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最沒說話,而且臉色稱的上難看,像是看見了什麽洪水猛獸般。


    林晟的第六感告訴他,這兩個人之間絕對有故事,所以他很有眼色的往旁邊退了又退。


    “沈哥。”


    謝司衍又叫了聲,聲音是克製壓抑,帶著微微顫抖。


    他不知道用什麽來形容他的心情,他隻知道見到這個人的一瞬間,漏了大半的心髒完全被填補。


    他見沈最理都不理自己,站在原地像個雕塑,剛想要伸手觸碰,被沈最很快的躲過。


    沈最像是才找迴了自己身體的感知,緩慢的抬眼,瞪著眸子,看著謝司衍。


    就是這麽一張臉,一張在他麵前永遠裝著笑的臉,卻能讓現在的沈最遍體生寒。


    沈最幾乎是謝司衍朝著他邁進一步,有所動作的同時,轉身快步就出了酒吧。


    謝司衍望著他的背影,神色黯淡下來。


    沈最腦子都有些恍惚,從酒吧出來後轉身就要走到街上,幾步之後才想起自己是開車來的。


    他轉頭想去酒吧找車,可去停車場要經過酒吧正門,很不幸的是,謝司衍這個時候走了出來。


    在人群中找尋著痕跡,看見目標後,抬腳就走了過來。


    緊接著沈最毫不猶豫轉身就走上了主道,卻能感覺到身後像是陰暗的影子般無時無刻不在跟著他。


    下意識的,沈最腳下的步伐都快了起來。


    在今天上午落地窗前看到謝司衍的那一刻,他很是難以置信,但也有慶幸在,因為他認為謝司衍不可能找到他。


    但他完全低估了謝司衍對他的執著。


    沈最其實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麽要逃,他對謝司衍,有大把理由去狠狠罵狠狠打,並且毫不留情問責他為什麽還要陰魂不散的纏著他。


    可是他都沒有。


    可能是因為再次遇見謝司衍時,就算相隔幾米遠都能聞到的熟悉味道,對他身體的潛在吸引,在一年之後被放大了無數倍。


    讓沈最驟然間想起了那種身體被掌控的無力感。


    突然,沈最頓住了腳,胃內無盡翻湧的痛感如潮水般湧來,他想繼續往前走,但他的胃顯然在奮力反抗主人的意識,一陣陣的痙攣。


    這是他自從到了國外之後越發嚴重的胃病犯了。


    繁華的街道人頭攢動,找起人來都很不容易。


    但謝司衍盯著沈最一人,像是在兩個人之間係了根繩子,他不緊不慢,保持距離的跟著,絕不會第二次再將沈最弄丟。


    然後他看見沈最扶著牆慢慢的蹲在了地上,側著的臉能看到他緊蹙的眉頭,還有慘白的麵色。


    謝司衍眼眸顫了下,大步走了上去。


    沈最按著不斷痙攣,關鍵時刻掉鏈子的胃,心下狠狠的罵了句髒話,很快他的額頭就冒出了汗。


    他強撐著想要起身,可腳下不穩猛地就紮進了一個人的懷中。


    一瞬間,那股在悄無聲息般已經滲透到骨子裏,深處寒冬時山間鬆露的熟悉信息素不由分說的鑽進沈最的鼻腔。


    “沈哥小心。”


    頭頂傳來嗓音,沈最在愣怔中,被攙扶的手臂像是被火狠狠燙,一下子直起身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


    “你他媽離我遠點!”


    沈最怒斥著,但胃中又是一陣疼痛,撐住了牆壁。


    “你滾,有多遠滾多遠,別讓我見到你。”


    他嗓音有些虛弱,謝司衍看了他一眼他放在胃部的手,然後果真就轉身離開了。


    沈最餘光察覺到走遠的背影,緩出一口氣靠在了牆壁上。


    他知道謝司衍不可能臉皮薄到自己罵了一句就真的聽話,一定還會迴來。


    他現在應該要盡快離開,要不然那個瘋子迴來後,指不定又要對他發什麽瘋。


    可沒想到,就在沈最緩的差不多,再次起身的時候,謝司衍已經迴來,到了他的麵前,先是將擰開水瓶,然後拿出藥,都準備好後一齊遞了過去。


    “知道自己有胃病,就不能喝這麽多酒,沈哥先把藥吃了,等迴去的時候我去給你買些養胃的粥,喝了應該會更舒服些。”


    聽著他如此嫻熟親切的語氣,沈最難以置信,一把將他遞過來的手打掉:


    “謝司衍,你有什麽臉在我麵前裝成這個樣子!你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叫人惡心。”


    謝司衍望著晃出瓶口浸濕了自己一袖子的水,眸色暗了暗,再次將手上的東西遞了過去。


    “對,沈哥說的沒錯,但你現在身上虛弱沒力氣,一定不會願意我在大街上強製性喂你吃,用手,或者用嘴。”


    沈最冷眼瞪他,謝司衍麵色毫無波瀾:


    “所以沈哥吃藥吧,吃完藥緩過來,才能繼續打我罵我,到時候我絕對不會反抗。”


    半晌,沈最仍瞪著他,一把奪過他手上的藥和水。


    謝司衍望見他吃藥的樣子,一絲水珠順著嘴角滑過細白,略顯青色血管的脖頸,最終隱沒在衣領之下,眸色沉了沉,但臉上溢出了微笑。


    “沈哥,我好想你,這一年裏我每一天都在找你,現在終於找到了,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


    “找我做什麽?還想要囚禁我,然後關在你那個渺無人煙的別墅裏,過每天都看上去像傻子一樣等著你來上的日子嗎!”


    喊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沈最手上的水瓶狠狠的砸向了謝司衍的胸口,水漬瞬間讓謝司衍前胸的衣服浸了一大片。


    可謝司衍像是毫無察覺:


    “我想補償你,沈哥。”


    他是這樣說的,但沈最像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咬牙切齒。


    “你他媽離我遠點就是對我最大的補償。”


    沈最說完轉身就走,在路邊隨手攔了輛出租車,根本不管謝司衍的表情就上了車。


    車子一路飛馳,沈最怕謝司衍派人跟蹤他找到他的住址後來煩他,直接讓司機師傅繞了半個a市。


    迴到家後,沈最從滿櫃子裏的抑製劑中拿出兩支,插在了自己手臂上輸送進體內。


    這一年裏,他用抑製劑的量能夠趕上一個omega一輩子的用量,基本上已經快產生抗藥性。


    可就算如此,不爭氣的身體還是在被謝司衍觸碰到的一瞬間,可恥的產生了躁動和反應。


    沈最躺在床上,遮住了眼睛,可能是見到謝司衍後頃潮而湧的疲憊或者是什麽其他原因。


    意外的,一直失眠的他這一晚卻睡的格外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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