不想爸爸媽媽分開。但是如果您問現在的我,我的答案是他們當時分開是對的。而我母親在很久之後的一次談話中告訴我,她做得最正確的事情就是離開了我父親,而我父親也曾在為數不多的談話中向我表明他過得並不如意。


    小時候的自己不想父母離婚,為此我還給他們寫了一封信,告訴他們我不想他們這麽做,但其實那個時候他們已經分開了,隻是還偽裝著他們還在一起。但是總有偽裝不了的時刻,慢慢的我自己也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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