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最算是想明白了,對待這種不可救藥的瘋子,就不能用正常手段。


    不就是發瘋了,行啊,看tm誰瘋的過誰!


    謝司衍被拽著頭發,聞言神色頓了一下,但根本不難看出他眸色中藏不住的病態迷戀。


    “沈哥,什麽意思,你說的...”


    沒等他說完,沈最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伸手拍了拍他的臉。


    他勾唇冷嘲:


    “你他媽別裝,你敢說你腦子裏現在不存著這樣的心思,謝司衍,別再試探我的底線,就算你真探出什麽又如何,一輩子也別想妄想我能對一條狗表現出什麽愚蠢的喜歡。”


    這話中意思很明顯,原諒你是不可能,就算有那麽半點的在乎你,我也能藏一輩子,讓你永遠感受不到。


    不是愛往上湊嗎,不是想和他做a嗎,行啊,上啊。


    試試熱臉貼冷屁股,看他媽能貼多久。


    謝司衍眸色暗了暗,心髒抽疼。


    他知道他和沈哥已經走到了閉環,倘若沈哥想,這一輩子都會以這種不冷不熱的狀態糾纏。


    身體能密不可分,但心卻越隔越遠。


    讓沈哥重新愛上他,迴到以前的美好平靜的幸福之中,想想就跟做夢一樣,虛無縹緲。


    但謝司衍已經很滿足了,他笑了:


    “沒事沈哥,隻要你讓我留在你身邊,一條狗也值了。”


    他與沈最額頭相觸,輕聲說:


    “我會屬於你,永遠屬於你。”


    **


    明明是露天的天台,此時似乎變成了炙熱的烤爐。


    所有壓抑掙紮糾纏到這種地步,沈最不想輕易認輸,所以他幹脆同謝司衍一樣變的偏激,變得瘋狂。


    粗暴堪稱自虐般的膠合,誰都不好受,但又誰都是直擊頭皮的發麻。


    他們較著勁的,不說話。


    謝司衍是興奮,是愛意,他的斯德哥爾摩症在沈最身上被完全激發,越痛他越興奮。


    而沈最則是宣泄,同上次那時期般,尋找生理上的體驗,掌握上位,以一種偏激的手段,掌控著謝司衍的身和心。


    生理上的美好體驗將心理上的掙紮痛苦全都拋棄到了九霄雲外。


    隻管把他當成一條狗,一個按*棒,將謝司衍在沈最身上本就爛到沒底線的自尊再狠狠地蹂躪。


    兩個人都是瘋子,徹頭徹尾的瘋子!


    兩個星期後。


    醫院走廊,沈最給聞虎打完電話,交代完kj的事,剛要轉身上電梯,突然被人叫住。


    林晟跑過來:


    “沈先生,請等一下,我有些事想問你。”


    除了在酒吧,沈最還從未在其他地方見到過他,望著他手上的藥和一眾亂七八糟的片子,頓住腳步。


    “林晟?你受傷了?為什麽在醫院。”


    林晟搖頭,以往那個大大咧咧的性子似乎被耗盡,神情多有些疲憊。


    舉了舉手中的東西:


    “是江聿風的,他上次被人打成重傷,在醫院住了一個星期,現在才好轉。”


    江聿風.....


    沈最提聽見這個名字,唇角下沉,臉色肉眼可見的冰冷。


    林晟一看他的表情就知自己的猜測是對的,心下更是焦躁:


    “上次我和沈先生說的撿了一個人,就是江聿風,他自從在新聞上見過沈先生,記憶就恢複了,跟變了個人,瘋了般的在找你,那沈先生呢,你對他......”


    他垂眸,神色黯淡。


    “沈先生知道的,我很喜歡他,但現在這種喜歡我堅持不下去,我不甘心,我想知道原因。”


    因為性子原因,內心的掙紮很少發生在林晟身上,所以他幹脆一不做二不休,在看見沈最的時候,沒想幾秒就衝了上來。


    他很清醒,他知道自己要放棄,因為江聿風的心根本不在他身上。


    但有些事情,他想弄清楚,他不希望自己的喜歡就這麽稀裏糊塗的被終結。


    “我不喜歡他。”沈最突然開口:


    “準確的說,是我厭惡他,他於我而言是生是死毫無關係,但林晟,江聿風很複雜,他不懂得珍惜,總能將一段正常的關係,變得偏激到不可理喻,他不值得你的喜歡。”


    林晟聽到最後,心髒抽疼,苦笑著扯了扯嘴角:


    “我知道了沈先生,那你呢,有喜歡的人嗎?我沒別的意思,隻不過第一次這麽喜歡一個人,卻這麽辛苦,不免想聽一些甜蜜的故事。”


    沈最卻沒說話,他盯著林晟,那眸子竟然讓林晟舉出幾分掙紮傷感:


    “沒有甜蜜的故事,隻有無盡的糾纏,有時會想,不去在意,順其自然就夠了,可惜,有一個傻逼貪心不足,太煩人。”


    林晟印象中的沈先生永遠奪目耀眼,不羈自信,他不由開口:


    “那為什麽不分開?為什麽要糾纏?”


    沈最聞言好似怔了一瞬,突然勾唇自嘲的笑了下:


    “是啊,為什麽不分開,我也想知道。”


    可惜不是所有事情都會有答案,沈最說完,就上了電梯。


    而此時檢查完後,隱在門旁的江聿風,卻將沈最的話一個不差的聽了個實際。


    他拳頭攥的死緊,眸中陰翳席卷而來。


    謝司衍!你又憑什麽值得!


    他深吸一口氣,瞬間下好了某個決定,打開手機,給一個人發過去一條消息:


    “白升浩,我同意和你合作,但不許傷害沈最。”


    在看到標為已讀之後,他刪除了短信。


    謝司衍,我會讓你永遠的消失在這個世上!


    等沈最走了好長一段時間,林晟還坐在醫院走廊的座椅上。


    腦海中迴想著他和江聿風在一起的點點滴滴,突然發現一切似乎都那麽的渺茫虛無。


    心髒的刺痛不斷傳來,他伸手攥緊胸口的衣服,終於,忍了兩個星期的淚水,奔湧而至,無聲的顫抖哭泣。


    他是孤兒,沒有家人,是江聿風帶了給他溫暖和家的感覺。


    江聿風明明那麽優秀迷人,那麽溫柔。


    為什麽要恢複記憶,為什麽就不能為了他,繼續戴著麵具的活下去!


    明明他們隻差一步就能在一起了!


    可江聿風竟然連騙他這件事都懶得做。


    一段感情,就算時間不長,但足以刻骨銘心。


    林晟埋在衣袖中,放肆的哭,任由淚水打濕衣衫。


    他哭是因為,他清醒的明白這段感情,終將被埋葬。


    至於江聿風,他就靠在門上,眸色平淡,聽著林晟哭到日落三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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