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風格又是她最喜歡的那一種——綠色健康量販式。


    明月稍稍放下心來,等往許梓嘉那幫朋友開的包廂裏轉一圈,又確定了沒有可疑的藥片可疑的氣味,也沒有比許梓嘉看起來更不良少年的人出沒。


    明月老懷甚慰地拍了拍許梓嘉的肩膀,說:「你還不錯,沒有氣死你董老師。不過不可以玩得太久,一定要趕在你爹媽出現前迴家。」


    許梓嘉見她方才繞過來繞過去,樣子賊得不行,臉上一直帶著捉弄的笑,聽她這麽說又把臉放下來:「你不留下來玩?」


    明月搖頭:「我還得去給你買書呢,哪有空留下來玩。今晚你爹媽問起來,就說書先被我拿走研究了,免得露出破綻。」


    明月說著要走,又被許梓嘉拉住手腕,他用了一點力氣,掐得她關節一陣酸痛,連忙甩開,不太高興地喊:「喂!」


    許梓嘉皺著眉,綠頭髮也暗下來一點:「留下來,我爸媽忙得連覺都誰不上,上哪管我。你實在有事,哪怕唱一首歌也好。」


    明月還是不願意:「少爺,我是真的有事!我女兒還一個人在家呢,我得趕緊迴去帶她,不然哭起來,你負責?」


    強扭的瓜不甜,許梓嘉最終也沒強留這女人。


    同學吹著口哨從她身邊走過,問:「剛剛那妞誰啊,你家保姆?怎麽不留下來唱會歌,雖然老了點,身材跟臉還不錯。」


    明月正繞過拐角,不見人影,許梓嘉這才收迴視線,輕慢地落到旁邊這人身上。他眼裏帶著薄冰,冷冷地吐了四個字:「關你屁事。」


    明月跟一群人擠在下行電梯裏。時間不早不晚,有事沒事的都跑出來亂逛,商場就像開了閘的海濱浴場,大傢夥齊刷刷地往裏下餃子。


    電梯於是走走停停,行動如九旬老嫗,百無聊賴裏她翻出手機,雲煥又給她發來過一條簡訊:


    明月看了忍不住笑,隨即發現自己的情緒過分怪異,防賊似的環顧四周,幸好路人不像多事的許梓嘉,有空留意到意她的反常。


    明月輸入:可惜電梯裏信號不佳,小菊花轉了半天也沒走到成功的彼岸,不知道究竟有沒有發出去。


    從電梯出來,迎麵便是一線大牌,平時明月眼觀鼻,鼻觀心,一直拿這門臉當不存在。今天見到卻不由停住腳步,站在櫥窗外看了好一會。


    半晌,明月還是沒忍住地走進去……模特身上的毛衣好眼熟,跟迴國後第一次見到雲煥時他穿得那件好像啊。


    店員走來禮貌招唿,問:「女士,你喜歡這件毛衣嗎,我們有同款的女士版哦。」明月迴神過來,說:「那麻煩你拿一件,給我看看。」


    等待的間隙,明月實在沒忍住用手上前摸了一摸,果然好柔軟好舒服好不同凡響。再看一看吊牌——


    嗯,更不同凡響。明月嚇了一跳,這是明晃晃的搶錢啊,毛線店裏最好的羊絨,也就幾百塊一斤!


    她伸長脖子瞥了一眼此店深處,趁著店員還在理貨的時候,腳下一抹油,非常沒有麵子地,逃了。


    幾分鍾後,一位披著海藻長發,穿復古風羊毛大衣,腳踩mikihouse印花限量鞋,手拎果凍珊瑚包的小淑女走進同一家商店。


    店員抱著衣服出來,不見方才那位女士,卻被眼前長著圓溜溜眼睛的小天使分去注意力。她不由揉揉天使頭髮,母性大發地感慨:「好可愛哦,你是混血嗎?」


    然後,收穫一枚來自朵朵的智者的蔑視:「嘁。」


    雲煥跟在朵朵身後走進來,方才還被可愛迷倒的店員,此刻又因為美色而折腰,萬分熱情地問:「先生,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雲煥目的明確,指著不遠處的毛衣道:「這一件,請問有女款的嗎?」


    店員連連點頭:「有,有的,剛剛有個女士也看中了呢,還要我去拿一件,人也不知道去哪兒了……您需要多大碼,我這件是s的。」


    雲煥心裏估摸了下某矮子的身高,說:「我就拿s的。」


    「那我給您包起來。」


    雲煥又把她喊住,店員疑惑:「還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有。」雲煥頗為為難地指了一指旁邊的朵朵,微笑道:「能不能麻煩你幫她……額,紮一下頭髮?」


    一旁,朵朵正微微撅起嘴。


    在店裏走後一小圈後,又高冷地哼出聲:「嘁!」


    ☆、15.插pter 16


    一分錢難倒英雄漢!


    朵朵終於於傍晚醒來後, 手術台上無往不利的雲醫生,遇到了今生以來的最大難題——紮頭髮!


    雲煥起初也好大不服氣, 平日裏哪怕是再小的操作麵積,精準到毫釐之間的外科手術,自己也能熟稔操作冰冷的手術刀從容應對。


    怎麽今天偏偏就在這種小事上折戟沉沙?


    他一連看過幾迴明月給朵朵紮的雙馬尾,時而高一點,時而低一點,時而一個高一個低, 一個前一個後。


    彼時心中還有埋怨, 腹誹她的粗心一貫以來,換上自己上場,必定來一個漂亮的本壘打,頭髮紮得又齊又漂亮。


    果真披掛上場,居然連基本的分發都不懂, 左邊弄一團,右邊弄一團, 朵朵盯著小鏡子撅起嘴,不用看後腦勺就已經知道有多慘烈。


    雲煥還在做最後的掙紮,看著那兩紮稻草似的腦袋, 滿是忽悠地說:「不好嗎?我覺得, 其實還不錯呢, 和明月紮得也差不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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