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爛尾樓一樓最內側的房間內。


    濃鬱的兩種氣味充斥在房間各個角落,像是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


    將謝時芒和嚴朔緊緊包裹在其中。


    空氣中,白蘭地濃重的酒香和純潔的茉莉花香在無盡的糾纏。


    但不知為何,酒香異常亢奮又異常痛苦,像是在被大火覆蓋而燃燒的枯葉蝶,隻想在最後一次,盡情展現它的狂熱,將茉莉花狠狠揉撚,永遠刻進骨血之中。


    謝時芒被嚴朔壓製在牆上,唇瓣被堵,嚴朔像是犯病的癮君子。


    動作稱不上溫柔,粗暴的汲取謝時芒胸腔中的氧氣,像是要將他整個人都吞入。


    窒息般的絕望在腦海中盤旋放大,心髒似乎被浸染在毒氣之中,侵蝕謝時芒的五髒六腑。


    此時被按在牆上狂吻,但眸子卻死死瞪著,瞳孔輕顫。


    而眼前,嚴朔脖頸上不斷流淌的鮮血無情的抽幹了他身上所有的溫度,徹骨的寒意入侵,他整個人都止不住的顫抖,但謝時芒不敢動不敢掙紮。


    剛才就在那麽一瞬間,為了救他,嚴朔毀了自己的腺\/體。


    嚴朔用鋒利的鐵片劃破腺體的畫麵,在謝時芒腦海中重複播放,比淩遲的刀刃還要刻骨銘心。


    白升浩將謝時芒和嚴朔綁迴來的時候,抱著對謝司衍報複的心,惡劣的給謝時芒注射了omega催熱劑。


    這對剛手術完,身體細胞還在恢複適應期的謝時芒完全就是致命的打擊。


    可omega催熱劑催出來的卻是有勾引和誘導alpha易感的存在。


    嚴朔幾乎是在接收謝時芒信息素的瞬間就有了反應。


    他化身一頭野獸,急切的想要去紓解難以壓抑的渴\/望,將謝時芒壓在地上就想去掉他的衣服。


    是謝時芒崩潰的大哭,讓嚴朔找迴了理智,嚴朔看見了不受控製顫抖喘息謝時芒,強撐著對他厭惡和滿懷恨意的眼神。


    嚴朔作為醫生,他很清楚自己現在的信息素相當於是扼殺謝時芒的毒藥。


    他會因為身體未恢複的強烈排斥反應,心髒驟跳,最終悄無聲息的猝死,一擊斃命。


    失去謝時芒的恐懼感比把他千刀萬剮還要折磨,嚴朔幾乎是毫不猶豫撿起地上的鐵片就毀了自己的腺\/體。


    自身信息素的流失,會給謝時芒喘息的機會,他能死,但謝時芒不能。


    這是嚴朔在安慰性的吻上謝時芒唇瓣的瞬間,腦海中唯一的念想。


    謝時芒淚流滿麵,視線模糊了雙眼,暈染了那刺眼的紅。


    就在這個時候,嚴朔對他造成心理上的所有傷痛似乎都已經消聲滅跡,隻剩下無止境的心疼。


    他一直都喜歡嚴朔,這是從未變過的,他也很清楚。


    他想離開嚴朔,隻不過不想再活的太累,身體的傷痛已經夠折磨他了,所以他才會想放棄。


    但此刻,他明白,這輩子他和嚴朔都離不開了。


    謝時芒接受了命運,張開唇瓣迴吻,鹹意在兩個人交互的唇齒間蕩漾。


    嚴朔察覺到,他錯開吻,抬頭。


    強烈的痛苦讓他臉色呈現病態的蒼白,唯有唇瓣溫潤,是謝時芒帶給他的溫度。


    他手微顫抖,撫上謝時芒的臉頰,眸中是濃厚到暈不開的占有和偏執,還有愛意溫柔,摻雜著,每一個情緒都讓謝時芒心悸。


    不管在任何時候,嚴朔對眼前人的執著從未斷過,他虛弱的開口:


    “時芒不要哭,時芒是我的寶貝,永遠都不要離開,好不好。”


    以前柔情的時候,嚴朔總會在床上沙發上抱著謝時芒管他叫寶寶、寶貝,稱唿中的溫柔似乎快要溢出來,讓謝時芒甘心浸沒在這片溫柔海中。


    但同樣,嚴朔也是很壞的。


    他不會放過任何讓謝時芒心軟的機會,逼著謝時芒去做出令他滿意的決定。


    就像現在,謝時芒滿心無力,點頭:


    “我、我答應你,我不離開你嚴朔,你不要死不要死.....”


    他止不住的放聲大哭,這個教會了他如何去愛如何去恨的男人,最終還是如願的將他的心畫地為牢,永遠圈在了嚴朔的身上。


    門外傳來踹門的聲響,謝時芒哭聲瞬間止住,輕微的恐懼浮現在心頭,但卻一把抱住了嚴朔,試圖用自己瘦弱的身體護住他。


    如果是白升浩迴來...嚴朔會死的....


    嚴朔能見到這樣的謝時芒已經很滿足了,迴抱著身前人,虛弱的靠在牆壁上,已經無力再去作任何的反抗掙紮。


    終於門被踹開,映入眼簾的是沈最。


    謝時芒喜極而泣:


    “沈先生!”


    開門的瞬間,衝天的omega茉莉花氣味撲麵而來,沈最強忍著,以往立刻就能被激出應激反應的身體,似乎被另外一種強烈的痛楚壓抑著。


    沈最竟然沒顯露絲毫不適,表情異常平淡,但看在謝時芒眼底竟莫名的心髒窒息。


    他知道自己哥哥絕對會來救他,但這麽危險的事,來的人卻是哥哥心心念念的人。


    謝時芒心中有一股強烈的不祥預感,但容不得他多想,沈最開口,聲音難掩疲憊,似乎對他們兩個人渾身的鮮血和虛弱的嚴朔,提不起絲毫興趣。


    “帶著他出來,跟我走。”


    他交代完這麽一句話,轉頭就往外走,謝時芒攙扶著嚴朔,連忙跟著他出了門。


    他們沒走多遠,劉崢滿臉焦急的跟無頭蒼蠅一樣,見到他們連忙跑了過來,中途還差點被地上的石頭絆倒。


    “沈先生你怎麽會在這?!謝總呢,他讓我看形式行動,他不是去和白升浩交易救小少爺嗎?!白升浩現在四處逃竄,聞虎帶著人正在追,警察也在來的路上,對對還有白升浩說有炸彈,爆破人員也正在趕來的路上,謝總呢,為什麽沒跟你們一塊出來?!”


    他說話著急到語無倫次,沈最正將他外婆安放在車上,聞言心髒猛地顫動了,瞳孔瞪大,轉頭,赤紅的眸子叫人心顫。


    “謝司衍不是說他有安排,有計劃,你們一個個全都不知道?!”


    劉崢被他的眼神嚇得一瞬,無措的搖搖頭:


    “計劃,什麽計劃,謝總怕刺激白升浩那個瘋子,他會突然滅口,隻告訴我們守著,抓緊時間報警,他.....有什麽計劃...”


    一瞬間,滔天的絕望籠罩心頭。


    沈最心髒似乎被擠爆,鮮血淋漓,他猛地迴頭,望向了不過十幾米之遠的爛尾樓,灌了鉛的腿爆發力量,想跑進去找人。


    可是…


    砰——


    一聲巨響劃破寂靜的黑夜,火光一瞬間將夜照的宛若白晝,整個廢舊的地域傳來地震般的轟鳴震動,熱浪滾燙,如有實質的灼燒人的肌膚。


    轟隆——


    三層爛尾樓頓時成了廢墟,灰塵繚繞,卷土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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